“吳明,快。”


    另外三個長老急聲催促著,三把法劍分從三個方位,舞成三麵密不透風的劍幕,攔住了張勝男遁走的退路,隻留下一個方位讓我過去。


    這時,我都被撲麵而來的血腥味,給刺激得快要狂性大發了。


    我克製克製再克製,忍耐忍耐再忍耐。


    我把七星龍淵劍往地上一插,縱身撲到血人般地那個長老身邊,抓了半天才終於逮著張勝男一條胳膊。


    “放開他,你的對手是我。”


    我爆發出屬於僵屍的彪悍力量,硬是把張勝男從那個長老身上揪了下來,不顧男女有別地緊緊抱住了它,再如同一座大山般將它撲倒在地死死壓著。與此同時,另外三個長老扶走我救下的那個長老,手忙腳亂地替他檢查傷勢和止血。


    然後……然後我就開打了唄!張勝男是我的本家姐姐,我還能對它做些什麽?再說了,它根本沒女人味更沒身材,典型的太平公主一枚。


    因為僵屍的指甲不比鬼煞的遜色什麽,我和張勝男如同兩隻野獸般撕打成一團。你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估計,街頭的混混打架,都要比我們有風度的多。


    我被張勝男抓咬得鮮血淋漓,它則是被我抓得陰氣四溢,還被我大口大口地啃食著。最關鍵的是,我的血對它而言,比毒藥更具有殺傷力,腐蝕著它的指甲和牙齒,淋淋漓漓地灑在它身上,又不斷地腐蝕著它的身軀。


    “張少龍,你個王八蛋,從我身上滾下去。”張勝男又疼又怒地喊道。


    它是害羞了呢,還是害怕了我呢?就算它的身體虛化了,我依然能夠觸摸得到它,讓它無法擺脫我的壓製。


    接下來,我充耳不聞地壓著它,大口大口地啃食個不停。反正,一時半會兒的也吃不死它,等它進入重傷狀態再住口也不遲,到那時才能束縛住它帶走超度……


    就在我大快朵頤的時候,丁家湖因為法力不支,又見張勝男被我壓得死死的,應該沒有機會逃脫了,便收起了八門異獸旗,能量護罩消失了。


    這樣一來,倒是給了張勝男機會。


    它溝通積累在山頂不散的磅礴陰氣,是先前的那些惡鬼和厲鬼,被打得魂飛魄散時留下的,不知道什麽緣故沒有擴散到別處。


    那些陰氣源源不斷地向它湧來,補充它被我所傷被我啃食,以及被我的血液腐蝕,所造成的陰氣虧損。更是在它身周形成一層防禦,減少我的指甲和血液對它造成的傷害,不過我還是能啃食到它的本體。


    它之所以能控製陰氣凝成的身軀,是因為靈魂之力遍布全身,所以被我每啃食一口時,都會同時吃下它些許的靈魂之力。積少成多,它總會有扛不住的時候。


    另外,它十根長而尖銳鋒利的指甲,抓傷我時染上我的血液,漸漸地被腐蝕平了。而它咬我時吃到傷口中的血液,也腐蝕著它的牙齒和口腔,疼得它不敢再咬我了。


    於是,它隻能用拳頭打我,不過我進入僵屍狀態以後,肉身強度得到了極大的增幅,根本就不怕它的拳頭——因為,它打得我疼是疼,卻不會對我造成太大傷害。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下去,勝利的天平漸漸地,朝著我而傾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紀峰和衛平聯手大戰張少華,雙方的戰鬥力基本持平,一方是勝在實力更強,一方是勝在法器更好,戰況始終僵持不下。


    司馬鴻飛久久都沒有出現,我察覺到山下的某個地方,有激鬥聲和戰鬥的餘波傳來,難道是司馬鴻飛遇到了對手?是當初重創張少華的那個“她”嗎?


    我方的其他人都在趁機療傷和迴氣,也沒有人下去查看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而我壓製著張勝男更是分身乏術。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張勝男雖然不缺陰氣的補充,但是被我不斷地啃食本體,吃下了它不少靈魂之力,激烈的反抗越來越弱。


    或許,它堅持不了太久了。


    我開始考慮,一旦它進入重傷狀態,用什麽方式把它抓走超度。我的手頭上沒有命牌和魂甕,不知道丁家湖或者清風子,有沒有什麽收鬼的法器。


    一邊想著,一邊再接再厲,大口啃食張勝男,吃下大量它的陰氣,以及它的靈魂之力,體內都開始漲疼了,它的反抗也更加無力,氣勢更是萎靡了許多。


    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


    卻在這時,異變突生。


    “砰!”


    一聲震耳地氣槍的槍聲響起。


    我的背後猛地一疼,繼而被劇痛貫穿胸膛。還有一種詭異的能量,從劇痛傳來的部位迅速傳遍我的全身,竟是完全克製我體內的屍氣和一半的僵屍體質。


    與此同時,又有幾張殺鬼神符射來,把已經被我啃食得萎靡不振的張勝男,轟得身影模糊了許多,徹底進入了重傷狀態。


    我發覺,自己提不起力氣,融合了法力的屍氣,也被壓製得難以流轉,有種被貼上鎮屍符的感覺。吃力地低頭看去,看到胸口露出來一截,沾上了我的血跡的“鐵條”。


    我很快想到這是棺材釘,也就是人死下葬時封棺的釘子,一般每口棺材上會有七根棺材釘,傳說是為了鎮壓棺材內的屍身,以防被邪祟之氣侵襲而詐屍。在民間,還有一個稱唿叫子孫釘,據說能讓後代子孫興旺發達。


    棺材釘分為不同的等級,根據棺材內屍體的強弱來劃分,高級的棺材釘甚至能夠成為法器。因為棺材釘在被釘上棺材以後,鎮壓棺材內的屍身阻擋邪祟之氣的同時,棺材釘就像吸塵器般一直將吸納邪祟之氣,不斷地進行蛻變。也就是說,棺材釘的時間越久,鎮壓的屍身越強,棺材釘也會變得更強。


    對於半人半僵屍的我來說,高級的棺材釘便是我的克星。


    馬勒戈壁的,看來葛永年一直想要對付我,隻不過很好地隱藏了殺意,此刻見我沒什麽利用價值了,他也就圖窮匕見了——我才救下他們的齊長老多久?他們就用棺材釘射進了我的胸膛。


    這時候的我好想放聲大笑,笑我自己太傻太天真,也太好騙了吧?從來都知道葛永年不是什麽好鳥,我居然傻傻地和這種小人當盟友,不是找著被人背後捅刀子嗎?


    人善被人欺,僵屍太善良了,也同樣隻會被欺負。


    我的眼中閃爍起瘋狂地神色……


    這時,見我遭到偷襲,丁家湖暴怒如雷地,質問道,“你們幹什麽?為什麽要偷襲吳明?葛永年,我次奧你祖宗的,你特麽給老子住手。”


    結果,他的話音未落,又有氣槍的槍聲響起。這一次,是五根棺材釘,陸續射進我的四肢和小腹。


    胸口是中丹田,小腹是下丹田,再加上我的四肢——他們生怕我還有反擊之力,或者還有逃跑的能力,這是要致我於死地啊!


    我無力地倒在張勝男身上,四肢百骸都沒有了一絲力氣,鮮血不停地流在它身上,導致它傷上加傷。


    沒有人知道,我的心跳猛地開始加速,仿佛知道我麵臨生死危機,本能地要解開心髒處的封印……


    看到我幾乎和死去一般,清風子平日裏一副仙風道骨,超脫於塵世的高人形象,除非談到他最愛的煉器,否則都不怎麽講話,這時連他都看不下去了,開口責問道,“葛局長,你們從背後偷襲盟友,就不怕被天下人指責嗎?”


    清雲義憤填膺地跟著喊道:“你們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簡直把修道之人的臉麵都丟光了。”


    清輝則是忿忿不平地嚷嚷道,“吳明的師父是龍虎山的外門長老,龍虎山可不像我們青雲觀這種小門小派,毛大師更是成名多年的頂級高手。你們背後偷襲他老人家的徒弟,我看你們到時候怎麽向他交待。”


    說著,他們就要過來,幫我拔出棺材釘。


    立即有葛永年的手下攔住了他們,嗬斥道,“你們誰敢幹涉我們執行公務,殺無赦!”


    “幹涉你妹,想對老子殺無赦?老子先殺光了你們。”


    丁家湖可不是傳統的修道之人,學會家傳的道法和風水命理學說以後,很早就一直混跡街頭給人算命,說他染上了一身市井的潑皮勁都不算為過。隻不過,和我們這些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毫不猶豫地抄刀子便上,和阻攔的人激烈地打了起來。


    清風子和清雲、清輝稍作猶豫,也上前幫丁家湖,準備衝破阻攔來救我。


    他們四人含怒而發,如同下山猛虎般不可擋。


    葛永健見狀立即催促道,“其他人一起上,他們膽敢負隅反抗,就通通殺無赦。”


    這王八蛋太過得意忘形,還以為吃定了我們,竟是說漏了嘴,大笑道,“哈哈,茅山有養鬼術,圈養了許多強大的鬼怪;龍虎山以龍虎為名,有龍蟒和黃金彪當護山靈獸,聽說還供養了一隻數千年道行的狐妖。不過,他們馬上就不能專美於前了,隻要把吳明和這幾隻鬼煞抓迴去,煉成我們皂閣山的護山戰寵,比起他們茅山和龍虎山也毫不遜色。”


    說著說著,他走到了我身邊,揪著我的頭發把我拽起來,又用一根棺材釘挑起我的下巴,看絕世寶物般貪婪地看著我,繼續笑道,“尤其是吳明體內有旱魃的精血,隻要一想到把他煉成供我們驅使的旱魃,真是讓人開心到睡著了都會笑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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