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


    “把兇器放下。”


    “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那幾個警察大喊著跑過來,他們尚未跑到我的近前,便紛紛從腰間抽出警棍,我敢不聽話就立馬收拾我。


    我丟掉手裏一個完整的,以及一個破碎的酒瓶,不過並沒有抱頭蹲下,解釋道,“我好好地在這裏吃飯,他們幾個找我麻煩,我屬於正當防衛。”


    其實我很想問問他們,又是讓我不許動,又是讓我把兇器放下,又是讓我雙手抱頭原地蹲下的。都不許我動了,還怎麽放下兇器,怎麽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說話前後矛盾,真是一群傻13。


    我暗自腹誹的同時,那幾個警察便跑過來,把我圍在了他們中間。


    其中一個警察一警棍抽過來,狠狠地抽中了我的左肩,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骨頭都快裂開了。


    他指了指滿頭血的寸頭,以及躺倒一地的混混,大聲怒喝道,“你說他們找你麻煩,怎麽你完好無傷,被打傷的卻是他們?”


    又有一個警察附和道,“你不主動惹他們,難道他們吃飽了撐的,專門找你的麻煩?這裏有那麽多人,他們為什麽不找別人麻煩,偏偏找你的麻煩?”


    第三個警察冷笑道,“自然是他先招惹別人,還把人打得爬不起來。”


    而最後一個警察,則是吩咐道,“小李,你和小王把他銬迴去,嚴加審問。小丁,你打120,和我一起送這幾個傷員,去醫院驗傷。”


    三言兩語之間,我成了惹是生非,故意傷害他人的壞蛋。而那幾個一看就不是好鳥,故意跑過來招惹我的混混們,卻成了需要喊救護車的受害者。


    尼瑪!


    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否則,我和那幾個混混,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們為什麽主動招惹我?為什麽,我和童童剛揍趴下他們,這四個警察就突然出現了,還顛倒黑白地要抓我?


    想到這兒,我飛快地掏出手機,一邊撥打韓立凱的號碼,一邊躲開其中一個警察,應該是被喊做小王的,銬向我手腕的手銬,對他們說,“我和刑警隊的韓立凱,還有防暴大隊的李明輝是朋友,我現在給韓立凱打個電話,他可以證明我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結果,號碼還沒撥出去,之前打我的那個警察,又是一警棍抽中我的右臂,疼得我的手上一哆嗦,把手機都拿掉了。


    “哢嚓!”


    他一腳踩碎我的手機,和另外一個警察一起,把我的雙臂扭動背後,拿出手銬的那個小王,立馬把我的雙手銬住了。


    “你打傷這麽多人,以為認識兩個警察,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別說你認識韓立凱和李明輝,就算你認識我們市局的局長,你故意傷人的證據確鑿,我們也一定要將你繩之以法。”


    小李和小王兩個故意大聲說著,仿佛他們是多麽威武不能屈的好警察,推搡著我朝著美食街的出口走去。他們卻不知道,若不是我用眼神製止,早在對我動手的時候,童童就把他們揍趴下了……


    我在許多人的圍觀之下,被一路推搡到街口的警車上。


    被塞進警車的時候,隻有這兩個警察看到,我不用擔心驚世駭俗了,飛快地吩咐道,“童童,帶著你的掛牌,去找丁家湖,讓他通知你媽媽,聯係韓立凱來救我。再讓他去霖霖家,今夜負責保護霖霖。”


    下午,我在街頭到處閑逛的時候,丁家湖曾經打電話給我,說需要的東西買齊了。不過,我沒有顏若汐家的鑰匙,讓他明天再過去布置風水局。隻希望,他這個時候沒亂跑,在他的出租屋待著,童童能盡快找到他。


    “媽呀,有鬼。”


    那兩個警察聽到我的話,先是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當他們看到一根紅繩拴著的木牌,自己從我的胸前冒出來飛走了,嚇得屁滾尿流地退出好幾米遠。


    我忍住趁機閃人的想法,對他們說,“你們沒見過養小鬼的啊?剛剛那些招惹我的混混,就是被我家小鬼揍趴下的。不過你們放心,你們是警察不是混混,就算我知道你們和壞人狼狽為奸,故意布下這個局來陷害我,我也不會襲警給你們留下把柄的。”


    那兩個警察沒敢靠近,交頭接耳地商量了幾句。打我的那個警察,應該是小李,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聽見他告訴對方,我養小鬼的事情,怕我用小鬼害他們。


    不知道對方怎麽說的,就見他掛斷通話以後,和小王嘀咕了幾句,便壯著膽子走過來,打開了後備箱。


    然後……我特麽真想宰了他們,再宰了他們幕後的指使者——他們居然從後備箱裏掏出兩把水槍,用腥臭難聞的暗紅色液體,把我從頭到腳的噴了一遍。我立即就感覺出來了,那種暗紅色液體是天癸,也就是俗話說的大姨媽。


    我好歹有著一半的人類體質,下午又曬了幾個小時的日光浴,把體內的屍氣淨化了許多,所以自身並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然而,我脖子上戴著的玉觀音,以及手腕上戴著的佛珠,都是經過神秀開光的,又是替我量身定製的,稱得上是兩件極品法器。這兩件佛家的法器卻受不了,天癸這種汙穢之物的沾染,受到玷汙之後立馬就損壞了。


    要知道,這兩件寶貝拿出去賣,最少也能賣十幾萬。它們的經濟價值倒也罷了,關鍵這是神秀精心替我量身定製,又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賣給我的,其中飽含著我們濃濃地基情……呃,口誤口誤,是我們濃濃地友情。


    “你們……”


    我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鼻孔裏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強忍著怒氣才沒找他們兩個算賬。因為我知道,他們背後的那個指使者,恨不得我鬧出更大的亂子。一旦我動這兩個混蛋,就能給我安上襲警的罪名,襲警在我國可是一項重罪。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忍……


    “我們什麽?”


    沒想到那個小李,以為天癸能克製我,我不去找他們算賬,這小子反而來勁了,囂張地說,“就算你個神棍會養小鬼,就算你認識韓立凱和李明輝,不過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哪怕你有天大的本事,哪怕你認識誰都沒用,你小子就乖乖地等死吧!”


    說著,他居然拿水槍裏剩下的天癸,故意噴得我滿臉都是。一股腥臊的氣味鋪天蓋地而來,把我熏得都要吐出來了。


    我就想,我不可以打他們,而吐他一身嘛……這個可以有。


    “嘔!”


    想到這兒,我不再忍耐胃裏的翻江倒海,一張嘴吐了他滿臉滿身都是。那種酒肉在胃裏發酵後的氣味,比起天癸的難聞程度來隻強不弱。


    我氣發丹田,把胃裏麵的東西,噴泉似地一股氣吐完,全部都吐到了小李的身上,車裏麵一點兒都沒吐到。然後,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飛快地把車門關上了。


    這邊剛把車門關上,他就被惡心吐了。


    我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倒也不覺得怎麽惡心。


    “嘔……嘔……嘔……”


    隻聽,那家夥在車外吐了半天,估計膽汁都快吐出來了,這才終於停止了嘔吐。然後,用小王給他買來的礦泉水,把我吐到他身上的穢物衝掉,抽出警棍一把拉開車門,狠狠地向我身上抽來,罵道,“你特麽故意往老子身上吐,存心找收拾是不是?”


    結果,車門處的空間太小,他一警棍抽在了車頂邊緣處,頓時把警棍反彈迴去,重重地砸到他的鼻子上,一時間鼻血長流。


    真是老天有眼,報應不爽。


    “李哥,這是在外麵,注意點兒影響,迴去再慢慢教訓他。”小王拉住他勸說了幾句,把他推到副駕駛位坐下以後,坐上駕駛座開車離開了這裏。


    大約十幾分鍾過後,我被帶到附近的派出所,直接被押進一間審訊室,小李和小王把我的雙手、雙腳銬在了一張鐵椅子上。


    這時,小李的鼻子早已經止住了血,不過整個鼻子又紅又腫,鼻孔裏還塞著兩團紙,看上去搞笑極了。


    把我銬緊了之後,他用力打了我的小腹幾拳,因為鼻孔塞住了所以甕聲甕氣地,罵道,“小王八蛋,你以為聯係到韓立凱,他就能把你扒出去?別說他一個刑警隊長,再加上李明輝那個防暴大隊的隊長,就算韓立凱家老丈人來了估計都沒用。”


    他是腦子少根筋呢,還是以為我死定了呢?居然口無遮掩地,又說,“不怕告訴你,咱們張城的老大坤哥,和我們市局的頭頭關係莫逆,今天就是坤哥要收拾你。不管你是被判刑還是無罪釋放,不管是在監獄裏麵還是在外麵,坤哥都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我一聽就知道了,找我麻煩的那幾個混混,肯定是坤哥的人。而小李這幾個警察,甚至這個派出所的領導,以及市局的某些頭頭,也都被坤哥買通了。


    今晚的這事,如果我打不過那幾個混混,自然是被他們打個半死。如果他們打不過我,小李等幾個警察就會出現,以故意傷人的理由把我關起來,再買通醫生給那些混混驗傷,坐實我故意傷人的罪名。


    隻不過,我就莫名其妙了,坤哥是什麽鬼?我認識他嗎?


    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又是什麽時候得罪他的,以至於他這麽陷害我?


    這算什麽?禍從天降嗎?


    真是日了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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