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休息一會兒吧。”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看我微微的氣喘,周亞澤建議道。

    我衝他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走到位於山腰的一處涼亭裏。

    那個涼亭中間有個石頭坐的圓桌,周圍還圍著幾個石凳,我正欲坐下,這時候周亞澤卻製止我道:“慢著,先等會兒。”然後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了一個薄薄的小坐墊,墊在了我將要坐的那個石頭凳子上。

    看著他這一係列貼心的動作,我不禁有些啞然,我一邊在那個被他墊了墊子的石凳上坐下,一邊強忍住笑意輕聲對他道:“你還蠻細心的嘛。”

    周亞澤在我身旁的石凳上坐下,眉毛一揚,頗有些得意地道:“那是!如果沒有這點兒特長,怎麽做人家男朋友呢?”說完,還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水遞到我手中。

    我接過那瓶水,笑著逗他道:“誇你胖,你還喘上了?”

    周亞澤捉狹地笑笑,盯著正在喝水的我半天沒有作聲。

    我喝了幾大口水,放下水瓶,輕聲問他道:“總盯著我做什麽?”

    周亞澤身體前傾靠近我,反問我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

    我手裏攥著水瓶,有些不敢看他,裝作不在意地問他:“什麽?”

    周亞澤微微一笑,然後認真答複我道:“喜歡你凡事自強自立,不喜歡依靠別人的精神。”

    我看著周亞澤那火熱的眼神,心裏有一股暖流滑過。

    我的自立精神是從小被父母培養的,長大後又嫁了徐明輝那麽一個油嘴滑舌好吃懶做的男人,這樣的人生際遇,我想不自強自立也不可能了。

    “還有呢?”我瞟了周亞澤一眼,輕聲詢問他道,聲音裏有一絲甜膩。

    看我流露出小女人少有的憨態,周亞澤暗暗地笑了,他更加靠近我,然後對我說道:“你知道我過去和那些小女生談戀愛,她們最喜歡對我說的是什麽嗎?”

    “什麽?”我輕聲問他。

    周亞澤笑了笑,舔了舔嘴唇,思忖著迴複我道:“她們最喜歡對我說的是:亞澤,你快來!亞澤,你幫我做這個,幫我做那個……”說到這裏,周亞澤輕輕歎了口氣,那樣子既象在抱怨又象在享受,他看了我一眼,暗暗歎道,“所以呀,和小女生談戀愛,我感覺自己就象一個義務傭兵,被不停地支使著。”

    看他這滿腹牢騷卻又有幾分受用的樣子,我不禁暗暗笑他:“得了吧,你這叫忙且快樂著!”

    聽我這樣說,周亞澤笑了,然後他又認真的詢問我:“知道咱們在一起,你對我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我有些好奇,因為我真的不記得自己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麽,於是趕緊追問他:“什麽呀?”

    周亞澤笑著對我說道:“你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是:不用,我自己來!”

    一聽這話,我不禁啞然,隨即難以遏製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不禁有些感慨。

    小時候,我在家裏是個長女的角色,盡管上麵有哥哥,但作為家裏最大的女孩子,還是要承擔更多的家務活,這就養成了我凡事不依靠別人不喜歡推托的性格特征。

    嫁人後,有徐明輝那樣一個老公,我更得事事身先士卒,要不指望徐明輝那個懶漢,隻會將所有事情搞得一團糟。

    就這樣,我一路走來,身上承擔著長女、姐姐、妻子、母親等多重角色,也許在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習慣了自己事事親自動手,不勞煩別人的性格特點。

    “所以呀,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很省心。你不象我以前遇到的女孩那樣站在那裏等著我幫她們做這個做那個,而是沒等我動手,你已經提前把事情做好了,這就是一個成熟女人的風範吧。”周亞澤微笑著緩緩地對我說道。

    此時,他凝視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欣賞,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禁輕聲笑道:“還風範呢?有點太危言聳聽了吧?”

    周亞澤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說的都是心裏話,你的爽快、麻利,還有體貼,都讓我感到莫名的真實和安心。”

    聽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她就是趙秉燕,我知道趙秉燕對周亞澤也曾一往情深,而且趙秉燕也是成熟型的美女,為什麽周亞澤就對她沒有動心呢?

    這樣想著,我就試探著問了周亞澤:“說到穩重成熟的女人,趙秉燕也算是一個啊,你不會不知道她這麽多年來對你一往情深吧?在我看來,作為一個戀人,趙秉燕可以算是十全十美了,可你為什麽就不肯接受她呢?”

    突然聽到我提到趙秉燕,周亞澤的神情有些吃驚,但很快他就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懇切地對我說道:“愛一個人,並不意味著她就應該十全十美。我承認趙秉燕確實很好,甚至我後來遇到的很多女孩都很好,她們有良好的教養,有得體的裝束,在時尚以及妝容等方麵都有獨到的見解,每次見到她們時,我都感覺她們全身上下,從臉上的妝容到身上的每一處細節,幾乎都無可挑剔。但是,不知為什麽,她們就是引不起我這太大的興趣,我原來也不明白這是什麽原因……”

    看著周亞澤愁眉不展的樣子,我輕聲問他:“那你現在明白了嗎?”

    周亞澤衝我點了點頭,輕聲道:“現在我明白了,因為她們都太象了,一樣精致的妝容,一樣華美的衣服,一樣矜持且帶幾分驕傲的言談,盡管稍有差異,但整體看來,她們都美得和一個人似的,甚至我有時都不分清楚她們誰是誰。”

    我被周亞澤這句話深深地震撼了,我想起了以前不知從哪裏看到的一句話:她們都很美,可是卻美得和一個人似的……

    周亞澤繼續對我說:“我從小成長在優渥的環境裏,身邊接觸的優秀女性太多太多了,長大以後,身邊可以說經常出現這樣外表光鮮,談吐得體的優秀女孩,但是,跟她們一起生活,我太累了,因為我們之間總象是端著一副架子,戴著一副虛偽的麵具,無論是日常說話,還是出去一起玩兒,都感覺不到那種觸及靈魂的親切感。”

    “吳嫣然也是這樣嗎?”我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

    周亞澤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淡淡道:“她比這些女孩還要差一些,因為她的性格中有一些驕蠻任性的東西,更讓人受不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這時候周亞澤的手輕輕撫上我的手,他深情地對我說道:“所以我離開她那時候就想,要麽我這一生不找,要找,就一定要找一個獨立的,不會令我感到那麽疲憊的女人來做我的終身伴侶。”

    看著他熾熱深情的目光,我有一點害羞,輕聲問他道:“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周亞澤開懷地笑了起來,對我點了點頭,隨即他又微鎖劍眉,似乎有點委屈地對我說道:“可是,你知道嗎?不自立的女孩讓我感到心煩,跟你在一起,你事事獨立,凡事不喜歡麻煩我,讓我感到格外的輕鬆,可是這樣也有一點煩惱……”

    “什麽煩惱?”我趕緊追問。

    周亞澤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遺憾地對我喃喃道:“你事事都那麽自立,不喜歡勞煩我,讓我感到我的男性屬性降低了不少,好象我對你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愕然,隨即板起臉,低聲責怪他道:“你可真是賤皮子!女孩過度依賴你,覺得麻煩;不依賴你,你又覺得自己男性屬性被降低了,可真是,我問你,你的男性屬性就那麽容易被降低啊?”我瞪著周亞澤的眼睛,輕聲質問他道。

    被我這樣一問,周亞澤反而狡黠地笑了,他更加靠近我,現在我們兩人幾乎是完全貼在一起了,他環住我的腰,輕聲在我耳邊說道:“我的男性屬性當然沒那麽容易被降低,我剛才說的隻是精神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要不,你來試試吧,我可是很長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聽著他話語裏明顯的暗示意味,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我一把推開他,有些惱羞成怒地低低罵道:“滾!流氓!”

    聽我這樣罵他,周亞澤顯得有些不快,他委屈地對我說道:“哎,這怎麽成流氓了,咱們現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情侶關係,調調情,說說愛,本來是正常的,怎麽就成流氓了呢?我喜歡你,有一方麵就是因為你已經成熟了,都孩兒她媽了,凡事不會象小女孩那樣遮遮掩掩欲說還休了,你這樣,太打擊人家的熱情了嘛!”

    看周亞澤那倒打一耙的架式,我一時氣結,同時大腦反應也有點跟不上趟,我結結巴巴麵紅耳赤地罵他道:“我再成熟,我也是個女人吧?女人該有的矜持還不該有嗎?如果連那都沒有,那我成……成什麽了?”

    看著我這副麵紅耳赤著急的樣子,周亞澤笑得更加放肆,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裏,輕聲在我耳畔道:“其實我就喜歡你這樣,既潑辣,又自重,讓人愛不得,恨不得,真是不知道拿你怎麽辦才好?”

    聽著周亞澤那溫和親切的話語,我那顆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看我漸漸服軟,他也就順勢將我摟進懷裏。

    依偎在他寬闊的懷裏,周亞澤用一根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頜,輕聲問我道:“不過,別讓我等太久,好嗎?知道我有多渴望體驗和你水乳交融的感覺嗎?今晚,我在山頂的度假酒店預訂了房間,讓我得到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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