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禮貌地問他道:“朱大哥找我有什麽事嗎?”

    朱雲修溫和地對我說:“小蘇你今天忙嗎?”

    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麽事,於是就下意識地答道:“哦,不太忙。”

    朱雲修接下來說道:“噢,要是不忙的話,你來我這裏一趟吧?要不我讓司機去接你?”

    我一聽這話,趕緊接茬道:“哦,不用了,如果過去,我打車去就行。”但我還是不解地追問了朱雲修一句,“朱大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吧?”

    朱雲修笑著對我說道:“你來了以後咱們再細說吧。”然後他告訴了我他辦公室的具體位置。

    放下朱雲修的電話,我坐在那裏沉思了片刻,實話說我對朱雲修這個人印象挺好的,我感覺他既然找我,應該不會有什麽壞事。

    於是,我打定主意,叮囑了小梅幾句,讓她看店,我就拿著自己的背包,打車直接去了朱雲修的辦公大樓。

    朱雲修的企業很大,他是早年在近郊買了一塊地皮,然後在那塊地皮上建了一組樓群,這組樓主要功能用於辦公,也有一些用於商業出租,還有一些專門提供給職工住宿,另外還有一些設施是用於給內部職工休閑娛樂,總之,氣派弄得很大。

    按照朱雲修先前的指引,我直接來到他的辦公大樓,因為朱雲修已經提前打過招唿了,所以我一走進辦公大樓,就有人詢問我的來意,然後有專人帶領我直接來到朱雲修的辦公室。

    其實,一路上來所觀所看,從大廳裏的裝飾,到電梯以及門廊的設計,我就看出來這座氣派雄偉的大廈裝修得異常的豪華,這正是企業財力的一種象征。

    以前就聽鄧文良說過,朱雲修這個人發跡比較早,而且他發跡時正趕上了房地產的熱潮,狠狠攢下了幾桶金,所以他的家底很厚,是名符其實的財神爺。

    當然,以前這話我隻是聽聽,但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親眼得見,才明白鄧文良嘴中所說的“財神爺”確實是名不虛傳。

    從一路看到的設施,我就推斷朱雲修的辦公室一定異常奢華氣派,但當他的手下工作人員真的將我引進他那間諾大的辦公室時,我還是吃了一驚。

    這間辦公室,簡直有一戶普通人家整棟房子那麽大的麵積,酒櫃、書櫃、古玩陳列架、巨大的落地式魚缸,可謂是應有盡有,極盡奢華,甚至還有一個精致的台球案子,由此可見朱雲修還是個台球愛好者。

    我到來時,朱雲修正坐在大班台後麵舒適的老板椅裏,好整以暇地坐等我,他那個諾大的大班台以及老板椅也是異常的寬大、氣派。

    看到我到來,朱雲修微微一笑,他欠了欠身子,指著大班台對麵的軟椅,對我說道:“小蘇,你坐。”

    說實話,我此時心裏有點緊張,但是還不能顯露出來,於是我衝他尷尬地笑了笑,在他辦公桌對麵坐了下來。

    整個過程中,朱雲修一直微笑著注視著我,待我坐穩後,他溫和地問我:“怎麽樣,今天你那個小店不忙吧?”

    我微笑著迴複道:“哦,不是特別忙,尤其下午,沒什麽人。”語氣裏帶著一點拘謹。

    朱雲修是個見慣各種場麵的人,我這點心理活動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可能為了緩解我緊張的情緒吧,他衝我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又和我聊起了一些其他話題,比如我們各自的女兒的學習、生活情況,等等等。

    聊著聊著,我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我知道,朱雲修今天叫我來這裏,肯定不是讓我陪他扯這些家常的,所以我一邊和他寒暄,一邊等待著他說正題。

    果然,後來朱雲修將話題轉到我那家小店的經營上,他覺得既然那個地方很快要拆遷了,我不如趁早找個適合的店麵,把我原來構想的中式快餐店早日開起來。

    我勉強笑了笑,然後迴複朱雲修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找一個合適的店麵並不容易,更何況還有裝修之類的問題,所以我想緩一緩再說。”

    朱雲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詢問我道:“資金上有沒有什麽壓力啊?”

    我尷尬一笑,然後輕聲迴道:“還好吧,我如果要開快餐店,也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籌劃。”

    朱雲修又點了點頭,片刻沉默,後來,他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然後緩緩地遞到我麵前,對我說道:“小蘇,這個你拿去,算我給你那家小店的一點投資,如果不夠,你再跟我吱聲。”

    我一看那張支票,那上麵赫然寫著一百萬的金額!我當時就驚住了。

    片刻,我急忙將那張支票推還給給他,急促地說道:“不不不!朱大哥,這個蘇漫實在是不敢受!”然後我誠懇地向他解釋道,“我如果開快餐店,也在我經濟能承受的範圍內,一開始氣派不會搞得太大,因為我怕氣派搞得太大,我也沒有那個經營能力,我希望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這樣才會比較踏實。”

    聽我這樣說,朱雲修無奈地笑了,他耐心地對我說道:“小蘇,你看你又客氣了,其實這些錢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麽,但可能就會解你的燃眉之急,我覺得你還是把這筆錢拿去,你日後賺了錢,可以慢慢還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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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看著我的眼睛,又補充了一句:“小蘇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一直比較欣賞你這個人,覺得你一個女人孤家寡人做點事情挺不容易的,所以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你一把。”說著,他又將那張支票推到我麵前,輕聲道,“這個,你還是拿去。”

    朱雲修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真的是有點騎虎難下。

    說實話,當時開快餐店,我手裏確實缺少一部分資金,畢竟開麻辣燙賺的辛苦錢並不算豐厚,但是,盡管如此,我也不想收朱雲修這筆錢。

    因為,我不是一個沒閱曆的人,我深知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民間有句老話說,拿人的手短,吃的人嘴短,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還是個異性,人家憑什麽一擲千金拿這麽大一筆錢來資助你?你又拿什麽去迴報人家?

    所以,朱雲修這筆錢我無論如何不能收,我開店缺資金,我可以找海潮和許心諾周轉一下,或者讓她們入股,我來具體管理,到時候賺了錢我們三人分紅,這些都是可以商榷的,可以拿到明麵上說,我心裏不會有什麽愧疚。

    但如果收了朱雲修這筆錢,這以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隱隱地感覺朱雲修對我的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了,我是過來人,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甚至是那些微妙的眼神和暗示,我心裏是有數的,我相信朱雲修是個好人,他慷慨解囊的初衷可能真的是出於同情和幫助一個孤弱女子的目的,但是,有一點也是存在的,就是他對我隱隱的有那麽一點好感,我想這一點我也不會看走眼。

    那麽如果我拿了這筆錢,以後他約我吃個飯,看個電影,聊個天兒什麽的,我是接受呢?還是拒絕呢?

    接受吧,他是我女兒同學的父親,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已婚男人,按原則說這樣的男人我絕對是要退避三舍的。

    但是矢口拒絕吧,你又拿了人家那麽大一筆錢,你有什麽資格和臉麵去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呢?這就是真正的吃人的嘴短了。

    左右衡量,這筆錢我絕對不能收,但朱雲修把話說得這麽懇切,我也不能直接拂人家的好意,於是我想了想,用了一個較婉轉的方式拒絕他,我對朱雲修輕聲說道:“朱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既然我決定下一步準備開快餐店,那我先去找好店麵,然後諮詢一下裝修的具體事情,等一切有了眉目,我看看資金還有多少缺口,再來找你求助,現在如果把這麽一大筆錢放在我那邊,我一時半會用不上,也害怕不安全。”說著,我尷尬地笑了笑,將那張支票再次推迴到朱雲修麵前,對他溫和地說,“朱大哥,這個您還是先替我保管著吧。”

    聽我把話說到這個程度,朱雲修也不好再強做推托,於是他寬厚地笑了,無奈地衝我點頭道:“也好。”

    後來,我們倆人又閑扯了幾句,話題無非還是圍繞著然然、彤彤這兩個孩子,另外,還有我們兩個家庭的一些閑事。

    寒暄半天,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禮貌地起身告辭。

    朱雲修也沒有多做挽留,詢問我用不用派司機送我迴去,我說不用了,這邊到我那邊打車還是挺方便的,朱雲修也就慨然應允,笑著送我出了他的辦公室。

    走出他那座辦公大樓,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並非不知好歹,人家好心相助卻被我一把推開,而是什麽錢該拿,什麽錢不該拿,我心裏是有數的,我有我自己的底線和準則。

    ***

    城中村拆遷的風聲越來越近,我也在緊鑼密鼓地搜尋著合適的新店址。

    同時,我和鄧文良離婚時分給我那一套小房子租期到期了,我沒有再和那個房客續約,因為我想將那棟房子收拾一下,搬迴去住,我這樣總是在外麵租房子也不是迴事,我自己倒好說,女兒還經常過來,別人的房子到底不象自己的房子那樣隨心所欲。

    房客搬走後,我先迴去收拾了一下,準備將他們留下的那些生活垃圾清理掉後,找個施工隊將房子重新粉刷一下,哪裏有破損的地方做個修補。

    挑了個店裏不忙的日子,我來到我的那棟房子,戴上帽子和口罩,穿著幹活用的大布衫在客廳裏開始收拾。

    原來的租客是一對小夫妻,人也不是那麽幹淨利索,他們走後,留了不少花花綠綠的報刊雜誌在客廳,我一邊歎氣,一邊將那些報刊雜誌收起來,可是就在我收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經意間一瞥,我覺得一張報紙上有張照片好象那麽熟悉似的,於是,我停下手,將那張報紙抽了出來,仔細查看。

    那是一個女人的黑白舊照片,她梳著盤發,身著舊式旗袍,那張照片我確實見過,是在葉星的影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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