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的時候,楊滿月感到自己渾渾噩噩的,渾身無力,她知道,她應是發燒了。


    想了想,便是咬牙起來。


    馬融有意整她,既不給吃的,也不給水喝,不過這些對楊滿月來說卻不是什麽問題。


    一來她有儲存空間,為了應對可能發生的狀況,她都習慣在裏麵裝上錢,藥以及吃食,所以隻要避開人耳目,弄點吃喝的東西是不成問題的。


    即使沒儲存空間,她還能從係統裏購買食材呢,有些食材可不需要處理就能吃的,比如水果。


    再退一步,實在不行她還能退迴到種田空間或者學習空間裏,不過學習空間卻是不大好去,因為進去了不過一次小考她是出不來的。


    而且她行苦肉計,就是要扳倒呂氏。一進學習空間,時間一長,身上的傷就好了,那她豈不是白吃苦了?


    不到最後,她是不會進空間的。


    靠在監獄的牆上,身上除了疼外還癢得厲害。盡管是冬天了,可這牢房裏卻不是什麽幹淨的地方。


    她睡得那個小床板上堆得稻草散發著一股黴味,滿月總覺得裏麵有蟲子在咬自己,即使鬥篷裹得再緊也覺不舒服。


    果然,想當烈士不是那麽容易的。


    靠在牆邊四下偷偷打量,好在床鋪所在的位置不是那種木柱子,而是實打實的木板,這樣做的目的大概也是怕犯人被隔壁獄友殺死吧?


    畢竟如果是木柱子的話,大家睡著了,一個手伸過來就能弄死人了。被偷偷關押在這裏的人都是該死之人,隻是在此之前卻還有壓榨的價值。


    在價值被榨幹之前,估計這裏的公公們也不會讓人死了。


    偷偷從空間裏拿出一個肉包子吃了起來,身上有傷,雪菜包子是不能吃了。


    空間的保險功能強大,東西放進去什麽樣,拿出來還是什麽樣。


    這不,還是熱的呢。


    滿月其實沒什麽胃口,不過她感覺自己現在有些發熱了,這隻能說明自己的免疫係統正在與入侵的病菌在做鬥爭,傷口可能有些發炎了。


    這個時候她必須強迫自己吃些東西下去,讓身體有足夠的營養對抗疾病。


    光吃包子還不行,她又從空間拿出一個竹杯,裏麵裝得是銀耳湯。側著身,偷偷地吃著。


    “什麽味道?”


    就在她吃得專心的時候隔壁牢房忽然傳來那老頭的聲音。


    “怎麽好像是肉包子的味道?咦?我好似還聞到了銀耳紅棗湯的味道……”


    說話間一雙手忽然從那邊伸過來,“味道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丫頭,你是不是在偷吃東西?”


    拿著包子的滿月張大嘴|巴,嘴裏還未來得及咽下去的一塊包子皮掉了下來。


    尼瑪!


    這,這人屬狗的麽?


    連銀耳紅棗湯都聞得出?


    而且他半夜不睡覺的麽?


    “直娘賊!這籠子間距弄這小作甚?哎喲,老夫的臉卡著了,快來幫幫我……”


    楊滿月無語了,一口把包子塞進嘴裏,兩三口就把銀耳湯喝光,把東西扔迴空間後,裹上鬥篷,倒頭就睡。


    “哎喲!臭丫頭,你想裝睡是不是?我不管你東西哪來的,見者有份,老漢我餓死了,你若不給我吃,我就告訴這兒的人是……嘖嘖,你以為你裝睡就有用了……”


    老頭見楊滿月裝死,喊了半天也不理自己,想了想後,忽然喊道:“啊!非禮啊!”


    楊滿月撲棱一下就坐了起來,怒了,“你一個臭老頭,還是個死太監,誰要非禮你?!!”


    “哈哈,不如此說你怎會起來?”


    那老頭笑得特別猥瑣,很y蕩的樣子,滿月實在想不通,一個太監怎能有如此猥瑣的笑聲,簡直沒天理!


    “你這臭老頭,怎如此猥瑣?我看你還得再被閹一遍!”


    “哈哈!”


    那邊傳來老頭的笑聲,“你這小女娃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啊!”


    頓了下又道:“你在偷吃吧?嘖嘖,我也要吃,不然我就說你非禮我……”


    “……”


    2個肉包子外加2個雪菜包子給扔到了對麵。


    “有毒的,你不怕死就吃好了。”


    “還是熱的?”


    那邊傳來驚異的聲音,“你莫不是會什麽袖裏乾坤的法術?你之前說自己去過閻王殿是真的?”


    老頭連連驚唿,隨即傳來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嘖嘖,好吃啊!這手藝比禦廚還好啊!”


    這老頭真不講究!


    滿月嘴角抽了下,如此不合邏輯的事居然就這樣自言自語地揭過去了,這老頭要麽精明過人,要麽就是二傻。


    過了好一會兒,那老頭忽然又道:“你的銀耳湯呢?老漢我好幾年沒吃了,給我也來點……”


    “我說……”


    楊滿月怒了,“這可是牢房!!弄點包子進來都不易了,你還想銀耳湯?!”


    “沒有嗎?我剛剛明明聞見了……你怎麽這麽小氣……”


    “我……”


    楊滿月忽然發現自己對這老頭有些沒法,冷哼了一聲道:“我包子都給你了,你愛吃便吃,不吃拉倒,本姑娘要睡了!”


    說罷便是躺下,從空間裏拿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後便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老頭的嘀咕聲,“不給就不給唄……你這小鬼有點手段,嘖嘖,謝啦!老夫若還能再見天日,必不忘你贈食之恩……”


    老頭嘀咕完,牢房又陷入了安靜,估計也去睡了。


    楊滿月迷迷糊糊地也陷入睡眠,過了好久,也不知是幾時了,忽然被人拉扯起來,睜眼一看,卻見馬融那張臉在跟前放大。


    下意識地看了看牢房上方的窗戶,外麵白光大現,原已是天大亮了麽?


    “喲,你很精神嘛……”


    馬融陰陽怪氣地說著,“怎麽?想好了麽?要不要把侯爺欲謀逆的事寫下來?”


    見楊滿月還是不說話,馬融冷哼了一聲,道:“楊滿月,你可是聰明人,雜家勸你還是配合些,識時務者為俊傑,昨天隻是一點開胃菜就把你折騰得去了半條命,你這花骨朵兒一樣的可人兒能受幾迴大刑?嘖嘖,雜家看著都心痛啊……”


    楊滿月冷笑,“那公公您歇息歇息,不要拷打滿月,自然也就不會心痛了……”


    “噗!”


    隔壁牢房傳來老頭的嗤笑聲,“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


    馬融的臉一下就扭曲了,衝著牢房那邊大吼道:“晁粟你這老狗不要多事!”


    “喲喲喲,生氣了?那就殺了老夫啊……”


    “你以為我不敢麽?”


    “是啊!沒侯景那條大狗的命令你這小狗崽哪裏敢殺我?”


    馬融的臉漲得通紅,指著牢房那邊道:“晁粟,我不殺你,但我能打你!”


    “嘁……”


    老頭發出一聲不屑,聲音忽然威嚴了起來,“兔崽子,你打我打得還少麽?雜家在先帝跟前伺候的時候,什麽陣仗沒見過?你這狗也就會叫叫,還不如人家一小姑娘呢……嘖嘖,人家這小姑娘受如此大刑都沒哼一聲,瞧瞧你,幾句言語擠兌就受不了了?”


    “你這老狗!”


    馬融咬牙切齒地道:“你莫要張狂,待我來給你緊一緊骨頭,看你到時還能不能笑得出。”


    “哈哈!正好,老夫骨頭緊得也難受了,你來給我鬆一鬆……”


    楊滿月被放下了,幾個人出了牢房,隔壁傳來一陣響動,滿月跑到邊,抓著柱子往隔壁看。


    但見一年約60左右的老者被他們拖拽了出來,那一頭花白頭花也被拉扯著,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老者的臉。但就從背後看,卻覺這老太監很不不凡,有股說不出的貴氣。


    “慢著!”


    楊滿月喊道:“如此老叟你們也下得去手?”


    說罷就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太監打太監,真是好玩。如今這沒卵子的東西鬥爭也都這麽激烈了麽?”


    “你說什麽?”


    馬融迴過身,見滿月一臉譏笑,頓時怒不可遏!


    “嘖嘖,你還真容易生氣啊,馬公公。”


    楊滿月繼續不要命地毒舌著,“說起來,有的太監是真可憐,有的太監卻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下麵被割了,禮義廉恥也被割了,哎喲,以後死了少個部件的,那叫啥?死無全屍啊……嘖嘖,馬公公對我如此厚愛,我來日一定讓馬公公有個全屍……”


    馬融氣壞了。


    這話惡毒到極了。


    國人重死輕生,哪怕是個太監也不希望自己少個東西去下葬。所以閹割後,會把割下來的東西用石灰閹起來,好好保存,就等來日死的時候一起下葬也好有個全屍。


    而楊滿月這話卻是赤|裸裸的威脅,那意思就是:有本事殺了老娘,不讓老娘出去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不管楊滿月做不做得到,可對一個太監來說這樣的威脅絕對是最惡毒的詛咒!


    當下甩開那老者,走到楊滿月跟前,打開牢房,一把拉過楊滿月,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下去,罵道“


    入你娘的,雜家對你客氣你當福氣是不是?”


    就是現在!


    滿月眼裏寒光一閃,意念一動,剛想弄把匕首出來,卻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鬧,“不,不,不好啦!侯,侯,侯爺打,打,打進來了……”


    須臾功夫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來到跟前,上氣不接上氣地哭喊道:“幹爹,反了,反了,刁民造反,冷雲衝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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