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汗都下來了。


    尼瑪!


    老子都說有人檢舉你,還說了什麽事,分明是想賣你一個好,給你提個醒。


    可你倒好,居然還當真了?


    是真傻還是心機太深?


    總之這人今天若帶走,那小公爺絕對會跟自己沒完,那事絕對要鬧大的!


    想到這裏,他連忙擺手,道:“滿月姑娘說笑了,這定是誤會,定是誤會!”


    “誤會?”


    滿月歪著頭,狀似天真地道:“那是什麽人要害我呢?不行,這事還是要弄清楚的,而且我現在與侯爺定了親,若是我嫌疑無法洗脫被有心人利用的話,我豈不是要害了侯爺?不行,不行……”


    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伸出手,擺出一副“求帶走”的模樣,道:“各位大人還是把我帶去好好問問吧,畢竟不過堂,不做筆錄,就這麽算了,到時可說不清楚。”


    張謙哭了,內心淚如雨下。


    到了這會兒若再看不出楊滿月是故意的,那他這錦衣衛千戶也就白當了。


    “滿月說得對!既然滿月與我是至交,她若與白蓮教勾結,我定也有嫌疑,你把小爺也拘去,也好弄個明白,免得以後說不清楚!”


    祖宗,祖宗,我叫你們祖宗了還不行麽?!


    張謙的臉比哭都難看了,跺著腳道:“哎喲,哎喲,二位真是折煞我了,誤會,誤會,真是誤會啊!”


    滿月不理,道:“哦,我想起了,錦衣衛在地方辦事都是借用地方官府的監獄,或者幹脆拘於租借的小院,嗯,如今我這樣跟你們走,若出了什麽事,你們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就去縣衙大牢候審吧……”


    說話間小十已拿來她的鬥篷,遞給滿月道:“十一娘,清者自清,說個清楚也好。”


    “阿姐,我們都信你,也不知哪個遭瘟的東西居然這樣栽贓你,我看前幾天來尋晦氣的假縣君嫌疑大!”


    滿倉一臉嚴肅地道:“還好諸位錦衣衛大人都是清正之人,想來定會還你清白的……”


    兩個小的一唱一和的,把張謙擠兌的下不來台,一陣陣噓聲傳入耳中,張謙隻覺嗶狗了!


    要知道徐遠也在這兒,他打死也不敢來啊。


    其實他也不知是何人舉報的,不過對方給了1000兩銀子,等他再派人跟蹤上去後,卻發現人不見了。能在錦衣衛眼皮子底下溜走,不用想,那絕對是有實力的人。


    本張謙想得好,賣此人一個人情,就是過問下那個楊滿月。但楊滿月是冷雲的人,冷雲他也惹不起,所以他也就想做做樣子,等把楊滿月帶到他們租借的小院裏,再跟她說說這事,如此一來,既得了好處還賣了侯爺一個乖,順便還能再收一份錢。


    算盤倒是打得不錯,若是徐遠不在,沒準楊滿月就要按照張謙設定的劇本走了。可偏偏上天不願讓張謙如意,弄出來一個徐小公爺,搞得張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戰戰兢兢地站在那兒,都快哭了。


    嚶嚶嚶嚶嚶,若知道小公爺在,打死他也不敢打這主意啊!


    也就是侯爺不在寧波,若是在的話,估計他也不敢打這主意,所以怪誰呢?隻能怪自己貪心。


    滿月走出了店,陳氏跟在後頭,滿月道:“阿娘迴去吧,女兒是清白的,去去就來。”


    陳氏點點頭,眼裏除去擔憂外是對女兒能力的信任。把自己手裏的暖爐送到滿月手裏,道:“天氣冷了,把手爐帶著。”


    滿月點頭,一群食客也都跟來出來,在嚷嚷道:“我等陪楊大家一起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12歲的小姑娘也能被人指摘成白蓮教了……”


    “是啊,諸位,走走走,且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張謙哭了,情緒激動地道:“祖宗!姑奶奶!”


    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抱住滿月的腿大哭道:“小的知道錯了,您饒了小的吧?”


    不求不行啊!


    雖然堂堂千戶大人這樣搞很沒麵子,可若是楊滿月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去了,他絕對會被冷雲挫骨揚灰的!


    此一時彼一時,剛剛他可以假裝兇狠,可現在形勢發生了變化,他也不得不做出改變了。


    關鍵還是在小公爺身上,這位主若是給冷雲去個口信,再跟著楊滿月一起蹲大牢,不用冷雲收拾與魏國公收拾他了,總指揮使大人就會直接讓他滾蛋!


    張謙心裏塞塞的,我就是想間接賣個好,弄點小錢喝酒咋就這麽難啊!


    滿月故作驚訝地道:“大人,您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說罷便是一彎腰去扶張謙,壓低聲音道:“大人,您這是被人害了啊……讓我猜猜,那人定是用了假名,假身份,還送了大筆銀錢對不對?嘖嘖,大人,此人定是你仇家啊,不然他怎這麽害你?”


    張謙愣了下,好似有些道理?


    “我想想啊,這人不但跟大人有仇,也視我如眼中釘,先是借大人的手鏟除我,然後再借侯爺的手鏟除大人……嗯,我在想想,這人如此恨我,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恨自己的人,那他就一定知道徐小公爺在這兒,而且與我關係匪淺……”


    張謙冷汗都出來了,他是世襲的千戶,也就是說他是從他老爹手裏接過的千戶職位,大字不識幾個,想事自然也就簡單。


    比如這事,他雖想賣冷雲好,可卻又眼紅歸林居生意,想用嚇唬的手段弄點錢的同時再賣好,看起來一個巴掌一顆甜棗的好似高明,實則失敗到了極點。


    冷雲是什麽人?是他這個級別的人可以冒犯的麽?


    就算無迫害之心又如何?堂堂侯爺未來的夫人被你們錦衣衛帶走,那是麵子的問題了。而且清白人家的姑娘,若是拘到縣衙大牢還好些,可若是按照錦衣衛慣例,隱藏關押,姑娘的名節何在?


    這不是賣好,這是向一個男人尊嚴挑戰了!


    若是被冷雲知道,估計全家都得給他弄死!


    現在聽楊滿月這樣一說,隻覺有道理,猛地衝著楊滿月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道:“姑奶奶,您說得對!馬勒個把子的,連我們錦衣衛也敢暗算,真當我們是吃素的麽?!兄弟們,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王八羔子給我找出來,給楊姑娘一個交代!”


    “大人,我還是跟你們一起走吧……”


    滿月一臉淡定地道:“等那檢舉之人來了後再審理也不遲……”


    “楊姑娘,你這話就折煞我等了。我們錦衣衛那是天子的親軍,哪裏能做這種是非不分的事?再說,楊姑娘家大業大的,您還能跑了不成?您且安心在家待著,等把人找到了,我們錦衣衛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大人如此明理,一心為民真是為人感動!老白……”


    “東家……”


    “去拿張金卡來。”


    “是,小東家!”


    須臾功夫,一張打造精致的卡牌被塞到了張謙手裏,滿月笑著道:“張大人帶著兄弟們為我等洗刷冤屈也甚是辛苦,小小心意,還望笑納。”


    張謙一臉懵逼,看著手裏黃銅打造的金卡,上麵寫著歸林居金色貴賓卡幾個字,在最下麵還有幾個大食數字,什麽鬼?這,這什麽意思啊?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行賄,這樣真得好麽?


    “大人不必在意,不過是我歸林居推出的一種貴賓卡罷了,可以用來打折,而且有對應的編號,可以直接加錢在這賬戶上……”


    滿月一番簡單敘說,算是讓眾人明白了貴賓卡的含義。


    “這卡這幾日就要推出,今日既然遇見大人,就算是我們第一個幸運客戶吧,這張卡送您了……請兄弟們喝個小酒,滿月的清白全靠大人了……”


    張謙走了,走得時候還是暈乎乎的。


    剛剛那小娘子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告訴自己,卡上有1000兩銀子,自己以後可以來消費,而且隻收半價……


    自己費盡心機不就是為了撈點好處麽?可剛剛那形勢明顯就是要不死不休了,可轉個眼兒的功夫,居然自己目的又達成了?


    幾個屬下也是一臉納悶,這劇情變化太快,俺們看不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人,您看這楊滿月到底什麽意思?”


    幾個屬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謙想了半天才道:“楊任爾果是名不虛傳,盛名之下無虛士,想她一介草民之時就能弄死榮懷,靠得可不光光是冷雲的勢……”


    說著又是沉默了,過了半天才道:“這姑奶奶以後定是不凡,直娘賊,小小年紀比朝裏的那些老狐狸還難纏,咱得供好了她。”


    “那,那那個給咱送錢的人怎麽交代……”


    “啪!”


    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張謙大罵道:“交代尼瑪xx!狗日的,他這是給老子下套!那楊滿月的分析有道理,我|日他娘個祖宗,敢如此戲耍我們錦衣衛,給老子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這畜生找出來……”


    張謙一臉猙獰,“等找出來了,老子讓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幾個屬下心裏一凜,紛紛抱拳道:“是!大人,屬下誓死效力!”


    “馬勒個把子的,走走走,今天晦氣,老子請你們喝酒去……”


    “大人,歸林居那飯菜都說好吃,要不……”


    “等你們把人抓了,老子就請你們吃,屁話個甚?要不給人一個交代,等冷雲那煞迴來就等著吃瓜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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