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的卷閘門阻絕了少得可憐的光線,偌大的空間裏僅餘下一盞老舊的燈泡作為照明,許是電路年老失修,接觸不良,昏黃的光線總是忽明忽滅,加上偏僻的地段,平常極少人來,四周總彌漫著一股子灰塵的潮黴味。

    萊恩在燈光下站了一會兒,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

    “我一時半會兒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要不你再寬容幾天,先把我爸放了,我們父子兩迴去想想辦法。”

    陳鋒挑眉一笑,四四方方的國字臉背著光,一口白牙在燈光下泛著森森的寒芒。

    “你在跟我講條件?”

    萊恩心下一悚,額上冷汗直冒,忙不迭的求饒:“不,我怎麽敢,隻是這筆錢短期內我真的拿不出來,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拿不出啊!”

    陳鋒朝下屬使了個眼色,幾名大漢立即意會過來,上前一人抬一隻胳膊,跟扛沙包似的把人往絞肉機處拖。

    蘇東哀嚎一聲,渾身一哆嗦居然嚇尿了。

    萊恩聽著老爸殺豬般的嚎叫,咬咬牙,雙膝一軟跪下給陳鋒磕頭:“別,別!三天,你再給我三天,我一定把錢還給你!”

    陳鋒聞言,讓手下退開,一擺手說:“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就寬限你三天,但是如果你到時候還不還錢,就等著吃肉餅吧!”

    萊恩迴去籌錢了,那人怎麽說也是他爸,他再狠心能不管他?

    可是三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

    萊恩臉色慘白,雖然他的客人多是家境殷實的富婆,隻要他開口,借個幾百萬不成問題,可是三千萬……誰會往一個牛郎身上砸上三千萬?

    於是這幾天他瘋狂的接客,私底下還問了不少好友籌錢,如此大的陣仗,自然瞞不過店長的眼。

    趁著休息時間,店長把他叫來,委婉的詢問他是不是遇上了麻煩,畢竟他有個賭鬼老爸的事,全店的人都知道。

    萊恩臉色慘白,捏著杯子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說了遍,本以為對方即便拿不出那麽多,也會意思意思的給他點錢拿去應急,誰知道店長隻是拍拍他的肩,說了幾句安慰話便敷衍著走了。

    萊恩在心裏冷笑。

    世態炎涼,一提到錢,別說八竿子打不到的同事,就是親兄弟也得翻臉。

    沒辦法從同行身上借到,萊恩隻能把主意打到他的幾個熟客身上,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沈宛心。

    她一直很喜歡他,人既漂亮又大方,除了年紀大了點,幾乎是個完美的客人。

    可是沒多久萊恩又有些遊移不定,他不敢肯定她是否會借錢給他,萬一她跟他鬧翻了,他豈不是沒了個大客戶?

    但是等他想起他爸,最終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隔天萊恩把沈宛心約出來,兩人照例在一個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賓館開了房間,風流了一下午之後,萊恩偷偷打量沈宛心的神色。

    在他的刻意討好下,沈宛心似乎非常滿足,皮膚白裏透紅,由內而外的煥發光彩,儼然就是個剛被喂飽的模樣。

    他眼看著時機成熟,便對她開口,這些日子經過拚拚湊湊加上以往的積蓄,他已經湊到了四百萬,如今還差兩千六百萬,相信沈宛心一定拿得出來。

    “兩千六百萬?”

    沈宛心背過身,慢條斯理的係衣服扣子。

    她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對他有個濫賭的父親深感同情,但是同情歸同情,她不認為這個牛郎值得自己花那麽多錢。

    “我沒有。”

    萊恩心下一沉,眸裏晃著水光的哀求道:“宛心,如果我不是走投無路了,也不會來找你,那些人是什麽壞事都幹得出來的痞子流氓,如果兩天後我沒有錢還,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爸的……”

    沈宛心冷哼一聲,用力拍開他的手:“滾,我想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報警,而不是找我哭訴。”

    萊恩不死心,突然抓住她的手:“求你,我求求你了,隻要你把錢借我,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你要我怎樣都行。”

    沈宛心不耐煩的將他的手甩開,反手就是一巴掌:“我現在要你怎樣不行?萊恩,你算個什麽東西?你不過是我包養的一隻鴨,哪次過夜費我少給你了?逢年過節沒給你送禮物?你一句想要當銷量冠軍,我二話不說就砸錢扶你上去,現在長臉了?以為我沒你不行是嗎?”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萊恩被打蒙了,腿一軟跪在地上。

    他仰起臉看著那個高高在上,麵目猙獰的女人,突然撲上去抱住她的腿大哭道:“我錯了,宛心,我錯了,這錢我不借就是了,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走……”

    沈宛心用力的踢了他一腳,她如今酒足飯飽,待他自然沒之前寶貝:“行了,其實我對你也膩了,這次是最後一次,往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她從lv包包裏取出支票本,草草寫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他。

    “拿著,過夜費和分手費,再多就別想了,你在我心目中隻值這些。”

    說完她頭也不迴的拉開門走出去,仿佛連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

    萊恩悲哀的撿起地上的支票,也跟著憤怒的踢了桌子一腳,終於見識到這個女人翻臉不認人的速度。

    午休時間,明雅正窩在辦公桌前忙碌。

    她一邊翻閱文件一邊有一口沒口的吃著黃阿姨做的蒸餃。

    不得不說,卓然請迴來的這個保姆做菜的水平那就是大師級別的。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明雅湊過去一瞧,看著屏幕上的名字,不太樂意接。

    “喂。”她嘴裏嚼著蒸餃,說話有些含糊。

    “在幹什麽?”隔著話筒,那人語中帶著一絲笑意。

    低沉溫潤的嗓音,聽在耳裏很是舒服。

    明雅輕咳一聲,老老實實的迴答:

    “吃飯。”

    這段時間卓然變身殘障人士,每日除去上醫院治療的時間,平時多數在家裏宅著,這時明雅腦子裏又一次浮起那人安安靜靜的窩在沙發上聽財經新聞的畫麵……

    心突然有些虛了……

    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他直到痊愈為止,誰知兩周不到她就因為工作成日往外頭跑,天不黑絕不迴來,丟下卓然孤零零的與保姆待在一塊。

    她摸了摸胸口,良心發現的問:“你呢,吃過飯了嗎?”

    “嗯,吃過了。”他低低的道。

    明雅把手機夾在脖子上,又咬了個口煎餃,“嗯嗯啊啊”的應著。

    她要理解他,人家堂堂一個企業老總,這會兒卻淪落成居家宅男,沒人帶著哪也沒法去,會空虛寂寞冷也屬正常,所以她要包容一些,哪怕他總是隔三差五的打她的電話,沒事總找些沒什麽營養的話題來煩她……她也不能生氣,不能罵人……

    “明雅。”那頭嘀咕了句,“今晚早點迴來吧。”

    “……啊?”明雅沒迴過氣,靜默了一會兒想起晚上有飯局,剛要拒絕,又聽他輕聲說。

    “我想你。”低沉和煦的聲音格外暖心。

    明雅隻覺得一顆小心肝被人重重的揪了一下,好半天沒緩過勁。

    “唔……好。”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樓下有家新開的烤鴨店,聽說味道不錯,晚上我買點給你嚐嚐。”

    卓然在那頭淺笑,語調溫和:“好。”

    明雅“唔”了一聲,又吃了口餃子,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這時,那頭傳來卓然頗為無奈的聲音:“明雅……”

    “唔?”

    “專心吃飯……別讓我聽到翻頁的聲音。”

    明雅愣了下,忙把文件合上,等到掛上電話,一抹腦門才知道上頭全是汗。

    她突然有些感慨,這人都瞎了,怎麽還那麽難對付。

    與此同時,在那棟被午後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海邊別墅裏,李學銘兩手正快速的敲擊著鍵盤。

    身畔是大老板膩到骨子裏的聲音。

    側過身,他抽空瞥他一眼,隻見這男人正迎風淺笑,而在與妻子談話間,哪怕話題再單一無聊,他的神情始終是安靜而溫柔的,耐著性子找話題,拉拉扯扯居然過了半小時。

    終於,他掛了電話,可剛才還是暖如春風的氣氛,在麵對他的時候,又瞬間變成了冬日的冷冽冽。

    我靠,下屬不是人啊!

    李學銘瞅了眼桌上的幾分房產,都是卓然背地裏托人向方明雅買的。

    他數了數,總計八棟房子,其中有兩棟是近郊的別墅,明雅全用高於市價5%的價格售出。

    “你這麽變著法子的買,是怕她被人壓價?”李學銘抽空問道。

    卓然不置可否。

    這當然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八棟房子當中,有一幢是當初兩人的婚房,他們共同生活了兩年的地方,而他之所以在離婚的時候將那棟房子過戶給她,其實也有更深一層次的含義,隻是明雅下意識的迴避,甚至打算直接賣出去。

    李學銘沒再問,公事公辦的向他匯報近幾日的情況,他雖然聽得漫不經心,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無論對公對私,他都非常懂得如何利用周圍的資源讓自己達成目的。

    捫心而問,李學銘對卓然是敬佩的,這人總有法子在逆境中,扭轉乾坤,這也是他願意跟著他幹的原因,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是個沒有帥才,隻要將才的人,找一個好領導比什麽都重要!

    明雅下班迴到家的時候李學銘已經走了。

    她拎著烤鴨直接換了鞋進屋,隨著落日的餘暉將整間屋子照得金黃一片,屋子內卻冷颼颼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黃阿姨怎麽不在?

    她皺了皺眉頭,直接把主臥的大門打開。

    一道迎風而立的身影隨即映入眼底。

    “迴來了?”他迴過頭,袖子隨性的挽起,露出了半截結實的胳膊,而左手上的鉑金戒指,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明雅已經習慣了,好像自從他瞎了以後就更神了,光用聽的就知道她在做什麽。

    “嗯。”她上去扶他,幾乎是立刻的便被握住了手。

    他正麵握著她的兩條胳膊俯下身,在明雅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輕輕的埋在她脖頸處,極其曖昧的嗅了一口。

    “真香。”

    海浪“嘩嘩”的敲擊著不遠處的礁石,明雅迴過身剛要躲,他卻更快的鬆開了她。

    她仰起臉。

    落地窗外漏入的餘暉灑在他身上,似乎將他的笑意渲染得更暖了。

    明雅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輕咳一聲故作輕鬆的說道:“剛出爐的烤鴨……當然香了,餓了吧,等等就有得吃了。”

    話落她匆匆往房門外走,心緒正混亂著,又聽身後傳來一聲脆響,迴過頭才知道他絆倒了一旁的皮椅。

    她筆直的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又折了迴去,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往外走,忍不住念叨道:“黃阿姨呢?她怎麽不在?”

    卓然兀自笑了笑:“她兒子生病,我讓她迴去了。”

    明雅想起上迴卓然被熱水燙傷的事,隨即不滿的說:“往後要是再有這種情況,你提前給我打電話,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裏。”

    他愣了下,忽然低頭,微暖的唿吸徐徐拂過她耳際:“好……”

    酒足飯飽之後,明雅拉著卓然出去散步,她聽醫生說時常出門走動對他的腿好,於是一有時間便拉著他出來溜溜。

    沿著海岸,兩人穿著人字拖走得又懶又慢,她牽著他的手,倒也不說話,隻是眼睛隨意的亂瞄著。

    天色已經漸漸下沉,僅餘下夕陽的餘暉在海麵上蕩漾。

    兩人沉默著,似乎有一種溫馨在周圍醞釀。

    明雅悄悄瞥了眼他們相握的手,似乎在這段時間內,他們牽手的次數比認識十幾年加起來的都要多。

    也是在這時,她發現他的手比她想象中大很多,指節分明,掌心與指腹老繭不少,微微一攏,就能將她的手整個包裹。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難道就是這種滋味?

    明雅舔舔唇,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假如卓然的眼傷一直不好,也許兩人真的可以牽上幾十年。

    直到他們白發蒼蒼,牙齒掉光,她仍會在每日飯後,帶他上這片海岸散步。

    “迴去吧。”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一切純粹是她的臆想,這種相互依偎的情況隻是暫時的,他不可能瞎一輩子,更不會永遠像現在這般需要她,等到他的眼睛恢複光明,曾經那位獨斷專行的男人就會迴來,他周圍有太多的責任與誘惑,總之在他的世界裏永遠不可能隻有她方明雅一個。

    “嗯。”

    無法視物令他的聽覺越發敏銳,由她的唿吸他察覺到她的心緒不寧,隨即他的腳步一頓,突然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手背,明雅驚愕的抬眸,條件反射的想要甩開,卻又一次被他牢牢的握住。

    哪怕看不到,可他對著她的眼眸依然清澈,亦如兩汪安靜的深泉。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萊恩拚拚湊湊也弄不出一千萬,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被人抓上了一輛貨車。

    貨車門開了一條縫隙,有幾許陽光從外頭傾斜而入,映在他驚恐的臉上。

    沒多久,車子到了目的地,那是當地最大的一家賭場。

    幾名大漢帶著他從後門進入內場,厚重的大門一開,陳鋒那張令人不寒而栗的臉隨即出現在他麵前。

    裏間非常寬敞,擺設簡單,隻有一組毛皮沙發,而陳鋒正坐在沙發上,身後站著一排西裝革履的大漢,一個個麵目猙獰,不怒而威。

    他被人推在地上,安靜了一會兒,他抖著手從兜裏掏出一張六百萬的支票,哆哆嗦嗦的給陳鋒遞上去:“我……我隻有那麽多。”

    陳鋒接過一看,冷笑:“六百萬?你當打發要飯?”

    說完,有幾名壯漢將他爸蘇東從小房間裏弄了出來,萊恩瞥了眼父親滿頭是血的慘狀,嚇得臉色一白。

    “我隻有這麽多,再多也湊不出來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幫他還債還了這麽多年,也算盡夠了孝道,你們要怎麽對他……隨你們高興吧,我就當沒這個爸了!”萊恩哭著說,也算是豁出去了。

    躺在地上的蘇東一聽,連忙掙紮著爬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傷,破口大罵:“你這個小兔崽子,我生你養你,沒我你算什麽東西?不管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萊恩哭著迴敬:“我寧可你當初掐死我,也別把我生下來遭罪!”

    陳鋒吸了口雪茄,冷眼看著兩父子的罵戰,似乎萊恩已經下了決心不再管這個老爸。

    於是他開口道:“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你沒錢可以,肉嚐吧,這裏多的是兄弟,一人上一次,一晚上我算你十萬,你在我這做夠一年,我就讓你們父子兩走人。”

    萊恩的臉色刷了的一下,當場就沉了下來。

    他環顧四周,驚恐的求饒:“我……我不做男客人……”

    陳鋒咧開嘴,一口白牙在燈光下森冷駭人:“由得了你嗎?誰想上,今兒個就當給兄弟謀福利,費用算我的。”

    此話一出,身後響起幾聲口哨聲,有人摩拳擦掌的上前,一揮手,四周立即響起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

    萊恩眼看著突然覆上來的大漢,扯開嗓子尖叫:“不!不!爸爸,救救我!”

    蘇東閉上眼,哆哆嗦嗦的蜷縮在角落,心裏那個悔恨,當初如果不是他貪心,一借再借也不會有這種下場。

    陳鋒頗有興致的聽著底下的尖叫聲,執起雪茄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直到萊恩被嚇得快暈過去的時候,這才拍拍手讓人散開。

    萊恩跪在地上不停的喘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得差不多了,潔白的身體在燈光下就猶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陳鋒朝著空氣吐了口煙圈:“其實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萊恩伏在他腳邊,一仰頭,清秀的臉上全是水光。

    陳鋒頗為無奈的說:“可是你知道的,幹我們這行,最怕的莫過於像你爸這種借錢不還的人,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如果人人都像你爸這樣,我吃什麽?我手下兄弟們吃什麽?誰家裏沒個老小?我們要互相體諒才對。”

    萊恩咽下一口口水,心裏那個恨,卻隻能隱忍著不發作。

    還體諒?他們這群作奸犯科的體諒過誰?

    陳鋒姿態悠閑,就像跟他話家常似的說:“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幫我做件事,你爸的債我不僅不用你還,還會多給你們一筆錢,怎麽樣?”

    萊恩瞪大眼,不用還債還給錢?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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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麽事?”他警惕而畏懼的盯著他。

    陳鋒與下屬交換了個眼神,立即有人迎麵扔給他一小包白色粉末。

    萊恩入行也好些年了,過的多數是夜生活,所以他對這種東西不陌生,自然見過許多人因為染上毒品的下場,當下他就猶如接到什麽燙手山芋似的往外扔,恐懼的搖頭:“不!我不沾這種東西!別逼我!”

    陳鋒伸出食指對著他嘖嘖兩聲:“這包東西當然不是給你的。”

    萊恩目瞪口呆。

    陳鋒接著說:“你認識沈宛心吧?聽說她是你的客人?”

    萊恩愣了下,輕輕點了點頭,並不敢告訴他兩人已經鬧掰的事。

    陳鋒輕笑:“我要你引誘她吸毒,直到她明明白白沾上的時候,我就放了你們。”

    萊恩這下有點明白了,很顯然對方是挖了個坑讓他往裏跳,迴想起昨日沈宛心無情無義的嘴臉,他咬咬牙說:“她……我知道她有點背景,我這麽害她,往後她要是報複我怎麽辦?”

    陳鋒冷笑:“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再送你們出國。別跟我討價還價,你現在沒有拒絕的權利。”

    沈宛心不知道從哪收到消息,知道明雅要跟她打官司,於是在這天下午把她約在一家餐廳裏見麵。

    原本她是想把她約在一家私人會所裏的,可是明雅擔心她耍手段,地點便改在商業區一個人口較為密集的地段。

    去之前,明雅特意上美容院做了頭發和臉,容光煥發的赴約。

    沈宛心眼看著她將近遲到了一個多小時,牙齒磨得謔謔響,卻莫可奈何,滿腔的不滿沒地發作。

    “你找我有什麽事?我覺得以咱兩的關係,真沒什麽好談的,我還有事呢,如果你沒話說我可就走了。”明雅摘下墨鏡,斜眼挑她。

    對比剛做完臉,皮膚就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方明雅,沈宛心這邊要憔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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