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刹:“不是在替賀闌的朋友想辦法嗎,不過賀闌,你怎麽知道你朋友和他雄蟲的相處細節,還有……”


    他的消息發到這裏,突然沒動靜了,幾秒鍾之後,他把消息給撤了迴去。


    諸刹:“對不起,原來你朋友就是你自己。”


    賀闌:“……”


    他已經提不起力氣去罵人,這時候隻想解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連麵子也顧不上了。


    賀闌:“所以我現在該怎麽扭轉他心裏麵對我的印象?”


    諸刹:“是不是因為你平時太陰沉,看起來跟普通軍雌差別太大?”


    賀闌眼皮跳了跳,要不是知道諸刹是個老實人,他覺得這家夥就是在拐著彎罵他。


    黎逞:“他喜歡的雌蟲明星是什麽樣的?”


    賀闌仔細迴憶了下,說道:“身材壯得跟頭牛一樣,肌肉過於誇張毫無美感,五官普通沒有特色,厚嘴唇雙眼皮額頭很寬,笑起來滿身油膩一看就不像好人。”


    黎逞:“?老實話?”


    賀闌冷漠地板著臉:“在我眼裏就是這個樣子的。”


    眾人仔細琢磨了下,除了諸刹沒人相信賀闌的形容,不過其中有個點倒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黎逞主動說道:“你家雄蟲,喜歡的該不會是雌蟲的肌肉吧?”


    賀闌怔了怔,突然意識到他說的可能有點道理:“好像是……”


    宋臨澤湊熱鬧道:“那你還想什麽,這玩意兒你又不是沒有,你找機會露給他看看啊。”


    黎逞:“你怎麽變蠢了?”


    賀闌本來還在讚賞宋臨澤的主意,現在看到黎逞這句,他頓時氣得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誰蠢,前段時間還故意躲著雄蟲,說是要為初戀守身如玉,現在又改變主意開始追人了。”


    他這句話才剛發出去,對麵的黎逞看起來也氣得不輕,立刻不甘示弱地迴複道:“你說得對,所以聰明的賀闌首領肯定不會把雄蟲氣哭,然後跑過來找我們求助追迴雄蟲吧?”


    賀闌:“傻逼黎逞。”


    黎逞:“滾。”


    兩個首領頓時掐了起來,諸刹連忙在旁邊發圖緩和氣氛,用平常在戰場做動員的語氣說道:“[微笑][微笑]你們不要再吵了,大家都在追雄蟲,以後還要相互交流經驗的,尤其是你們經曆特別相似,更要互相幫助。”


    賀闌黎逞:“……”


    宋臨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群內一片雞飛狗跳。


    雖然最後是罵戰收場,但賀闌最終還是從其他雌蟲那裏得到了主意,既然阮煦對肌肉雌蟲那麽有興趣,那他就用阮煦感興趣的東西來進行勾引好了。


    做好這樣的打算之後,當天晚上賀闌故意在洗過澡之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穿上常服,而是換了身輕薄的睡袍。


    睡袍領口寬大,將大片肌肉飽滿的胸口暴露在視線之下,因為剛剛洗過熱水澡的關係,麥色的皮膚微微泛紅,上麵有水珠浸潤地滾落,水汽也不住蒸出,在空氣裏留下一份難耐的灼熱。


    賀闌過去大半的時間都在戰鬥,即便是在沒有戰鬥的時候,他也在戒備並未戰鬥而做準備。多年來從來沒有花心思這麽折騰過自己,現在突然這樣,隻覺得渾身別扭無比。


    但隻要想到阮煦當時看廣告牌裏那個明星的眼神,他又覺得沒什麽是不能豁出去的。


    收拾好自己之後,賀闌走出浴室,朝著客廳走去。


    阮煦已經在沙發上坐著等他了,兩人約好了今晚也要一起看電影,不過今天他們看的並不是戰爭片,而是賀闌精心挑選的恐怖片。


    這也是宋臨澤給他出的主意,恐怖片的氛圍,會讓阮煦在害怕之際情不自禁地尋找依靠。


    而這個時候賀闌主動抬手,用讓阮煦靠在他肌肉結實的胸口,再用手臂輕輕護住他,阮煦就會很快意識過來,賀闌並不是他所以為的蜜友,而是有著強大體魄的雌蟲。


    雖然宋臨澤平常看起來不可靠,但賀闌卻覺得這個提議是個不錯的主意。


    賀闌帶著滿身的水汽來到沙發旁,在阮煦的身邊坐下:“等我很久了嗎?”


    阮煦搖搖頭,正要說話,突然對著賀闌怔住了。


    賀闌身體微頓,看著阮煦的反應,心裏麵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注意到自己今天的裝扮異常了?這個雄蟲現在心裏麵在想什麽?他的肌肉雖然不如那個雌蟲明星誇張,但明顯更加富有力量,應該不會輸給別人吧?


    賀闌腦子裏塞滿亂七八糟的東西,按捺著情緒問道:“怎麽了?”


    阮煦若有所思地看著賀闌,突然說道:“你身上的味道……”


    賀闌不動聲色,保持著這樣的姿態,隻稍稍側了點身,好讓阮煦能夠更加清楚地看到自己被睡袍半掩的胸膛裏麵的光景,他聲音微啞低沉地說順著話說道:“味道,怎麽了?”


    阮煦輕輕湊近賀闌,鼻尖埋在他的頸間嗅了嗅。


    因為兩人靠得極近,阮煦的發尾也輕輕地掃到了賀闌的脖頸,酥麻的感覺霎時如同過電般傳遍全身,賀闌眸色深幽,在這同時聞到了近處屬於阮煦的青草味,以及如同奶酪般香甜的另一種氣味。


    這氣味似乎縈繞在兩人的周身。


    正在賀闌身處旖旎氣氛之際,阮煦抬起頭,笑顏中露出了篤定的表情:“嗯,我果然沒有聞錯,你用了我買的雄蟲沐浴露,我們兩個現在的味道是一樣的!”


    賀闌頭腦突然空白了刹那。


    雄蟲沐浴露?


    他辛辛苦苦折騰了半天,結果卻用上了雄蟲沐浴露?那他在阮煦的眼裏到底成了什麽形象?!


    賀闌幾乎是立刻解釋出來:“我當時沒有注意——”


    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賀闌就覺得自己周身的氣勢莫名低了許多,欲蓋彌彰的感覺實在是過於明顯,賀闌突然有種說不下去了的感覺。


    不過麵前的阮煦卻好像沒怎麽在意,他含笑盯著賀闌,忍不住又湊近過來,小聲說道:“我們兩個人,現在有一樣的味道,好奇怪又好有意思。”


    賀闌心跳驀然重重響了下,盯著阮煦沒了聲音。


    這一刻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了個奇怪的問題,明明是他試圖勾引阮煦,為什麽到最後卻是他被阮煦這句話,莫名勾走了心神?


    第26章


    因為剛才的插曲,等到電影真正開始播放的時候,賀闌已經完全忘記了勾引這迴事情。


    空氣裏的甜味始終若有似無地縈繞鼻端,賀闌想到阮煦的那句話,就會不自覺地將視線挪到對方的身上,無端地漫想此情此景究竟該怎麽分門別類。


    當然不是普通的雄蟲夥伴,當然也無法稱之為伴侶,可他們之間總該是有點不同於別人的。


    直到飄飛的思緒迴歸原位,賀闌才突然清醒過來,表情古怪地想到另一件事情。


    阮煦為什麽視線都沒在自己的胸口和胳膊處停留太久?


    他明明故意大敞著胸膛,又挽起胳膊露出了緊實的小臂,這□□難道對阮煦就沒有半點吸引力嗎?


    明明就連那個長相醜陋肌肉誇張的雌蟲明星都能讓阮煦喜歡不已。


    他到底哪裏比那家夥差了?


    賀闌越想越是不平,目光不住朝阮煦的方向瞥,偷偷地做著小動作,甚至還故意把領口的縫隙弄得更大幾分,試圖吸引阮煦的注意。


    他的目的很快地達成了,阮煦專注的目光從電影畫麵中收迴來,接著轉向了賀闌。


    賀闌特地擺出了鬆散的姿態,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能夠感受到自己這瞬間的緊繃,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顆極力推銷自己的果子,努力地散發著誘人氣息,試圖吸引阮煦的注意,讓他將自己摘走。


    阮煦眨眨眼,注意到了賀闌的模樣。


    於是他輕輕靠了過來,接著將手掌撫上了阮煦的胸膛。


    阮煦的手是溫暖柔軟的,在賀闌的感知當中,就像是朵輕柔的棉花,但那掌心接觸到賀闌胸口的時候,賀闌卻似乎感覺到那隻手在那裏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跡。


    那是種足以令人渾身酥軟的感受,賀闌幾乎要抑製不住地因為雌蟲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滿足而發出悶哼,他抬眼朝著阮煦的眼睛看去,接著又聽見了阮煦清亮的聲音:“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當然是會跳得很快,因為此時此刻他們正在親密的接觸著,彼此之間沒有半點距離。


    賀闌突然想起,一個月之前,他們像這樣的接觸並不會少,甚至他們會有更加親密的接觸,更加毫不顧忌的親熱。


    可是那時候跟現在似乎是不同的,賀闌能夠清晰地分辨出差別。


    真正確定了心意之後,連指尖的相觸都是帶著別樣的曖昧的,那是過去絕不會有的感受。


    賀闌沒有出聲,不忍心打斷這片刻的靜謐,他心想阮煦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看出他現在究竟有多緊張在意,看出他在處心積慮地製造親密的機會,惡劣地想要占有這隻雄蟲。


    那麽阮煦現在又在想什麽?


    心跳的節奏是無法阻止的,賀闌可以隱藏表情,卻很難去控製自己不在這時候泄露情緒。


    而正在他緊張地盯著阮煦的同時,他聽到了阮煦的聲音,阮煦低聲說道:“你心跳這麽快,是不是在害怕啊?”


    賀闌沉默著。


    害怕嗎?


    也許真的有一點,這種陌生的情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紮根在了他的心底,他自己竟然也沒有察覺,還是在這時候他才想明白,他的確是擔心自己無法被阮煦的內心所容納,無法再用行動挽迴一切的。


    賀闌嚐試著開口,對阮煦解釋幾句什麽,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阮煦就已經繼續說道:“早知道你這麽怕,我們就不看恐怖片了,沒想到你竟然會怕這個,不過仔細想想還挺有意思的。”阮煦說到這裏,唇角止不住地上揚起來,笑著說道:“反差還挺大的。”


    賀闌:“……”


    他從呆滯中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阮煦從頭到尾究竟都在說些什麽。


    所以說折騰了半天,阮煦以為他現在的反應,是因為恐怖電影?


    阮煦有那麽瞬間覺得哭笑不得,他從頭到尾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電影上麵過,那玩意兒拍得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虛假而已,賀闌早年在戰場上更加可怖的屍山血海都見過了,根本不可能被這東西嚇到心跳加速動彈不得。


    這雄蟲怎麽會有這樣的腦補?


    賀闌好氣又好笑,愣了會兒迴神之後,打算開口解釋,以挽迴自己在阮煦心裏麵的形象。


    然而阮煦接下來的動作卻讓賀闌遲疑了下來。


    阮煦再次抬起手,環住賀闌的身體,用一個稍微有些別扭但卻很溫柔的動作把賀闌圈在了自己的懷裏,他就著這個動作輕輕拍了拍賀闌的胳膊,小聲說道:“沒事的,我在旁邊呢,別怕。”


    賀闌渾身過電般僵在阮煦的懷裏,在嗅到與自己相同的沐浴露氣味,以及雄蟲特有的氣息之後,他逐漸地又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用更加自然的方式靠在了阮煦的身上。


    在這瞬間,賀闌忍不住在心裏麵想,如果說被誤認為是個膽小雌蟲,能夠換來阮煦的懷抱,那就算是真的丟了人,好像也是值得的。


    賀闌沒什麽心理包袱,在想明白這點之後,他果斷地拋掉了自己作為首領的尊嚴。


    他決定從今天起他開始怕恐怖片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賀闌體會到了過去從來沒有過的觀影體驗,幾乎整個電影的觀看過程,他都是和阮煦緊貼在一起度過的。


    等到電影結束,字幕冒出來,他仍然覺得意猶未盡。


    賀闌甚至想打點錢多投資幾部恐怖片,最好時長越長越好。


    不過等到當天深夜,賀闌目送阮煦迴房休息,而他也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後,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阮煦本來就覺得他是好夥伴了,現在他還在阮煦麵前露出這麽沒有雌蟲氣概的樣子,連恐怖片都怕,這會不會讓阮煦更加把自己當成他的同類?!


    賀闌:“……”


    這個念頭讓賀闌心頭重重一跳,突然有點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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