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陽光普照,青石板地麵仿佛融化了一般,街道上行人和小商販紛紛躲在屋簷下方,避著太陽直曬。


    張傑和高飛一前一後再次現身在城內,其實兩人並沒有出城,而是各自在城內找了一處地方住著,畢竟在鬼子占領區進進出出非常惹眼。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前往成衣鋪,而是趁著時間尚早在城內轉悠了一圈,觀察著城中的氣氛如何。


    然而在城內逛了一圈之後,兩人心隱隱沉到了底,看似平靜的稻城實則外寬內緊,街麵多了不少吊兒郎當的身影,那些人的眼眸明顯充滿了冷漠和奸猾,仿佛一場正準備進行一場狩獵,


    隻見高飛在街頭的包子鋪掏出手絹擦擦額頭,又低頭吐了幾口吐沫,慢慢的消失在街道盡頭。


    遠遠吊在後麵的張傑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走至包子鋪,隨手買了一壺茶水和些許的包子,找了空桌子坐下,漫不經心的吃著。


    “老板,一壺高沫,一屜包子。”這時高飛換了一身夥計的裝飾,從一個方向的巷子走到包子鋪,來至張傑的桌子,道:“朋友,你這裏有人嗎?”


    張傑裝模作樣的左右瞥了一眼,看著坐滿人的桌子,將水壺和包子往身邊拽拽,道:“沒有,坐吧!”


    “謝謝啊!”高飛露出一副憨厚且拘謹的笑容,眼睛瞟著四周的行人,道。


    張傑餘光注視著街頭巷尾的偽裝成旅客,攤販和客人的偵緝隊隊員,給了高飛一個眼神,故意談論道:“小兄弟做什麽的?”


    高飛憨憨一笑,道:“大哥,俺在大同藥店裏當大夥計。”


    “呦,不錯啊!現在這世道能在藥鋪裏當夥計,也是一份能耐,你們藥鋪生意怎麽樣?”張傑隨口問道。


    “生意挺不錯,俺們老板是太君,雖然這鋪子剛開業不久,但是老板人脈關係及廣,生意遍布整個山,西。”高飛嘿嘿一笑,道。


    此話一出,周圍盯梢的偵緝隊隊員立即轉移視線,微微移動了一點距離,頗有種退避三舍的感覺。


    說實話高飛僅僅是個平頭百姓或者什麽行商,他們偵緝隊幹活的得罪了得罪了,可對方背後站著一位太君,那就不是他們這些狗腿子能得罪起的了,別到時候吃不到狐狸惹上一身騷。


    張傑見此嘴角上揚,拿起野菜包子擋住嘴唇,壓低聲音道:“眼下我們該怎麽辦?從目前城內的外鬆內緊的氣氛來看,鬼子應該發現了什麽抗日分子,在城裏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目標落網了。”


    聽到這話,高飛心中苦笑一聲,他用屁股想也能猜到成衣鋪王華那邊走漏了風聲,要不然不會僅僅一天之隔,稻城的氛圍便發生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且真的要是昨天有什麽抗日分子,鬼子早就全城大搜捕了,根本不會在幾條街道布上眼線和釘子。


    辛虧他們兩人進入稻城之後一直沒有出城,不然兩人隻怕莽莽撞撞的一頭踏入了陷阱,笑嘻嘻的道:“朋友不用安慰我了,我就是混口飯吃,要有選擇的話,我早跑到偵緝隊了,何苦在藥鋪裏當夥計。”


    “這不,老板派我出來聯係一個客戶,好不容易以為有機會能發點小財,沒想到接頭人臨事出門了,我這正頭疼迴去怎麽給老板匯報呢!”


    旋即他的目光瞥向一名假裝看報的行人身上,意有所致指的道:“哎,如今在稻城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個人都麻煩的緊,那些看門的夥計個個鼻孔朝天,你還不能得罪人家,要不然那些夥計隨隨便便就能坑你一次。”


    稍微停頓片刻,用著近乎僅有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道:“因為時間緊急的關係,我隻知道兩個地下交通站的位置,一個是稻城的王氏成衣鋪。”


    “另一個地點不能說是交通站,而是一處消息傳輸點,屬於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啟用的平台。”


    張傑一臉愕然的打量著高飛,就見他眼某中滿是苦惱,哪裏不知道對方的為難,苦笑道:“現在怎麽辦?”


    高飛臉上劃過一抹猶豫,最後化為堅定,道:“現在隻能祈禱老板沒有變卦,我們能打聽到貨物的位置,不然隻能動用最後的辦法了。”


    此刻張傑心底充滿了猶豫,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王氏成衣鋪明顯是鬼子布置的我陷阱,他們真的要踏入其中,簡直可以說是送人頭。


    然而高飛心裏明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測試王華是否發生了變jie,要知道王華的變jie對於八路軍來說危害太大,不說他掌握了一些周邊情報人員的信息,就說他手裏的密碼本就是最大的威脅。


    雖然八路軍掌握的無線電台稀少,可有電台的基本是師旅級主力部隊,一旦被鬼子掌握了八路軍的電台密碼本,同樣也是個巨大的危害。


    張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餘光瞥眼周圍的行人,淡淡的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高飛輕輕“唔”了一聲,道:“分三路走,由我親自前往成衣鋪收取情報,齊磊負責城門的安全。”


    頓了頓,擔憂的道:“我們活命的機會隻能靠你,隻要你能從鬼子那裏弄來一輛車,我們才有機會獲得逃命的機會。”


    如果平常的日子,張傑有把握從鬼子那裏騙來輛車子,哪怕是到倉庫偷軍車都有機會,可眼下鬼子剛剛結束掃蕩,稻城內又布置了天羅地網,想要從鬼子手裏弄來車輛隻怕有些困難。


    不要說倉庫,警備隊等有鬼子的地方全不會加強警戒,就算不受重視的鬼子醫院也不會放鬆警惕,道:“我隻能說試試,眼下城內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我估計那些有鬼子的地方更加戒備森嚴,我不一定能弄來汽車。”


    對此高飛心知肚明,說實話他將張傑派去尋找所謂的“車輛”,單純的是為了支開張傑而已,可不想因一己之私拖累張傑,和他一起步入鬼子設下的陷阱。


    實際上在高飛心裏並不指望張傑能找到什麽車輛,畢竟這些鬼子不是什麽傻子或者白癡,不會一次次的上當,他的目的,僅僅希望張傑能夠避開危險。


    高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淡然的道:“張醫生盡量試試吧!”


    旋即又道:“倘若真的找不到車輛也不打緊,隻能說我運氣不好,隻不過張醫生有一點需要謹記,在你沒有找到車輛代步的前提下,那就千萬不要靠近成衣鋪所在的街道。”


    “而且我不希望醫院在缺少了伊連長和我之後,也沒有了你的支持,要知道方主任在後勤保障的能力還行,但是她一人恐怕無法保證醫院的正常運作和安全。”


    張傑聞言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說實話他並不怕死,要是真的怕死,他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到前線賺取流量。


    可當他明知道前方是九死一生的陷阱,卻做不到像高飛等人這般慷慨赴死,隻能埋頭吃包子。


    看著張傑眼底劃過的露出的慚愧,高飛微笑道:“張醫生,對此你不用感到自責,要知道你本來就不是我們八路軍黨員,在我們眼中你僅是個普通百姓。”


    “然而你能夠不計個人利益為我們八路軍提供了大量的幫助,我們對你已經感激不盡,哪能要你為我們的事業犧牲。”


    聽到高飛這番發自肺腑的話,張傑越發的覺得羞愧,咬牙道:“給我一個小時,我爭取從鬼子那裏‘騙’來來一輛車子。”


    想了想,補充道:“但是我不保證從鬼子那裏能弄來什麽車,有可能是軍卡,有可能是運屍車,也可能是三輪侉子,說不定弄來兩輛自行車,隻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以稻城內的狀況,高飛根本不奢望張傑弄來車輛接應,他隻想張傑遠離危險。


    然而現在張傑卻信誓旦旦的承諾弄來車子,他心裏卻又有種弄巧成拙的感覺,要知道他的初衷是讓張傑躲開危險。


    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麽想起來讓張傑弄車子,還不如張傑和齊磊負責打通城門,滿臉苦澀的道:“你千萬要量力而行,倘若你再遇到危險,我們獨立團醫院恐怕沒有未來了。”


    此話一出,猶如一盆冷水潑在張傑頭上,將他一顆火熱的心熄滅,堅定地點點頭,道:“等我。”


    “老板再來一屜包子。”高飛伸手衝著攤鋪的老板一招手,故作無意拍打在張傑的左手,道。“抱歉,抱歉。”


    張傑立即感到手心多了一個東西,眼睛一瞪,沒好氣的道:“你注意點,打到我了。”


    “媽的不吃了,吃個早餐也能被人打。”說著,張傑掏出幾張準備票丟在桌上,氣唿唿的走了。


    而周圍的偵緝隊隊員並沒有感到異樣,隻是以為兩人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僅僅看了一眼便收迴了目光,繼續觀望街道上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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