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秉淵逼視著陸陽的雙眼,一個尋常百姓敢這樣對他說話,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放肆!”


    他朝著陸陽揮鞭而去。


    陸陽的腳踝轉動,堪堪避開這一鞭,他一把抓住馬鞭,狠狠地一拽,險些將蘇秉淵拽於馬下。


    戰馬長嘶。


    蘇秉淵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一鞭竟然被陸陽躲開了!


    他臉上無光。


    眾人注視著陸陽的背影,也是沒有料到一個柔弱書生有這份膽量。


    章玄安更是有點佩服。


    不愧是他的兄弟!


    臉色鐵青的蘇秉淵衝著陸陽大吼一聲,“鬆手,別逼我拔刀。”


    陸陽的臉色平靜。


    剛才那一拽沒將這王八蛋拽於馬下,太可惜了。


    他將鞭子用力地甩開,琢磨著等進入山裏以後,找一個機會,幹掉蘇秉淵。


    左輪手槍一直在他身上。


    蘇秉淵要是不識趣,他也不會小氣,必定請對方吃槍子。


    他的雙眼裏閃過一絲殺氣。


    蘇秉淵抬手去拔刀。


    章玄安立刻走到陸陽的麵前,也是不懼,“蘇秉淵,你想幹什麽?你敢傷我兄弟,老子和你玩命。”


    陸陽注視著章玄安的背影,有所觸動,這兄弟不錯,有事真上,毫不含糊。


    蘇秉淵盯著二人,不怒反笑,他摩挲著刀柄,玩味地看了眼陸陽,也起了殺心。


    陸陽要跟著進山。


    那他就讓陸陽跟著他們這一行人進山,隨後再找機會殺死陸陽。


    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蘇秉淵緩緩地鬆開手,翻身上馬,看著陸陽,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有心剿匪,那本公子又何必阻攔?嗬嗬,山中兇險,你可要當心,別死在山裏了。”


    陸陽瞬間聽懂蘇秉淵的話。


    這家夥對他起了殺心。


    他勾起嘴角,絲毫不慌,“多謝蘇公子提醒,我八字夠硬,應該死不了,要死早就死了。”


    二人火藥味十足。


    馬背上的薑明看了眼陸陽,真是年輕氣盛,敢衝撞官宦子弟。


    蘇家在淮陽城可是頗有勢力。


    他暗自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陸公子,上馬吧,山賊兇狠,你可要當心。”


    陸陽笑了。


    山裏全是他的人!


    等他們進入徽山,那就是他的地盤了。


    他翻身上馬,跟著眾人進入徽山。


    ....


    與此同時。


    徽山之中。


    趙靜正帶著人開墾荒野,在他們身後是一片甘蔗地,附近還種著大豆等物。


    山寨裏的人手很大一部分是農民,開墾土地和種糧食對於他們來說,算不上多難的事情。


    開墾出一段距離後,趙靜讓人點火。


    “夫人,我們多久去金陵?”曹龍看著大火,蠢蠢欲動地說道:


    “我們已經休養大半月了,兄弟們身上的傷勢早就愈合,也該動手了。”


    “你急什麽?沒聽過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相公交給我的任務。”


    趙靜看著身後的甘蔗地,甚是滿意。


    “我們能夠以戰養戰,金陵一帶的山寨裏有糧食。”曹龍說道:


    “大當家也希望我們早點掃平江淮一帶的流寇。”


    “再等幾日。”趙靜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繼續操練人手,我已經派人去摸清金陵附近的地勢了。”


    “原來如此。”


    曹龍聞言,放心下來,趙靜也並非有勇無謀之輩。


    山火越來越大。


    剛入山搜尋的一行人看到熊熊燃燒的山火,瞬間大喜,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秉淵揚鞭指向山火的位置,欣喜若狂地說道:“這夥山賊好大的膽子,敢燒山。


    薑大人,我們這次勢必能剿匪,為百姓做一件好事。”


    陸陽蹙眉。


    倒黴!


    這太過趕巧。


    蘇秉淵偏頭看向陸陽,戲謔地說道:“嗬嗬,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或許是天意。”


    陸陽斂神,倒也沒有太過擔憂,他們身後雖說有一千多全副武裝的官差,可趙靜等人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拚殺起來,未必會吃大虧。


    不過,陸陽還是希望減少不必要的損傷。


    他想偷偷地發育。


    蘇秉淵見陸陽如此淡定,立即有些不喜,“待我抓住那些人,必定將他們拷打一番,逼問出宋大人的死因。”


    陸陽知道蘇秉淵是有意說這些話,為的就是亂他心神。他瞥了一眼蘇秉淵,玩味地說道:


    “蘇公子說得對,定要拷打他們,我那批貨被劫,肯定是城裏出了奸細。”


    蘇秉淵的臉色驟然沉下去,策馬前行。


    薑明走到陸陽的身邊,好奇道:“陸公子,你上次從山中迴來,難道沒查出城中的奸細?”


    “沒有。”


    陸陽搖頭,“若不是章公子及時出手相助,我早就死了。”


    薑明看了眼章玄安。


    他不信陸陽的話。


    章玄安沒有那個本事。


    再者,陸陽將全部的鐵礦石運迴了淮陽城,這就不是簡單逃走的事情了。


    他知道水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非糊塗。


    “前些日子,關鈐轄帶著數百親衛進入徽山剿匪,好像全軍覆沒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擱在往常,山賊哪敢對裝備精良的差役動手。


    本官身為淮陽府尹,必須要親自調查此事了。”


    薑明說道。


    陸陽笑了笑,“薑大人是一個好官,實乃百姓之福。”


    “哈哈...”


    薑明大有深意地看了眼陸陽,年紀輕輕,說話滴水不漏,也難怪能得到郭葦杭的芳心。


    他帶著人朝山火的方向趕去。


    陸陽跟在這些人的身後,章玄安立刻湊了過來,低聲說道:


    “那群山賊是不是聽你的?”


    “你可別亂說。”陸陽撇嘴。


    “我上次都看到了,他們全都聽你的話。”章玄安小聲地說道:


    “自家人,你怕什麽?我又不會說出去。陸兄,你我二人不如聯手,趁機弄死蘇秉淵,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陸陽看了眼章玄安。


    這家夥是有多討厭蘇秉淵。


    他沒有迴應章玄安,“你見過文弱書生殺人的?你想動手,可別拉我下水。”


    章玄安失望起來。


    他還以為陸陽很有骨氣。


    可卻不敢對蘇秉淵下手。


    他太失望了。


    “你不動手,我動手,老子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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