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秉淵的臉上腫起一個大包,縱使在侍衛的庇護下,也不能完全幸免,他逃走時,忍不住扭頭瞥了眼陸陽。


    人海之中,陸陽一臉的燦爛。


    一口血湧上咽喉。


    蘇秉淵的腳步有些踉蹌,氣量小的他無法咽下這口氣,目光驟然蔭翳下去,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陸陽...”


    砰!


    一顆石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腦門上。


    他捂住腦門,慘叫數聲,急忙逃竄,跟在他身後的劉掌櫃等人更是慘叫連連,臉上滿是血液。


    一行人不敢逗留,爬上馬車後就是驅逐著下人趕緊駕車離去。


    追攆的百姓依舊覺得不解氣。


    陸陽遙遙望著離去的馬車,忍不住笑了幾聲,引起民怨,就算天王老子也可能翻船,更何況是蘇秉淵這種官僚子弟。


    他看著義憤填膺的百姓們,一臉的欣喜,這正是獲得民心的好機會,他衝著眾人說道:


    “各位,今日買油者,送油豆腐。此物比肉都更好吃,你們拿迴去翻炒一下就可,烹飪簡單。”


    “油豆腐?”


    眾人返身看向籮筐之中的油豆腐,七嘴八舌起來,他們皆是吃過豆腐,可這油豆腐還未嚐過。


    “陸公子,還有這好事?油豆腐真的比肉更好吃?”


    不少人皆是一些不信。


    “我豈會欺騙各位,我將會重新派人在槐巷街擺攤,諸位鄉裏要是覺得味道不錯,明日可以來買。”


    陸陽對眾人說道。


    眾人蜂擁而上。


    白嫖這種事,沒有人能拒絕,管它好不好吃,先拿迴去再說。


    霎時間,不少人圍攏上來,買光陸陽的油。


    “諸位鄉裏要是還想買油,那要等到明日了。”陸陽略表歉意的說道。


    “陸公子,明日不會缺油吧?”有人擔憂道。


    “鄙人的油坊就在城中南郊,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陸陽決定多開幾家油坊,需求上來就要擴大規模。


    眾人將信將疑,決定先去城中南郊看一下。


    陸陽舒展背脊,長籲口氣,他很累,扭頭看向樂嗬嗬的章玄安,說道:


    “章兄,說好的,我六你四,這還隻是開始。”


    他對章玄安畫起大餅,滔滔不絕,“金陵、華陽幾城的市場也會被我們占據。


    緊接著是整個大梁國。


    我們一起聯手,做大做強,誰還會說你是紈絝子弟,油價比以往更低,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搞不好,你小子的名字能寫進族譜,甚至名垂青史。”


    章玄安略微亢奮,隨後搖頭,覺得陸陽這小子在胡扯,寫進族譜第一頁都沒機會,他祖上可是人才輩出,更何況是名垂青史。


    這就是在扯淡。


    他瞟了眼陸陽,將錢放入兜裏,說道:“狗日的陸陽,你想糊弄我?如我祖父那般的人物都沒法名垂青史,更何況是我?


    你我二人不就買點油嗎?怎麽就名垂青史了?”


    陸陽見章玄安不吃他畫的大餅,緊接著說道:


    “章兄,榨油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製鹽,鍛造更為厲害的兵器。”


    章玄安一怔,直勾勾地盯著陸陽,詫異道:“製鹽?你小子懂那麽多?”


    “我就懂億點點嘍。”


    陸陽湊到章玄安的耳側,低聲說道:“章兄,青史上會寫淮陽章氏子弟,改善製鹽技術,功蓋千秋....”


    章玄安的眸子逐漸明亮起來,陸陽這小子懂得多,他一直和陸陽聯手,說不定真有機會名垂青史。


    世人都說他爛泥扶不上牆,要是能聲名遠揚也是一件幸事。


    陸陽也是看出章玄安的所求。


    一個官僚子弟,有權有錢,身邊也不缺女人,也就圖一點名聲了。


    “嘿嘿,那我能不能名留青史就靠陸兄了。”章玄安笑了笑,拍著陸陽的肩頭,說道:


    “這錢,我也愛。


    他娘的,我總說老子敗家,不願多給我一點小錢花,同你聯手,我怕是能富可敵國。


    這筆買賣,我不虧呀。”


    陸陽撇嘴。


    這家夥也愛錢。


    他原本打算讓章玄安有一個大理想,不和他談錢,這些錢全是他的,可章玄安愛錢!


    “這錢有你有一份。”


    陸陽也不吝嗇。


    油商不好當。


    他的背後必須要有朝廷的人。


    章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金陵那邊,你搞定一下。”陸陽對章玄安說道。


    “你放心,我會打理好一切,你我二人或許無法壟斷整個大梁國的油糧生意,但江淮一帶,由我說了算。”


    章玄玄自信地說道。


    陸陽露出滿意之色,叫來曾文定,說道:“這幾日,你去催那個劉掌櫃還錢。


    煙雨樓,該易主了。”


    曾文定偷看站在陸陽身側的二人,除了章玄安以外,還有郭家千金,這般人脈,他也不敢怠慢。


    “我這就去催。”


    曾文定弓著背,大步走向煙雨樓。


    章玄安凝視著曾文定的背影,輕聲笑道:“你那麽有錢了,還圖別人的一家酒樓?”


    “狗在我麵前狂吠久了,我嫌煩。”陸陽從未將劉掌櫃放在眼裏,可對方一直礙他眼。


    他實屬心煩,隻好宰狗。


    “嗬嗬,你是在打蘇秉淵的走狗呀,我喜歡。”章玄安咧嘴一笑,說道:


    “我與蘇秉淵有仇,幫你也有這個原因。”


    “我知道。”陸陽笑著問道:“你和他有什麽仇怨?”


    章玄安鬱悶道:


    “那狗東西以為我喜歡郭姑娘,將我視為眼中釘,又他娘的看不起我,不就比我多看了一點書嘛?讀書有個屁用。”


    陸陽苦笑了幾聲,一把握住郭葦杭的小手。


    郭葦杭瞪大了雙眼,臉頰緋紅起來。


    ....


    與此同時。


    返迴煙雨樓的劉掌櫃臉色蒼白,他摸了下臉上的包,倒吸數口涼氣。


    痛!


    太痛了!


    他心痛。


    油的價格必跌。


    他虧到血本無歸。


    “怎麽會這樣?那小子哪來的油?”劉掌櫃百思不得其解,正苦惱萬分之時,酒樓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抬頭看去。


    曾文定已經站到門口,擋住了所有的光,他悠然開口,“劉掌櫃,你該還錢了。


    嗬,你要是還不了錢,這間酒樓就歸在下了。”


    他說話間,環顧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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