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秉淵陰沉著臉,耳畔迴蕩著郭葦杭說的話,要不是陸陽,他已經成為郭家的乘龍快婿了。


    一個小小的贅婿拿什麽和他鬥!


    他不甘心。


    “那個是不是許家的贅婿?”體態臃腫的男子走到窗口前,遙遙望著長街上出現的身影,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


    “煙雨樓劉掌櫃等人不是去賣酒了嘛?那些腳店的老板就算不賣劉掌櫃一個麵子,也該賣魏公子一個麵子呀。


    他們可是為你辦事。”


    這句話無疑是戳到魏秉淵的痛處。


    城中哪個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買陸陽的酒。


    體態臃腫的男子見魏秉淵的臉色突變,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訕笑著將話圓迴來,快速說道:


    “魏公子,那許家的贅婿一定是沒搞到銀子。我看他如何收場,聚集在作坊外的傭工們還等著用錢。”


    魏秉淵聞言,微微舒展開眉頭,緊盯著逐漸走向作坊的陸陽,臉色陰沉。


    陸陽的臉上有笑意。


    他總算搞到錢了。


    城中有不少腳店的老板不敢買他的酒,好在王生人脈廣,認識不少人。


    他給這些人不少許諾,往後謫仙居釀出新酒,率先賣給這些人,再加上他在官府裏的人際關係,部分人思考再三後向他買了一些酒。


    一萬八千兩。


    這是他暫時籌集的錢。


    外加許瑤費盡千辛萬苦籌了一些錢,他給傭工發完錢以後,依舊能保證各大作坊繼續運行下去。


    他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聚集在門口的眾人立刻沸騰起來,盯著逐漸清晰的人影,紛紛踮起腳尖,翹首以待起來。


    “那個是陸公子嘛?”


    “我們今晚能拿到工錢嗎?”


    “明日就是元宵節了,我不求拿到上個月的工錢,隻願陸公子能給我一點錢,家裏孩子要吃湯圓,還要買新衣服。”


    不少人看到陸陽的身影,依舊有些擔心,害怕拿不到錢。


    人群裏的黃漢升鬆了口氣,陸陽能趕過來,那必然是籌集到了錢,他立即走上前去,當他注意到籮筐裏那一大堆錢財以後,不由興奮起來,衝著眾人叫道:


    “陸公子給我們發錢了,他沒有騙我們。各位不必擔心,陸公子有錢,不會拖欠我們的工錢,更不會永遠不發我們的工錢。”


    眾人一聽,急忙看去,懸在胸口上的那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他們瘋狂往前擠。


    “各位排好位置,我會將錢發給你們。”陸陽讓人將錢放下,接過黃漢升遞過來的賬本,對興奮的傭工們說道:


    “每個人都有,不要擠,我念到你們的名字就上來取錢。”


    眾人按捺住興奮的心情,站在原地盯著那堆成小山的錢,竊竊私語起來。


    “我就說嘛,陸公子怎麽缺錢?也不知是誰散布的謠言,害我白擔心。”


    “就是,就是,我們的工錢總算有著落了。”


    “我上個月拚命工作,成天在作坊裏磨豆腐,應該能拿到不少錢。”


    眾人很激動地看著陸陽。


    “李淳,上月工錢一千六百四十二文。”陸陽核對著賬目,這是他第一次當著那麽多人發錢。


    前幾月,他都是將這種事交給張有才。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大步走到陸陽的麵前,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他攤開雙手,等著工錢。


    陸陽將錢發到他的手中,“你數一下。”


    男子的手急忙數了下,發現了多了五枚銅板,急忙說道:“東家,你給錯了,多給我了五文錢。”


    “明日就是元宵節了,這五文剛好可以買一碗湯圓。”


    陸陽原本是要給踏實幹活的工人發一隻大肥雞,可惜礦石被人搶了,鐵鍋沒法鍛造,也就賺不到錢。


    他現在缺錢,隻能給工人買一碗湯圓。


    麻蛋!


    別讓逮住那群山賊,否則弄死那些狗東西。


    男子的雙手顫抖。


    陸陽不僅將全部的工錢給他,還多給了五文,這讓他很受觸動,他這種底層人,其他雇主那會對他這種人那麽好。


    跟著陸陽做事就是不錯。


    “多謝東家!”


    男子感激地說道。


    “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


    陸陽拍了拍男子的肩頭,多給工人一點獎勵,自然不全是發自善心,他希望工人更加賣力地幹活,為他賺更多的小錢錢。


    “下一位,宋小雅,一千二百三十文,外加五文賞錢,你拿好。”陸陽大聲地說道。


    一個牽著孩子的婦人立即走了出來,眼眶有些濕潤地接過錢,她是一個寡婦,要是拿不到錢,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好。


    “孩子可愛,多給五文買湯圓。”陸陽看著眼睛大大的孩子,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多給了五文錢。


    “多謝東家,我以後一定更加努力地幹活。”婦人急忙鞠著身子道謝。


    “下一位,牛二娃,一千六百文,上來拿錢。”陸陽很有耐心地念著工人的名字。


    籮筐裏的錢逐漸變少。


    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地拿到錢。


    站在遠處觀察的魏秉淵早就黑下臉。


    他娘的。


    陸陽真的搞到錢了。


    現在工人們心裏踏實,會更加賣力地幹活。


    他轉身,心煩意亂地抬手打碎一個花瓶,站在邊上的男子大氣都是不敢喘。


    “混賬,那群狗東西怎麽做事的?那這點事都做不好!”


    魏秉淵低沉道。


    話斷,煙雨樓的劉掌櫃等人推開門,他們看到臉色不好的魏秉淵,有苦難言。


    盡管將酒便宜賣出,借此壓縮陸陽的生存空間。


    可淮陽城有數千家腳店,加上今年的大部分酒曲都在陸陽手裏,他就算竭盡全力,也是難以說服所有的腳店老板。


    這也不能怪他呀!


    “魏公子...”


    煙雨樓的劉掌櫃抬頭看了眼,又是很快低下頭,“那許家的贅婿拉攏了不少人,我已經盡力了,這...”


    “廢物!”


    魏秉淵氣不打一處來。


    “魏公子,最幹脆的辦法就是讓他從我們的眼皮下消失。”煙雨樓的劉掌櫃湊上前去,在魏秉淵的耳側說出自己的計謀。


    魏秉淵的雙眸逐漸明亮起來。


    “趕緊找人去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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