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還站著不少才子。


    大部分人都是官學之輩,家族在淮陽城有些權勢其餘的則是名氣頗大,受邀而來。


    台下的百姓等著看歌舞。


    此次宴會邀請了梨園會的沈霏霏,對方是梨園會的頭牌,據陸陽了解,梨園會背後的金主就是薑明。


    顧伯符在台上說了幾句話後就將舞台讓給歌妓。


    陸陽跟著顧伯符一行人走上一棟高樓。


    這棟樓呈現四四方方的口字結構,正中央的天井極大,正對著舞台,從上方往下看,令人賞心悅目。


    詩會的氣氛要比中秋晚宴會更隨意很多,上次是在郭府,賓客都怕在宴席上說錯了話,拘謹得很,可這次詩會就不一樣。


    顧伯符是遠近聞名的好脾氣。


    章玄安坐在陸陽的身側。


    其他人紛紛打量著陸陽,如今能壓過魏秉淵名氣的才子當屬陸陽。


    在他們看來,陸陽隨手的幾首詩就算是曠世大作。


    魏秉淵臉色平靜,主動為陸陽倒上一杯酒,他本就是長袖善舞之輩,哪怕嫉妒他人的才學,也能不動聲色。


    “陸兄那首《將進酒》實屬不錯。”


    魏秉淵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聽說陸兄連考數次科舉都不中,這一定是假的吧?以你的才學想要入仕又豈是難事?”


    陸陽知道魏秉淵有意讓他難堪,鎮定自若地坦然道:


    “這也不算假的,我連考數次都是落第。”


    顧伯父等人聽了,皆是不敢相信這話。那首將進酒早已驚豔江淮一帶的文人,此作一出,往後幾年的詩會很難有詩作能超過將進酒。


    他更是從郭葦杭的嘴裏得知《水調歌頭》的詞作,要是陸陽有真才實學,不至於科舉數次都不中。


    坊間也有人說陸陽抄襲。


    這些負麵評論還未被人證實。


    陸陽現在親口說科舉落第卻讓顧伯符等人懷疑起來,再加上章玄安這位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和陸陽走得很近,更讓他們心疑。


    同紈絝子弟走那麽近,又有多少真才實學。


    霎時間,不少人看陸陽的眼神就變了,種種猜測湧上心頭,同魏秉淵關係較好的幾人更是冷笑幾聲,推波助瀾道:


    “可惜我們沒有看到陸公子作詩,我聽說陸公子鬥酒就可詩百篇,這種才思真是駭人聽聞。”


    魏秉淵暗自得意。


    他僅是詢問了一句話就將陸陽拉下神壇。


    陸陽毫不在意。


    他本來就是一個文抄公。


    章玄安卻是不樂意了,他在金陵教坊可是見識過陸陽賦詩作詞的本事。


    最後,連教坊的花魁都對陸陽心生仰慕。


    章玄安當即說道:


    “豈會如此?以陸兄的才學,區區一個科考又算得了什麽?就算落第,也是官場不幹淨。”


    話語落下,有些人就避之不及了。


    這種話也就章玄安敢講。


    “陸兄,你一身才學,今日詩會,不妨再留下大作,如此一來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章玄安看向魏秉淵,微微一笑,“江淮一帶就屬你和魏兄才思敏捷,你一首,魏兄一首。”


    陸陽惦記著街邊的小吃,想要離去,說道:“改日再說,在下還有事在身。”


    “你有什麽事?我們或許可以幫到你。”


    “就是就是,坊間傳言都說你作弊。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你何必在這時急著離開?莫非你心虛了?”


    “恐怕傳言當真,你不敢和魏兄比較。”


    坐在魏秉淵身邊的幾人立刻嘲諷,語聲雖小,但也能傳入眾人的耳裏。


    陸陽蹙起眉頭。


    這是有意挑釁呀!


    陸陽看向魏秉淵,這位盛名在外的才子臉色淡然,讓人看不出悲喜。


    他低頭看向台上的歌舞。


    眾人交換著眼神,陸陽的名聲毀譽參半,畢竟隻是許家的一個贅婿,以他們的出身自然不太相信一個科舉三次的贅婿能寫出大作。


    “陸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呀。”一個少年笑著問道。


    “閉嘴,要說你們幾個剽竊別人的大作,我還相信,以陸兄的才學,壓根無需作弊。


    你們幾個再廢話,我直接用馬鞭抽你們。哼,你們幾個也敢詆毀我兄弟的名聲。”


    章玄安見有人出口不敬,立刻為陸陽打抱不平。


    可在其他人看來,章玄安是陸陽的好友,這件事對陸陽的名聲本來就是一種詆毀。


    章玄安的名聲在城中太臭了。


    陸陽現在是章玄安的狐朋狗友,完全有可能剽竊他人的詩詞。


    滿堂的竊竊私語,那位弘文館的顧伯符率先坐不住了,淡淡地說道:


    “陸陽,既然大家都質疑你,那你也別再推辭了。你和秉淵都是年輕人,今日就各作詩一首,年輕人稍展鋒芒也是好事。”


    陸陽偏頭看向顧伯符,這位大儒一臉溫煦,微微勾起的嘴角有夾帶著一絲威嚴。


    “各位如此盛意,那我也不再推脫,依先生所言。”


    陸陽也不再推辭。


    顧伯符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笑容,他倒是希望陸陽沒有作弊,城裏多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是件歡喜的事情。


    “秉淵,你覺得呢?”


    顧伯符又是看向魏秉淵。


    “依老師安排。”


    魏秉淵有些心虛,生怕陸陽有真才實學,他深吸口氣,穩定情緒,想起他和陸陽在身份上的懸殊,那份驕傲又令他看不起陸陽。


    顧伯符看向長相秀氣的許瑤,喝了幾口酒後,當即說道:


    “許太公有一個好孫女,不愧是淮陽城的四大美人之一。陸陽,你能入贅到許家,娶到此等美嬌娘也是一種福氣呀。”


    許瑤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其他人見後,牙槽都咬碎了。


    陸陽真是豔福不淺。


    顧伯符放下酒杯,“你就以尊夫人的花容月貌作詩一首,你看如何?”


    許瑤聞言,臉頰更好,偷偷看了眼陸陽,也不禁期待起來。


    陸陽苦笑。


    魏秉淵身邊的人幸災樂禍起來,讓人將筆墨紙硯送到陸陽的身前,催促道:


    “陸公子,下筆吧!”


    陸陽接過毛筆,在紙上刷刷地寫起來。


    “清平調....”


    站在他身邊的侍女複讀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


    顧伯符、魏秉淵,瞬間臉色大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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