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你是狗皮膏藥嗎?跟著我做甚?”程姎轉身看著身後從獵場跟到這裏的袁慎。


    “我···向你道歉,為之前說過的話,抱歉!”袁慎扭扭捏捏的說道。


    這一聲道歉驚呆了程姎,“你···發熱了?”


    “!!沒有!”袁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後便看見程姎抬頭望天,“你在做什麽?”


    “看今日太陽是從哪邊升起的!”程姎說道。


    “······”袁慎覺得程姎就是老天爺派來懲罰他的,“程姎君,你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難道我比淩不疑還難相處?”


    “??你才知道啊!”程秧:程姎君什麽鬼?我倆的關係有那麽好嗎?


    “程姎君,淩將軍心悅何人,想來聰慧如你應該不會看不出來!”袁慎一臉嚴肅的說道。


    程姎眨巴眨巴眼看著袁慎:我知道啊,我還在從中攪和呢!


    “然後呢?”


    “你!程姎,淩不疑就那般好?好到你不顧他喜歡你妹妹都要喜歡他?你不是那般護著程少商嗎?”袁慎生氣的說道。


    這下程姎終於明白過來袁慎的奇怪之處了,不過她並不想過多解釋,“袁慎,這和你無關吧?”


    “跟我有關!”袁慎脫口而出說道,之後大概是不好意思,竟然低頭開始在袖子裏翻來覆去。


    “??!!袁慎,袁夫子,你至於嗎?這兒又沒有糕點,我也做不出撿個石頭塞你嘴裏的事情來,何至於寫下來說教我,你不累嗎?”程姎看著袁慎手中剛取出來的書簡頗為無語的看著他。


    而聽到程姎說的話的袁慎一把將書簡塞給程姎。


    “有話就明說,寫什麽啊,難道我之後也得這麽迴你?!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程姎一邊說著一邊想打開書簡,“再說了,就算換種方式,你依然說不過我!”


    袁慎一把按住程姎想要打開書簡的動作,“待我離開後再打開!”


    “??”程姎一臉茫然的看著跑得飛叉叉的背景:難道是他知道這裏麵寫得東西會激怒我,害怕被打,所以才跑得這麽快?!


    越發好奇的程姎打開了書簡,結果下一刻呆住了,因為書簡裏寫得不是說教她的話,而是傾訴感情的詩句。


    程姎:袁慎真的喜歡我?!?!


    程姎這邊還沒想到袁慎喜歡她啥就被內侍叫走了,因為文帝要見她。


    ***


    “子晟,你確定就那個程少商?!朕覺得她阿姊都比她好!”文帝在見過程姎和程少商後開始跟舊傷複發的淩不疑絮絮叨叨。


    “陛下,她們各有千秋,不可相提並論!”淩不疑說道。


    “朕著實沒看出來程少商有什麽好,長得確實不錯,其他的嘛···”文帝一言難盡的看著淩不疑,“算了,朕明白了,你好好養傷吧!”


    說完,文帝甩袖轉身離開了。


    ***


    獵宴結束之後,程家的小學堂又開始上課了,不過程姎找了理由沒有去,至於為什麽,顯而易見。


    袁慎心裏很著急,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更不可能找到明顯躲他的程姎,最後隻有讓程少商幫他帶信,卻一直未收到迴信。


    程秧是真的沒想到淩不疑能狗成那樣,竟然直接讓文帝代行長輩之職,正式向程氏程少商提親,逼得程家不得不接受這門賜婚。


    淩不疑:不來強得不行,在晚點,指不定某人就物色出第四個、第五個妹夫人選了!


    程秧正琢磨著要不要給淩不疑套麻袋,袁慎又出現在了她麵前。


    “我相信袁公子想娶我為妻的誠意!”程姎沒有想到袁慎竟然向她提親,但見過很多大世麵的她隻有片刻的震驚便平靜了下來,她向來是一個幹脆利落的人,最不喜的就是那些曖昧不清、釣金魚,就是可惜了袁慎的臉,畢竟她還是挺喜歡他的臉的,但誰讓這一世她得注意程家的聲譽呢,她的打算就是找一個武將丈夫,今天成親、明天出征,然後就一去不複返戰死沙場,最後她就打著守寡的名義可以自己浪了。


    袁慎神情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對麵的程姎,因為他聽出了程姎話中的意思,“我是真心的,而非誠意!”


    “我相信袁公子是考慮再三才做了這個決定,畢竟你的妻子並非僅是你的妻子,更是膠東袁氏的宗婦,需同你一起肩負袁家滿族榮辱。可公子怎知?我便可以擔此重任?”程姎說道。


    “若程姎君都擔不起,那這都城裏,便沒有女娘可以擔得起了!”袁慎篤定的說道。


    “多謝公子的讚譽,但公子怕是不太了解我!我這人呢,表麵是大家閨秀,可私下卻愛玩、愛自由,最不喜世家貴族裏的彎彎繞繞、陰謀陽謀,我呢,喜歡幹脆利落。”程姎微微轉身看向窗外的大樹,“若那棵樹在它幼年時便發現它根部腐爛,公子會如何做?又或者此刻發現它徒有其表、外強中瘠,公子又會如何做?”


    程姎用指尖輕輕推倒茶杯,仍由杯中的水留出來,“不論任何時候,我都會選擇連根拔起,任何人在我這裏說情都無用,包括我的夫君!若我的夫君不論對錯,選擇按下去平息一切,那我接下來的做法,一定是他所無法接受的!”


    程姎的語氣和神情讓袁慎愣住了,而程姎並沒有給袁慎思考的時間。


    “當時我告訴嫋嫋,樓垚並非良配,樓家也並非好去處,因為家大業大、人多事多,公子覺得,公子的袁家與樓垚的樓家相比如何?”程姎說道。


    “城陽侯府就是好去處?”袁慎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若非陛下壓著,怕是淩不疑早就和城陽侯府斷絕關係、不相往來了。就算是如今,都城內誰人不知淩不疑和城陽侯府的關係?公子何時聽見過淩不疑自稱淩某?承認了他淩家子的身份?”程姎說道。


    “所以,淩不疑便是程少商找到的良配!”袁慎說道。


    “袁公子,我有能力做如同我大伯母那般上陣殺敵的女將軍,不輸任何兒郎,那為何又要做困於後宅、為夫家打理家族、生兒育女的宗婦呢?再則,程姎不過是程家二房女娘,阿母被休、阿父一介庶民,著實配不上膠東袁氏的下一任家主,既不願公子為了我和家裏爭吵,也不願日後自己在袁家受委屈,故而,為了公子、袁家,也為了我自己,公子還請收迴,也請公子另尋佳妻!”程秧沒有迴答袁慎的問題。


    程姎將之前袁慎給的書簡輕輕放在了袁慎麵前。


    “我說你配得上,便配得上!袁慎一片真心誠意,望程姎君給一次機會!”袁慎拱手行禮鄭重的說道。


    程姎:如果不是看在你這張臉上,本姑娘絕對直接把你拍出去。


    如果不是袁慎走得快,程秧的手已經招唿到袁慎身上了。


    “蓮心,燒了!”袁慎離開了,但書簡卻沒有帶走,程姎直接將書簡扔給了蓮心。


    “是!”蓮心收好書簡後給程姎重新添了一杯熱茶,“若女公子是都城其他的女娘,袁公子倒也是良配!”


    “那可不,白鹿山才子,出身名門,每次出門都引人注目!”程姎輕輕抿了一口茶說道。


    “女公子,若老夫人知曉袁公子心悅女公子,一定會很開心的!”蓮心提醒道。


    “所以我才選擇讓他知難而退,實在不行!”程姎的手在脖子間比劃了一下,“就是可惜了他的那張臉,還挺符合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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