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不疑借著驊縣重建的事情,特意向皇上給程姎和程少商討了一份恩賞,一時間,程姎和程少商在都城所有女娘中風光無二,連帶著程家也倍有麵子。


    這不,樓家設宴誠邀賓客,送到程家的帖子都比以往早了一些。


    “女公子!”樓家是文官世家,竹林景自然少不了,竹林賞景的程姎並沒有去看來人,“樓某有一惑,想請女公子為樓某解惑!”


    來人正是樓垚的兄長樓犇,樓犇沒有等程姎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堪輿圖,樓某也繪製好,卻不知,該不該給淩將軍!”


    “憑公子的聰明和眼界,眼裏早就看清,心中也早有定論,隻不過就看先生舍不舍得下,賭不賭得起!”程姎看著樓犇笑顏盈盈的說道,“我欣賞先生的才華,隻願這份才華能造福天下,而非因為私心被埋沒。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聰慧如先生,定當知道如何選擇最損人利己。”


    樓犇凝視著程姎,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多謝女公子,女公子的大恩,樓犇終身不忘!”樓犇抬手彎腰,鄭重的行禮說道。


    “先生客氣!”程姎俯身迴禮。


    這一切,都落到了不遠處的某人眼中。


    ***


    “三娘子可真受歡迎啊!”


    程姎神情未變的看著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袁慎:這人確實不是跟蹤我?!怎麽哪哪都有他啊,果然是屬狗皮膏藥的!


    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程姎決定要和袁慎好好擺談擺談!


    “袁公子,我有些事兒想與你單獨聊聊,不知可否?”程姎說道。


    “咳,無事不可對人言,三娘子有什麽事可以直說!再則,男女授受不親···”還想說什麽的袁慎在看見程姎打算轉身離開時立刻改了口,“樓家附近有家酒樓,可以去那裏!”


    程姎什麽也沒說,繼續往前走。


    “三娘子,你不是有話要和袁某說嗎?”袁慎連忙追了上去。


    “袁公子,你是想明日滿城皆傳你我的事情嗎?”程姎白了一眼袁慎說道。


    “誰讓你不理我!”袁慎小聲說道。


    “是公子自己說去酒樓的!”


    “···你早說啊!”


    程秧:我就是不想和你瞎逼逼!


    “袁公子,你知道樓公子和他夫人的感情如何嗎?” 待兩人來到酒樓廂房,程秧直接用一句話讓都城鼎鼎有名的袁慎破功了。


    於是乎,程姎就看見又怒又急的袁慎開始喋喋不休的和她講道理。


    “唔!”忽然,袁慎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嘴裏多出來一樣東西。


    “我喜歡誰,看上誰,與你袁慎有何關係?!你我既不沾親又不帶故,袁公子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莫非袁公子家住海邊?所以愛管閑事?若袁公子真的成日無所事事,這都城多得是小女娘願意被袁公子管教,但請袁公子清楚一件事,這裏麵的小女娘並不包括程家三娘子,所以,以後還請袁公子莫在我麵前說教,因為真的讓人十分厭惡。”程姎在欣賞完袁慎變來變去的臉色後,一邊起身一邊用帕子擦了擦指尖的糕點沫,“袁公子,你說你好好的俊俏公子,怎麽偏生長了一張讓人心煩的嘴!袁公子應該知曉我的性情,若袁公子不想如同驊縣的那些叛軍一般結局,便別在我麵前有事沒事的瞎晃悠,尤其是別張嘴。我又不是你兒女更加不是你學生,不願聽你的孜孜教誨,也沒時間聽。”


    說完,程姎在袁慎又想說話時飛快的往他嘴裏又塞了一塊糕點,“閉嘴,袁慎,下次再沒事找事來我麵前尋找存在感,我絕對讓你死得悄無聲息!”


    說完,程秧直接轉身離開了,留下不知是快噎死還是快氣死的袁慎。


    “程!!秧!!”


    ***


    不久後,何將軍及其全家以身殉國的消息傳到了都城,同時傳來的還有何將軍的遺願:讓何昭君嫁給樓垚。


    聽到這個消息的蕭元漪既後怕又慶幸,待她迴過神已經來到了程少商的房間外。


    “那樓垚和何昭君?”程少商在聽完何家的事情後楞楞的說道。


    “不久後,便能參加他們的喜宴了!”蕭元漪說道。


    “可···可是樓垚和何昭君沒有感情啊!”程少商說道。


    “嫋嫋,除了極其個別的世家公子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嫁娶外,其餘的都是家族聯姻,何將軍以身殉國,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樓家都不可能拒絕這門親事。之所以現在樓家沒有表態,是因為樓太傅想要從中謀求最大的利益。”蕭元漪說道。


    “那就要犧牲樓垚嗎?!”程少商激動的說道。


    “嫋嫋,樓家二房在樓家的處境如何,姎姎之前和你說過,你覺得,樓垚能決定他的親事嗎?!幸好當初你和樓垚···不然如今便是你和程家陷入兩難的境地了。”蕭元漪說道。


    “······若,若樓垚找到心愛的人,他願意為了心愛之人拒絕這門親事,也······也沒有轉還的餘地嗎?”程少商說道。


    “嫋嫋,樓家是何昭君和其弟最後的機會,這也是何將軍為他們、為何家換取的一線生機,先不說樓垚有沒有勇氣拒婚,就算他真的拒了婚,他和他心愛之人將會被天下人譴責,悠悠之口,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嫋嫋,樓垚和何昭君的親事在何將軍以身殉國的時候,就不再隻是他們個人的事情了,這個親,他們都沒有選擇。”蕭元漪說道。


    “阿母,我知道,個人排在國家之後,阿姊跟我說過!”嫋嫋說道。


    “······姎姎把你教的很好!”蕭元漪感歎道,“嫋嫋,能和阿母說說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嗎?”


    “······嗯!小時候,仲夫人······”


    ***


    高山祭天大典,程家破天荒的被允許全府參加,程姎琢磨著,應該是文帝知道了淩不疑的小心思。


    王妗和樓漓似乎天生便與程少商不對付,這不,看不慣兩人欺負程少商的萬萋萋和兩人幹起來了。


    “今日怎麽不護著你妹妹了?讓萬家女娘出了頭!”袁慎又來尋找存在感了,不過這次他的嘴似乎沒有以前那麽欠了。


    “袁公子,請離我遠一些!”程姎望著獵場說道。


    “莫非女公子知曉之前做的事情不對,所以無顏見袁某。”袁慎說道。


    “非也!隻是不想平白無故被袁公子招來的蝴蝶蜜蜂針對,給自己找罪受。”程姎說道。


    “怕袁某招來的蝴蝶蜜蜂,女公子就不怕淩將軍、樓公子招來的?”袁慎說道。


    “如何能比!”


    “袁某就這般讓女公子瞧不上眼?”袁慎有些生氣的說道。


    “淩將軍會自己滅蝶殺蜂,袁公子會嗎?”程姎白了一眼袁慎後起身離開。


    不遠處,暗戳戳的看著袁慎跟在程秧身邊的梁邱起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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