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生音落,數不清的電炮飛腳直奔我和鐵拳襲來!


    但好在這幫貨車司機也都是老百姓,打架不敢下死手,都留有一定的餘地。


    可壞在這幫人常年幹體力活,渾身有著使不完蠻力。


    那如雨點般密集的拳頭落在身上,疼的我青筋暴跳,冷汗直流。


    但我知道,今天要支棱不起來,以後我倆還在這幹個瘠薄的活了?


    就得拿命撐!


    不然就老憨賣給我倆的破貨車,能賣兩萬都多說。


    這就意味著還完高利貸,我倆投進去的十四萬將血本無歸!


    人啊,當被逼到絕境,隻能殊死一搏時,潛力將是無限的!


    經曆曾經的輝煌後,我總是得過且過,很難再認真起來。


    但今天,我確實被逼急了!


    我和鐵拳就像兩頭走投無路的惡狼,誰不讓我倆好過,我倆就不讓誰活!


    “m!”


    我一聲咆哮,將一身力氣匯於木棍上,照著鐵生的腦袋就削了過去!


    “啊!!!”


    鐵生的腦袋被削的血如泉湧,直接被撂倒在地,捂著腦袋劇烈蠕動著!


    “我踏馬整死你!”


    鐵拳一聲暴喝,直接無視周圍的攻擊,雙手握著木棍,照著鐵生的腦袋就敲了過去!


    “啊!!!”


    這一棒子下去,鐵生一聲哀嚎,人當場被幹昏迷了!


    而我倆手中的木棍也徹底攔腰折斷,沒了武器的我倆很快被淹沒在人海之中。


    我和鐵拳雙手護住腦袋,再無力還擊。


    “草泥馬!敢打生哥?!”


    “給我往死裏削!”


    “讓你倆炸刺!小b崽子!”


    數不清的謾罵聲伴著暴雨般密集的拳頭朝我倆身上招唿著。


    縱使渾身都快被打散了架,但我倆一聲沒吭。


    “草泥馬!還瘠薄挺硬!”


    “草泥馬!服不服?!”


    “服不服?!!”


    說真的,究竟被打了多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就在我意識都開始模糊,腦袋被打的跟個血葫蘆一般,幾近昏迷時,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突然響起:


    “差不多行了,再打瘠薄打死個屁的了!”


    “憨哥!這倆b崽子剛來就敢炸刺不守規矩!這不教訓教訓還能得了?”


    “對啊憨哥!別的不說,你瞅瞅生哥被打成啥樣了?你可不能拉偏架啊!”


    眾人嘴中吐槽著,但迫於老憨的威勢,都不約而同的收起拳腳,沒敢在繼續圍毆。


    老憨沒搭理眾人,邁著四方步走到我麵前,半蹲在地,笑眯眯道:


    “沒死吧?”


    “沒......咳咳咳!!”


    我剛要開口,一口血痰便從喉嚨腫湧出,險些沒嗆死我!


    這一咳嗽,精神一放鬆,渾身的疼痛感便瞬間席卷我的大腦。


    疼的我悶哼一聲,冷汗簌簌流下,不過意識倒清醒許多。


    我強忍著劇痛,艱難的抬起胳膊,推了推宛如一具死屍般的鐵拳:


    “還有氣嗎。”


    “咳!咳咳咳!!!...有......”


    鐵拳像個王八似的,動作緩慢,疼的齜牙咧嘴,才將身子掰了過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鮮血和冷汗浸濕,散發著一股又腥又餿的氣味。


    原本還有點小帥的麵頰此時腫的跟個豬頭一般,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看到他這慘樣,我咧嘴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在北方叱吒風雲的我來到南方,竟能為了這三瓜倆棗,與貨車司機拚個你死我活。


    有意思,人生真是太踏馬的有意思了!


    見我還有心情發笑,老憨眼睛一眯,朝碼頭努努嘴:


    “鐵生昏迷了,輪到你倆拉貨了,還能拉嗎?”


    “能......”


    “能?”


    老憨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


    “哈哈!還真踏馬是倆狼崽子!要肉不要命的主兒!”


    我剛抬起胳膊,想撐著身子站起來。


    可胳膊剛一受力,一股鑽心的疼痛便從肩膀頭上蔓延開來。


    我咬著牙,疼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才踉蹌站起身,栽栽愣愣的朝還在癱死的鐵拳踹了一腳。


    “起來,幹活......”


    鐵拳知道這趟貨是我倆用命換來的,他啥都沒說,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我哥倆相互攙著,顫抖著腿,步履維艱的朝貨車走去。


    可我倆剛來到貨車前,老憨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與之前的關心不同,這次他的語氣充滿了火藥味:


    “這倆狼崽子一碰就倒了,沒人想去插隊嗎?”


    音落,我猛然將憤怒的目光投向老憨。


    可老憨依舊像個沒事兒人一般一手插著兜,一手拿著煙,笑眯眯的。


    不過他清閑歸清閑,他身旁的那群貨車司機卻眼裏冒著綠光,蠢蠢欲動。


    確實,就像老憨說的。


    都別說這幫司機,就我和鐵拳現在的揍性,恐怕來個小孩都能把我倆撂倒。


    就看這幫b人有沒有良心了。


    良心?


    他們可能有,但不包括我倆。


    我眯著眼盯著老憨,聲音沙啞道:


    “憨哥,你啥意思?”


    老憨笑眯眯的吐了個煙圈,唯恐天下不亂道:


    “沒啥意思,就是提醒提醒他們。”


    “隻要你不插手就行。”


    “放心,我指定不插手。”


    我點點頭,用盡全身力氣將車門拉開,抽出車座子底下的砍刀,一把扔在地上,麵無表情道:


    “來,誰把我捅死,這趟活就給誰拉。


    不把我整死,誰要敢拉這趟活,等我緩過來,我肯定整死他!”


    音落,整片碼頭前鴉雀無聲。


    就連那些搬貨的工人們都放下手中的活,一臉複雜的望著我。


    沉寂許久,跟鐵生關係不錯的一個貨車司機向前一步,梗著脖子,一臉不服道:


    “草泥馬!老子就不信你敢殺人!”


    我嘴角挑起冷笑,指了指地上的刀:


    “刀就在這,紮死我,車位歸你。”


    “草泥馬!跟老子玩滾刀肉是吧?!”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容愈發濃鬱滲人。


    “草泥馬!老子在碼頭混了這些年!


    還能讓你一個小b崽子嚇唬住了?!”


    “牛逼你來。”


    “我不敢,但你等生哥醒的,有你好果子吃!”


    見對麵幹打雷不下雨,我目光環視眾人,一字一頓道:


    “機會給你們了,你們不要,再敢搶我哥倆的車位,你們試試!”


    “鐵拳,上車,拉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北往事之九零風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歎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歎號並收藏東北往事之九零風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