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廖家主臥內依舊燈火通明。


    廖廣深靠坐在床頭前拿著手機,困倦的臉上堆滿奉承的笑容:


    “葉總,這事真不是我做的。”


    其實他知道是廖軍做的,可做是做,但打死都不能承認。


    “我不管是誰做的,這事到此為止,知道嗎。”


    葉天行的聲音很淡,但卻令廖廣深畏懼至極,點頭如搗蒜道:


    “好的葉總。”


    “就這樣。”


    撂下電話,廖廣深疲憊的歎了口氣,然後在小弟的幫助下,來到書房內。


    廖軍見狀從椅子上坐直身體,笑問道:


    “爸,你咋還沒睡?”


    廖廣深目光複雜的注視著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廖軍,心累道:


    “軍兒,黃山找葉天行了,你把人家家人放了吧。”


    “葉天行?”


    廖軍眼睛一眯,不善問道。


    “嗯。”


    廖軍皺眉沉思許久,目中劃過不甘:


    “行。”


    廖廣深還想告誡廖軍,可當他看到廖軍陰沉的表情時,千言萬語化為一句:


    “別惹葉天行,你好自為之。”


    片刻,隨著一聲門響,屋內又隻剩廖軍一人。


    他雙手交叉置於桌麵,目中寒光閃爍。


    他想過葉天行會插手此事,但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麽快。


    再等等,等刀磨快,等夜漸深,所有人,都得死!


    ……


    省城中心,一座別墅極為突兀的橫立在高樓之中。


    像鬧市中的一處世外桃源,極為吸睛奪目。


    即使是深夜,別墅周圍依舊有許多‘行人’在‘閑逛’。


    這處別墅便是省城巨鱷葉天行的老巢。


    主臥內,年近六十的葉天行坐在床邊,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漆黑,怔怔出神。


    他穿著黑色綢衣,麵容方正,但皺紋橫生。


    他不像是一位享盡榮華的地下皇帝,倒像是一位孤守在田野的老農。


    伴著一聲歎息落下,葉天行身旁體格精壯,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人試探性問道:


    “葉總,廖家最近有點活躍,用不用我?”


    說到此處,中年人目中一道寒光乍現,其意思不言而喻。


    葉天行依舊望著窗外,淡淡說道:


    “這事不是廖廣深做的。”


    中年人沉吟片刻,似乎不太敢相信:


    “廖軍的膽子能有這麽大?”


    “嗬嗬,年輕人嘛,膽子大是好事。”


    “那依您的意思?”


    “這孩子是塊可造之材,不過缺少點磨煉。


    讓他再活躍一段,到時再幫他消消火,他就老實了。”


    “葉總,黃世銘的地盤已經被廖家占為己有。


    我怕再任由廖家發展下去,會對咱們不利。”


    中年人將顧慮說出。


    葉天行沒有迴答,而是若有所思道:


    “最近春城一個叫沈從文的孩子,好像能耐不小。”


    中年人沉吟片刻,有些明悟道:


    “您是說?”


    葉天行笑了笑,望著映射在窗戶上,日漸衰老的自己,感慨道:


    “這倆孩子都不錯,都是塊大才,我有心將位置傳給他倆。”


    音落,中年人眼中流露出不悅,但一閃而過。


    “小利,你跟我多少年了。”


    “二十年。”


    “二十年,二十年不短了,你是將才,但不是帥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讓這兩個小家夥鬥吧,誰贏了,我的位置就傳給誰。”


    中年人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


    “可是葉總,沈從文的一個兄弟喜歡…喜歡……”


    葉天行目中閃過悲痛,微眯著眼,唏噓道:


    “一個女人罷了,沈從文真能贏,那我就成全她們。”


    中年人聞言抿著嘴唇,愈發不甘。


    “下去吧。”


    “是。”


    中年人走後,葉天行收迴目光,看向緩緩閉合的房門,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


    有了葉天行的幹預,原本暗流湧動的省城再次恢複平靜。


    但平靜隻是相對而言,為了報之前的兩q之仇,廖家旗下的場子被黃範的人馬砸了不少。


    但整整兩天,廖家依舊毫無動靜。


    27號,上午,省城中心醫院門口。


    一輛黑色普桑內坐著三名叼著煙卷的中年男子。


    副駕駛眼神陰鬱,穿著白大褂男子狠嘬口煙,沉聲問道:


    “大哥,病房周圍起碼不下十名保鏢,咱整嗎?”


    坐在後排,目光不停掃視車窗外動靜的男子沉默片刻,咧嘴笑道:


    “為啥不整?”


    白大褂男子眉頭一皺,擔心說道:


    “真整起來,不是幾條人m的事了。”


    “廖軍就讓咱把黃範二人z了,至於咋做會產生啥後果,他沒說不是嗎?”


    “那倒是。”


    “換衣服,把口罩戴上,早就聽說這邊的刀槍炮挺狠,今天我試試這兒的水有多深!”


    病房內。


    黃山躺在病床上,蒼白的麵容帶著無盡的憤怒:


    “沈從文說沒說啥時候能把廖廣深弄s?”


    “快的話今天,慢的話後天。”


    範宇坤險些被殺手崩s,他對廖家的恨自然毋庸多言:


    “他廖廣深敢拿老子家人威脅老子,等他沒了,我讓他廖家絕後!”


    音落,未等黃山再開口,幾道q聲伴著痛苦的哀嚎聲驀然炸響在病房外!


    黃範二人麵色一變,但都沒太擔心。


    畢竟門外十來名保鏢站崗,就算廖廣深再畜生,也不敢如此喪心病狂的將十幾人全s了!


    按理說他倆想的沒錯,可問題是,殺手是殺手,廖廣深是廖廣深!


    廖廣深還想在省城混,可這些殺手卻是地地道道的亡命徒!


    對他們來講,s一個和s一百個沒啥區別,抓到都是s。


    這就想當可怕,當一個人徹底無視法律,無視生m時。


    那他便不再是人,而是嗜血而狂的野獸!


    殺手三人便是如此,當一條條生命s在他們槍口下,他們非但沒感覺到殘忍,反而一種極為病態的快感席卷他們的大腦!


    本就是刺殺,一輪槍聲過去,當黃山二人的保鏢反應過來時,人數驟然減半!


    可還沒等他們掏出q,又一輪射擊便猛然來襲,未給半點喘息時間!


    “砰!”


    “砰!”


    “砰!.......”


    待q聲結束,走廊化為一片煉獄,哀嚎聲、尖叫聲久久未散。


    黃山二人的保鏢盡皆被撂倒在地,抽搐著,痛哼聲,死亡著。


    殺手三人靜靜的欣賞著‘傑作’,瘋狂恐怖的大笑道:


    “哈哈哈!真踏馬的爽!”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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