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良搖頭苦笑:


    “希望是我想錯了吧......”


    ......


    曹營這邊。


    曹孟德此時正在看著蔡中蔡和傳過來的書信,看完便大笑道:


    “哈哈...那黃鈣今日又惹得周於發飆,結果今日又受了一百軍棍,如今隻剩下半條命了。”


    李浪微微一笑:“看來黃鈣和周於是真的下血本了,寧願再受一百軍棍,也要將這身上的傷給坐實。看來這次詐降,周於和黃鈣勢在必得啊。”


    座下的謀士許攸點評道:“這黃公覆年事已高,甘願在受一百軍棍,倒是勇氣可嘉。可是他們破曹的決心如此決絕,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曹孟德也是微微皺眉,征戰多年,他不怕敵眾我寡,其實就怕敵人有如此堅韌的心性。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樣的軍隊才是最讓他感受頭痛的。


    “先生,今晚何不誘騙黃鈣親自渡江過來,這樣棘手的敵手還是趁早解決掉他。”


    黃鈣的一係列表現,已經然曹孟德起了殺心。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竟然和自己站在了對立麵。若是為我效命,那該多好。


    “丞相又起了愛才之心?”


    李浪笑道:“黃鈣既然願意豁出性命,丞相倒是不用強求能夠收服這等人物。”


    曹孟德點了點頭,馭人多年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一些人無論你給他的再多的好處,他也不會為你效忠。


    就如同昔日的關雲長,而如今的黃忠也是這一類人。


    收迴思緒,曹孟德又問道:


    “那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是否可行?”


    既然得不到,那就將其毀了吧,不然終歸是個禍患。


    許褚這時雙手叉腰,麵露狠色:


    “主公,今晚那黃鈣要是真的敢過來,你把他交給我。


    看我不手起刀落,直接去了那老兒的項上人頭。”


    李浪滿頭黑線,他算是看明白了,許褚這廝出了砍人以外,好像沒有別的愛好了。


    李浪搖了搖頭,否定了許褚的提議:


    “今晚不行,這黃公覆留著還有大用,殺不得。”


    “哦?莫不是在下一盤大旗?”


    曹孟德問道。


    看這樣子,曹孟德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而李浪下得這盤棋,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軍帳之中沒有人能夠理解得了。


    就算是臥龍諸葛良站前麵前,估計他也看不透李浪的腦子裏究竟在想著什麽。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李浪更懂這個世界的曆史。


    “今晚若是黃鈣真的親身前來,那咱們便假裝相信他的詐降吧。


    不過也別這麽容易便相信,至少給他找點挫折,讓他知道,我們可不是這麽好騙的。”


    李浪坦然說道。


    興許是因為昨天沒有上場演到戲,曹仁這個時候急忙跳了出來:


    “軍師,這活兒我熟啊。今晚讓我來演,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一旁的夏侯惇不服氣了,立馬懟道:


    “就你?你會演個屁。


    呆頭呆腦的,演個夥夫差不多。


    先生,今晚還是讓我上吧,我更有經驗。”


    “夏侯元讓,你過分了啊。”


    “咋地。不服?”


    兩人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就會大打出手。


    關鍵這兩位都是火爆脾氣,弄得誰也不敢上去勸。


    曹孟德見狀,連忙喝止道:


    “住手。你二人成何體統。”


    兩人這才平息了下來,隨後便眼巴巴地望著李浪。


    隻希望能夠求一個表演機會。


    “再看吧。”


    李浪沒搭理他們,這兩貨真的將打仗當成玩了?


    況且這還是赤壁之戰,一旦出現紕漏,導致戰敗,那必將陷入萬劫不複。


    哪怕李浪是以一位穿越者的身份過來的,他也從來沒有看輕過這場大戰。


    要知道,自己的對麵,可是杵著臥龍諸葛良、周於這樣的人物。


    而且不久之後,還會有鳳雛龐統前來。


    這讓李浪怎敢掉以輕心。


    “時間到了,丞相,我先去將水軍操練一下。”


    李浪已經征得曹孟德的準許,每天會花費一個時辰求操練水軍。


    他可是惦記著係統給出的任務一,所以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打造出一支戰力極強的水軍出來。


    “於禁、毛玠、張遼三位將軍,你們與我一同前去吧。”


    李浪一個人操練,終究是太過耗費心神。


    他打算教給這三人一些比較簡單的操練方法。


    如此一來,他不再的時候,便可以讓這三人繼續操練。


    “遵命。”


    三人應和一聲,便跟著李浪,朝著曹軍水寨走去。


    “走吧。我們也再去領略一番操練水軍的英姿。”


    這一次,曹孟德可不是要幫著李浪振奮軍心,而是真的想去觀賞李浪操練水軍的壯觀景象。


    凡是看過的人,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隻不過,一行人剛到達水寨,便出現了問題。


    一位統領水軍的將軍便及急急忙忙上前稟告道:


    “丞相,出大事啦。”


    曹孟德猛地皺起眉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別急,什麽事?慢點說。”


    隻聽那位將軍說道:


    “啟稟丞相。


    今早集結我軍士兵的時候,發現有幾百人同時出現身體不適,而且其中有十二位在今天早上已經沒有唿吸......”


    聽到這個消息,曹孟德的眼神突然冰冷地有些可怕。


    他沉聲道:


    “軍醫呢?他怎麽說。”


    “軍醫...他也查不出是什麽原因。”


    “混賬東西。”


    曹孟德氣得一把將其踹倒在地上,


    “都是群飯桶,幹什麽吃的。”曹孟德軍營裏麵,一夜之間,竟然出現莫名怪病,並且染病幾百人,還出現了十二人死亡。


    李浪如果不是身懷大師級醫術,他還真以為是有人投毒。


    而曹孟德便不一樣了,此刻聽到這個噩耗之後,氣急攻心,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主公。”


    許褚嚇了一大跳,立馬上前扶住曹孟德。


    其他大將也紛紛圍了過來。


    “主公.頭痛病犯了,快扶主公迴營休息。”


    曹仁吼了一聲,於是一大群人便將曹孟德又抬了迴去。


    李浪歎息了一聲,今天出現這樣的狀況,再去操練水軍,效果也不會明顯。


    不過他並沒有跟著一同迴營,而是叫上夏侯惇、程昱、荀攸,繼續前往曹靜水寨。


    “軍師若是有事情要做,為何不等主公醒來,再作商議不遲?”


    荀攸跟在後頭,這樣提議道。


    李浪此刻卻是一改往日的儒士風範,滿臉威嚴地說道:


    “丞相說過,他若是不再,可有我代為主事。


    此刻丞相發病,我自然有權行事,何須等丞相醒來?”


    三人默不作聲,他們倒是差點忘了這茬。


    曹孟德對李浪給予了足夠大的權利,眼下李浪的這番話,確實沒有什麽毛病。


    說話間,李浪帶著三人已經來到了水寨邊上的一出寬大營房之中。


    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笑的營房內,此刻盡是哀嚎之聲。


    李浪朝裏麵一看,隻見地上躺滿了士兵,約莫四百多人,每個人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上吐下瀉,地上出現了幾灘汙穢之物。


    “先生,這些人都已經染了病,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等軍醫再來處理吧。”


    程昱用衣袖捂住口鼻,看著這等慘狀,他的五髒六腑都在不停地翻湧,一刻也不想多呆。


    李浪抬手製止了他這想法,隨後便對身邊最近的一位士兵進行了查看。


    “你現在感覺如何?”


    李浪對著地上染病的士兵問道。


    “迴...迴稟軍師,屬下此刻隻覺得身體發軟,四肢疼痛,頭暈目眩,腹中是不是會出現陣陣絞痛......”


    能夠得到李浪這種大人物的關懷,這位士兵滿是感動,即便此刻痛不欲生,他也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叫聲。


    “是這裏麽?”


    李浪嚐試性地按壓了這名士兵的一出部位,兵士立馬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李浪這才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這種症狀?”


    “迴稟...軍師,早在半個月前便開始覺得腹部出現絞痛。


    不過剛開始並未在意,直到前天和其他兄弟聊天的時候,才發覺軍中有好多人和我一樣出現了這種情況......”


    士兵極其艱難地對李浪迴複到。


    “半個月前就開始了麽?”


    李浪深深皺了皺眉頭,果然證實了他心中的某種猜想。


    隨後他又問道:


    “既然前天已經知道軍中有很多人染病,為何不通報?”


    這是,躺在地上的士兵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丞相帶著我們南下,我等是抱著建功立業來的。


    如今大戰在即,怎能因為這小小的病痛而耽誤丞相的大業。


    況且我們白日裏和那些荊州水軍一同參加操練,身為丞相的精兵,我們怎麽能在荊州軍的麵前丟了丞相的麵子。


    所以才......”


    “所以才一直忍著?”


    李浪此刻的神情陰沉地可怕。


    有些事情遠遠比他想象地要複雜地多。


    軍人的榮譽與中心,曹孟德精兵自身的傲氣。


    如此種種,竟然演變成為今日四百多士兵同時倒地不起。


    李浪此刻不知道自己是該批判這萬惡的封建社會,還會該敬服這些兵士的軍人風範。


    “行了,你們好好休養。丞相未攻陷赤壁之前,你們一個也不能死。


    要死也得給我死在戰場上,聽到沒。”


    李浪此刻大吼一聲,聲音傳遍了整個營房。


    所有躺在地上的士兵都怔怔地看著這位年輕的軍師,他們沒有想到,這位聽說隻有二十歲的軍師,身體裏竟然蘊含著如此大的能量。


    一瞬間,一股熱血紛紛湧上這些士兵的心頭:


    “軍師不讓我死,我等必不敢先死。”


    一位兵士紅著眼,用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吼了出來。


    而其他士兵也是紛紛出聲:


    “不敢違抗軍師軍令。”


    “軍師未曾下令,我這條命一定好好留著。”


    “......”


    幾百將士紛紛出聲,一瞬間,整座營房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跟在李浪身後的夏侯惇、程昱和許攸,此刻都看呆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這一瞬間,竟然散發出了一種和主公一模一樣的氣場。這次深入營帳之中,了解了這些普通士兵的生存狀態之後,李浪也更清晰地了解到了,曹軍內部所暴露出的問題。


    首當其中的便是曹孟德從北方帶來的精兵和荊州軍的矛盾。


    荊州軍不戰而降,這使得曹孟德的精兵都看不起他們。


    這十幾萬的荊州軍得不到信任,曹孟德也不敢用他們。


    如此一來,這麽強大的戰力,便如同虛設了。


    所以,此刻李浪李浪也在心裏琢磨著,如何讓那些荊州軍徹底地融入到曹孟德的軍隊之中。


    荊州軍隻有和曹孟德的精兵消除隔閡,才能夠發揮最大的限度的戰力。


    至於目前一大群士兵染病的問題,在李浪看來根本就不是事。


    走出營帳之後,荀攸和程昱似乎內中有話想說,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夏侯惇則是沒有任何顧慮,直接上前說道:


    “先生,你如今位高權重,親身深入營帳,對這麽一群將死之人噓寒問暖,怕是有失威嚴呐。”


    這話也是程昱和荀攸想要提醒的話語。


    在他們看來,這群士兵本就是病入膏肓,李浪貴為軍師的身份,犯不得為了這些士兵而來此一趟。


    通俗點講,這些人的命,不值得李浪這樣的人物去疼惜。


    李浪聽到倒是搖頭苦笑,這個時代啊,人命確實分為三六九等的。


    在夏侯惇、程昱等人看來,這些士兵的命是最低賤的,死了也沒有什麽要緊,而不能因為這些士兵的命而左鍵了自己的身份。


    甚至,那些染病的士兵,自己都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當見到李浪深入應該,親自探望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如此感動,如此亢奮。


    李浪沒有夏侯惇的這番話,應為這是古人價值觀和現代文明價值觀的問題,李浪改變不了,說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


    夏侯惇將李浪沒有答話,便又是開口問道:


    “軍師,剛才可有從中看出什麽端倪?


    這次的染病情況似乎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啊。


    若是軍中已經出現了大範圍的染病,那接下來我們還如何跟周於展開這一戰?”


    程昱和許攸也是深以為然,士兵的命他們看得並不重,但是這個病如果在士兵的範圍內持續擴大,那必然會導致曹軍戰力衰退,此戰也將必敗無疑。


    “染病的範圍確實已經打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了。若是手下的將領及時發現,或者是染病的士兵及時通報,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李浪語氣平靜地說道。


    聽完這話,夏侯惇和程昱等人俱是一驚。


    “先生,這該如何是好,在這麽下去我軍恐怕不戰而敗啊。”


    夏侯惇此刻記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行,我得立馬告知丞相這件事,請他做出決斷。”


    說罷,夏侯惇拔腿就往曹孟德的營帳跑去。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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