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後,俱是眼前一亮,嘖嘖稱奇。


    這確實特別省事,也是以最為簡便的方法來化解這場潛在的危局。


    李浪隨後指著水寨說道:“水寨則可以形成半包圍之勢,艨艟戰艦分布在東、西、北三個方向,小船則是內置於包圍之中,大船可攻可守,小船則用以接引,如此便可靈活變通。”


    水寨的布局其實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隻要讓大船分散於三個方向。


    那麽一旦出現火起,其餘戰船便能夠有足夠的空間散開,其實這也是李浪首要考慮的問題。


    如今已經有了滅火器也戳破了連環計的致命之處,李浪要做就做到極致不讓赤壁這場大火有任何燃起的可能。


    至於戰鬥力方麵北方的兵士水土不服是硬傷,所以李浪隻能夠從中尋求最優解將戰船進行如此布局。


    雖然眾人理解不了李浪最深層次的用意,但是聽到這裏已經是驚歎到不行了。


    進可攻退可守,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這樣的布局設計簡直是神來之筆。


    曹孟德此刻也是撫須大笑道:“先生妙才。我這邊讓人改變營寨布局。”


    李浪搖了搖頭,笑道:“丞相先不急,還請讓我先行操練水軍,再布局不遲。”


    眼下終於到了重頭戲,李浪要開始操練這幾十萬的水軍。


    但此刻哪裏還有人不相信這位年輕軍師的本領。


    畢竟連設計水軍營寨都能夠信手拈來誰還會懷疑他不會操練水軍?


    李浪立刻於觀景台之上,白袍揮舞英氣逼人。


    此刻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半絲文士的氣質,而是完完全全變成了一位統領水軍的將軍。


    水軍統領的稱號已經在無形之中改變了李浪的氣質。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曹孟德更是暗自點頭,內心歎道:“我兒果真具有大將風範。”


    李浪雙手執令旗每揮動一下,艨艟戰船上的兵士便能夠做出相應的指令。


    或引弓搭箭或執盾防守。


    或驅使戰船形成犄角聯攻之勢;


    亦或退守一拍使戰船形成一道天然的防護......


    李浪的一係列操作指揮看的曹孟德等人眼花繚亂。


    就連當時蔡瑁張允在世時操練水軍,也沒有出現在如此壯觀的景象。


    但此刻李浪當他們見識到了什麽才叫做真正的操練水軍。


    於禁喉結微動,忽的跪倒在曹孟德的麵前,一臉慚愧地說道:


    “主公,屬下甘願辭去這統領水軍的職務,今日觀看軍師的操練之法,才知道我先前的操練是多麽地愚昧可笑。”


    毛玠也是同樣跪下地上。


    “屬下也無顏繼續擔任這水軍統領,實在是不敢在軍師的麵前獻醜。”


    站在觀望台的李浪並不清楚,自己的一番操練直接讓兩位水軍統領自慚形穢,甘願辭去自己的職務......


    半晌以後水軍操練完畢,李浪這才走下觀望台。


    在曹孟德等人的眼中李浪此次的操練壯觀無比,整支水軍的風貌煥然一新。


    但是李浪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在剛才操練的時候他便發現有超過四分之一的兵士,出現了或多或少的反應遲鈍。


    還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兵士則是完全跟不上自己的節奏。


    這對於擁有者現代思維的李浪而言是萬萬不能夠接受的。


    他要達到的目標是整齊劃一,完全跟上自己的指揮節奏。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有著不小的挑戰性。


    究其原因歸根結底還是水土不服。


    而因為水土不服,這些出生自北方的兵士已經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症狀。


    李浪剛才在操練時所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那麽這場赤壁之戰有的打。


    見李浪一臉嚴肅的走下觀望台,眾將士不明所以,隻是誤以為李浪太過於勞累,於是紛紛跑上前去。


    曹仁這次也學乖了,第一個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攙扶住李浪,苦口婆心地勸慰道:“軍師這次勞心勞力,實在是太辛苦了,你們讀書人還是做些動腦子的事吧,像這樣耗費體力的事,還是讓我們這些大老粗來做。”


    曹仁覺得自己這次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


    這位小軍師總不至於在出口針對了吧。


    隻是如曹仁這樣的糙漢卻說出這等暖心的話語,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別扭,更別提李浪了。


    “所以子孝將軍認為操練水軍不需要動腦子?”


    李浪下意識地反問道。


    如今懟曹仁已經變成了李浪下意識的操作了。


    不過曹仁說著這種無腦的言論,李浪想不懟都不行。


    拍個馬屁都不會拍,操練水軍既然不需要動腦子,那昨晚叫你上你又不上?


    曹仁幹笑著繼續攙扶著李浪。


    沒辦法,自己的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曹仁幹脆不說了。


    不料李浪這時又來了一句:


    “子孝將軍覺得我的體質已經弱到這種程度了麽?操練個水軍還需要別人攙扶?”


    這下好了連最後一絲獻殷勤的法子,也被李浪給懟迴去了。


    一群人再次迴到曹孟德的軍帳之中。


    這一路上眾人對於李浪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佩服地五體投地。


    就連先前一直對李浪有些質疑的夏侯惇、夏侯淵兄弟此刻也是真的服氣了。


    “報。”


    一名兵士跑入軍帳跪在地上稟告道:


    “啟稟丞相,江東那邊傳來消息,周於和黃蓋二人意見不和,此刻周於正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黃蓋施加笞刑。”


    曹孟德眉頭一挑:“哦?竟有此事?”


    隨即曹孟德便大笑道:“黃公覆可是東吳老臣,自文台開始便一直極力輔佐,而大戰在即周於竟然對黃蓋施加笞刑,真是愚蠢之極。”


    “哈哈哈...我笑周於小兒無腦,更笑江東那邊政見不合,已然分出二心,如此我軍豈能不勝?”


    其他將領紛紛隨聲附和,東吳出了這檔子事大家皆以為水上決戰即將打響。


    李浪臉色沉靜,黃蓋和周於使得苦肉計他自然一眼看破。


    所以此刻問道:“消息可是蔡中、蔡和二位將軍傳過來的?”


    “正是。”


    跪在地上的士兵迴答道。


    李浪轉而笑道:“既是蔡中、蔡和二位將軍傳遞過來的消息,那必定是東吳那邊想讓我們知曉的情報,所以我們隻需將這條情報反過來。”


    眾人聞言,開始在台下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程昱這時皺眉問道:“可是周於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鞭笞黃公覆,這便說明這次的笞刑是真的打在了黃公覆的身上做不得假,而且周於的此番做法勢必會讓東吳老臣寒心。”


    “若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如此大的風險他一個水軍大都督承擔的起來麽?”


    李浪則是搖頭笑道:“那仲德先生也太小看周公瑾了,周於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他周公瑾有什麽可擔憂的。”


    “我倒是擔心周於罰得不夠重,那黃公覆傷的太輕了,最好是打得半死才能順了我的心意。”


    李浪的這番話一處,眾人都笑了。


    曹孟德更是笑罵道:“他也是一副鐵石心腸,那黃公覆也是一把年紀了,你竟然還擔心人家傷得不夠重,莫不是真要周於打死黃蓋?”


    “這話若是讓那黃公覆聽到了,估計沒被周於打死,自己氣都要氣得半死了。”


    曹孟德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話卻讓李浪接住了話茬。


    “丞相料事如神,我正準備讓周公瑾和黃公覆親耳聽到這番話。”


    曹孟德:“???”


    這玩笑有點開大了。


    隻是隨口一聲,你怎麽就當真了?


    不僅曹孟德對於李浪的這番話感到疑惑,其實台下的諸將皆是不明所以。


    曹孟德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曹孟德深知隻要是李浪說出來的話,那便不是說笑肯定有其中的用意。


    既然李浪說周於和黃蓋是在演戲給他們看,那便不會有錯。


    曹孟德選擇無條件的信任。


    李浪對於曹孟德的反應很是滿意,信我就對了。


    至於其他人還存在質疑,那就沒多大關係了,而且李浪也可以向他們解釋。


    至於如何把話傳到周於和黃蓋的耳朵裏讓他們演的更加像樣一點。


    最後李浪是這麽說的:“不出所料的話,今晚夜黑風高,黃蓋估計就會派人前來送上詐降書了。到了那時戲便由咱們這邊來演了。”


    “其實這番話便可通過那位詐降之人,帶迴去給周於、黃蓋。”


    他早已算準今晚子時,黃蓋的參軍闞澤便會渡江過來送上詐降書。


    以先前的曆史進程來看,正是這封詐降書衍生出了諸多的事端。


    先是蔣幹二次渡江,帶著龐士元來獻連環毒計。


    又讓黃蓋甘寧詐降成功,這二人正是在赤壁之戰時趁著曹軍不備放火燒船。


    所以今晚闞澤的這封詐降書甚是關鍵。


    不過李浪早已經在心中將戲份排好,那時候就看如何在闞澤的麵前飆演技了。


    東吳那邊。


    由於昨晚黃蓋自告奮勇線上苦肉計,如今已經在實施的過程之中了。


    周於望著台下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黃蓋很是於心不忍。


    不過為了和黃蓋配合做戲他也隻好痛下狠手了。


    隻是如今黃蓋被打了五十軍棍之後已經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


    要是再繼續打五十軍棍下去,黃蓋可就真的一命嗚唿了呀。


    周於很想終止這場苦肉計,但是一旦如此,黃蓋剛才所受的刑罰不就白受了?


    還如何去攻破曹軍。


    剛好東吳的眾將士此刻不斷地跪在地上替黃蓋求饒,周於這才順勢找了個台階。


    他咬著牙說道:“且記下五十軍棍,再敢亂言,二罪俱罰殺無赦。”


    說完周於一揮白袍,佯裝憤而離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孔名也是眼光含淚,他早已看穿了兩人上演的苦肉計。


    此計最妙也是最令人動容之處便在於,黃蓋自願以殘老之軀受此責罰。


    最後讓人看了怎麽不信服?


    “黃老將軍如此英勇,曹賊何愁不破。”


    孔名發自內心感歎道。


    眾人將昏死過去的黃蓋抬迴到軍帳之後,看到這等慘狀無不為之動容。


    就連蔡中蔡和二人此刻也是心驚膽戰。


    不過另一方麵,兩人的內心又是竊喜。


    從今日的笞刑來看黃蓋和周於已經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加以利用,必定能夠讓東吳諸將亂成一團。


    屆時丞相攻破東吳,豈不是勢如破竹?


    兩人相視一笑,就此退下。


    ......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黃蓋這才將參軍闞澤找來,一見麵他便解釋道:


    “我雖今日受苦,但心無所懼,隻希望能夠獻上這苦肉計,以破曹孟德。”


    闞澤這才明白,原來今日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黃蓋和周於上演的苦肉計。


    “即便用計,刑罰亦是太過分了,黃老將軍如此年邁,身體如何受得了。”


    黃蓋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隨即歎道:“不重責則能是蔡中、蔡和相信,怎能讓曹孟德相信?


    隻是如今無忠勇之士,替我攜降書前去曹營詐降。”


    闞澤一聽,便知曉此刻被召來的目的了連忙跪到在地,顫聲道:


    “屬下願意過江前往曹營,獻上詐降書。敢問老將軍,書信何在?”


    黃蓋則是從自己的枕頭下麵掏出早已寫好的詐降書,交於闞澤。


    “事不宜遲,德潤需連夜出發前往曹營才行。”


    “某定當不辱使命。”


    ......


    周於站在牆樓之上,望著闞澤駕著小船漸漸遠去,內心頓時生出萬分豪氣。


    “子敬。曹孟德絕對想不到他派蔡中、蔡和二人前來詐降,早已被我軍識破,而我們卻反將他一軍,轉頭便讓人找他詐降。”


    “子敬,你說曹賊信還是不信?”


    一旁的魯肅則是點頭笑道:“黃老將軍受了如此大的苦痛,又有蔡中、蔡和給曹孟德通風報信,那曹孟德怎麽不信?”


    “估計看到闞澤送來的詐降書之後,會高興得整夜都睡不著覺吧?”


    周於哈哈大笑:“若真是如此,我們也該高興地睡不著覺才是。”


    “那曹賊空有八十萬大軍,不過是泛泛之輩。”


    “這一戰,我們勢必讓他八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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