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毅水軍不要命的衝過來,徐青立刻下令轉向迎上去。


    箭矢飛舞。


    破虜弩出場了。


    在雙方距離還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時,大宇水軍的箭矢已經洗禮了敵軍甲板兩次。


    “不要怕,殺過去,快些殺過去,跳幫後就是我們的天下······”


    張平伏在厚盾後大聲喊叫,他知道大宇陸軍有一種射程遠,穿透力強的弓弩,但沒有想到水軍也配備。


    此刻他非常後悔自己的衝動。


    原本就是挑釁,今日卻過頭了,追擊兩艘豐州水軍戰船,不想跑得遠了。


    豐州水軍一向沒膽子,除了嗬斥退出豐州海域,打起來也一擊即潰,這才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誰知今日卻碰上了硬茬。


    大宇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戰船了?尤其這種打出鐵球的武器?


    毅水軍有樣學樣,都伏在盾牌後麵,祈禱自己露在外麵的部分不要被箭射中。


    慘叫沒有停止過,破虜弩的穿透力強,躲在盾牌後的人也有可能被射傷,叮叮當當的聲音如同暴雨落在屋簷上,密集的根本無法躲。


    忍著吧!


    現在毅水軍已經不奢求到射程內,自己弓箭對宇水軍造成傷害,就等距離近了跳幫。


    “霹靂火,發射!”


    此刻雙方戰船進入五十步,也是霹靂火的有效範圍。


    躲在盾牌後的毅水軍怎麽都沒有想到,火焰會籠罩自己,忙扔了盾牌站起來,撲打著身上的火焰,沒有防護的毅軍又成為靶子。


    “噗通!”


    一個火人跳下海,其餘身上有火焰的毅兵紛紛效仿,瞬間噗通噗通的聲音絡繹不絕,但他們忘了此時已是冬季,水中滅了火,緊接著就是刺骨的寒冷。


    若是不趕快上船換幹衣服,他們會被凍死在海中,這些毅軍瞬間體驗到了冰火兩重天。


    “靠上去了!”


    毅軍聽後霍然起身,拔出長刀,就準備跳幫。


    而他們看到的是手裏拎著一個小瓷罐的宇軍,瓷罐上的引信噗嗤嗤冒著火花,如吐著信子的蟒蛇在獰笑。


    “震天雷,投!”


    戰船還有不到十步,馬上就要跳幫了,這時候的瓷罐滴溜溜落在甲板上。


    “這是什麽?”


    “他們的新武器?”


    “小心,別被砸中!”


    “別理睬,砸中也就是擦破一點皮,鉤鐮槍準備······”


    “轟!”


    “轟轟轟······”


    爆炸聲響起,宇軍甲板上硝煙彌漫,爆炸後輻射出去的碎屑橫掃甲板。


    鮮血淋漓的毅軍倒在甲板上,慘叫聲幾乎分不清方位,有些被擊中落入海水中,鮮血漸漸染紅了這一片海域。


    這一波攻擊讓猝不及防的毅軍損失慘重,甲板上至少有一半人失去了抵抗能力,而另一半則成為驚弓之鳥,早已沒有戰鬥的信心。


    張平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心如刀絞,他喃喃道:“會爆炸的瓷罐······這是什麽東西?”


    這仗已經無法打了。


    減員大半,剩下的人早嚇破了膽,別說跳幫,宇軍跳過來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撤!快撤!”


    張平頓悟,他為以前的愚蠢舉動後悔,若是起初逃跑,雖然機會渺茫,但總歸也有機會。


    現在呢?


    跑吧!


    總比等著挨宰機會大。


    這時好多船已經到了跳幫的距離。


    “拉過來!”


    宇軍的鉤鐮槍已經勾住敵船,在船幫上阻擋的毅軍已寥寥無幾,瞬間兩船靠攏。


    “殺敵!”


    宇軍高聲嘶吼,密集的聲音將本就嚇破膽的毅軍嚇癱。


    太強大了!


    沒膽子抵抗的跳入海水,咬牙迎上來的被宇軍一刀一個砍殺,毅軍氣勢頹廢,一接戰就崩潰了。


    “追上去,一個都別想跑,今日要全殲毅國水軍!”


    徐青在帥船上大吼,他被戰場帶入,拎起刀就要加入戰鬥,被親兵朱天一把保住。


    “都統,你是全軍主心骨,怎能親身涉險······”


    徐青氣惱的將朱天踹開,然後拿起破虜弩,專門射殺還有抵抗力的毅軍。


    ······


    “這是······這是咱們的戰船?咱們的人?”


    錢綰懵逼了。


    他呆呆看著戰鬥場麵,像一個看到失散多年媽媽的孩子,喜極而泣。


    “都虞侯,若是豐州水軍有這等戰船和武器,毅賊怎敢越界欺負咱們。”


    “不,你說錯了!武器固然重要,但若是交給一群沒有膽子的人手裏,和破銅爛鐵沒有區別,最重要的還是人。你看京師水軍,他們有一股蔑視敵人的氣勢,勇往直前,我敢斷言,今日就算是沒有這些武器,他們也會把毅軍打退······”


    “相比之下,我們豐州水軍太窩囊了。”


    這句話錢綰隻能在心裏說。


    這時一隻漏網之魚出現,一艘運氣超好的敵戰船鑽出重圍,向錢綰的哨探船奔來,後麵一艘戰艦緊追不舍。


    “殺敵啊!兄弟們,隨我殺敵!”


    錢綰已經被戰鬥場麵感染,此刻見到敵船過來,熱血頓時沸騰,駕船迎上去。


    兩艘船夾住敵船,從兩側跳幫,然後以眾欺寡,殺了個酣暢淋漓。


    “痛快!”


    錢綰仰天高唿。


    此時到處都是廝殺,水中、船上殺得熱火朝天,敵軍已無抵抗力,隻是下意識揮刀抵擋一下,然後撲屍。


    跳入水中的毅軍早被冰冷刺骨的海水凍傻,宇軍隻需過去揮刀就行。


    毅軍被清掃一空,無一逃脫。


    張平等二十六人被俘,跪在甲板上。


    戰船上屍骸密布,鮮血染紅了甲板,宇軍把屍體扔進海水,收繳敵戰船。


    那些還沒有死絕的敵人也被扔進海水,晚些時候他們會有被各種魚群生吞的感受。


    戰爭結束,有些戰士打掃戰場,有些清點敵軍物品,有些在打水洗刷甲板。


    張平等二十六人五花大綁押到帥船上。


    “跪下!”


    張平知道自己已無性命之虞,倔強的仰起頭道:“大毅勇士跪天跪地歸君王,不跪爾等弱小之輩!”


    “嗬嗬!鴨子熟了最還硬的很!”


    徐青冷笑道,“給我打,打折腿自動就跪下了!”


    朱天由於阻止徐青衝鋒被踹了一腳心裏憋屈,此刻見到張平驕傲的樣子不由氣惱,對著他就是一腳。


    張平知道自己少不了拳打腳踢,但大話已經說出,怎麽也得再堅持一會,裝作被打不支倒地跪下。


    誰知朱天隻踢了一腳就抽出刀,對著張平的腿肚子就是一刀。


    張平大駭,掙紮著朝前移動稍許,刀尖劃過他的小腿,一道口子瞬間裂開。


    “撲通!”


    張平直挺挺跪在甲板上。


    “孬種!”


    朱天罵罵咧咧收刀,然後站在徐青身後。


    “為何率水軍入侵我朝?受誰指示?你們此次入侵的目標是什麽?”


    徐青先聲奪人,先把入侵的大帽子扣上去。


    “將軍,不是入侵,我等走錯方向了······”


    張平叫苦連天。


    若是這仗打勝了,他率軍撤走,到時候死不承認,反正豐州水軍就那個德性,除了上報抗議,也做不出什麽出彩的事,毅國國內也是嬉笑一片,暗地裏還會嘉獎他。


    此事一般就是不了了之,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敗了,還被俘虜,越界證據確鑿,若是被扣上入侵的帽子,朝廷沒辦法保他,反而會把他當做替罪羊。


    “說的倒輕巧,今天若不說出幕後指示者,老子饒不了你······”


    “放屁,你們經常走錯了方向,豐州水軍沒少受你們欺負,今天越界這麽長,絕對是有目的!”


    身邊的錢綰怒道,“我想起來了,你追擊我的時候說要清剿豐州水軍······對了,你們是以全殲豐州水軍為目的,徐將軍,毅國要從水路進攻大宇了,這是大事,必須盡快上報朝廷,防患於未然······”


    錢綰這是替徐青出主意。


    沒有接到指令,在海上發動這麽大一場戰爭,若是朝廷迫於國際壓力,徐青是第一個倒黴的人。


    換成這種說法,妥妥都是功勞。


    “沒有的事,當時隻是開玩笑······”


    張平急切辯解,“我們隻有四十幾艘船,哪能殲滅豐州水軍······我一急說了大話,諸位將軍不要當真。”


    徐青盯著張平冷冷問道:“你說了沒有?”


    “說了!”


    “那不得了!”


    徐青轉頭對水軍押司道,“奏折就這麽寫!”


    張平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縫上,說啥不好,偏要說這些,現在被人家扣上帽子了······如何是好?


    “將軍,不是這樣的······”


    徐青豈會聽他解釋,揮揮手道:“把俘虜全部用繩子栓緊,掛在船尾扔進海中。”


    “諾!”


    軍士興高采烈地去處置俘虜。


    “將軍,我們沒有入侵······”


    張平還在辯解,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把我們拴在船尾並扔進海中,這是要凍死我們啊!?


    不能啊!


    我還想活著!


    “將軍,你不能殺死我們,殺俘不祥,而且我朝會就此事交涉,你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張平開始咆哮,給徐青施壓。


    “你這廝開什麽玩笑,誰說老子要殺死你們,分明是你們跳水逃跑,被凍死了,怎能怪到老子頭上?你這廝就是條瘋狗,打折腿再扔下水!”


    劈劈啪啪一頓暴打後,俘虜全部被拴住扔進海水中。


    “後麵有船隊向我們駛來!”


    了望哨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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