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道兄手段,將一界煉成自己的道場。”


    “一界生靈,生殺予奪盡在手中,好生瀟灑。”


    伏淵聲如寒冰,眸中湧動著無窮殺意。


    “無償傳播仙王之法,可有錯?”


    “還是道友以為這碩大的道界,恆沙生靈全是愚蠢之人。”


    “他們完全不知曉修行這業火紅蓮的代價?”


    紅意仙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白衣飄揚之間業火紅蓮綻放星河,極盡美好與絢爛。


    “若非我,他們一世都不可能接觸仙王法,一世都不可成為聖,成為仙。”


    “甚至一生都隻能卡在所謂的氣海,所謂的靈台。”


    “我給了他們至強的法,給了他們無上的路。”


    “讓他們見到了遼闊的天地,看到了無垠的星河。”


    “這是何等的恩德,這是何等的機緣。”


    “他們隻需要每隔一段時間獻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靈與魂,隻需要在成帝之後化為業火紅蓮丹。”


    “若是天資絕世的生靈,我還會傳他們完整的紅蓮仙經,讓他們成就封號真仙,甚至成就仙王。”


    “這樣的代價高昂嗎?這樣的代價大嗎?”


    紅意仙王淩駕於星河之上,目光灼灼盯著伏淵發聲,震耳欲聾。


    伏淵沉默了,這種法後患無窮,將生死交於他人手中,但對於一些資質、血脈低下的生靈來說卻是絕世機緣,難以割舍。


    “何為修行,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仙古紀元有所謂的長生仙宗,招收大量的門生弟子,傳授他們血丹之法,讓他們修行,一旦成仙,便會被煉製成血肉真丹。”


    “很多人知曉,但依舊義無反顧拜入其中。”


    “他們渴求修行,渴望力量,去複仇,去得到想要的東西。”


    “見過皓月,誰會渴求螢火?”


    “來過這浩瀚的星河,誰會甘願待在荒蕪破敗的小世界中?”


    “我傳了他們道與法,讓他們得享燦爛的一生。”


    “讓螻蟻可以綻放光芒,讓奴仆可以得見青天,讓廢物可以踏足深空。”


    “我何錯之有?”


    紅意仙王大袖飛揚,淩駕在浩瀚的星河之上,慷慨激昂發聲。


    伏淵依舊沉默,紅意仙王所言皆是事實,難以反駁。


    “道友說這一界是我的道場,此話不錯。”


    “傳道之恩大過天,我於他們而言便是天,便是主宰。”


    紅意仙王再度開口,要與伏淵玩一個小遊戲,他們分身億萬在各個星球,各大道統去告知修行紅蓮仙經的生靈真仙,讓他們自行抉擇。


    若選擇放棄的人數能有百分之一,他便主動斬去因果線,放他們自由。


    這是一場必輸的賭局,但伏淵接受了。


    結果如想象中的一樣,絕大多數的生靈都不願意放棄此法,哪怕他們得知會不知不覺被抽取真靈與神魂,在死後會化為業蓮湧入別人的神魂天中,一旦成帝便會被煉化。


    他們依舊不願意放棄,他們隻會央求伏淵或者紅意仙王,可有無上法能消除這等後患,能擺脫他人的控製。


    這是真正的無上法,可改變他們的命運,也可改變他們的親人、仇人的命運,一旦舍棄,會被修行此法的生靈遠遠甩開。


    隻有渺渺無幾的生靈願意放棄,願意迴歸普通與平凡。


    “世間沒有絕對的正邪與善惡。”


    “你站在正的一方,那對手便是邪。”


    “你站在邪的一方,那邪便成了正。”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不外如是。”


    紅意仙王平靜發聲,一舉一動皆有無窮氣魄。


    他是紅蓮仙王的親子,是普耀仙君的傳人,是五方仙域、十二天宮、三千宇宙一個時代的最強妖孽。


    他修改紅蓮仙經,創造了新的法,不再局限於隻能天資高、血脈強的生靈修行。


    他是所有人的引路者,會引導著他們入門,踏上修行之路,達到不可能的高度。


    他將此法傳播在各大宇宙之中,讓螻蟻見青天,讓奴仆成聖成仙,何等功德無量。


    被元始仙王身邊的小道童擒拿,被鎮壓於界路之中,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他是引路者,是傳道的主宰。


    唯一的錯便是自己不夠強,不能抗衡蓋世仙王,不能邁出第三步,成就仙君。


    “我若斬了你,他們會如何?”


    伏淵寒聲發問,斬仙台躍出,無窮無盡的殺氣漫卷星河,鎖定紅意仙王的氣機。


    “若能一念殺我,他們不過是境界大跌,神魂缺少部分罷了。”


    “可你做不到,斬仙台也做不到。”


    “你殺不得我,蓋世仙王也殺不得我。”


    紅意仙王平靜發聲,無雙的氣魄漫湧而出,直麵斬仙台的恐怖殺氣,無所畏懼。


    “業火紅蓮盛開,除非擅長因果的第三步大能瞬息斬斷所有的因果線,或者滅殺所有修行此法的生靈。”


    “否則他便是不死之身,蓋世仙王與普通的第三步都殺不了他。”


    斬仙出聲,道出此法的恐怖。


    九大蓋世仙王皆創造了無上法,除非境界相差巨大,否則絕殺不得,這便是他們縱橫仙古的最大原因。


    這是一群除了境界,法與神通都堪比第三步的蓋世生靈,極度非凡。


    九大蓋世仙王中的一部分是真正與仙君生死大戰還能活下來的生靈,可見其恐怖。


    漫長的仙古也才誕生了九位,加上一苦道童與後來的道十三也不過十一位,比之第三步的數量還要少上不少,皆是蓋世無雙的人物。


    “道友與我才是一類人,我等生來便與眾不同,注定要淩駕於他們之上。”


    “注定要在古史之中留下赫赫之名。”


    “何苦為了一群螻蟻的生命結怨?”


    紅意仙王平靜發聲,願意將完整的紅蓮仙經贈予伏淵。


    “道不同,不相為謀。”


    伏淵斷然拒絕,直接轉身,遁走星河,離開道界。


    “仙尊、仙君皆作古,我若邁出第三步,大道契約焉能束縛我。”


    “屆時,斬仙台也好,生死與八洞這兩個老鬼也罷,能奈我何。”


    “我從仙古中來,從界路中來,便注定要成為這個時代的主宰!”


    “君臨萬古歲月與穹天!”


    紅意仙王雙眸中湧動著赤紅色的光芒,妖異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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