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舒坦了,心情就好很多,連帶著對朝臣的耐心都多了幾分。


    朝臣們看破不說破,漸漸的也掌握出規律來,比如一早上朝,沒有稟奏什麽不好的消息,陛下卻黑著臉,那肯定是皇後的那幾日到了。


    朝臣們很是自覺,在那幾天裏,能不說壞消息就不說,等過了那幾日再提。


    總的來說一切順利,工部那邊在謝婉的幫助下,造出了第一台真正意義上的顯微鏡。


    那日早朝,李彧特意將望遠鏡和顯微鏡帶到了朝堂上,讓百官觀看。


    望遠鏡自是不必說了,百官看完之後的震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尤其是武將,更是暗戳戳的詢問,能不能討個賞,將望遠鏡給他們。


    李彧笑而不語,直到興安侯悄悄將望遠鏡往袖子裏塞的時候,他這才板了臉道:“拿出來!那是皇後給朕的!”


    興安侯悻悻的從袖中取了望遠鏡,交給了小全子。


    李彧輕哼一聲,開口道:“諸位愛卿莫要著急,皇後已經督促工部趕工,用不了多久,三軍皆能配備此物!”


    眾武將聞言頓時狂喜:“陛下聖明!皇後娘娘聖明!”


    李彧擺了擺手,指著顯微鏡開口道:“這是皇後娘娘造出的另一物,名為顯微鏡,佛家有言,一花一世界,有了此物,方知此言不虛。”


    宋健上前,在玻片上滴一滴汙水,調整好之後,邀請眾人前來觀看。


    當眾人瞧見了水中的細菌,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原來,尋常的水中,竟也有生物。”


    宋健輕咳一聲,朗聲道:“這些微小,人肉眼不可見之物,大都名為細菌,細菌進入人體,便會使人生病,許多病情皆是由細菌所致,比如傷寒,霍亂,肺病等等,瞧見了細菌便能研製殺死細菌之物,從而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能夠大大減少傷亡。”


    李彧正色道:“百姓用水,大都取自河水和井水,水中細菌亦有不少,經皇後與太醫院研究,發現水在煮沸之後,細菌會大大減少,從今往後要向百姓推廣沸水飲用之法,為了讓百姓確切的知曉細菌的存在,工部會連夜趕製顯微鏡,然後下發至各郡縣醫署。”


    此乃事關民生大計,百官頓時心生敬意。


    謝婉的威望,瞬間就提高了,在百官心目中,謝皇後已經不僅僅是後宮之主為皇家綿延子嗣的代表,而是實打實成了國之棟梁。


    原先百官對南書房之事多有微詞,今日下朝之後,百官卻齊聚南書房外,朝裏間探頭探腦。


    正巧,謝婉讓工部製作的燒瓶等物已經到了,她正在提取酒精,給太醫院眾人看看酒精消毒的作用。


    百官們有幸親眼目睹,在見證了酒精消毒的作用之後,眾人心中對謝婉的敬仰又多了幾分。


    從那日起,眾人再也沒有對南書房之事有過異議,甚至瞧見南書房,都帶了幾分敬意。


    謝婉畢竟不是專業搞醫學和生物的,將一些基本手法和原理,教給太醫院眾人之後,她便功成身退了。


    後宮如今隻有她一人,李彧大手一揮,直接將景仁宮設立成了實驗之所,由太醫院眾人在那裏培養細菌做實驗。


    不知不覺,又是兩月過去,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如期舉行。


    那日,謝婉與李彧攜手拜了太廟祭拜社稷,然後一道坐在禦座上,接受百官朝拜。


    這其實是於理不合的,出乎意料的是,反對聲音極小,就連禦史也是象征性的諫言幾句,便不吭聲默認了此事。


    這些日子以來,謝婉一直忙這忙那,忽略了很多事情。


    直到白鶴悄然入宮拜見,她這才想起來,餘氏和謝誌剛的事兒。


    白鶴躬身稟道:“謝侯已經離開了莊子,在一農戶的幫助下入了京城。”


    謝婉冷了眉眼,開口問道:“他倒是能夠忍耐,居然現在才離開莊子。”


    白鶴實話實說道:“謝侯畢竟是鄉野出身,又在戰場摸爬滾打數年,是吃的了苦的,即便現在行動不便,但三餐有人照料,他也能照顧好自己。為了逼他離開,屬下命人每日隻給一餐,他餓了幾日受不住,便悄悄離開了。”


    謝婉聞言皺眉:“他哪來的銀子?”


    白鶴看了她一眼,麵色複雜的道:“謝侯打暈了莊子裏的賬房,搶了賬房的銀子。”


    “這倒是符合他的作風。”謝婉冷哼一聲:“餘氏呢?可有安排?”


    “屬下前來,便是為了此事。”


    白鶴有些為難的道:“大公子謝青一直看著餘氏,還特意囑咐方管家,不得讓餘氏踏出侯府半步,如今的餘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要安排她詐死離開,實在有些不便。”


    謝婉聞言一愣,她有些沒想到,謝青居然會這般懂事起來。


    她明白白鶴的言下之意,其實在府上也不是不能安排餘氏詐死,隻是謝青必然不會輕易上當,畢竟是生母,若讓謝青瞧出破綻,便會毀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和情義。


    此事確實有些難辦。


    謝婉沉吟片刻,開口道:“那便想辦法,將謝誌剛還活著的事情透露給她,引誘她出府。她野心勃勃,若是知曉謝誌剛未死,必然會想辦法出府與他相見,將他接入府中。從而打本宮一個措手不及。”


    白鶴有些擔憂道:“若是她將此事散播出去……”


    “她不敢!”


    謝婉冷聲道:“她一直惡意揣摩本宮,總覺得本宮有意打壓謝青,若是她知曉謝誌剛還活著,卻遲遲不尋上府來,所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本宮其中作梗。”


    “她會擔心本宮知曉謝誌剛的存在,會直接派人殺了他,故而她隻會私下尋找,如今謝青向著本宮,她連謝青都不會告知!你同方管家說一聲,不必攔著她出府。”


    白鶴應是:“若是大公子知曉,會不會怨恨娘娘?”


    謝婉聞言淡淡道:“本宮又不是真的要餘氏的命,如餘氏那樣的人,是不可能一直同謝誌剛做貧賤夫妻的,待她發現,迴歸侯府無望之後,必然會想辦法將謝誌剛拋棄。本宮與她並無深仇大恨,讓她在外間吃些苦,認清自己的身份便成。”


    “她知曉本宮有意磋磨謝誌剛,謝青的前程又捏在本宮手中,她受不得苦將謝誌剛拋棄,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自然不敢告知謝青。更何況,即便謝青知曉也無妨,他也該有自己的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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