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歎了口氣:“爺與謝姑娘的對話,奴才都聽見了。爺分明對謝姑娘有意,亦無瞧不起她的意思,為何要……”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爺分明知曉,自古用《鳳求凰》求姻緣者,皆是正妻。”


    李彧皺了皺眉,冷哼一聲開口道:“她想的美。”


    小全子:……


    不勸主子的奴才不是好太監。


    小全子疑惑道:“爺為何這般說?爺又不是給不起正妻之位,眼下老佛爺和長公主,甚至是陛下,對爺已經所求不多了,隻要爺願意成婚,對方是個女子就行!”


    這話一出口,李彧看著他的眼神就帶了幾分冷意。


    小全子縮了縮脖子,輕咳了一聲道:“爺對謝姑娘有意,謝姑娘又喜歡爺,兩情相悅本是一樁美事,爺為何……”


    “她喜歡的可不是本王。”


    李彧坐直了身子,冷聲開口道:“她喜歡的是本王能帶給她帶來的權勢,本王是她最佳的選擇,卻不是她唯一的選擇。你以為,她今日一副孔雀開屏的姿態是為何?”


    小全子裝傻:“啊?爺說的孔雀開屏,不是指的世子啊?”


    李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全子訕訕的笑了笑,不說話了。


    李彧抬眸看向外間,冷聲開口道:“她野心勃勃所圖甚大,想要本王對她一心一意,自己卻瞻前顧後,稍有困阻便要棄了本王另尋他人,這世間哪有這等好事?”


    說完這話,他收迴目光,拿起桌上的冊子,淡淡道:“更何況,她動機不純。本王若是會這般輕易的就栽在她手中,又豈會直到今日身邊還無一人。”


    這話倒是真的。


    自家爺對感情是有些潔癖在的。


    自己不喜歡的不要,手段肮髒的不要,心思歹毒的不要,蠢的不要,不能與他心意相通的不要。


    可問題關鍵是,這麽多年下來,僅是第一條,就將京城所有女子給刷了下去。


    如今好不容易冒出個謝姑娘,過了第一條,卻偏偏不是非自家爺不可。


    小全子覺得,自家爺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歎了口氣:“謝姑娘隻是處境太難了些。”


    李彧垂眸看了眼手上已經快要消失的牙印,淡淡道:“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如她現在這般的舉動,側妃之位已是他對自己的交代。想要不勞而獲,想要正妃之位,想要他非她不可,那要他這個顆心,那就憑本事來拿!


    李彧看著桌上的玉佩,冷哼了一聲:“從未相識,再無瓜葛。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說的這麽硬氣!”


    小全子:……


    謝婉出了院子,心有依舊有些鬱悶,便幹脆沿著湖邊散起了步,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調整心情。


    如畫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臉色實在不好,便低聲開口問道:“小姐心情不佳,可是裏間發生了什麽事?”


    謝婉聞言氣惱的道:“我將玉佩還給他了。”


    如畫沒覺得這有什麽可心情不好的:“小姐之前不就做好決定,將玉佩還給王爺了麽?”


    “這不一樣。”


    謝婉低歎了一聲:“之前想要還給他,是因為以為他心中有人,他們二人相知相愛,卻為了國之大義而分開,這樣的感情根本容不下旁人。而現在,是為了向他表明我的態度。”


    如畫不大理解:“小姐想表明什麽態度?”


    謝婉輕哼了一聲:“士可殺不可辱!”


    如畫皺了皺眉:“寧王是要殺了小姐,還是羞辱了小姐?”


    “他羞辱我!”謝婉氣唿唿的道:“他用側妃之位羞辱我!”


    如畫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道:“好像側妃之位,也談不上羞辱。


    謝婉朝她瞪了眼,如畫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謝婉深深吸了口氣,有些氣惱的道:“你不懂,我寧願天天蹲馬步,也絕不可能給人當小老婆!”


    如畫聞言頓時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畢竟從小到大,小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蹲馬步了。


    她點了點頭道:“那就不當,左右小姐已然做好了另尋旁人的準備。”


    “等等!”謝婉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看著如畫道:“你剛剛說,左右我怎麽招?”


    如畫眨了眨眼:“左右小姐已經想好,要另尋旁人了呀。”


    聽得這話,謝婉心頭頓時如同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難怪,他說孔雀開屏,難怪他連續說了兩次皮相不錯……


    如他這般的天之驕子,什麽樣的美女不曾見過?他若真的會被區區皮相吸引,又怎會到現在身邊還無一人。


    他越是說皮相,就越代表,在他看重的東西裏麵,皮相最為次要。


    不然的話,他可以什麽都不說,就這麽與她親近,然後討個側妃的聖旨甩在她臉上便是,反正她根本無法拒絕。


    可他沒有。


    非但沒有,反而在她最親近他的時候,說出了側妃之事,給了她當頭一棒。


    “靠!”


    謝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轉眼看著如畫道:“我完了!我剛剛把玉佩還給他,就差跟他說一句,呸!老娘看不上了!”


    如畫:……


    她輕咳了一聲:“小姐性子一向剛烈,隻是平日裏藏的好了些。”


    “可我這剛烈用錯地方了啊!”


    謝婉越想越懊惱:“他許我側妃之位,是在試探我,看我到底是不是僅僅看上了他的權勢。若是那會兒,我表現出有一絲的歡喜,那他就會收迴對我的全部好感,即便當真將我迎娶迴府,給了側妃之位,此生也是形同陌路。”


    如畫眨了眨眼:“這般說來,小姐將玉佩還給寧王,不是挺對的麽?”


    “好什麽呀!”謝婉被自己給蠢哭了:“我還了就還了,還很硬氣的說了一句,從今往後,就當從未與他相識,往後也再無瓜葛!”


    如畫:……


    她看著謝婉一副:老天!殺了我吧,的樣子,輕咳一聲道:“要不,就算了?便當做今日不曾見過寧王,小姐依舊按計劃行事?”


    謝婉欲哭無淚的看著她:“黃金萬兩和白銀萬兩,隻能選其一,你會選白銀麽?”


    如畫頓時不說話了,隻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若是不知曉,那黃金可以屬於自己倒也罷了,知曉了,她還怎麽舍得放手?


    謝婉伸手捂了臉:“我現在不要臉的跑迴去,抱著他的大腿說我錯了,還來得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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