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吧,有些東西是自然而然,不需要經驗的。


    四周的仿佛有粉紅泡泡在不斷地往外冒,謝婉看著李彧那張照著她審美長的臉,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朝他探了過去。


    李彧沒有動,直到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背,他這才鳳眸一凜,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初次相見,謝婉或許還被他的氣勢所攝,但如今,她已經不帶半點怕的。


    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朝他嘿嘿一笑,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住了他垂在身側一隻手的小手指。


    其實,這有點孩子氣。


    但謝婉不覺得,她隻是有些竊喜的笑了笑。


    李彧看著她偷笑的模樣,輕哼一聲收迴了手:“得寸進尺!”


    說完這話,他大長腿一邁,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冊子淡淡開口道:“你該走了。”


    謝婉確實該走了,她已經出來的太久,若是再不迴去,就要被人懷疑了。


    可就這麽走了,她又有點不甘心,畢竟好不容易才見到他,好不容易才讓他這個大傲嬌,扭扭捏捏的承認對她有意,如她對他一眼難忘一般,心裏也惦記著她。


    看著那張俊臉,謝婉心思轉了轉,她忽然哎呦了一聲,整個人朝他撲了過去。


    在她撲過來的那一瞬,李彧垂在身側的手臂抬了抬,但最終還是落了下去,就這麽讓她撲了滿懷。


    刹那之間,幽香撲鼻,軟香在懷,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嬌軟。


    謝婉撲倒在他懷裏,好聞的龍涎香瞬間便將她圍繞,濃濃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她的雙手撐在他的胸膛,硬實的手感告訴她,他的身材一如她想象的那般好。


    她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動,然後,她就動了。


    李彧:……


    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她無疑了!


    他垂眸目色沉沉的看著她:“摸夠了麽?摸夠了就起來。”


    謝婉訕笑著收迴手,抬眸看著他,嘟著紅唇嬌嗔著道:“我腳麻了,起不來。”


    李彧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本王信不信?”


    謝婉輕輕扭動了下身子,朝他撒嬌道:“你假裝信了不行麽?”


    她一扭,李彧的身子頓時就繃直了。


    他垂眸看著他,黑眸之中暗流洶湧。


    隻是這種洶湧太過短暫,不過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不見,李彧垂眸看著她,淡淡開口道:“你該走了。”


    “不想走。”謝婉嘟了嘟嘴:“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好不容易才見到你的,下次見麵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聽了這話,李彧沉默了。


    就在謝婉以為,他已經默許的時候,李彧卻忽然沉聲開口道:“謝婉。”


    謝婉朝他笑著眨了眨眼:“嗯,我在呢。”


    李彧垂眸看著她,緩緩開口道:“本王承認,你的皮相不錯,但也僅此而已。韓璟涉世未深,易被皮相所迷,你若現在離開,從今往後不與他私下往來,本王可允你側妃之位。”


    聽得這話,謝婉麵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淡了下去,直至徹底消失。


    仿佛被人用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四周的粉紅泡泡已經消失不見,隻餘一顆心涼的可以。


    她看著他,張了張口,啞聲道:“側妃之位?”


    李彧嗯了一聲,淡淡道:“你要的不就是本王的權勢?側妃之位足矣。”


    是啊,側妃之位足矣。


    足夠她改變現在的處境,足夠她振興侯府,足夠她為臨兒帶來庇護,也足夠她狐假虎威,打著他的旗號去調查真相。


    依著永譽侯府現在的情況,一個能上玉牒的側妃之位,已然算是抬舉她了。


    看著他麵上萬年不變的清冷,謝婉垂了垂眼眸,緩緩站起身來。


    她朝他笑了笑:“那臣女就多謝王爺抬愛了。”


    李彧看著她麵上的神色,什麽話也沒說,隻重新拿起桌上的冊子,淡淡道:“趁著韓璟還未迴來,你迴府去。”


    謝婉聞言抬眸看他:“王爺是因為心中有我,才允了側妃之位,還是因為怕我同韓璟糾纏,才允了側妃之位?”


    李彧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說過,你皮相不錯。”


    謝婉點了點頭,她明白了。


    正如他所說,對他而言,她皮相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她是不是應該高興,最起碼他的出發點,是因為她這個人,而不是因為韓璟。


    先前她還在笑馬語姍一腔情意卻踢到了鐵板,現在就輪到了她自己。


    謝婉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來,放在了桌上,看著他道:“多謝王爺抬愛,隻是臣女無福消受。多謝王爺上次在長公主府替臣女解圍,此玉佩還給王爺。”


    李彧看了看桌上的玉佩,皺眉朝她看了過去,沉聲道:“你確定?”


    “臣女很確定。”


    她垂眸看著桌上的玉佩,開口道:“其實,在誤以為王爺心中有割舍不下的女子之後,我便一直隨身攜帶這枚玉佩,想的便是若是偶遇王爺,好將玉佩歸還,現如今不過是多留些時間罷了。”


    她抬眸朝他笑了笑:“王爺放心,臣女對韓世子並無非分之想,亦不會讓韓世子有所誤會。以往種種皆是臣女不懂事,還望王爺莫要怪罪。此玉歸還王爺,從今往後,臣女與王爺便是從未相識,再無瓜葛,臣女告退。”


    謝婉朝他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屋子。


    等候在外間的小全子瞧著她的臉色不大好,連忙上前關切問道:“謝姑娘,您和主子……”


    謝婉朝他笑了笑:“多謝全公公關心,我與王爺並無事,不過是大夢一場,如今夢醒了而已。”


    聽得這話,小全子心頭就是咯噔一聲,他還想再說什麽,謝婉卻已經帶著不知又從何處冒出來的婢女翩然離去。


    小全子隻能歎了口氣,轉身迴屋準備勸勸自家爺。


    然而進了屋子之後,卻發現自家爺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臉色很是不好。


    他抬腳上前,來到李彧身邊,一眼便看見了放在桌上的玉佩。


    小全子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閉眼的李彧,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主子,謝姑娘走了,她好似很傷心。”


    李彧聞言睜開雙眸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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