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從軍車上下來時,縣領導,鎮領導,村領導,村民們全都驚呆!”


    “尤其是他的老婆。那年結婚時,還是一個完整的人,歸來後卻成了殘疾!他老婆當場就哭了!”


    “他卻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很平靜的走到了老婆麵前!若是正常人和自己媳婦久別重逢,肯定會緊緊地抱住媳婦!”


    “可他沒了雙臂,無法擁抱。隻能用額頭碰著他老婆的額頭!”


    “他老婆邊含著淚,邊摸著他那斷臂,眼眶全紅了!”


    “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反倒是他的兒子,是第一次見他!”


    “抬頭看著他,有些好奇的問了句‘爸爸,你怎麽沒胳膊啊?’。”


    “那句話一出口,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哭了!整個村子都安靜了!”


    “去時是完整身,歸來卻是殘疾兒!他們石家太苦了!”


    “可你們知道他當時對兒子說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劉風好奇的問。


    農民大叔道,“他蹲下去用額頭碰了碰兒子的額頭,告訴兒子,‘爸爸的胳膊沒了沒關係,隻要沒的有價值就行。’”


    “他兒子當時太小,聽不懂,問什麽叫價值!他又說‘為大夏安危而斷臂,就是你爸爸我這輩子做的最有價值的事。你呀,長大後,也要像你爸爸一樣,為大夏崛起而奮鬥!’”


    “他兒子不知是聽懂了 ,還是沒聽懂,當時緊緊地抱住了他。入伍參兵時,兒子還沒出世。歸來時,雙臂沒了,兒子已經好幾歲了!”


    “那是他們父子倆第一次見麵,也是第一次擁抱在一塊!父子倆溫馨的畫麵更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


    “縣裏為了表彰他,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殘聯的工作。可他卻拒絕了!”


    “拒絕了?”劉凡有些不解,“為什麽?”


    “他說他堂堂七尺男兒,上過沙場,不想在殘聯混日子度過一生。要把餘生奉獻給廣闊的農村!”


    “領導們再次感動,最後商量出了一個方案。每月給他們家一定的補助。還給他家蓋了房子,批了一塊最好的地。並承諾,將來他家要是遇到什麽過不去的坎,隻要他開個口,縣裏,鎮上,村裏都會無條件的幫他解決!”


    “可他——”


    “他怎麽了?”劉凡追問。


    農民大叔猛抽了一口煙,歎道,“可二十多年來,他一次都沒向領導們提出過需要幫助!”


    “啊?一次都沒?那他二十多年來是靠什麽養活他兒子的?難道僅僅是靠補助嗎?”劉凡詫異的問。


    “當然不是!”農民大叔搖搖頭,“他帶著媳婦下地幹活,起初承包了三十畝田,起早摸黑,日子慢慢的也過好了!”


    “後來他又擴大了規模,承包了一百畝地,請一些外地人幫他幹活!”


    “他們石家的日子過得比以往更好了。徹底的擺脫了延續了兩代人的悲慘命運!”


    “兒子也一天一天的長大,開始上學。後來他們兩口子又生了一個女娃!”


    “兒女成雙,好事啊!”劉凡說。


    “成好字當然好啊。可他兒子——唉——”


    農民大叔有些恨鐵不成鋼,直搖頭。


    劉凡問道,“他兒子咋了?”


    “他兒子上小學時還挺乖的。可自從上初中,去縣城後,不知被誰帶入歧途,跟社會上的一些二流子混到一塊了。從那之後隔山差五就逃學!成績一落千丈!”


    “更氣人的是,他兒子小小年紀還學會了抽煙,喝酒,還為了女同學和別人爭風吃醋,最後發展到打架鬥毆,把別人孩子頭打破了。”


    “最後花了十幾萬才算私底下解決。可他兒子造成的影響太壞,不得不轉學。”


    “為了兒子,他特意花錢找了個離縣城有些遠,還是軍事化管理的學校。本以為遠離了社會上二流子,管的也嚴,他兒子應該會慢慢學好。可他錯了!”


    “他兒子到了新的學校後,才安靜了兩個月,從第三個月開始,毛病複發,又開始逃學了!跑外麵鬼混去了!”


    “不是軍事化管理嗎?怎麽逃學的?”劉凡有些疑惑。


    “半夜三更跑到一個不起眼的牆壁翻過去逃出去的唄!”農民大叔解釋。


    劉凡和劉風:“……”


    “事情發生後,學校領導讓他去學校談話。為了能讓兒子留下來繼續學習,你們知道他當時是怎麽做的嗎?”農民大叔把抽完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後,問。


    “怎麽做的?”劉凡好奇的追問。


    “他給學校領導跪下了!”農民大叔講述著,“他可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國家英雄啊。當初為了殺敵,連雙臂都丟了,也不肯倒下。可見他的心有多堅強,多強大!可為了他的兒子,他跪下了。”


    “你們說他當時的心裏頭是有多苦,多憋屈,多無奈啊。可沒辦法啊。他隻有一個兒子,是他石家唯一的男丁,如果放任不管,將來隻會被淘汰。石家將會再次迴到過去那種窮日子生活狀態去!”


    “他不甘心,他女人也不甘心。不求望子成龍,隻求兒子能夠安安穩穩的讀完初中,高中就行!”


    “不孝的玩意!”劉風聞言,滿臉不悅。


    “是挺不孝的。”農民大叔歎道。


    “後來呢?他兒子改邪歸正了沒?”劉凡繼續問。


    “初中算是馬馬虎虎過去了。到了高中,嗬嗬,絕了。別人是一腳踏兩船,他兒子倒好,同時和七個女孩談戀愛!”


    劉凡和劉風:“……”


    “然後呢?”楞了楞,劉凡又問。


    “當然是被人揭穿了。七個女孩知道後,跟他鬧分手,鬧得全校,乃至全縣都沸沸揚揚,他一下子成了‘名人’了。還多了一個大名鼎鼎的綽號‘泡妞聖手’。”


    “女生們見到他兒子,就像是見了瘟疫是的,都躲的遠遠的!學校領導見了他兒子,也是頭疼。最後隻要他兒子不再逃學,不搗亂,就睜隻眼閉隻眼。可他兒子哪裏是個靜得下來的主,校內不行,就跑校外泡妞!到最後學校實在忍無可忍把他兒子開除了!”


    “由於他兒子名聲在外,縣裏再也沒有一家學校敢要他兒子。無奈,隻好舍近求遠,跑到百裏外的隔壁縣求學。”


    劉凡和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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