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去的迴憶並不美好,自己雖然如今都釋然了,但不確定許遙想起來後會怎麽樣。


    許遙使勁點頭:“我想想起來,我還想知道我們過去到底是什麽關係,你告訴我吧。”


    “也不能我告訴你,那難免太主觀,你既相信我,我也會想辦法幫你自行恢複記憶。”季嶼川垂眸,笑了下,“許遙,其實我也挺開心你和我說這些的,雖然你想著報仇,但至今你也沒真正對我下手。”


    他複又抬眸望他,目光真摯熱切:“不過,就算你真的下手,我也會由著你,你想怎樣就怎樣。”


    “你”許遙震驚,眼眸不由得睜得更圓,心跳快到他覺得自己幾乎要猝死,他也迴視著季嶼川,諸多情緒在心間翻湧,但這一刻卻不自覺地語無倫次,“你為什麽,為什麽這樣......”


    季嶼川卻不願多解釋:“這就是我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他岔開話題,“許遙,是不是都是季隨讓你這麽做的?”


    “嗯。”許遙有些忐忑,提到季隨時,季嶼川的臉色鐵青,語氣也嚴厲。


    “我就知道和他脫不了關係,”季嶼川狠狠一握拳,腳踩油門發動了車,“先迴家,後麵的事你盡管交給我,你放心吧。”


    許遙好奇他有什麽辦法,但問季嶼川他卻三緘其口,雖然不知他想怎麽做,但他說沒問題,許遙就本能地更想去信他。


    迴家後季嶼川也沒閑著,他上網查了不少資料,也讓人聯係了心理方麵的專家諮詢,最終覺得許遙這個症狀確實不是失憶,而是更像催眠,被人為地改變了部分記憶。


    而這個人必然就是季隨了,他想搞自己,便給許遙催眠,給他腦子裏灌輸應該恨自己的思想,這樣留在他腦中有關自己的記憶就都是不好的,許遙也自會被他驅使。


    季隨這個計劃太陰,固然讓人生氣,但慶幸的是許遙為了報仇迴來,在他的骨子裏也沒對自己有無可逆轉的恨意,現在自己看穿季隨的陰謀也不算晚。


    他季隨可以催眠許遙,那自己便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替許遙約了最好的專家,當晚睡前,許遙得知季嶼川找到辦法了。


    季嶼川說的很篤定:“明天我陪你去見醫生,你的記憶一定可以恢複的。”


    許遙卻擔心:“是不是要做手術?”


    “這個具體方案等我們見了醫生才能知道,”被催眠的事現在到底不太方便告訴許遙,“反正醫生會有辦法的,我找的是最專業的。”


    可話是這麽說,但許遙還是擔心,做手術疼不疼是次要,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別記憶沒恢複,人先交代了。


    季嶼川拍拍他的肩:“你不要太緊張,好好睡一晚上,明天一切都會好了。”


    有了他的打氣,許遙心裏稍稍寬鬆了些,隻是迴了自己房間想睡過去時也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依舊難以入睡,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幾個迴合,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在擰巴什麽了。


    他下床去敲季嶼川的房間:“季嶼川,你現在方便嗎?”


    裏麵傳來腳步聲,季嶼川很快過來給他開門:“你睡不著?”


    “嗯......”許遙不太好意思,“睡不著,還想聽你上次給我聽的那幾首曲子。”


    季嶼川忍不住揉揉他的發:“好,那上來吧。”


    這次許遙沒再別扭,他上了床和季嶼川並肩躺下,兩個人一起聽了會音樂,許遙側頭望向季嶼川優越的側顏,摘了耳機,輕輕喚他:“季嶼川。”


    “嗯?”季嶼川也看過來。


    “其實,我還沒對你真正下手是有原因的。”


    季嶼川一愣,不知他要說什麽,隻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發現自己的記憶有問題,那麽這時季隨讓我害你,我肯定也不會再聽他的,我有分辨能力,我能看得出你對我的好,我現在隻想找迴自己的記憶,別的都可以放到一邊。”


    但其實這個原因季嶼川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也沒表示驚訝:“那你的意思,還有其他原因?”


    “是的,”許遙慢慢說,“這是更重要的,我必須要告訴你,因為我怕如果明天我......就來不及了。”


    “嗤,”他神情如此鄭重,季嶼川卻被他逗笑,“你別胡思亂想,你明天也不可能有事的。”


    許遙亦是少見的執拗:“但我還是要說,我剛剛睡不著就是在想,還是得讓你知道。”


    “好,你說。”季嶼川被他說的也更好奇那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了。


    許遙清清嗓子:“我不想害你,不僅是我找到其他要做的事,更因為......我覺得我應該有點喜歡你,我知道你還愛我,所以我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說完,他就看到對麵季嶼川幾乎石化了。


    他像聽到了多不可能發生的事一樣,嘴唇都在抖。


    “許遙,你,你剛說什麽?”


    許遙羞惱:“我不說了,你就是想騙我再說一次吧。”


    但季嶼川確定自己剛剛沒聽錯,雖然這也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可卻是切切實實發生了。


    哪怕,現在麵前的並不是真正的許遙,他的用詞也不完全是肯定的,這層喜歡也不過隻是“有點”。


    但也足以讓季嶼川在漫長的單戀中看到一絲希望的光亮。


    “許遙,你......為什麽?”


    “很難說清是具體哪一刻喜歡你的,”把話攤開來,許遙也輕鬆了,“反正就是這段時間和你的相處,我以前自己在國外,沒有人會這樣對我好。”


    感情確實是很玄妙的東西,更是可以在潛移默化中產生,季嶼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就像他自己也說不清是如何喜歡上許遙的,當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動了這份心思時,就已經收不住了,更不想收住。


    之所以問許遙,實在是太驚訝了。


    所以他也不再問,向許遙身旁靠近了些。


    許遙緊張:“你,你幹什麽,雖然我也有點喜歡你,但我們現在還不能,咳。”


    他不確定季嶼川湊過來是不是又想做什麽,慌得耳朵都冒出紅暈。


    季嶼川終於可以光明正大逗他了:“不能什麽?”


    許遙不想理他了,直接側了身。


    季嶼川長臂一伸,將他的腰環住。


    許遙輕顫了一下,沒有躲。


    季嶼川很有心機地又放了他的信息素,許遙隻覺周身氣息沉重卻不乏誘惑力,他一個omega又怎麽抵抗得住頂級alpha勾他。


    當他反應過來自己又不知什麽時候把身子轉迴去,並雙手扒著季嶼川的肩猛地聞了好幾口他的信息素時,他已經徹底被alpha抱了個滿懷。


    許遙耳廓上的紅暈開始向下蔓延,季嶼川再也抑製不住,又傾身到他耳畔,輕輕含住那一小片瑩潤雪白。


    “唔……”許遙悶悶一哼,身子更癱軟,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裏很敏感。


    “聞的夠了?”季嶼川低沉著聲問道。


    溫熱傾灑在側臉,紅暈仿佛烈火遇到助燃的催化劑,在許遙臉頰燒了整片,他聲若蚊蠅:“你不能這麽欺負我。”


    第59章 許遙恢複正常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軟軟的,像一片羽毛從心上拂過,季嶼川手指又捏了捏他耳垂,理直氣壯:“我就解解饞。”


    “......”


    然後他就又被季嶼川偷襲了,alpha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許遙臉更紅了:“我都說了不能。”


    “那你聞我的信息素都聞夠了,也得考慮下我的感受吧。”


    “又不是我非要聞的,你自己放出來,關我什麽事。”


    這樣的許遙倒是有點過去的影子,季嶼川咬咬他唇瓣,懲罰,許遙被吻的大氣不敢出,他慌亂地抓住季嶼川衣角,處在一種想迴應,應該迴應,但又不知怎麽迴應的狀態。


    “好了......”感覺季嶼川親了他好久了,許遙弱弱開口求他停下。


    季嶼川終歸也沒太狠地欺負他,雖然吻的這一小會根本不夠他解饞,但以後還有時間。


    他手指摩挲著許遙泛紅的下唇:“許遙,你不是讓我告訴你我們以前是什麽關係嗎,就是這種關係。”


    “?什麽,是戀人嗎。”


    季嶼川想了想,笑:“我覺得是。你看,我吻你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熟悉?”


    許遙確實有感覺到熟悉,但一直以為是因為他被季嶼川圈養,兩個人關係不完全正當,肯定有親過做過,可季嶼川說他們以前是戀人,完全顛覆了許遙的認知。


    “這樣嗎?”


    “還有,你耳垂特別敏感,你也忘了吧。”


    許遙點點頭。


    季嶼川手上力度微微加大,眸間暗了下去:“遙遙,看來我可以試試在明天見醫生前幫你找迴點這方麵的記憶了。”


    “啊?”


    季嶼川附耳,又在他耳垂上舔著:“你想不想知道,除了這裏,你還有哪裏敏感?”


    許遙心裏是不想且羞澀的,但架不住季嶼川欺負他,渾身酥軟,也有身體內部隱隱冒出的快感讓他無法拒絕,他嚶嚀著,alpha的手挑開他睡衣下擺,一點點滑進去。


    皮膚相觸間,許遙顫了顫,快感隨著季嶼川的動作在愈發洶湧,當季嶼川的手碰到他胸口,那一瞬敏感的觀感中更帶著熟悉,總覺得很久以前也曾被這樣逗弄過。


    無法自製地享受、沉淪,許遙大喘著氣,眼尾勾起一抹誘人的紅,竟被欺負出了眼淚,朦朧在那一雙清澈眼瞳裏,他嗚咽著:“你,你別弄了......”


    季嶼川最後在那捏了捏,把那一片嬌嫩肌膚捏出好幾道紅印,才收了手,喑啞的聲音裏明顯還透著不饜足:“算了,今天先放過你。”


    他禁欲兩年,許遙又說也喜歡他,他豈會那麽輕易果腹。


    他捧起許遙的臉欣賞他此時的羞態,還沒真怎麽欺負人,隻是親親摸摸,omega一張臉都紅透了,唿吸也沒平複,兀自喘息。


    季嶼川把他攏進懷中,吻著他的發和前額。


    這個吻很溫柔,許遙沒有再躲。


    不過也確實是困了,他躺在季嶼川懷裏,眼皮漸沉。


    季嶼川起身關了燈,睡前又去啄了啄他嘴唇,把他抱的更緊。


    “遙遙,明天都想起來了也要繼續喜歡我。”


    *


    許是有了前一晚的曖昧衝擊了注意力,到季嶼川帶他見醫生前,許遙都沒有昨晚緊張了。


    季嶼川沒有陪他一起和醫生談話,而是在門口守著。


    心裏也不是一點緊張都沒有,萬一許遙想起來了就不喜歡自己了呢,昨晚那一點溫情若真隻是曇花一現......


    不過至少有那麽一刻許遙是喜歡自己的,這就夠了。


    他推了一天的工作隻一心在醫院等許遙的情況,助手中間要給他送飯也被他拒絕了,終於等到醫生出來。


    他忙起身迎上去:“現在他的情況如何?”


    醫生說道:“季先生,您之前的判斷沒有失誤,我們經過仔細的檢查,斷定許先生確實受到過催眠,不過他的意識也在動搖,我們認為有一定幾率恢複,可以試試將他從催眠狀態下喚醒,


    現在許先生已經是進入再次催眠的狀態了,我們也問了他關於您的記憶,在非清醒時,他腦子裏所留下的都是不好的那一麵,就是需要問問您,如果要喚醒他,是要將他的記憶全部翻新,還是隻讓他正常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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