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韋婷故意在外麵繞了一大圈,才開車迴到別墅,隻是來開門的不是她老公,竟然是宋光倫。


    「她人呢?」他眼神冷硬。


    她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她還在化妝,我跟王叔叔幫她選了一件很漂亮的禮服--」她倏地住口,錯愕的看著出現在他身後的宋威廷、王運維、白柏宇跟宗筱曼,她瞪著其中兩人,「你們怎麽……」她臉都綠了。


    王運維跟宗筱曼隻是歎氣,一群人全迴到客廳坐下。


    「我說她人呢?」宋光倫冰冷的黑眸又更犀利了。


    宮韋婷頭皮發麻,「王叔叔,還有妳,妳是不是太猴急了?怎麽這麽早就出現,不是說好至少要兩、三個小時以後?」她氣得說不下去,此刻,宋光倫的神色大顯陰霾,挺恐怖的。


    「也許你們說好了,但好巧不巧的,剛好我到她辦公室找她,結果她今天請假,我打電話找她的同時,柏宇也湊巧打電話進來--」宋光倫眼神陰冷,「最詭異的是他們兩人應該在不同的兩個地方,但不僅背景音樂相同,就連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也一樣,妳認為我會怎麽想。」


    「這--你沒事找宗筱曼幹麽?」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我要她去解決她哥哥散播謠言、破壞我名譽的事,她要不解決,我就以牙還牙,公布我爺爺那些偵探高手們查到的一些有趣的報告及照片--」他頓了一下,冷冷的瞪著她,「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我再問一次,她人呢?」


    宮韋婷咬著下唇,囁嚅的道:「其實,我不知道。」


    他神情一凜,「宮韋婷!」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嘛,我隻是拖延時間讓她走,不然你眼睛又沒瞎,難道看不出來新娘子換人?隻是我們都不明白,你結婚也不過是想說你來台灣時,有一個女人伺候你、你有地方住而已,那娶曉羽跟娶她又有什麽差別--」


    「妳給我閉嘴!」他火冒三丈的朝她咆哮。


    她嚇了一跳,張培世連忙將她護入懷中,「光倫--」


    「少囉唆!」他咬牙怒吼,怒不可遏的突地往樓上衝去,進到薑曉羽的房間四處翻看,見衣櫃裏的衣服少了,護照不見了,放著留聲機的桌麵也空了,隻留下--


    他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風箏軸線,再迴頭看著跟著上來的爺爺,「她留下軸線,帶走你送給她的留聲機了。」他應該料到的,她終於也剪下軸線,展翅而飛了。


    「留聲機?我哪時候送過她留聲機?」宋威廷一臉困惑。


    「是生日禮物,裏麵還放了風箏軸線,好讓她係住我不是?」但她沒帶走,這代表她根本不想係住他,她對他毫無感覺,他突然覺得心很痛。


    「生日--不對啊,我幫她挑的明明是一個十四世紀的古董音樂盒,有個芭蕾女孩在跳舞的,我看那娃兒長得很像她才買下的,怎麽古董商送錯了?」


    宋光倫眉頭一蹙,「那架留聲機還會莫名的發出音樂,我還以為是你故意裝了什麽機關惡搞的。」


    「禮物都送錯了,我能弄什麽機關?不過,還真奇怪,抽屜裏怎麽會放了風箏軸線?」


    宋威廷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過去他們爺孫倆就常為這個鬥起來,年輕的不想被他拉住,怎麽飛也飛不遠,但他這做長輩的隻是想保護他,讓他飛在一個安全高度,若有什麽問題,也能來得及拉迴來嘛……


    宋光倫想到她連護照也帶走了,「我到機場看看。」


    「我也去。」


    一老一少很快的越過張培世夫婦下樓去,不久就聽到汽車引擎唿嘯而去的聲音。


    張培世迴過頭來,卻發現他的老婆呆呆的看著那張空空如也的桌子,「老婆,妳在看什麽?」


    「老公,那架留聲機,你有拿走嗎?」


    「沒有,怎麽了?」


    怎麽會不見?!宮韋婷突地想起米子芙曾說過的一段話--


    「荷米絲的留聲機,每一任主人都因緣際會的在它的抽屜裏尋到一樣東西,那正是主人愛情火花的引線,當它遇見此任真正的一對主人時,還會自動發出聲音……」


    天!她的心髒猛地一震,「呀--」她突地放聲尖叫。


    他嚇了一跳,「老婆--」


    「那是荷米絲的留聲機啊!一定是的,哎呀,我得趕快去找米子芙。」


    她很快的拉著老公下樓,一見宗筱曼還一臉落寞的坐在客廳裏,她也沒空理會了,火速的上車,飛車衝到米子芙下榻的兄弟飯店去,沒想到一到她房間,見她正在收拾行李,打算離開了。


    她先喘幾口氣,接著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米子芙,妳快點、快點告訴我,荷米絲的留聲機造型是不是有以紫銅打造的雕花喇叭,喇叭管是黃銅材質,背部再以鑄鐵製造拱形基架,底座是桃木色,手搖轉動的古董留聲機?」


    米子芙愣了愣,「妳怎麽這麽清楚?」


    她沒那麽詳盡的跟韋婷形容過荷米絲的留聲機,因為除了她這個追蹤者外,另外還有一個人--闕天笙--也在尋找它,他要幫他奶奶找迴擺在留聲機裏的傳家聖物琉璃燭台。


    她得比他先找到留聲機,要是遲了他一步找到,那小氣的家夥才不會把留聲機借她研究。


    而在宮韋婷解釋她在哪兒看到留聲機又是怎麽不見後,米子芙雙肩頓時垮了。


    怎麽會這樣,她誤打誤撞的離它就差那麽一步了,沒想到--


    「不對,等等,那曉羽跟宋光倫兩人相愛了,在一起了嗎?」


    宮韋婷搖搖頭,「沒有,她應該已經上飛機,飛往世界某一個角落,而宋光倫應該還暴跳如雷的在找人吧。」


    「太好了!」米子芙的眼睛又瞬間熠熠發亮了,「還有機會,每促成一對佳偶,荷米絲才會帶著留聲機一起消失的,這段姻緣尚未圓滿,她一定跟著她--曉羽去哪裏了?」


    「呃,我不知道。」尷尬了。


    「什麽?」


    宮韋婷隻好解釋給她聽,因為怕宋光倫逼問她,所以她們就說好,這一年半載絕不連絡,而她不知道她去哪裏,宋光倫也就逼問不出來了。


    米子芙聽了簡直快暈倒了,明明有線索,明明可以--


    嘔!


    日子一天天的過,時間來到八月,台北市一家私人婦產科醫院裏,張培世正小心翼翼的擁著妻子步出看診室,而相對於他那張興奮的笑臉,宮韋婷卻有一點點的落寞。


    「老婆,妳不喜歡小孩?」他注意到了。


    「我是喜歡,有喜了我也很高興,隻是--」她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我好想念曉羽,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裏?」


    「是啊,都兩個月了,她還是音訊全無。」


    兩人邊說邊上了停在路邊的車子。


    宮韋婷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思緒泉湧。


    曉羽,妳知道嗎?妳錯過了好幾件重要的事了,我一直想告訴妳,妳到底在哪裏?


    宋爺爺說光倫應該是真的對妳動了心,因為他寧舍上千億的財富換取妳。


    他也迴到美國去了,下個月將來台舉行合作投顧企業的開幕酒會,他沒有跟宗筱曼結婚,她肚子裏的娃兒根本不是他的,一封圖文並茂的伊媚兒讓她的外遇事件曝光了,她哥哥還因此跟宋光倫道歉,宗筱曼則遠走國外,避開社交圈那些異樣眼光……


    還有米子芙,她再三叮嚀,隻要妳有連絡,一定要立刻通知她,不管她在天涯海角,她一定會立刻趕過去。


    唉,妳不會等到我生了娃兒才連絡我吧?


    宮韋婷仰頭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蔚藍天際,再摸摸平坦的肚子,在丈夫輕輕的將她的頭推靠在他的臂膀時,她朝他微微一笑。


    因為妳,曉羽,我已經懂得平凡的幸福有多麽不容易,我會好好珍惜的。


    在天涯盡頭單飛的妳,也一定要找到妳的幸福哦!而荷米絲--我相信她一定會幫妳的……


    宮韋婷在心中跟自己對話,枕靠著丈夫溫暖的肩膀,她希望、真的希望能早點看到好朋友。


    時序進入秋天,層層的楓葉染紅了山頭,秋風瑟瑟,天空飄下蒙蒙細雨,整個台北城多了一份蒙矓美。


    就在這一天,一場「j」與「富達投顧」合作的慶祝酒會在晶華酒店舉行了。


    應邀前來的政商名流、記者將會場擠得水泄不通,但眾所矚目的龍頭宋光倫卻缺席,改由副總裁jaysailors及總裁特助白柏宇擔任主人,這讓一些想挖些八卦的記者是大失所望。


    因為宋老爺子為孫子培養了八年的完美嬌妻突然沒了消息,而宋老爺子又在幾個月前開放名額,鼓勵一些人品一流的少東公開追求她,但這些人從沒有機會見上她一麵,幾個月來,她就像從人間蒸發般,大家都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張培世今天也出席了,宮韋婷不想交際,人雖沒來,不過可出了功課要他這個老公做迴去。


    一看到白柏宇,他立即將他拉到一旁,「光倫不是說要迴來嗎?怎麽--」


    「他臨時有事,轉搭另一航班。」


    「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但我看他--好像心情很好。」白柏宇忍俊不住的笑出來。


    「心情很好?」他不明白。


    「你不知道他迴美國這幾個月超怪的,有時候開會開到一半就出神,大家就呆看著他,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宣布散會,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被稱為操盤聖手的i他,在處理幾家大客戶的上億資金時,居然出錯,基金績效一下子掉到集團排行的第十名,令大家傻眼。」


    怎麽會?


    「也因此他主動退出這次合作計劃的所有運作,讓副總裁全權負責,還將他手上幾個大客戶轉給幾名績優經理人負責,一副要退休的樣子,嚇壞副總裁了--」他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但他說他不會退休,他隻是要暫時放下工作,去找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難道是--」張培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白柏宇更是眉開眼笑的頻點頭。


    是了!那個高舉不婚大旗的男人終於也掙不開薑曉羽的非凡魅力,不得不投降來個愛相隨了。


    英國  倫敦


    藍天白雲下,一排排停泊白色帆船的聖凱薩琳碼頭透著一股優雅閑情,沿街可見的名店、餐廳、咖啡店等都可見到不少臉帶笑意的遊客,一派輕鬆的享受這樣的休閑氣氛。


    臨河的一家咖啡屋,此時傳來一陣誘人的香醇咖啡味,更讓不少遊客聞香而入,但不管是店內或露天咖啡座,都已坐滿人了。


    一名正在櫃台為客人現煮咖啡的東方女孩,更是讓僅設有近二十個l型吧台的高腳座位成了搶手位,坐下的客人幾乎都霸占著不放。


    這名英文流利的東方女孩長得很美、很精致,白裏透紅的肌膚及自然紅潤的櫻唇,氣質清純可人,過肩的垂直黑發紮成馬尾,在女孩忙碌偶爾走動時,那又黑又亮的長發立即攫取眾人的目光。


    她身材婀娜,穿的雖然是店裏的白襯衫、黑長褲,腰間係著一條長圍裙,但纖細的骨架讓她看來就比其他高頭大馬、同樣穿製服的女服務生都還要來得顯眼。


    她除了美,還有一雙巧手,調出來的咖啡濃而不澀、香醇味美,令人一喝即上癮,而客人們愛占在吧台的原因之一,還有貪看她那雙像要引人沉醉的璀璨黑眸,在完成每一杯咖啡時熠熠發光。


    女孩才來一個月,然而已吸引不少新客人,倫敦市區也有不少人到碼頭來隻為了看她,而心生傾慕的男人對她邀約不斷,可她多是溫柔婉謝,坦承這隻是她人生中的一小站,過不久她就會繼續旅行……


    咖啡店的老板馬克溫柔的看著這名東方美人,當時需要一名助手時,他絕對沒想到會請到這麽一位令人心動的大美人,隻是她也直言,她隻能待兩個月,因為這世界還有很多的地方正等著她去探索。


    「羽,下班了。」


    「謝謝你,馬克。」


    薑曉羽眸中含笑的跟他點點頭,再跟吧台的客人點頭微笑,隨即走到後麵廚房,解下圍裙掛好,拿了外套、皮包,從後門離開了。


    她從巷道走出來後,經過圓拱型的標示牌,沿著人行步道往倫敦橋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倫敦,氣候還算溫暖,大約十六度,而這已是她這幾個月旅歐以來所走的第五個大城市了。


    她一邊工作一邊賺取旅費,生活過得充實,沒有用到宋爺爺的任何一分錢,這更讓她覺得她是自由的--沒有負擔的自由。


    她當然還是很謝謝宋爺爺的,若不是他的栽培,她恐怕也沒有謀生能力。


    隻是她始終沒跟他或韋婷連絡,因為他們一定會問她人在哪裏,而她不敢說,她好怕自己會不小心泄露了那得到自由後卻意外相遇的孤單。


    原來,斷了線的風箏若隻有一個在天空飛,縱使有日月星辰為伴,還是會寂寞。


    旅程中,她感受到許多的喜怒哀樂,卻沒有人可以分享。


    此外,她還會常常想起宋光倫那俊俏的臉孔,跟和他在一起的迴憶,不管是在夢中或是清醒時都一樣真切,她真的常常想起他。


    思緒百轉的薑曉羽在微風中獨自漫步,不知身後還有一道挺拔身影與她相距約五步遠,以同等的速度追隨著她。


    那雙黑眸沉澱著一抹難言的複雜,隻看著她那纖細的身影。


    他知道他可以加快腳步,就能伸出雙臂觸及她,也能將她擁入懷中以填補他連月來備受煎熬的空虛心靈;然而他隻是像現在這樣,和她維持著相同的速度。


    他從來沒有這麽渴望過一個女人,他想愛她,更希望她將她的愛全給他。


    隻要想到她在某個地方,與某個男人相遇相知相愛,他便感到心痛,一種被濃烈的醋意啃囓的感覺,更讓他明白了。


    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已經在他的人生中現身了,他卻一再抗拒,自欺欺人……


    薑曉羽走到矗立在泰晤士河畔旁的灰白色城堡前,一群遊客原本仰望這座由十三座大小不一的堡壘所建構的要塞,還忙著與兩名身穿都鐸時代黑紅製服的倫敦塔守衛合影,但在瞥見她清麗絕美的外貌後,許多年輕人立即驚豔的看向她,甚至有人衝過去想跟她拍照,但她都微笑搖頭拒絕了。


    看著這一幕,宋光倫直覺的想追上前擁住她,向那些人宣示他獨有的所有權,不過他遲疑了,她還屬於他嗎?


    一股難以壓抑的濃情催促著他愈走愈快,他好想碰觸她。


    薑曉羽覺得不對勁了,在拐進一條巷子後,她拔腿就跑,他先是一怔,也急忙追上去。


    她不知道是誰在跟蹤她,她隻能拚命的跑,衝迴她居住的大樓,她急按電梯,然而身後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她粉臉煞白,隨即往樓梯間奔跑。


    就在她快步跑到五樓住處時,她急急的從皮包裏搜出鑰匙開門,但因手顫抖得厲害,竟插不進鑰匙孔內,她知道那人跟上來了,她嚇得急忙去敲對麵房客的門,「荷米絲,妳在嗎?荷米絲?!」


    門開了,荷米絲眨著一雙紫羅蘭色大眼看著神情倉皇的她,「怎麽了?」


    「有人跟蹤我--」她氣喘籲籲。


    「他嗎?但我看不出他像一個跟蹤狂耶!」她鬼靈精怪的瞟了她身後一眼。


    薑曉羽眨眨眼,飛快的迴頭,在乍見那張熟悉的俊臉時,她當下一窒,猛抽了一口涼氣,「天,是你,怎麽、怎麽會是你?」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以為我是跟蹤狂,不然我一定會喊妳的名字。」宋光倫也吐了一口長氣,他怕她又消失在他的視線內,才會拚命的追,沒想到卻嚇到她了。


    她連做了好幾個深唿吸,才讓那卜通狂跳的心髒慢下速度,她潤潤幹澀的唇,「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他一臉正經,「有一個老頭領軍的超級偵探團幫了我,他們卯起來找妳,果然薑是老的辣,他們很快的就找到妳了。」


    她漂亮的眉宇一擰,「你找宋爺爺幫忙?」


    他坦承,「嗯,我以為妳至少會讓爺爺知道妳在哪裏,沒想到他也下曉得,我隻得跟他借一借那些『人才』了。」


    「咳咳!」荷米絲輕咳了兩聲,笑了笑,「你們要站在樓梯間聊嗎?」


    薑曉羽看著這個自己常常想起的男人,他們兩人再交集行嗎?他給不起她要的愛啊,那何必……


    「不,我跟他沒什麽好聊的,荷米絲,不好意思,吵到妳了。」她的動作很快,一下子打開自家門進去,反身就將門給關上了。


    「曉羽,妳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妳談。」


    但他沒獲得任何迴應。


    該死的!他看著站在另一邊門的荷米絲,她有一頭褐色的波浪長發,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正饒富興味的看著他。


    「抱歉,不知道妳可不可以幫幫我?」


    「離別不是感情的分散,而是感情的擴張,那個名字叫作『相思』。」


    他蹙眉,總覺得她這話中還有其他語意。


    她露齒一笑,「人隻有在戀愛或受苦難時,才能成為詩人,這是拜倫說的,你同意嗎?」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愛好折磨人……


    「愛情的開始是想給對方一個未來,但很多人在還沒有體會到這一點時,就親手扼殺了愛情,於是愛情走了,」荷米絲語重心長的看著她等待許久的男主角,「所以,愛要及時,不然一旦錯過了,有可能一生一世都沒有再聚的機會。」


    「及時?那如果結果與自己的預期並不相同呢?」


    「那就叫考驗嘍。」她朝他鼓勵一笑,「你不得不承認平靜的海雖美,但多了波濤洶湧的海更令人驚歎吧。」


    他眼睛一亮,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再次去敲對麵的門。


    直覺也告訴他,薑曉羽應該有跟荷米絲談他的事,不然,她怎麽會鼓勵他?


    宋光倫繼續敲門,雖然始終沒有迴應,但他願意等,就算夜晚天冷了,他仍守在門外,繼續敲門,繼續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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