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連袁紹都要發行債券了,看來東郡的債券,對袁紹的影響很大。”


    “沒錯,但這對於咱們而言,多少也算是個好消息,總比白送了強。”


    “去年我們陳家便出了十二萬石糧草了,今年若是再這樣,真要被掏空了。”


    “這件事總歸是多虧了劉鑠,若是沒有他發債,咱們的糧食如此能夠積累下來。”


    “唉,也不知冀州債券的利率會是多少,跟東郡比,會如何。”


    “別想那麽多,總比白給了要強,最近打擊偷運糧草非常頻繁。”


    “<span>不管怎樣,多少要買<span>上<span>一些債券的。”


    “......”


    冀州,魏郡。


    <span>州<span>牧<span>府。


    滿殿士族<span>紛紛落座,在席間交頭接耳,竊竊私<span>語,冀州忽然要發債券的事情,的確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但不管怎樣,<span>也算是個利好<span>消息。


    畢竟,若是按照之前的辦法,自家的糧食怕是遲早得被袁紹掏空,尤其今年還有百萬黑山軍鄉民的生計需要解決。


    在這雙重的壓力之下,冀州士族已然是人人自危!


    可現在,袁紹居然在劉鑠的壓力下,轉變了自己的態度,從空手套白狼,便成了借糧,而且還有利息,這對於冀州士族而言,可謂是驚天大利好。


    正當眾冀州士族交頭接耳時,公子袁譚、沮授、辛評等人,從殿外轉入,滿座士族在這一刹那,便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袁譚身上。


    袁譚徑直轉入上首,幽幽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士族的身上,深吸口氣後,方才鄭重言道:


    “諸位,今日乃是我冀州發行債券的日子,考慮到往年的戰事影響,以及黑山軍百姓的生計問題,以及目前冀州的具體狀況,今日州牧府準備募集一百八十萬石糧草。”


    就這樣一句話,整個議政大殿如同沸油中被淋了一勺冷水似的,瞬間炸開了鍋,滿座士族紛紛駭然,驚詫不已:


    “一百八十萬石糧草?州牧府當真能還得起這麽多糧食?現在的冀州可是隻有清河、魏郡、常山、巨鹿等郡國啊!”


    “是啊!這些郡國雖然暫時沒有遭受戰火波及,但誰能保證公孫瓚不會殺進來,<span>單<span>從<span>目<span>前<span>的<span>敵<span>我態勢上判斷,可還是公孫瓚占優啊。”


    “一百八十萬石糧草雖然多,但百萬黑山軍鄉民的生計,的確是個難題,這些糧食光養活他們都比較難。”


    “咱們不是要考慮籌集多少糧食的問題,而是要考慮,州牧府籌措這麽多糧食,他到底能不能還得起?”


    “如果真能還得起,袁紹還需要籌措糧食嗎?雖然中山、常山有百萬黑山軍鄉民,但他們又能種出多少莊稼?”


    “......”


    頃刻間,各種疑惑紛紛冒了出來。


    畢竟,冀州的情況比東郡可是複雜得多,尤其是處於戰火之中,更是讓冀州各大士族對於此次籌措糧草,顯得信心不足。


    如果發行債券之後,卻歸還不起,那麽與詐騙,又有什麽不同?與此前袁紹空手套白狼,又有什麽不同?


    正當眾冀州士族議論紛紛時,沮授閃出身來,朝眾人揖了一揖,旋即擺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言道:


    “還請諸位放心,州牧府決定籌集一百八十萬石糧草,是經過仔細核算的,甚至也考慮到了戰事的因素。”


    “也因此,沒有計入巨鹿、安平等郡國的田賦收入,若是戰事發展超乎預期,別說一百八十萬石糧草,便是兩百萬石糧草,同樣不在話下。”


    “此外,今年常山、中山吸納了百萬黑山軍鄉民,他們正在開荒屯墾,這一年能種出多少莊稼,收獲多少糧食,想來諸位比在下,更加清楚。”


    “......”


    沮授真不愧是冀州別駕從事,對於冀州目前的狀況,可謂是了如指掌,籌措的糧草數量,經他這般刨析過後,也更容易被冀州士族接受。


    君不見,沮授隻是輕飄飄地三言兩語過後,滿殿冀州士族紛紛點頭稱讚,對於冀州債券的信<span>心,<span>也<span>更<span>足<span>了:


    “如此說來,這一百八十萬石糧食肯定不成問題,這樣也能稍稍有個保證,別人我不信,但公與是咱們冀州人,豈能不信。”


    “沒錯,沮公與的為人,我還是非常了解的,隻要他說能夠還得上,就一定能還得上,絕不會有錯。”


    “我願<span>意購買兩<span>萬<span>石冀州債券。”


    “我願意購買三<span>萬<span>石!”


    “<span>兩<span>萬石!”


    “五萬石!”


    “......”


    沮授聞聽此言,內心狂喜,但麵上卻依舊保持鎮定,擺手示意眾人安靜:“諸位,購買冀州債券要先行登記,然後再領取債券的憑證。”


    “諸<span>位<span>且看!”


    言至於此,沮授接過蓋宸遞過來的債券,高舉過頭頂道:“這便是<span>咱<span>們<span>冀<span>州<span>自<span>己<span>的<span>債券,乃是使用特殊的銀器製作而成。”


    “不僅造型極其精美,而且非常<span>容易保存,不易破壞,這是<span>東郡債券與咱們冀州債券最大<span>的不同,<span>待諸位領導憑證後,不必擔心在流通過程中損害。”


    東郡的紙張債券雖然極其貴重,而且各大士族保存也很好,但畢竟需要流通,在輾轉的過程中,容易發生損壞。


    雖然,沮授沒有明著以此詆毀東郡的債券,但言辭之間,已然把東郡債券,鄙視得渣都不剩一點。


    在冀州債券流轉於各大士族手中瞻仰時,眾冀州士族同樣紛紛頷首點頭,對此大為讚賞,甚至某些人,也的確拿東郡債券與之對比:


    “冀州債券的確要比東郡<span>債券要強,不會在流通的過程中發<span>生損壞,而且銀器原<span>本便比較貴<span>重,比之東郡紙,不逞多讓。”


    “紙張雖然貴重,但與銀器相比,仍有差距,足以證明袁公的誠意,相信咱們冀州的債券絕不會比東郡債券差。”


    “......”


    *****


    “兩百萬石?”


    聽到消息的劉鑠,不由地為之詫異。


    “沒錯。”


    郭嘉肯定地點點頭,輕聲道:“雖說募集一百八十萬石,但從咱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上來推斷,至少在兩百萬石以上。”


    “不過......”


    話鋒一轉,郭嘉輕聲言道:“即便超過了兩百萬石,也在冀州的承受範圍內,至少證明沮授此人相對還是保守,沒有太過恣意放縱。”


    沮授可是袁紹帳<span>下響當當的<span>謀士,能夠在這種時刻保持理性,倒也十分正常,指著他們恣意籌集<span>糧草,而導致負債率太高,的確有些不太現實。


    劉鑠長舒了口氣,這條路走不通,他便隻能走原定計劃的<span>那<span>一<span>條:“<span>奉<span>孝,冀州的債券可搞到手了?”


    “恩。”


    郭嘉肯定地點點頭,從袖中摸出一個比五銖錢大的方形銀器,呈於劉鑠:“主公,這便是冀州的債券,它看似銀器,但卻比銀器質地更加堅硬,頗為古怪。”


    “我瞧瞧。”


    劉鑠頓感驚奇,接過銀器仔細端詳,皺了皺眉,隨即哂然一笑:“沮授的確有點本事,居然可以搞出這種合金銀器。”


    “合金銀器?”


    郭嘉不由地一個愣怔:“主公莫非見過這種東西?”


    <span>劉鑠還真見<span>過,與後世的銀元有異曲同工之妙,乃是一<span>種銀銅的合金,隻是其中的<span>比例是多少,暫時不太清楚。


    “恩。”


    劉鑠倒也沒有遮掩,頷首點頭:“此前有幸見過這種東西,不過想要複刻出來,仍需要一段時間的研究。”


    郭嘉眉目中閃爍著淡淡的詫異:“主公,您若是能複刻出這種銀器,屬下頃刻間便可令冀州陷入內亂。”


    “放心。”


    劉鑠極其肯定地道:“此事交給我即可。”


    “仲<span>康。”


    “在。”


    “你們許家不是靠打鐵為生嗎?”


    “沒錯。”


    “速去將令兄喚來,有重要事情安排。”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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