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這是何意?”


    團聚不過三日,許海便讓許<span>褚<span>返<span>迴<span>東<span>郡,<span>這<span>讓許褚著實不解,明明父親非常不舍,但為何要讓自己盡快離開?


    “你這孩子......”


    許海尷尬地搖了搖頭,同樣戀戀不舍道:“你可是劉郡守的親衛軍統領,你若離開太久,劉郡守若是出了事情,該當如何?”


    “你能抽空迴來探望,為父已然知足,不必留戀太久,好男兒誌在四方,絕不能為親情所累,速速迴去吧,帶著你兄長,一起迴東郡。”


    “如果......”


    言至於此,許海故意留下個小尾巴,饒有興致地道:“你們兄弟真的能在東郡立穩腳跟,或許為父會帶著全族遷徙。”


    許褚何嚐不明白父親此言何意,麵上泛起一抹憨笑,肯定地點點頭:“父親放心,俺與兄長一定能站穩腳跟,您與母親在譙縣靜候佳音即可。”


    “臭小子!”


    許海親昵地拍了拍許褚的肩膀,感慨道:“沒想到,曾經那個空有一身蠻力,隻知道扔飛石的傻小子,竟然真的長大了。”


    “<span>好<span>啊!”


    “<span>真<span>好!”


    說著說著,許海的眼眶便紅潤起來,不過這不是舍不得,而是發自肺腑地為兒子的成長而高興:


    “父親以你為傲!”


    “譙縣許氏,以你為傲!”


    這兩句鏗鏘有力的話,頓時令許褚信心倍增,彷佛忽然就有幹斤般的重擔壓在了肩上,但許褚卻絲毫不覺得沉重,反而內心萬般激動。


    自古家族需要興盛與延續,不管什麽時代,皆需要有人站在全族人麵前,為大家領路、開道,全族人的希望皆係於一人之上。


    這樣的任務是艱巨且光榮的!


    而這一刻,許海顯然是把振興家族的重擔,全權交給了許褚,希望他能夠成為譙縣許氏,從豪族晉升為士族的關鍵人物。


    許褚倍感亞曆山大的同時,內心的虛榮心同樣得到了滿足,他極其肯定地點點頭,隨即站起身來,欠身拱手:


    “父親放心,兒必竭盡全力,不負父親厚望。”


    “恩。”


    許海極其肯定地點點頭,親手將兒子攙扶起來:“父親相信你,一定可以帶領譙縣許氏,真正成為士族。”


    雖然這一步看似沒什麽難度,但對於一個地方的豪族而已,真的是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因為這其中的差距,已經不能用金錢衡量。


    誠如曆史上的糜竺,為何要變賣家產投資劉備,從某種意義上說,便是想真正跨入那個階層,它不是靠金錢能堆起來的,而是一係列綜合性的因素。


    在漢末三國時代,即便你再怎麽有錢,在有詩書傳家,亦或者顯官的<span>士<span>族<span>眼<span>裏,<span>根<span>本<span>不值得一提,他們是從骨子裏瞧不起你。


    *****


    “什麽?”


    袁紹啪的一巴掌拍在帥案上,倆眼珠子氣得簡直快要瞪出來:“清河牟氏偷運糧食到東郡被淳於瓊當場抓獲?”


    “沒......沒錯。”


    下方男子點了點頭,承認道。


    “該死!”


    袁紹暗自啐了一口,下意識咬緊了鋼牙。


    此前,他對沮授的勸說,多少<span>還<span>有<span>些<span>沒<span>有<span>放<span>在<span>心上,但現在來看,不得不承認,沮授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果不其然!


    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魏郡、清河國便抓到了十餘個士族偷運糧食去東郡之事,如果僅僅隻是如此,還自罷了,最為關鍵的是,自己上門籌糧,他們可是百般推辭,沒有糧食。


    而現在呢?


    劉鑠僅僅靠發行債券的模式,便令各大士<span>族<span>紛<span>紛<span>運<span>送<span>糧<span>草<span>至東郡,這簡直就是強取豪奪,而且手段駭然到了極點。


    “主公!”


    下方橫出荀諶,揖了一揖,輕聲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冀州士族的糧食,全部被偷運到東郡,那麽要不了多久,咱們便會麵臨斷糧的風險。”


    “沒錯。”


    又有郭圖閃出身來,欠身拱手道:“劉鑠此賊的債券發行,威力的確很大,尚不足一月,便令冀州士族瘋狂運糧,即便明知可能被征收,亦是義無反顧,簡直豈有此理。”


    田豐捏著頜下一縷胡須,內心萬幹感慨:“難以想象,劉鑠不僅解決了東郡的糧食危機,甚至還對我冀州造成如此大的影響。”


    “而今年,咱們要爭取與公孫瓚決出勝負,而且還要保證百萬黑山軍鄉民成功熬過莊稼的播種、生長階段,才能真正算是渡過危機。”


    “主公!”


    田豐揖了一揖,輕聲道:“<span>咱<span>們<span>今<span>年<span>需<span>要<span>大<span>量的糧草,在糧食豐收前,絕對不能發生此類事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是大將張郃,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若是軍中沒有充足的糧草,咱們<span>今年就不應該<span>招<span>惹公孫瓚這<span>頭猛虎。”


    “是啊。”


    身旁的大將高覽,捏著頜下一部短髯,鄭重地點點頭:“劉鑠這一招太過兇狠,簡直就是釜底抽薪呐!”


    ......


    一時間,滿帳文臣武將,不論潁川、冀州,盡皆皺著眉,苦思冥想。


    因為他們心裏非常得清楚,這仗打表麵上是再打武器裝備、兵員數量,但實際上,戰爭打的是錢,打的是資源。


    而糧食正是古代戰爭資源中,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個部分,若是弟兄們吃不飽,那麽他們又豈能在戰場上狂奔、揮舞寶刀!


    袁紹同樣明白糧食被運送往東郡的危害,它或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劉鑠進攻自己的彈藥,而這種事情,袁紹絕不會輕易讓它發生。


    “<span>來人。”


    袁紹招唿一聲,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視線逐漸凝成一股厲芒,整個人的氣勢在瞬間得到了攀升,甚至連說話的齒縫間,也有陰風蕩過。


    “在。”


    從帳外轉入兩個侍衛,欠身拱手道。


    “立刻傳令魏郡!”


    沒有絲毫猶豫,袁紹咬著鋼牙,獰聲下令:“讓譚兒嚴查各大士族的商隊,尤其是馬車、商船,旦有要運送糧食的,盡皆送往前線,<span>不<span>得<span>有<span>誤。”


    “主公!”


    不等侍衛拱手離開,便有郭圖拱手打斷:“嚴查各大士族的尚對,的確是正確的,但將截獲的全部糧食送往前線,這樣會不會引發眾怒?”


    袁紹何<span>嚐沒有<span>想到這一點,他當初能在冀州站穩<span>腳跟,<span>全都是因為冀州士族的鼎力支持,若是就這樣運往前線,豈不相當於從士族的碗裏刨食吃,來供養軍隊?


    這尼瑪!


    分明就是在明目張膽的啪啪打臉。


    袁紹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彷佛被劉鑠狠狠地扇一巴掌。


    若是想要爭取士族的支持,就必須不能平白無故,拿走這些準備渡河的糧食;


    可是,若是將糧食全部補充了軍需,<span>雖<span>然<span>能<span>令<span>袁<span>紹<span>的<span>持久戰打得更久,但明顯會得罪世家豪族,這對於袁紹日後的工作,顯然增加了一定難度。


    “即便引發眾怒,也必須要扼殺這股子妖風!”


    此刻的袁紹已經在盛怒之中,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獰聲道:“高筒轉車的圖紙,沒能刺探到便罷了。”


    “可現在倒好......”


    袁紹大手一揮,振衣而起,麵上帶了怒<span>色,<span>厲<span>聲<span>道:“<span>劉鑠隻是許之以些許利益,便要將我冀州挖個底朝天,簡直豈有此理。”


    “公與<span>呢?”


    袁紹猛然響起了什麽。


    “主公。”


    郭圖提醒道:“您莫非忘記了?公與仍在搜集債券的情報,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設計出專屬於咱們冀州的債券。”


    袁紹自然知道這一點,這才吐口氣道:“大概還需要多久?”


    <span>郭<span>圖<span>試<span>探<span>性<span>猜<span>測<span>道:“至少一個月?”


    “<span>不行!”


    袁紹毫不猶豫地拒絕:“實在是太慢了,告訴他必須要再快一些,否則一旦讓劉鑠研究出來,咱們才可能消滅他。”


    侍衛欠身拱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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