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曹操離開雒陽,劉鑠抬頭望向西斜的曜日,長出了口氣,磨趁了這麽久,想來八卦已經傳遍盟軍,是時候接受二袁的跪舔了。


    隻要一想到二袁因為傳國玉璽,而爭得麵紅耳赤,甚至不惜大打出手,相互撕逼的場麵,就讓劉鑠莫名感到興奮。


    劉鑠捫心自問,自己可從來都不是個高尚的人,僅僅把傳國玉璽拋出去這麽簡單的事情,他可不會做,咱要麽不搞,要搞就往死裏搞!


    正當劉鑠在腦海裏構思如何折騰二袁時。


    忽然。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路旁響起:


    “子明—!”


    是袁術。


    劉鑠一下子判斷出來。


    他笑盈盈扭頭望去,忙不迭一揖行禮:“原來是袁將軍,您不在軍營呆著,怎麽出現在這裏?莫非是......”


    “沒錯!”


    不等劉鑠把話說完,便被袁術微笑打斷:“袁某正是在等你,隻不過見你正與孟德道別,沒好意思上前叨擾罷了。”


    “哦—!”


    劉鑠拉長聲音,麵上浮出一抹淡笑:“原來如此,那不知袁將軍找鑠何事?天色已晚,咱們不如迴營再聊,如何?”


    “且慢!”


    劉鑠正要離開時,被袁術一把拉住:“子明啊,這件事迴營聊不方便,咱們不如就在這洛河附近,把事情聊開得好。”


    嗬嗬!


    什麽迴營聊不方便,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袁紹已經在營裏堵我了,你丫分明是害怕袁紹以盟主的身份,強行脅迫自己把玉璽交給他來保管。


    得嘞!


    不管怎麽說,首次會麵是袁術,總是強過袁紹的。


    既然想聊,那咱們便好生聊聊。


    劉鑠佯作尷尬地點點頭:“袁將軍既然有此雅興,鑠自當相陪,您有何話,不妨直言,鑠必洗耳恭聽。”


    “子明真乃豪傑也。”


    袁術先是把一頂高帽給劉鑠戴在頭上,旋即直奔主題道:“既然子明快人快語,那袁某也不必藏著掖著。”


    “其實,最近袁某聽到一些關於子明的流言蜚語,說你在拿下雒陽之後,在某處枯井中尋到了遺失的傳國玉璽。”


    袁術說這話時,那雙滴溜溜轉的小眼睛,始終沒有挪開劉鑠麵門半分,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足以證明劉鑠在撒謊的表情。


    比如,一刹那的驚慌、唇角肌肉的下意識抽搐,亦或者是企圖逃避的眼神閃爍,隻要出現其中任何一個,都足以證明劉鑠在撒謊。


    隻可惜......


    劉鑠的眼神異常堅定,從始至終沒有半點逃避,甚至是驚慌,亦或者是唇角肌肉的抽搐,他隻是肯定地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事實:


    “沒錯!傳國玉璽是在我手上,袁將軍莫非對它有何想法?”


    “呃......”


    在來雒陽之前,袁術便曾在腦海中,幻想過至少十餘種劉鑠忐忑不安的迴話,甚至想到了十餘種戳穿他謊言的話術。


    畢竟,那可是象征著皇權神授的傳國玉璽啊,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敢承認自己拿了這種東西,那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可偏偏......


    劉鑠便承認了。


    而且是毫不猶豫且光明正大的承認了!


    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迴話,頓時把袁術愣住了,如同雷轟電掣般怔在原地,足足呆滯了七、八秒,方才又問了一遍:


    “傳國玉璽當真在你的手上?”


    “嗯,沒錯!”


    劉鑠極其肯定地點點頭,擺了擺手道:“傳國玉璽正在我的大營,要不咱們一起迴營,帶你瞧瞧它長什麽模樣?”


    “且慢—!”


    袁術再次拉住劉鑠。


    他當真有種被劉鑠的坦然打敗的感覺,這種殺頭的事情,居然絲毫沒有隱瞞便和盤托出,足以證明他壓根沒有絲毫玉璽的想法。


    這小子......


    真不愧是漢室宗親,能以肩負漢室興亡為幾任。


    袁術深吸口氣,又緩緩唿出。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想的辦法似乎有些不適用,麵對這種內心非常純粹的純臣,決不可暴露自己想要當皇帝的念想,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怎麽了?”


    劉鑠故意戳袁術的肺管子:“袁將軍不就是衝傳國玉璽來的嗎?”


    袁術尷尬地猛一抽唇角,急忙改口道:“我隻是來提醒你,傳國玉璽乃國之重器,決不可私藏,此乃殺頭的重罪。”


    “袁將軍,我劉鑠何曾想要私藏了?”


    劉鑠毫不猶豫地懟了迴去,目光灼灼地在袁術身上掃過:“隻是今日大帳之中橫生變故,還沒來得及跟盟主匯報罷了。”


    “袁將軍!”


    言至於此,劉鑠打趣道:“你可不能冤枉我劉鑠。”


    袁術心頭一凜:“聽你的意思,莫非想要把傳國玉璽交給袁紹保管?”


    劉鑠暗笑,但麵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畢竟是十九路諸侯的盟主,公信力擺在那裏,將玉璽交給他來保管,自然最合適不過。”


    劉鑠非常清楚袁術的野心,更明白這倆兄弟之間的矛盾,因此他故意這麽說,必然會引起袁術的反對,激化二者之間的矛盾。


    “他?”


    袁術果然被激怒了,眉棱一跳,揚聲怒道:“我袁家的家奴而已,有屁的公信力,若非我袁術讓著他,憑他也能當上這十九路諸侯的盟主?”


    “子明啊!”


    沒有絲毫猶豫,袁術這便已經跟袁紹撕上了:“你生性純良,未經險惡人心,壓根不知那家奴是何等狼子野心之輩。”


    “這傳國玉璽乃是國之重器,若是交到他的手上,還不知會發生何等荒謬之事,你應該清楚,我袁術同樣是汝南袁氏出身,且是嫡次子,要論公信力,我袁術豈能輸於那家奴。”


    “子明啊。”


    袁術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拍了拍劉鑠的肩膀:“你為國為民之心,令某大為感動,因此這一路走來,我袁術可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袁紹答應的恩賞拖延不發,是我袁術以個人名義支持你五百精銳、一千石糧草,當你要追殺董卓時,更是派出大將孫堅助你一臂之力。”


    “你捫心自問!”


    袁術炯炯雙目凝視著劉鑠,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道:“我袁術對你如何?此次討董之戰是否全力以赴,可對得起陛下否?”


    嘖嘖—!


    聞聽此言,即便是金牌銷售出身的劉鑠,都不由地為之驚歎。


    袁術這廝的忽悠技巧,竟比勞資還厲害!


    佩服啊!


    實在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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