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洛陽在表麵繁華下麵,可謂暗潮洶湧。抱團西涼軍,也算是當世叱吒風雲大軍閥,但如果他們自個亂作一團,那麽,就像屋倒房塌。


    李榷是得了董卓的病,卻沒有董卓的命。其實,其李榷豈止無董卓之性命,他就是既無董卓之能,亦無董卓威信。


    李榷想統一西涼軍,把西涼軍大事記,小事記,大權小權,盡在掌握,但他偏偏不像董卓那樣有聲望,有能力。


    李榷部下是否有才幹?不不,是的。


    毒士賈詡是哪個鼎鼎有名毒士賈詡出自李榷之手。賈詡是不是看不懂這一點?反而賈詡與理解,李榷哪能服人呀。天要人亡,必先欲求使人發狂。賈詡極善於自保,他知道李榷要滅亡了,因此,他就算看透了全部,卻也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西涼軍李榷難服,前些天又硬要把樊稠打死。西涼軍內早人心不穩,不鬧騰的原因,由於群龍無首、一盤散沙。這幾個西涼軍小團體,小勢力正在等待,他們等待著一位領頭人的到來,毫無疑問這個人是西涼軍如今在洛陽的二號人物郭汜。


    偏郭汜此人膽小如鼠,他現在仍未下決心與李榷反目,正因如此,這個洛陽才不鬧。然而現在不亂並不代表以後就不亂了,趙牧無法捉摸洛陽何時會大亂,因此,他所使用的辦法最愚蠢但又最切實可行,那就是守株待兔。


    趙牧因此暫時和洛陽生活在一起,除不時到城中活動外,平日倒是不咋地出去。轉眼間,新年就過去了。曆史的痕跡,也是從公元194年才開始,跨進公元195年的門檻。


    洛陽,李府。


    “殿帥,您要的消息。”洛養性虔誠地遞上密報。


    這密報裏是趙牧想要的情報。趙牧想要什麽信息?其中有哪個鼎鼎大名,毒士賈詡。


    臥龍諸葛亮,鬼才郭奉孝,毒士賈詡,東漢三國時期的人物,先不說這個毒士的名字好聽否,不過,那的確和臥龍有關,鬼才並稱為人。


    賈詡在李榷郭汜占據洛陽,挾持漢獻帝、武百官之事,功勳卓著,這時其身份是西涼軍,可說隻有李榷和郭汜之下。想在下一件事上得到最大好處,則賈詡勢必要力爭。


    洛陽表麵上風平浪靜,其實,卻風雨飄搖。賈詡,一隻極善於自保的老狐狸,他很早就聞到這風,這幾天整天在府裏裝著病,就連李榷也沒有到過什麽地方。


    “賈詡要跑啊?”趙牧看著手裏的密報慢慢開了口。


    據密報中記載,賈詡近幾個月來已先後3次上書李榷。


    賈詡首次上書以給其母掃墓為由遭到李榷不同意。


    賈詡以想去華陰訪友為由二次上書華陰守將段煨。


    昨天請辭,第三次了,賈詡經過一段時間的裝病,遣使上書李榷。這一次以他氣喘之症日益嚴重為借口,想去南陽看望名醫。


    賈詡先後上書李榷,李榷則是接二連三的拒絕。李榷並不笨,賈詡之才自己也深知,可以說西涼軍能夠占據洛陽,挾持漢獻帝、朝中武大臣,完全是因為賈詡策劃有功。


    李榷又不笨,放不下賈詡,賈詡就離開,萬一投靠了郭汜,不就跟自己大作對了嗎。正因如此,賈詡數次上書,皆為李榷駁還。


    賈詡是否真有病趙牧不得而知,但賈詡如今八成真想離家出走趙牧卻明明白白。


    看看手裏密報,趙牧決定去會一會賈詡。自從毒士想逃走,表明自己不再指望西涼軍將領莽夫。


    賈詡和旁人不一樣,賈詡無大誌,這個人好像在報名中名列前茅,他時刻以保命為重,在如何要緊的事上,都敵不過自保要緊。


    如果以前世曆史為標準,賈詡離開李榷之後,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張繡,直到張繡敗於曹操之後,賈詡才投靠了曹操。


    會一會賈詡、趙牧想了想,決定會一會這個著名毒士。


    趙牧宅院地形優越,本屬達官顯貴聚居之處。因此趙牧宅邸與賈詡宅邸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差距。


    洛陽之夜,雖實行宵禁,但宵禁主要地區仍以外城居多。內城所居皆達官顯貴,不濟時亦為世家巨富,夜晚彼此串開門、聚吃飯、聽歌舞,玩俄羅斯大轉盤什麽的很平常。


    在任何一個年代,總歸會有特權階級,因此宵禁不影響這些大臣們的夜生活。


    天剛蒙蒙亮,在這條內城路上就不時地有幾輛馬車經過,這幾輛馬車各遮天蔽日,不時巡邏的士兵看見了那些馬車,亦更權當未見。


    趙牧馬車停於賈詡府中,賈詡這幾日告病,因此,倒是沒有什麽人串門了。盡管位高權重,但這時卻門可羅雀。


    趙牧下令遞貼,這年代訪人,就是遞貼拜帖,趙牧認為賈詡見他拜帖一定會與他見麵。


    賈詡宅第門房倒也不是吃拿卡要之地,導致趙牧拜帖毫不猶豫地走向庭院。


    “咚,咚,咚。”門房輕輕地敲了敲房門,朝裏麵喊了一聲:“大人,來串門了。”


    賈府內院裏,賈詡這時正與一位老朋友對打。這時賈詡滿臉通紅,哪還有一絲一毫得病的痕跡,很明顯,這幾天他不過托病不出。


    賈詡拿著白子,對麵的這個人拿的是黑子。棋盤上,黑白子造型則如這個洛陽造型,表麵平靜,其實暗流洶湧。


    “進來吧。”賈詡溫和地說。


    門房裏秦大爺遞來手裏的拜帖,賈詡心中仍是疑惑,他已稱病那麽多天,此時何人來訪。


    賈詡翻開拜帖看了看拜帖上麵那兩行字,頓時變得鐵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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