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傷,加之那些隨之而來的士兵也都相繼身亡,如此再在此處待下去也已然沒有任何的意義,銚期當即轉身離開了,而那些黑衣人似乎也並沒有要追的意思,畢竟一條人命可沒有這麽多的金銀珠寶要值錢。


    銚期逃離後,他當即來到了縣衙,將事情原委告知縣尹後,整個縣衙的所有衙役盡數出動,可惜的是,當他們到達到時候,那些黑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劉秀這般送給隗囂的賞賜也就此泡了湯。


    這件事情劉秀、隗囂很快便都知道了,不過兩人的態度卻是大不相同;在長安的劉秀收到銚期的奏報,不由得滿臉愕然。


    “陛下,究竟發生了何事?”馮異見劉秀神情異樣,趕忙詢問。


    劉秀道,“我送給隗囂的金銀珠寶盡數被劫!”


    “竟然有此等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可有查清了?”馮異又問。


    劉秀也不再多言,隻是將奏報交給常侍,由常侍轉給馮異。


    接了過來,馮異查看一番後亦是有些意外,“怎麽可能會是山賊作祟?這豈不是太可笑了?”


    “沒錯!朕亦是覺得這當中事有蹊蹺。”話到此處,立即起身從高台之上走了下來,“綠林山賊多是在城外的山林之間實施打劫之事,畢竟那裏地理荒僻,不易被人察覺,而此番銚期他們已經到了館驛,這館驛乃是縣衙所屬,竟然敢在官府的手底下出手,可想而知,這群人的膽子是有多大!”


    馮異點點頭,“如此說來,會不會是隗囂監守自盜?”


    劉秀搖頭道,“不會的,案發地乃是隗囂的管轄,在他的地盤之上出現此等事情,若是他自己所謂,那豈不是多此一舉了?”講到此處,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劉秀當即轉身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一定是公孫述所為!”


    “陛下何以見得?”馮異很是不解。


    劉秀未曾講出,隻是站在那裏等候了片刻後,忽然鄧禹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陛下,臣已經查到了那些金銀珠寶的去向;馬車離開後,駛向了蜀中的白水郡方向。馬車行駛了兩天,路上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聞聽此言,這下終於驗證了劉秀的想法。


    “這個公孫述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竟然敢這般招搖過市,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馮異亦是很氣憤。


    劉秀再次搖頭,“此番其實還並非是事情的最關鍵的部分。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想讓隗囂叛離,而有了這次事件的推動,隗囂想必一定會有所舉動了。”


    “那要不要立即派人前往以備不測?”馮異又問。


    思索了片刻,劉秀最終覺得這樣做還是有些欠妥,“暫時不可,我們雖說知道隗囂懷有二心,但是此番我們卻不能夠輕舉妄動,否則便是授人以柄了。”


    靜觀其變,是當下劉秀最好的辦法,可相較之下,隗囂卻是並未有他這般理智。


    得到了賞賜被奪的消息,隗囂頗為震怒,“什麽?我的使者先是死在了長安,接著又是半路把賞賜給我的金銀珠寶都丟了,如此這般待事,還想讓我臣服於你這黃毛小子,你實在是太不把我隗囂放在眼裏了。”


    王元見此時隗囂已然是憤怒至極,此時正是火上澆油的好時機,趕忙道,“是啊大王,你看看他這般做事,自然是並沒有將你放在眼裏。您又何必將他視作皇帝呢?索性就反了他算了!”


    雖說是憤怒,可隗囂畢竟也算的上是在官場摸爬滾打許多年,很多事情還是能夠認得清形勢,一些決斷自然也不輕輕易的下,當即搖了搖頭,“不可,他對我不仁,但是我們就算是要反擊,也不可太過明顯。”


    “大王,眼下他竟然這般不重視您,您為何還……”王捷也要開口勸他,卻不曾想被隗囂打斷,“夠了,你們不必再言,此番事情也絕非全部怪他,若是因此事我們就此反了,恐怕會遭他人唾棄。”


    王元又道,“那大人接下來您還打算繼續不出兵?”


    隗囂點點頭,“當然,皇帝那小子一直都想要平定蜀中的公孫述,隻要我不出兵,他就不敢輕易將自己的‘府兵’調出,畢竟壓宅的寶貝都放到了外麵,那他的‘後園’也就是最薄弱的時候。”


    本以為就這樣繼續“閉關不出”的隗囂這下可是打錯了算盤;其實那批劉秀賞賜給他的金銀珠寶在被公孫述得到後,立即被其用作是大軍的部分開支,並且就在半月後,公孫述立即發兵南郡,尚無任何準備的南郡守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幸好守城將士拚死抵抗,這才勉強將城池守住。


    得到這個消息,距離最近的隗囂依舊沒有出兵,還依舊整日的沉浸在歌舞升平的安逸當中。


    相較之下,劉秀得知此事後,可是十分憂心,“這個公孫述還真的還欺人太甚,看來朕定要給他一劑迎頭痛擊才行。”話到此處,正值早朝時的眾位大臣都趕忙齊聲懇求他息怒,這才讓他憤怒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既然蜀中公孫述膽敢犯我南郡,眾位大人可有良策?”劉秀朗聲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後,賈複道,“陛下,眼下南郡雖說危機在前,可畢竟那裏城高堅實,而且守將又是及有經驗,守上數月應當不是難事,眼下的耽誤之際,應當是讓天水的西州大將軍隗囂出兵才是。”


    鄧禹亦是表示讚同,“臣附議,隻要隗囂能夠出兵,那南郡之危就可迎刃而解。”話畢,眾人都不由得看向隗囂的兒子隗恂。


    “不錯,隻要隗囂能夠發兵,阻斷公孫述前軍的去路,那他們就不得不後退了。”言罷,忽然一個念頭在劉秀的腦海中閃過,當即又道,“傳朕旨意,命西州大將軍隗囂率天水、涼州兩路兵馬攻取蜀中,朔方軍馬則火速趕往南郡增援!”其實他這般做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分別離散隗囂的勢力,讓其心腹也能夠因而分崩離析,最終讓其別無選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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