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旦望著屍橫遍野的山穀又吩咐道:“讓將士們將穀中的兩軍將士屍體都清理幹淨,在首山旁找個地方將他們安葬吧,活著的戰馬收攏一下,


    至於死去的馬,也不能浪費了,找些人將其都剝皮清理幹淨,晚上煮些肉湯,讓將士們也解解饞、驅驅遼東的寒氣吧。”


    雖然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穀中的吳軍都舉起了火把,在山穀中將一具具屍體聚攏扔到一起堆起來,以便等一會兒運走找個地方埋了,


    烏鴉還是繼續在山穀四周的樹上盤旋,“呀—呀—呀”的叫著,即便是整個山穀讓火光照得很亮,但也並不能將這些烏鴉驅趕得太遠,


    還有些士卒正扶著一個個的傷員到山坡上生起的一個個火堆旁坐下包紮,處理刀、槍、箭矢留下的傷口,


    魏軍投降的將士秦旦、杜德也沒有落下,在穀中清理出一塊幹淨地方,找了幾個會治療戰場創傷的醫者幫他們看看,


    不時有傷兵疼的哇哇大叫,甚至是昏死過去,


    兩百名士卒去不遠處首山間的溪流中取來水,用三四根木頭架在火堆上,用銅釜、陶盆之類好壞不一的炊具燒著水,將大塊的馬肉放到裏麵煮著,


    再後麵還有士卒負責將早上天剛蒙蒙亮便拆散的帳篷又搭了起來,畢竟遼東這麽冷的天氣晚上是不可能直接躺在野地上睡覺的,哪怕帳篷小一點很破舊,好歹也是個能遮風避雨的所在。


    漢字的“疾“字中有“矢”,“矢”就是箭鏃,可見古代的醫學起源就與戰爭關係密切,古代軍隊是以肉搏戰鬥為主,每次戰鬥之後除了陣亡的士兵之外還會有大量士兵受傷,


    隨著戰爭規模的日益擴大、兵器種類的日益增多和殺傷力日益增大,戰爭中傷病員日益大量湧現,一場戰役下來會有幾萬的傷兵,


    就算到了現代,救治傷兵都是一件困難的事,何況在古代醫療水平低下的情況下,治療疾病尚且困難,更別說救治傷兵,


    古羅馬軍隊隻能以葡萄酒擦洗傷口,中世紀的西方治療傷口的唯一辦法是用燒紅的烙鐵或灼熱的沸油直接對傷口燒灼,


    在《墨子·迎敵桐》有“舉巫師、卜,有所長,具藥,官養之”的句子,就是講巫師經常準備藥以迎敵之用,


    外傷治療往往多是采用刮、鋸、鑿、拔等比較簡單而且痛苦較大的方式。


    在戰國時的兵書《六韜·虎韜·王翼》也有“方士三人,主百藥,以治金瘡,以痊百病”的記載,秦漢之後巫醫才分開,


    建安年間的華佗是世界上最早用麻醉藥做外科大手術的人,那時的軍醫都是臨時客串,有戰事就是軍醫,沒戰事就是民醫,


    軍隊傷員中箭傷最多,如果箭頭斷在骨內,常用內服藥加外敷藥,據說可以使箭頭自行離骨而出。


    古代軍隊醫治的重點及醫治方法:“軍中之疾,莫過於金瘡,故首之;次則其中毒者也,又次則墜馬、馬咬者也,此四者,非軍不傷,故先之。


    古代軍隊救治注重止血、去瘀、複位等,


    在治療骨折方麵,已經會使用竹片做夾板固定斷骨,


    如《神機製敵太白陰經》就記載一種治療骨折的“擦血在腹內方”,


    而《肘後方》記載,對懷疑骨折的地方用竹片夾住,要用柔軟舊布包好,不能太鬆不能太緊,


    這樣可以不妨礙血液運行,軍醫已能用繩帶對戰傷止血,切開肌肉取出箭頭,能使刀傷、箭傷昏厥的人立即蘇醒。


    其醫療法簡言之就是服用止血藥,洗滌傷口,必要時縫合,塗上藥膏,骨折接骨,腸脫送迴腹內等,現在穀中山坡上便是有不少的醫者在用這樣的方法為傷員處理傷口。


    針對士兵作戰和百姓亂離時期又不容易找到藥物,或買不起藥,軍醫還創建針灸以節省藥物,除了刀,槍、箭之類的創傷之外,還有凍傷、燒傷等外傷,以及其他內科疾病,軍中都有眾多的治療辦法,


    軍隊出征時,軍醫也會隨隊出征,遇有戰士受傷有病,便通過軍醫巡營予以治療,如果有幾萬幾萬的這種大量傷員的情況,則在後方設立傷員收容營,


    征調民工負責將傷員運往後方,如果傷員無法行走,會配給一頭牲畜,如果是重傷員會配給兩頭牲畜,縛在一齊運載傷員,


    通常給的是驢,在傷員後送路線上設接力及茶水站,傷員隨到隨送,每隔一段時間換藥,食宿炊事人員負責供應傷員飲食及住宿。


    待釜中的水燒到沸騰,在一旁的士卒便會從隨身攜帶的小布袋中小心翼翼的倒出一小撮鹽,用不怎麽幹淨而粗糙的手均勻的撒入釜中,


    在吳軍將士眼裏,這鹽雖然沒有遼東的雪那麽潔白,甚至還有一些苦味,但卻是很珍貴難得的東西,


    秦旦聞著空氣中逐漸濃鬱的肉香味道:“這馬肉想必味道肯定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建業的馬肉有那麽多佐料。”


    杜德捋著胡須道:“可惜建業城中馬少,給人吃的就更少了,不過去宮中赴宴倒還是吃過幾迴的,但最好吃的馬肉還是當初你我在遼東東躲西藏時候吃的,那味道,真是令人懷念啊!”


    馬肉不僅百姓吃,那些高官大族的餐桌上也會出現,


    以馬肉製肴在今天看來非常不可思議,但在秦漢時馬肉在上層社會的餐桌上卻並不罕見。


    建安年間劉熙所撰密《釋名·釋飲食》釋“膾”:“細切豬、羊、馬肉使如膾也。”


    可見,漢代人有食生馬片的習俗;有“馬醬”,即將馬肉剁碎所製之醬;


    還有人用馬肉做羹,就連一些簡帛醫書中也有食用馬肉的記載。


    漢時的《胎產書》雲:“欲令子勁者,口時食母馬肉。”


    意思是婦女懷孕時,可以食用母馬肉使得胎兒強健。


    又如《五十二病方》中有“治病時,毋食魚、彘(zhi)肉、馬肉”的記載,可見食用馬肉在當時是平常之事。


    此兩條記載雖是飲食滋補和禁忌之事,但自古藥食同源,也可視為現實飲食生活的寫照。


    此外,漢代貴族們還飲用馬乳和以馬乳為酒。


    西漢皇家馬廄中有一個“家馬廄”,漢武帝朝更名為“桐馬廄”,就是一處飼養母馬的場所,負責向宮廷供應馬乳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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