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的拳頭剛觸到門麵,就被黑衣人大力得甩開,飛彈出去,撞到牆上,詫異的眼神直勾勾得盯著黑衣人,完全不相信黑衣人會叛變,他的嘴角不斷得滲著血,支吾著,“你......你.......”,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求救,也想提醒裴羽,可現在是徹底得無能為力了,黑衣人控製住了他,陳鐸極力抵抗,憑著過往的肌肉反應,勉強躲閃著黑衣人的招勢。


    黑衣人步步逼近,他隻能曲著腿不斷後縮,可背後就是牆,他退無可退了。


    陳鐸已經喊不出完整詞,隻能勉強聽到他喊了一個井字。


    季若琛勾著唇得意洋洋,他怎麽可能不安排接應的人手,雖然殺季白塵的計劃是失敗了,結局是他被活捉,但他的團隊還有高手,這屋子也是他的地盤,要想集結衝進來營救的武力他是辦不到,但是擾亂這裏的監控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模仿季白塵的那個家夥現在看到屋裏的信號一定暫時中斷了,等他們趕過來,這裏也就塵埃落定了。


    朝裴羽方向走過去的黑衣人不慌不忙,不過就是個弱女子,又是重要的關鍵人物,他自然得好好對待。


    黑衣人毫無防備得朝裴羽蜷縮的方向靠近,準備將她一把拎起來擒住完事,看她那副失去意識的樣子,簡直跟逮小雞似的輕鬆。


    黑衣人的手試探著靠近裴羽,女孩小聲得抽泣著,看著都覺得可憐。


    他想抓她的衣領,手指還未碰到,眼前的女孩突然抬眸,臉上根本沒有淚水,隻有邪魅的笑,沒等他反應,冰冷的刀尖就抵上了他的頸部大動脈。


    黑衣人也算靈活,仗著身高優勢把手繞到裴羽後背企圖偷襲。


    裴羽一個靈活得側身,隨後扯過黑衣人的手腕捏住命門,沒等他哀嚎出聲,一計漂亮的過肩摔,黑衣人應聲倒地,同時手中的刀沿著黑衣人的手臂垂落的角度作為掩護飛向即將要對陳鐸下手的另一個黑衣人。


    “呃......啊.......我的手.......”


    就在陳鐸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麵前的黑影一晃,不知哪兒來的寒光閃了閃,黑衣人的右手腕就被刀釘在了牆麵。


    黑衣人慘叫著捂著手臂,頓時屋內血腥味彌散。


    陳鐸不敢置信得望向離自己不遠處的裴羽,她麵前正四仰八叉得躺著一個黑衣人,已經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這一個過肩摔力道太大,砸到了後腦勺,都不用她再出手,瞬間結束戰鬥。


    閣樓觀察室裏的人都在安安靜靜得觀戰,井棟身邊的幾個黑衣人打著哈欠,百無聊賴,隻有井棟認認真真得盯著監控屏,一幀畫麵也不錯過。


    他必須時刻注意裴羽的安全,那是季白塵下的死令。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對裴羽充滿好奇。


    他模仿季白塵這麽久,沒有聽季白塵提到裴羽的隻字片語。


    隻有在執行任務前才被季白塵叫過去提醒了注意事項和分配了照顧裴羽的任務。


    他不奇怪季白塵有所愛,不過很好奇季白塵這樣的人物,到底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孩。


    等季白塵將裴羽的照片交給他辨認,他也沒瞧出什麽特別的。


    小姑娘長得漂亮,他認,把他見過的所有美女過一遍腦子都比不上照片裏的這位。


    但以他多年的側寫和心理學經驗,還有結合他對麵相的研究,這姑娘實在有點難搞,典型的心狠小美人,他推測不僅脾氣差難伺候,勝負欲強,還不容易討好,屬於捂不熱,把感情看得很淡的那種。


    那是他先入為主的印象。


    事實證明他也確實沒猜錯,在裴羽踏進這屋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她看明白七八分。


    照理說他不該打開音頻聽那些隱私,隻要確認裴羽的安全就行。


    但他實在好奇裴羽會跟季若琛說什麽。


    他想進一步證實自己的猜測,證實裴羽帶陳鐸進去就是為了借刀殺人。


    他對裴家整件事的信息掌握,隻浮於表麵,左不過就是季若琛害了裴家,畢竟他的工作範圍也僅限於模仿季白塵,不需要知道更多深度的信息。


    但他看著裴羽設定好了圈套,讓黑衣人一位位有規律得撤出來,他又覺得裴羽好像不僅僅是想誘騙陳鐸出手。


    她在下一盤更大的棋。


    井棟把音量調大,開始聽裴羽和季若琛的對話。


    這一聽才著實嚇了一跳,原來裴司賢和裴羽受過那麽多苦。


    這是他難以想象的,他一生順風順水,從小就是學霸,所有的研究課題都是第一名,自認為對人的認識和分析從一見麵的舉手投足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情脾氣。


    唯一讓他有感受過挫敗的是季白塵。


    季白塵是個讓他看不透的人。


    所以他選擇無條件留在季白塵身邊,不要求一分工資,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有全方位的機會觀察。


    井棟最自信的就是預測別人的下一步動向,可哪怕他跟著季白塵研究了一段時間,依舊吃不透季白塵的思維。


    他記得自己問過季白塵,明明有更簡單的處理方法,為什麽還要殫盡竭慮,這麽複雜得去盤算謀劃和季若琛的戰鬥。


    季白塵隻是笑笑不說話。


    井棟當時還在心裏嘲諷,該不會是要說因為心中所愛吧,那實在有夠不理智的。


    堂堂晏城太子爺,勞心勞力就為征服個女人,實在太小家子。


    但看到裴羽和季若琛對峙的一幕幕,緊接著裴羽做出一係列看似突然的舉動,他突然有點懂了。


    他以為的愛都是小情小愛,愛情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時間的意亂情迷。


    可能是因為外貌,可能是因為脾性相投。


    總之他不覺得一時之間的煙火能燦爛永久。


    但看到視頻畫麵中的裴羽,他能體會季白塵的心境。


    把那些苦都吃一遭,和季若琛對峙的時候還能穩得住演得滴水不漏,甚至是想著一石三鳥的女人該是有多了不起。


    他總以為,裴羽能忍著不殺了季若琛就已經天下太平了,可顯然,裴羽也是超脫出他預料的存在,她和季白塵還真是絕配。


    都是心口不一的典型代表,所有謀劃都埋在心底,不到展現的那一刻永遠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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