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站在台上接受眾人的提問已經有一個小時了,雖然站得有點腿酸,但沒什麽怨懟,就這麽一來二去得平靜對答,且來者不拒,哪怕隻是簡單的問題都詳細得展開,毫無保留地交代幹淨。


    這個舞台旨在展示作品,也是展示自己,她沒什麽好扭捏藏匿的。


    評委們還在問個不停,安妮敲了敲桌麵暫時叫停了這場無止境的追問,她全程都沒有問隻字片語,這件作品裏頭蘊含的秒思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刨根究底的,不急在這一時,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安妮定了定神,雙手撐著下巴,認真得問台上的裴羽,“y,你怎麽看這次和喬安的對決?”


    裴羽沒打算再忍著,一絲不苟的認真勁掛在臉上,漾在她眼角眉梢的媚慢慢得暈開,轉而換上的是眸底的英氣凜然。


    她一眼都不望向孟以璿,對上安妮溫和的目光,一字一句得闡述著,“喬安設計師拿了我的設計稿這麽些年,如今卻隻能繼續抽一份過了時的手稿充數,不過就是和過去的自己比,我有信心。”


    此言一出,台下嘩然。


    是真是假不論,在大家都沒任何準備之下突然炸了出來,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知該怎麽應對。


    孟以璿在台下聽得都有些無聊了,打著哈欠,昏昏欲睡,她原本就對設計一竅不通的,評委們對著裴羽的作品問東問西的她更是沒興趣,裙子又勒又難受,喘氣都費勁,隻能一個勁得刷手機。


    這會兒裴羽的話猛得把她從頭至尾澆了個透心涼,原本正打著哈欠的嘴就這麽僵在那裏,一直之間不知道該有什麽表情,她還等著評委們點到她,再帥氣得上台,指著裴羽的鼻子聲淚俱下得控訴她如何剽竊自己的作品。


    沒想到裴羽不僅先發製人,還說得那麽辛辣諷刺,激得她不管身上的裙子有多不方便,一股腦站起來,狠狠得迴應,“y,不應該是你偷了我的設計稿麽,怎麽還在這裏反咬一口,你也太不要臉了。”


    “哦?”裴羽轉過身,烏亮的眸子一轉,對著她開口,“那你倒是說說怎麽證明這些設計稿是你的。”


    “我......”孟以璿被噎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反駁,被裴羽的眼神震懾住,隻能麻木得迴應,“我有證人,可以證明是你偷我的稿子。”


    “請,”裴羽做了個手勢,隨即下了t台,迴到座位上。


    她不介意孟以璿先蹦躂一陣,自己在台上站得也夠久了,正好下來休息活動一下。


    下台後就徑自閉目養神,t台上的燈光太刺眼,照得她眼睛疼,也不知道那些模特是怎麽鍛煉出來的,能一圈圈的走,還不忘擺弄表情姿勢。


    她隻知道,就剛才那一個小時,自己被燈打得,眼前直犯暈。


    這之後的一個小時,孟以璿就送上了各色人證物證,證明裴羽怎麽在年少時候偷了自己的設計,她還不忘把裴羽的黑料都抖出來,包括她在黑獄待過的信息都一並掀了出來。


    台下的眾人被帶著一波波得吃瓜,根本顧不上互相之間討論一句。


    這劇情反轉得有些激烈啊,沒想到y居然還進過黑獄,同處歐洲,台下哪個沒聽過黑獄的,那裏頭關著的可都是些狠角色,要麽就是殺人如麻的變態,要麽就是地下幫派的老大,反正都是些無惡不作的兇犯。


    再聯係到台下現在坐著的這麽個柔弱的姑娘,根本對不上號。


    孟以璿雖然放出了裴羽在黑獄的記錄文件,但是對於裴羽進去的原因卻絕口不提。


    翻來覆去無非就是一口咬定裴羽搶了自己的設計圖,並且靠著自己的設計圖在季氏混的風生水起。


    至於怎麽證明是自己的設計圖,卻是一點證據都拿不出。


    安妮看了眼時間,覺得孟以璿說得差不多了,就伸手製止,孟以璿正在台上扮演著聲淚俱下的控訴,被安妮這麽一打斷,不再多言,隻是在台上哭得梨花帶雨,企圖博取同情。


    她望了一圈台下和自己熟悉的好幾位設計師,都眼中含淚,知道自己離勝利不遠了,哭得更起勁。


    安妮朝裴羽點頭,裴羽也休息夠了,轉了轉脖頸,準備提著自己的三十米大刀上台。


    她直奔主題,“喬安設計師,您說的這些,好像有些偏題,到目前為止,您怎麽證明這些設計是您自己的?”


    “您有自己親手製作的視頻麽?”


    “或者畫稿中屬於您自己獨特的印記?”


    裴羽抱著手居高臨下得望著趴在地上的孟以璿,隻覺得她蠢得可笑。


    “對啊,所有設計師都會給自己的設計稿留下特殊的符號水印嘛。”


    “喬安別怕,我們支持你,說出來嚇死她!”


    “就是,怕她幹嘛!”


    ......


    台上的孟以璿聽到這裏麵如死灰,什麽印記,那是什麽玩意兒.......


    她哪會留這種東西.......


    孟以璿心裏組織著語言,裴羽卻沒工夫再陪她演戲了,輕挑得掃過她那張自己夢裏都覺得惡心的臉,麵朝評委席,聲音清冷通透,“各位,既然喬安設計師還沒想好,那我就先說了。”


    “剛才我展示的這一套係列叫做‘逆生’無論是項鏈或者是耳墜都有我自己的印記,獨一無二,不可複製。”


    “評委們可以把天鵝翻過來,在背麵處有一些雕刻鑲金的紋理。”


    裴羽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喬納森立刻將天鵝翻轉過來,果然尋到了鑲金的紋理,很淺很淡,可若是仔細分辨,能看得清楚。


    “這......”曼蒂眨巴著眼睛,指著那紋路,轉而將視線落到孟以璿的身上,“這紋路在喬安的很多設計裏我都見過。”


    孟以璿的眼淚瞬間止住,張大了嘴,聲音虛得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了,“怎麽可能......”


    曼蒂緊接著說下去,“剛才你的作品裏就有啊,你自己沒發現麽?”


    孟以璿瘋狂搖頭否認,“我的設計裏沒有什麽紋路,那......那隻是紫玉自身的裂紋,我.....我加以利用了而已。”


    曼蒂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我剛才對你們的作品作了對比,這紋理和天鵝背後的幾乎是一樣的,一勾一畫都很有章法,如果隻是紫玉自身的紋路,怎麽可能和y的紫玉紋路都一樣呢?”


    “那是她抄襲我的!”孟以璿指著裴羽咬牙切齒得控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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