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陽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麵無表情的上了樓。


    客廳內異常的安靜,安靜到有些壓抑。


    羅嬌嬌忍不住看向謝卡思,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謝卡思抬頭看了一眼似是發火而走的養子,麵上似笑非笑。


    “看什麽看,都乖乖吃飯!”


    沒有數落李博陽半句,反而嗬斥在座。


    傑克斯等人麵麵相覷,卻因父親威壓太盛,全都沒敢說話。


    快速的吃完飯,畢恭畢敬的對著謝卡思打了一聲招唿,三人很快就走了個一幹二淨。


    安東尼早就跟在李博陽身後上去了。


    客廳內其餘仆從,也早就得命,沒有吩咐不得上來。


    空蕩蕩的客廳內隻剩下謝卡思夫婦坐在其中,偶爾能聽到刀叉碰撞到碗碟的清脆聲響。


    羅嬌嬌此時臉色稍顯陰沉,抬頭看著李博陽房間的方向,語氣輕淡,“他這是怎麽了?在向我發威呢?”


    謝卡思將切好的牛肉塞入口中,姿態優雅的慢慢咀嚼,半天才道,“我不相信你沒有猜測。”


    “想說什麽就說吧,畢竟我們還是夫妻,不需要這樣彎彎繞繞。”


    羅嬌嬌盯著謝卡思的臉,然後歎氣,“你還是這麽帥氣,如果和你離婚,我肯定會想你的。”


    “所以你就直接告訴我,如果那小子覺醒的血脈是狂血,你到底會不會拿資源幫他?”


    謝卡思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幫不幫他,得看他的天賦到底如何。”


    “如果他的精神意誌是個渣渣,便是覺醒的狂血無限接近真血,我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半分資源。”


    “但假如他早就狂血覺醒,硬是依靠自己的意誌力,仍然保持冷靜。”


    “我想,很值得投入不是嗎?”


    羅嬌嬌皺了皺眉頭,“雖然我是商人的女兒,但這麽看起來……你比我更像是商人。”


    “追逐利益的本能比我強多了。”


    “隻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那小子畢竟不是你的骨肉,傑克斯他們終究是你的兒女。”


    “如果你指望我來出大頭,來照看傑克斯他們三人,我隻能說一句抱歉。”


    “畢竟我老爹有的子女,可不止不是我一個,我能拿出來的錢早就投在你身上了。”


    謝卡思緩緩舉起右手,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笑容淺淡,冰藍色的眼睛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


    “嬌嬌,我們可是夫妻啊。”


    “在你眼中,難道我就這麽不堪?”


    頓了一下,謝卡思話鋒一轉,“下個月,天晴園秘境即將開放,我向人求了四個名額。”


    羅嬌嬌聽到這話,本來冷靜的情緒頓起波瀾。


    “你說什麽?天晴園開放?正常不是到十二月份才開放的嗎?這才十月份啊。”


    話說完,她就覺得不對,頓時收斂了情緒。


    “是哪一天?”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謝卡思聳聳肩,“可能是十月二十號,也可能是十月二十二號,具體是哪天我也說不準。”


    “畢竟我可不是秘境看守者。”


    “既然博陽狂血微動,必然已成趨者,進入天晴園外園毫無問題。”


    “而你那三個兒女,迄今都未曾達到升華士,真不知是幸運還是……”


    話沒說完,謝卡思就閉上了嘴。


    羅嬌嬌臉色微黑。


    盡管謝卡思沒說完,但她依然能聽懂對方的意思。


    這等於是在說傑克斯他們資質太差,血脈檔次太低。


    在有大量資源的壘砌之下,明明早就應該達到升華士,卻還是沒到。


    實在是無用至極。


    而這一份無用,如今卻成了進入天晴園外園的憑證,委實有些可笑。


    天晴園秘境,丂人自然不知。


    但諸多有著超凡力量的家族,卻都是知道的。


    天晴園分為外園與內園。


    外園危險度很低,隻有趨者可進入,如果運氣不錯的話,也有極小概率能得到提升血脈位階的奇物。


    內園危險度極高,唯有升華士才能進入,凡是能活著出來的,百分之百都是馭者!


    正常情況下,很難少有人會進入天晴園的內園賭上一把。


    無他,全因內園的死亡率太高。


    進去一百人,出來的能有三十人,就算高的了。


    類似天晴園這樣的秘境,往往都是由暗麵與明世的空間碎片糅雜而成。


    其外如明世,多為安全,不有致命,隻要不胡來,多能全須全尾的出來。


    其內如暗麵,怪物橫行,法則扭曲,哪怕再低調,也可能會死得死無葬身之地。


    魔都的秘境不少,但天晴園位居第一。


    其危險性可想而知。


    “天晴園能得到什麽好處?能讓你拉下臉來求人?就算有提升血脈的異寶,當真就能輕易得到?”


    羅嬌嬌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用生硬的語氣問道。


    天晴園入園的資格不算貴,她羅嬌嬌還是能買上十幾二十個的,斷不至於讓她丈夫去求,其中必有緣由。


    “還是你懂我。”謝卡思笑了笑,“關鍵不在於天晴園的入園資格,而是一張藏寶圖。”


    “上麵記載了‘玄血三燊草’的大致位置。”


    “我這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血脈最高不過白銀,若是能再提升一點,我想我會很高興。”


    “可惜傑克斯實在是沒什麽頭腦,與其給他‘玄血三燊草’,我更想給他‘開靈丹’。”


    說道這裏謝卡思表情古怪,“可惜‘開靈丹’太貴,不管是你還是我,都買不起。”


    “你最喜歡的不是付瑞麗嗎?怎麽現在變成傑克斯了?”羅嬌嬌沉默了一會,反問道。


    謝卡思搖搖頭,“站在個人的角度,我是最欣賞‘付瑞麗’的,她雖然年紀最小,但最有頭腦。”


    “哪怕她不怎麽喜歡博陽,也極少得罪對方,因為她很清楚,不管怎麽說,博陽都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很清楚,博陽與她之間並無任何利害關係,歐文家可以用特殊血脈的名義,給博陽要個爵士的名號,卻絕不會將伯爵的位子傳給他。”


    “可惜,她的血脈實在是太差,僅為黑鐵。”


    “要不是她的腦袋足夠聰明,加上那雙眼睛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我的孩子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嫌棄我醜嗎?”羅嬌嬌的臉色越發不善。


    謝卡思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要不要一起洗澡,來證明我從來沒嫌棄過你?”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


    羅嬌嬌頓時泄氣,“你真是……從來沒變過。”


    “算了,既然你已經有所安排,我也就不插手了。”


    “至於洗澡……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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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博陽對客廳內的談話一無所知。


    就算知道,他也並不在意。


    反正世家那些事,也就這樣。


    隻要他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少爺,您剛剛為什麽不說呢?”門口,正要離去的安東尼,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李博陽剛進房間,正想伸個懶腰,放鬆一下,聞言下意識的迴答道,“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為什麽要說?”


    一連三問,直接將安東尼給問急了。


    他正想迴說……少爺你的血脈催化度應該快達到、或已經達到升華士了吧?


    是完全可以得到老爺重視的實情,為何不說?


    卻在明明滅滅之中,窺見李博陽淺笑。


    所有想說的話,在這一眼之中,頓時咽迴了肚子裏。


    此時已經日落。


    房間內隻開著一盞小燈。


    光線明明暗暗,並不太清晰。


    李博陽那瑰麗的容顏,在這稍顯模糊黯淡的環境中,越發柔和親善。


    然而就在他轉頭看向安東尼的瞬間。


    他的銀發無風而動,周圍黯淡的光越發黯淡,唯有那銀發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光。


    湛藍的雙眼像是一對藍色的漩渦,越來越藍,越來越深邃。


    就像是降臨於人世間的神人,美得慘絕人寰的同時,又凜然不可侵犯。


    然而最後,李博陽這淺淺的一笑,卻似掀起了狂濤駭浪,瞬間就將他那神人一般的氣場顛覆,邪意莫名,又滲透出點點滴滴的血腥味。


    依然很美。


    卻美得詭異而又邪氣,殘酷而又血腥。


    讓安東尼心中駭然,忍不住後退數步,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看到了嗎?”李博陽的聲音虛無縹緲,“如果狂血爆發,幾近瘋狂,差不多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我那位便宜父母,是會忌憚我呢?還是會想把我給送出去?”


    安東尼不由一窒,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戳進了歐文家那舉棋不定的點。


    “很明顯,我那對便宜父母,是什麽都想要,所以才給了我成長的機會。”


    “我沒被送出去,這不是好,而是他們索求更大!”


    “真以為這樣就當做是施恩了?當我是白癡嗎?”


    李博陽滿臉笑意,而安東尼卻如墜冰窟,隻覺得手腳冰冷,想要說什麽,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沒人告訴李博陽,他的血脈可能會誕生狂血,但李博陽自己就知道了。


    他不僅知道了,甚至還打破了狂血的桎梏,此時已是真血。


    狂血對應上位鉑金,真血對應上位鑽石。


    真血階的血脈,沒有任何意外的話,達成馭者階的血脈催化度毫無困難,幾乎閉著眼睛都能成。


    所需僅僅隻是時間。


    但這麽大的事情,李博陽沒與他的養父謝卡思說,反間接的告訴了安東尼。


    安東尼沉默了一會,他本以為李博陽去客廳,八成會上演一場逆襲打臉,結果李博陽偏偏什麽都沒說。


    僅僅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狂血氣息。看書喇


    這等於是在告訴歐文家,他李博陽的有著狂血的魚人血脈已經開始覺醒了。


    為什麽不表明真正的實力?


    因為狂血那暴躁不受控製的情緒,恰恰就是李博陽可以利用的地方。


    隻要有狂血在,無論李博陽怎麽發瘋,隻要不涉及底線,老爺那邊恐怕都會高高舉起,然後輕輕放下。


    站在歐文家的角度來看,狂血的出現代表了李博陽的可利用價值再次飆升。


    而在李博陽這邊來看,狂血的失控和暴躁,能夠完美的解釋他行動、言語……等等各方麵的不正常。


    能讓歐文家不自覺的忽略,李博陽的各種私下的動作。


    真要這麽下去,沒準歐文家真有一天會被李博陽玩完。


    安東尼倒吸一口冷氣,這事情稍微深想一下,就變得如此可怕。


    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對麵已經坐到座位上翻看手機的李博陽,第一次升起了一種難以自抑的恐懼心。


    他心中一橫。


    歐文家的事情,與他安東尼又有什麽關係?


    他不過是李博陽的保鏢而已,知道就當不知道,裝聾作啞一切照舊,他李博陽想要的,不就這麽簡單嗎?


    又不是不行!


    這般想著,那突然冒起來的恐懼心才漸漸消散。


    安東尼表情複雜的深深看了李博陽一眼,輕輕拉起房門,輕聲合上,這才退了下去。


    李博陽此時放下手機,有些無奈的喚出係統麵板看了一眼。


    依然全部封禁,唯獨【過客之門】的後麵有個古怪的倒計時——距離開門還有三千零八十八天。


    看著這個倒計時,李博陽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來到梵艾達世界,係統被封也就算了,沒想到穿越的方式也變了,隻需安靜等待倒計時結束,就能開門而去。


    這就是為什麽,李博陽在這個世界顯得有些隨波逐流的最大緣由。


    在他看來。


    梵艾達世界,更像是個休假地。


    哪怕他什麽也沒做。


    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這個世界。


    不必去麵對那七尊虛空神隻,更不用去探索這個世界的種種奧秘。


    簡簡單單當個聽話的宅男就能達成目標。


    要說這不算休假,李博陽首先就不信。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頂替的這個身份很尷尬。


    假設他當一個聽話的木偶,當一個沒有任何目標的宅男,一切都順其自然的話……盡管他會被歐文家當成工具送出去,然後會躺到某個老女人或老男人的床上。


    聽起來很尷尬,很有吃軟飯的嫌疑,但毫無疑問,他會順利的活下來。


    哪怕在這個過程當中,收下他的人一旦膩味後,可能會每隔一段時間割下他的血肉滋補,他也會活著。


    尷尬、痛苦、憋屈、毫無自由自主的活著。


    等到倒計時結束,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這一切。


    甚至可以在離開之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反正到時候要離開了這個世界,哪怕這個世界會因為他的行為,變得天下大亂,又關他屁事。


    終究不過是路過。


    這大概是最為簡單的解法。


    毫無難度,毫無危險,毫無死亡的可能。


    隻是這麽苟,李博陽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


    這已經不能說是苟了,這純粹就是狗到家了。


    扔掉了可以稱之為人的所有東西,隻是為了活下去?


    李博陽覺得,真要這樣的話,還不如毀滅世界來得帶感。


    還不如提升一下血脈,抹除狂血失控的威脅,讓自己成為歐文家必不可少的存在。


    既可等到倒計時結束,也算一種另類報複。


    畢竟以李博陽的天賦加入歐文家,他等於就是歐文家的未來。


    歐文家在他身上砸下重注,簡直就是理所當然。


    然而隨著那倒計時的結束,李博陽終究還是要走的。


    但對旁人來說,他的走,更像是消失。


    毫無征兆的消失。


    他消失了,歐文家砸下那麽多資源的未來,也隨之化為虛無。


    歐文家的未來沒了,歐文家會怎麽樣,用腳想都知道——要麽苟延殘喘,要麽潰敗無聲。


    偏偏班上來了個轉校生寧無休。


    打斷了李博陽的謀劃不說,還迫不得以上了對方的賊船。


    所以李博陽的想法又變了。


    或許,他就不應該縮在這個世界的一角。


    就應該出去看一看、瞧一瞧。


    若是不能順心意,便是能等到倒計時結束又如何?還不得憋屈死。


    雖然李博陽很清楚,他此時各種欲望念頭不斷翻騰,純粹就是他體內【虛海鮫人】血脈在作祟。


    可此時的他,卻偏就沒有將其壓下去的想法,反而有種想要滿足欲望的想法在不斷叫囂。


    隻要他滿足欲望,或許就能……?!


    就能什麽?!


    李博陽想到這裏的時候,腦袋頓了一下,剛剛的想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也沒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反而起身躺上了床,又刷起了手機。


    待到晚上十一點後,他才放下手機,無聲無息的走進了衣帽間,換上了一身黑衣,順便又戴上了黑頭套。


    然後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輕飄飄的跳了出去。


    樓下。


    正準備睡覺的安東尼,心裏咯噔了一下。


    下意識的看向李博陽房間的方向。


    實際以他此時的能力而言,根本不可能發現李博陽的偷跑。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直覺上頭,瞬間就感覺不對。


    安東尼遲疑了一會,又緩緩的閉上眼睛。


    心中默念,就當沒看見,就當不知道,就當沒感覺。


    -------------------------------------


    是夜,天空無月。


    微風漸起。


    卷起的雲層遮蔽了天空繁星。


    自然光線變得極為黯淡。


    也讓城市中的人造之光,變得越發明亮。


    站在的城市邊緣。


    寧無休低頭向下俯瞰。


    看那人間煙火璀璨,高樓林立。


    一直都冰冷的眼神,此時難得的柔和。


    遠離了所有人之後,他才可以毫無顧忌的摘下自己的麵具。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勾起一個難看的笑容。


    不由輕歎,冷麵如果戴得太久了,便是真實的笑也會變得虛假起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聲極其輕微的風聲。


    寧無休頓時收斂表情,轉頭看了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身黑的李博陽落到了他的麵前。


    寧無休“……”


    突然很想吐槽,但是不知道該如何吐起。


    “你這是什麽打扮?你是打算去搶劫嗎?”


    寧無休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反問道。


    李博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唔,確實有點誇張。


    但他不在乎,反而無所謂的聳聳肩,“沒有辦法,我的外表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了。”


    個子瘦小,還有一頭銀發,以及一雙藍色的眼睛。


    特征太顯眼,這要不遮掩一番,簡直說不過去。


    “那你也沒有必要穿成這樣啊,看上去就像是大劫的。”寧無休捂臉道,完全不想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


    李博陽後知後覺的又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是這樣嗎?我覺得還行啊。”


    反正穿成這樣【垂幕隱星】能夠發揮的效果最大,好看不好看,尷尬不尷尬完全在其次。


    “你高興就好。”寧無休實在是不想看他,轉身就走。


    李博陽默默跟在後麵,小聲絮叨,“餘博士說破壞節點可能會有危險……但究竟是什麽節點,你到現在也沒給我解釋,還有那千年之前的太平皇,我閑著沒事的時候也查了查。”


    “好家夥,網上居然有傳言,這個妖怪一樣的帝王還沒死?”


    “說什麽紫月花園奇觀,就是為了保存他的身體而建造的,說得還引經據典,頗有道理。”


    “這些網友的腦洞可真大,不過我覺得挺不靠譜。”


    寧無休額頭蹦出個井字,迴頭喝道,“閉嘴!白天看你冷冷淡淡不怎麽說話,深更半夜你怎麽就這麽囉嗦。”


    李博陽嘿嘿一笑,“那沒辦法,我長成這樣,我總得端著吧?”


    “現在深更半夜了,我要還端著,那我就有病了。”


    寧無休向前走了幾步後頓住,轉身一臉無語的看向李博陽,“……端著?!”


    “對啊,長得好看就得端著。”李博陽絲毫沒有丟臉的想法,坦言道。


    明明是個精致美少年,偏偏給人一種不要碧蓮該溜子的錯覺。


    “那麽你現在也給我端著,少說話,行不行?”寧無休突然覺得李博陽這廝,與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麵具戴得可真厚實。


    李博陽淡淡一笑,別說,以他的美貌,這笑起來還是那麽賞心悅目,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不想聽,“行啊,隻要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那所謂的節點,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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