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的...啊..是..是蘇玉吧..”


    吳方頓了下,掐住蘇瑩的脖子,動作明顯發狠了些。


    “是..是她讓你在...在眾人麵前出醜的....”蘇瑩咬著牙,卻忍住不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就把自己摘出去了?要不是你這蕩婦勾引我,我他娘會挨父親的打嗎!”


    “你們...同窗數載..但她還是不留情麵,啊!”蘇瑩抬起身體強忍著道:“你難道不恨她?”


    “我就是恨她,又如何?她居然能殺掉那麽大一頭熊,贏下狩獵,真不知哪裏來的運氣,從前在書院要壓我一頭,如今還要處處壓在我頭上!蘇玉!”


    吳方一激動手上力氣足了不少,蘇瑩抓著他的手腕往外推,眼睛瞬間布滿了紅血絲,吳方見此鬆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


    蘇瑩扶住脖子,緩了口氣揚唇挑釁道:“你不敢報複她,所以把火撒在我身上,你個懦夫,有種你也把蘇玉按在身下呀。”


    啪!吳方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敢打她嗎!”蘇瑩忽然不懼了,不斷去激怒吳方,“征服蘇玉那樣眼高於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女人,豈不是更刺激?哈哈哈哈,吳方,你不敢了吧?你也知道自己不配,你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隻配被人踩在腳底下爛成泥!”


    “你說什麽!”


    吳方目眥欲裂,惡狠狠地一下一下撞向蘇瑩,草地上滴滴答答落了一地的血,蘇瑩一下子再難說出話來。


    “蘇玉除了臉有哪處像個女人?想想都無趣。”吳方一邊加快動作,一邊緩下了怒火,他摳住蘇瑩的嘴來迴攪動,嘲弄道:“哪有你蘇三小姐好,聽話,會哭會叫會勾引男人,上著舒服,又沒力氣反抗。”


    蘇瑩強咬著牙承受著,眼中恨意漸深。


    這場情事持續了一會才結束。


    兩個人各自整理穿好衣服,吳方又滿口汙言地警告蘇瑩了幾句話才撿起被甩得老遠的劍晃晃悠悠地走了。


    蘇瑩不敢耽擱,左右觀察一番快步離開了。


    又等了一會雪芽才敢大口喘氣。


    “阿月,我覺得我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能要了....憑他們還想害我家王妃,呸,白日做夢。”


    雪芽對著阿月哼了一聲:“都怪你,非拉著我停住腳,才遭了這罪,不然我們早都迴去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阿月伸出手:“快起來,衣服都髒了,又得迴去洗了,我看你這個小傻子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累死我的。”


    “我告訴你,今天的看到的,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就揍你。”


    雪芽假模假樣地舉起來拳頭,阿月嚇得蜷起脖子咻地抱頭蹲了下去。


    “你幹嘛呀。”雪芽尷尬地抽迴手,“我又沒真要打你,你這樣....你這樣我看了還有些可憐呢...”


    雪芽嘟起嘴,伸手扶起了阿月:“都說了,王妃那麽護著你,誰敢欺負你呀,你以後要硬氣些,算了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想想要教你說漢文,我就頭大。”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一路上雪芽都說個不停,尤其是要再幫阿月洗一次澡,她抱怨了起碼有一刻鍾的時間,好不容易折騰完,嘴上罵了阿月幾句,到最後還是讓阿月跟自己睡了一張床。


    到了第二日,雪芽將昨夜所見一五一十告訴了蘇玉,蘇玉聽了倒笑出了聲。


    “真應了那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王妃,吳家公子好像真的很討厭你呢,不會對你不利吧。”


    蘇玉嗤笑一聲:“我借他十個膽子。”


    “可是...可是..咦。”雪芽想起昨日草地裏那兩人的模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種想把昨天晚飯吐出來的衝動。


    “王妃,我感覺我的眼睛、耳朵和腦子都不能要了。”雪芽一臉苦相,“看了那幕,昨夜我都沒睡好,想想都覺得惡心。”


    蘇玉愈發想笑:“你這麽說著,我倒有幾分可憐我那三妹妹了,她也有平白遭惡心的時候,哈哈哈哈哈哈,估計心裏陰影大了。”


    “咦。”雪芽搓了搓胳膊,“豈止是大了,我感覺三小姐心裏除了陰影應該沒別的了,本來我還想三小姐與您那麽要好,您為什麽還要害她呢,如今聽她那話卻是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蘇玉輕戳雪芽的額頭,笑意淡了些,”你不知道的,還躲著呢。”


    帳簾掀開,屬於山間清晨的冷氣鑽了進來,蘇玉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被子。


    “阿辭,你還不出發了。”


    “這便要走了。”


    江辭解開鬥篷掛在衣架上,去火爐邊烤了烤手:“山上溫差大,也不如府上方便,能照料仔細,我想先讓冬玟送你迴城休養。”


    “我不走,自己一個人多無聊,我要待在這,跟你一起。”


    江辭有些無奈,搓搓手覺著沾了熱氣便走到床榻邊幫蘇玉掖好被子。


    “玉兒,聽話,你的手臂要好好養著,這裏條件太差,日後還想不想拉弓了?”


    “我說等你就等你。”蘇玉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迴,“有雪芽照顧我,我在這也挺好的,是不是?”她朝雪芽擠了擠眼睛。


    雪芽左右為難,猶豫著點了點頭。


    “不行。”江辭語氣漸漸嚴肅,“這次不能聽你的。”


    蘇玉有些惱火,起身去拉江辭,江辭急著後退了一步。


    “身上涼,別沾到冷氣,雪芽,給王妃把被子蓋好。”


    “是。”


    “玉兒,你先迴府,待秋獮結束,我給你帶好玩的,保證彌補你幾天的無聊。”


    “我才不要。”蘇玉賭氣地蒙上了被子,她都沒參加過秋獮,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了,受了傷早早退場不說,現在連留都不讓她留了,越想越氣,蘇玉暗暗發誓等秋獮結束要冷江辭幾天不理他。


    江辭歎了口氣:“我看你在都城的外號要改了,不是母夜叉,應是受氣包才對,不過啊,你這受氣包,受氣的是別人不是自己。”


    “雪芽,去幫王妃準備早膳,等日頭上來再走。”江辭這次的話帶著十分的強勢,不用拒絕,“我已經讓冬玟準備了好車馬,臨行前將馬車鋪得軟些。”


    “是。”雪芽應聲福身。


    江辭取下鬥篷披在身上,深深望向蘇玉後離開了營帳。


    “你還答應他?”蘇玉掀開被子興師問罪。


    雪芽一臉委屈:“王爺也是為了您著想嘛,雪芽...也是為了王妃好呢。”


    蘇玉更氣了,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來圍獵,她重新蒙上被子,悶悶道:“不用準備早膳了,我不餓。”


    “哦..”


    帳外太陽漸漸升起,日光透過雲層灑在林中,枝葉上的露珠因溫暖而活躍起來,沿著葉片的脈絡滑動,滴落,以微薄之力滋養著一寸泥土。


    秋獮的第二日是合圍,以隊伍所獵的動物數量獲勝,因會引鬣狗、狼之類的兇猛動物入林,故而一些文臣就自動不參加了,餘下的人不算多,分為兩兩一組。


    江辭剛好抽到了尹箬蕪。


    咻!


    一支箭從尹箬蕪後頸飛過,帶起一陣陰風。


    羽箭悶聲定在正撲向尹箬蕪的一頭狼的眼距間,狼撲通一聲掉在馬下,馬蹄抬起跨過狼的身體,撲騰了好幾下才挺住。


    尹箬蕪拚命拽緊韁繩,才沒被顛下來。


    “你知道本王並非良善之人,不會一再救你,這裏並無旁人,不必藏拙。”


    “嘿嘿殿下,我這也是謹慎嘛,萬一....”尹箬蕪環視周圍,“有多餘的眼睛或耳朵呢。”


    “可查清楚了?”


    “那是自然,您也不看是誰辦事。”


    江辭目光慢慢斜在他身上,尹箬蕪立馬換了張嚴肅的麵容,不再嬉皮笑臉。


    “不出殿下所料,確是宮裏那位,為了陷害及羅摩訶,拿到攻打屈支的理由。”


    “怪不得這次太子身邊多了些護衛,原來是為著這個。”


    尹箬蕪好似換了個人,腰身筆直,從容地勒住馬,完全沒有了唯唯諾諾的模樣。


    “很快宮中就會有大動作,殿下近來更要謹慎,免受池魚之殃。”


    江辭微微點了點頭道:“追查太子刺殺本王之事,暫時鬆一鬆,屈支雖小,但占了地理條件,易守難攻,若打下來,定然揚名,此戰皇帝應會令太子做主帥,召迴蘇峴將軍為主將。”


    “但...”江辭薄唇微微上揚,一副風輕雲淡,成竹在胸的模樣,“此戰,本王有意出征,且要帶六皇子同去。”


    “難道殿下要幫六皇子?”


    尹箬蕪眸色微動,忽激動起來:“殿下雄才大略,若非異瞳妄言,如今坐在那個位置上的...”


    “閉嘴。”江辭厲聲打斷對方的話,“本王從未有過你心所想的意圖,若非太子行事不端,本王不會擋其前路,如今本王願助六皇子一臂之力,你休在胡言。”


    尹箬蕪心有不甘,想再辯駁,卻被江辭冷厲的眼神擋了迴去。


    “我知道了。”


    “在王妃麵前不要暴露,本王不想她擔憂,罷了,你幹脆離王妃遠點。”


    醋味明顯濃烈起來。


    尹箬蕪心思還停在前一個話題上,本想說幾句玩笑的話打趣打趣,但聽了前言胸口一股氣堵在那,上不上下不下,沒了玩笑的心思,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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