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還音離開飛升館,重返武神街時,擂台賽已經結束。

    擂台周圍的燈光不在,洶湧人潮不在。街邊店家的店主也各歸其位,所有生意都照常運轉起來。

    餘還音算了算時間,通行差不多已經啟動。從無量香囊裏翻出徹.給的靈珠,朝擂台走去。

    不知是因為大家都已經進去的原因,還是他們不知道這也是通關口的原因,這裏幾乎沒有人。

    餘還音不安到,該不會鶴白道長的猜測是錯誤的吧?

    “阿音!”

    餘還音的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她轉身而望,餘長衿白衣飄飄,手中執劍,奔跑而來。眉間微蹙,神情焦灼,耳旁的兩條束心鏈搖搖蕩蕩。

    身後緊跟著直張嘴想說,卻磕磕巴巴怎麽也說不出的李言休。

    末尾處,餘妙玲遮遮掩掩,很不情願的踱步著。

    餘還音笑臉相迎:“哥。”

    “我沒事,哥。隻是——”

    “隻是什麽?幾天前在青石街有聽到你的叫喊聲,但沒找到人。”

    她看了一眼後麵拖拖拉拉的餘妙玲,此時正打著威脅的手勢,警告著她:你要是敢亂說,本小姐弄死你!

    餘還音冷笑一聲,繼續道:“隻是幫白海子洗澡耽誤了些時間,讓餘妙玲先走了。後來在青石街看到你們很興奮,但是突然有個任務要去做,所以.........”

    “不好意思啊,哥。讓你們擔心了。”

    餘長衿摸摸餘還音的頭,一笑,兩顆甜甜的酒窩就浮在了嘴角旁。

    “沒關係,阿音能照顧好自己就沒關係。”

    “小!小!.......小魚兒。”李言休總算跑上來了。

    餘還音窘道:“哎呀,言休哥哥。這麽老的名字還是不要再叫啦!好羞恥啊!”

    李言休紅著耳根子,訕訕道:“啊?好、你、你、沒、”

    他本是有些心急,才喊出了餘還音的乳名。

    李言休的臉白裏透紅,耳根子也滴著血,弓著背,低頭不敢直視餘還音的眼睛。

    餘還音嗤笑一聲,將手輕輕搭在李言休的肩上:“沒事沒事。不用擔心。”

    餘還音剛搭上手,餘妙玲就殺來打開了她的臭手。

    氣洶洶地道:“摸什麽摸!你個天天逛青.樓的,整天摸的都是些什麽人啊!言休哥哥是你能髒的嗎!”

    餘長衿道:“阿玲,不能這麽對姐姐說話。”

    餘還音撇撇嘴,把手踏實放在自己大腿一側:“嘁,不摸就不摸。”

    誰稀罕啊!要不是看言休哥哥緊張.....

    餘妙玲死死挽著李言休的手臂,像母狗護崽一樣,瞪著餘還音。

    就差犬吠了。

    她還向李言休囑咐道:“言休哥哥以後要離這種人遠一點!”

    李言休抬頭想說些什麽,但一碰上餘還音的眼神,就訕訕低了頭。

    餘還音白她一眼,懶得理她。

    “哥,你們都有通行證了嗎?這裏的擂台剛好可以驗證。”

    餘長衿道:“都有了。我們也是聽鶴白道長道這裏的擂台可以驗證。方才在這邊逛,又聽他們說見到你了。興許在這還能碰到,所以來了。”

    他笑了笑:“沒想到還真碰到了。”

    餘還音揮了揮自己的靈珠,道:“那我麽就一起驗吧!”

    餘妙玲看餘還音手裏絢爛閃光的靈珠,雙眼看得發直,喊道:“喂!餘還音,你哪來的破石頭這麽不一樣!肯定是假的。和我們都不一樣,花裏胡哨的。”

    餘還音看了一眼他們手裏的靈珠,不閃光,不多彩。他們的看起來才是破石頭吧。

    但是這是教主給的,怎麽會錯呢?

    “是、是啊。”李言休道,“怎麽、這麽漂亮。”

    餘還音用孤疑的眼神,打量的自己的靈珠和眾人的石頭。

    她也不是很自信地道:“應該不會是假的吧,這是一位朋友送的。”

    餘妙玲翹著嘴道:“喲,這都能碰見你的狐朋狗友。”

    餘還音上前一步,壓著怒意道:“你說我也就算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麽狐朋狗友!你別太過分了。”

    “嘁!有什麽了不起,哼!”

    餘妙玲撇過頭去,不再與她爭吵。

    餘長衿道:“先試試看吧。若不行,哥的給你。”

    餘妙玲驀地迴首,拉著餘長衿的袖子,確信自己沒聽錯話。

    “哥!?你在想什麽呢!她進不進得去,和咱們有什麽關係!”

    “那、那、我、、我給、”

    李言休將自己的那塊石頭遞了出去,細瘦的手腕,凸出個關節骨來。

    餘妙玲一把將他遞出來的手推迴去,急道:“不準遞不準遞!”

    餘還音冷笑一聲:“嗬,他們給不給我又和你有什麽關係。”

    餘妙玲插著腰,挺胸抬頭道:“當然有關係!我是哥唯一的親生妹妹!”

    餘長衿聞言,敲了敲她的小腦瓜子,道:“以後不許再說這類話了。阿音本就是你的生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餘還音站在餘長衿的身後,衝餘妙玲做著鬼臉。

    餘還音邊對她做鬼臉,餘長衿邊對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雖然餘長衿的聲音很有吸引力,但這說辭亙古不變,總是那一套,和念經一般。餘還音聽著也頭皮發麻。

    餘妙玲從餘長衿開始說教那一刻開始,就停止了拌嘴。

    因為拌嘴隻會延長說教的時間。

    “都是父親的血脈,當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哥沒什麽別的寄托,隻是希望阿音和阿玲好好相處。和平常人家的姊妹一樣,手牽手,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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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每每聽到這句話都不約而同想嘔吐。

    餘還音忍不住阻止:“哥哥哥,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先參宴吧。”

    “我先試一試我的靈珠到底行不行。”

    餘還音將靈珠放入了驗證口。

    驗證口散發出幾束五彩斑斕的光線,逐漸形成一個橢圓形的漩渦,如那靈珠的珠身一樣絢爛。

    餘還音不禁讚歎道:“哇啊,好漂亮啊!”

    眾人都為之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多彩幻動的漩渦。

    餘妙玲掏出自己的通行證,也丟進了驗證口。

    她滿心歡喜地等待著自己美麗的漩渦門。

    而等來的卻是一麵平平無奇的黑波門。

    餘妙玲怒火攻心,指著餘還音的門,不服道:“憑什麽你的長那樣!我的長這樣!”

    餘還音聳了聳肩,歪頭笑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餘妙玲冷笑一聲:“就你?就你那逢賭必輸,吃蛋沒黃,幾千個人裏抽一個去祭祀都能抽到你的運氣?嗬嗬嗬,就你這運氣跟摔了個狗吃屎有什麽區別?”

    餘妙玲不想再被哥哥訓斥,最後幾個字沒說出聲,但做出了傻子都能看出來的嘴型:“運!煤!選!手!”

    餘還音嗆了幾聲,說自己運氣好,確實過了。

    每年祭祀過後,江心閣都要從眾弟子中抽選一名弟子,前去朦潭洞跪拜一個月。

    美其名曰思過,靜心,除雜怨,祭先祖。實則就是在那關上一個月。

    餘還音剛出生的那一年就抽中了她。沈歆白也是求了好久,才被允許一起關進去。

    自那年以後,無論誰抽,無論以什麽方式抽,都是她。

    餘還音一開始也不大能接受,但久而久之,也成了習慣。

    因此,餘還音在閣中成了又一大笑柄——運煤選手。

    運煤的當然運沒了啊!

    從而衍生出許多挖煤,煤球,煤炭,煤女.............

    餘長衿道:“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阿音的應是特殊通行證。從靈珠的模樣來看,特殊通行證會有很多好些的待遇吧。”

    他將自己的通行證也放了進去,出現了一扇白波門。李言休的同餘長衿的一樣。

    餘長衿笑著摸摸餘還音的頭,兩個酒窩團子又浮現出來。

    “能遇到那位朋友,是一種幸運。阿音會一直幸運下去的。”

    “嗯、嗯!”李言休也堅信道。

    餘妙玲“嘁”一聲,她才不相信那個挖煤的煤女運氣能好下去。

    餘還音笑而不語。

    她也覺得自己會一直倒黴下去。

    四人同時進了自己的門,但落腳點卻不在同一處。

    餘還音來到了一間裝飾精美絕倫的房間。寬敞明亮且舒適。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看得餘還音胃裏的胃酸翻滾,直流口水。

    她跑到桌前,左手一隻大雞腿,右手拿著筷子加菜撲飯。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放下手中的吃食,停了下來。

    她把無量香囊裏的白海子和異金鬆抱了出來。兩個小家夥雙眼炯炯閃光,二話不說跳上桌,大開殺戒。

    餘還音笑著道:“慢一點慢一點。別噎著了啊。嘻嘻,對你們好吧。”

    異金鬆抽空看她一眼,猛點頭。白海子根本沒空搭理,此時正大口大口地咬肉。

    餘還音寵溺的看著它,摸了摸它的頭,順了順它翹起的毛發。

    吃這麽狠,一定是餓壞了吧。

    不知道............林塵餓了沒有.........

    他肯定餓了,還沒有東西吃。

    餘還音想地出神,異金鬆叼了塊雞腿,碰了碰她。

    餘還音接過,笑著道:“謝謝啊。”

    迴去的時候得在這順走些肉,帶迴去給林塵嚐嚐。蛤蛤,他會不會高興地笑呢?要是笑了,就最好啦!

    餘還音光想著,就不自己裂開嘴笑。嘴裏的飯菜都漏了出來。

    “怎麽迴事!玉枝怎麽就說死就死了啊!你們怎麽給我看的人!”

    門外一群人影急匆匆的走著,為首那個頭發散亂罵罵咧咧的女人還是宴三婆!

    宴三婆停了下來,指著身後畏畏縮縮的女子,喝道:“要麽!找人給我替上!要麽!就把人給老娘救活!要麽!三日之後叫人給你們來收屍!”

    還是那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辦起事來雷厲風行,氣場強大,無人敢說一句話。

    白海子此時打了一個飽嗝,放出一股臭氣。但是它還是朝餘還音搖了搖頭,摸摸自己的肚皮,示意自己還沒吃飽。

    餘還音看著一桌上,被舔的幹幹淨淨的光碟子,無奈笑道:“還沒吃飽啊?那你等等啊,我再讓人那點過來。”

    她打開門一看。

    眼睛一亮。

    餘還音還從未見過這等地方。

    這是一座十分龐大的建築。由紅檀木繞一個大圓而建,上下共上百層。每層由上百間房屋環繞而成。房門前有兩米寬的過道。過道地上鋪著百鳥朝鳳的殷紅地毯。

    上方掛著七光雲彩,忽明忽暗。七光雲彩下還墜著風鈴,風一吹,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清脆悅耳。

    從過道的拉杆往下望,有一巨型圓敦搭建在圓心。

    餘還音所在的這一層是最頂層,放眼望去,將所有的盛觀盡收眼底。

    底下的小靈客撒開了歡,你追我趕。她看見不少江心閣小靈客的束心鏈都隨著家規一起,被拋在腦後。什麽胸前不超過十五弧,什麽言行舉止得體,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熱鬧的景,餘還音獨身去看,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什麽時候,一定要帶林塵來看看。

    她深吸一口氣,朝宴三婆走去,笑盈盈的看著宴三婆略顯憔悴的臉。

    “仙女姐姐也在啊,好巧哈~”

    跪在地上的女子,垂著腦袋,沒一個人敢抬起頭來。

    “這是——在幹嘛呢?”

    宴三婆撇了她一眼,道:“關你屁事,有屁快放。”

    餘還音搓了搓手道:“還有吃的嗎?我們家孩子還沒吃飽。你也知道的嘛,孩子還小,吃的多,要—”

    宴三婆沒心情聽她講完,隨便指了個女子道:“你去膳房把尚廚的菜給她端來。上頭的人,伺候好了。”

    那女子惶恐:“是.....是........是是是..”

    餘還音訕訕道:“我不是不上頭的人.........”

    宴三婆皺眉著眉頭掃了餘還音和她身後的房門一眼,很是鄙視,裝什麽啊,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您這房間住的,還和上頭沒關係?孩子都有了,為人母的人能不能說點人話?”

    餘還音:“.....................”

    沒人罩著,餘還音可不敢和她爭執。

    餘還音僵笑著:“謝謝姐姐啊,我先走了。”

    她揮揮衣袖,轉身進了房門。

    “等等啊,待會兒就有吃的送—”

    餘還音話還沒說完,宴三婆忽然破門而入。

    “等等!”

    一人一鼠一虎的目光都聚焦在宴三婆身上。

    “怎麽了仙女姐姐。”

    宴三婆坐下,翹起個二郎腿,邊扇風邊道:“三日之後有個舞你來跳。”

    餘還音先是一愣:“啊?”

    “姐姐說什麽呢,我怎麽會跳舞呢?”

    宴三婆把扇子拍到桌上,嚇得異金鬆抖了一抖。

    “你別跟我裝,你這身形一看就是跳了十來年了。悟性和天分比玉枝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餘還音不得不說,宴三婆的眼力真的很好。

    餘還音的確跳了十幾年,且天賦異稟。

    少時,沈歆白心情好會隨便舞一曲。餘還音看一遍,就記住了所有動作,就是動作不夠到位。沈歆白發現並挖掘了她在舞蹈上的天賦。

    後來沈歆白故去,她便成日泡在青樓裏偷學舞技,因此還結交了舞姬夢情,給她打了不少照應。

    世人都知江心閣長閣卿泡青樓是玩物喪誌,不思進取。但隻有夢情知道她是天賦異稟還精益求精。

    她也問過餘還音為什麽不解釋。

    餘還音隻是笑笑:“罷了罷了。又不是活在他們的眼裏。我是活給自己看的。”

    宴三婆道:“你就說你跳不跳吧。娘們唧唧,婆婆歪歪的。又不是不給你錢。”

    餘還音道:“好好好,仙女姐姐,我跳我跳。”

    宴三婆消了氣,拿起扇子重新扇了起來。

    “不過——談錢就俗了些。”

    宴三婆瞧她這幅皮笑肉不笑的嘴臉,不知道肚子裏裝的什麽壞水。

    宴三婆道:“看來給你的兩袋銀子是太多了啊,花都花不完。以前是多窮啊,省出一身病,連衣服都這麽酸。”

    “說吧,又要幹什麽。”

    “噔噔。”此時屋外一女仆敲門,“小主,吃食來了。”

    餘還音道:“端進來吧。”

    五六個女仆端來了十幾道色澤鮮美的佳肴上來。

    白海子兩眼閃光,跳起身,又要大幹一場。

    宴三婆到了一杯酒自飲。

    待侍仆都退去,餘還音才道:“林塵在你們教中是怎樣的啊?”

    “原來他叫這個名啊,確實還是七殺神讓人聞風喪膽些。”

    “為什麽世人乃至你們教中之人都不知道他名字?”

    宴三婆皺眉,“哈”一聲,感覺這酒烈得很帶勁,又倒了一杯。

    “我怎麽知道。入教本就要取代號。他入教的時候就叫個“柒”。好像對柒這個數字執念頗深。隻有教主知道他的名字。不還林公子林公子的叫麽。”

    “我也就見過他一麵。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看他就一副臭臉,跟誰裝呢,老娘根本不屑一顧。”

    “後來聽教裏的人說,他屠了什麽閣的。進了噬魂窟兩年才入的教。”

    “我才知道他為什麽是教主眼前的紅人了。”

    她自嘲道:“修為高深莫測,哪是我這種小角色惹得起的。”

    餘還音道:“噬魂窟又是什麽地方?”

    這名字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宴三婆從白海子爪裏搶走最後一根雞腿,咬了幾口才繼續道:“是一種特殊的入教儀式。這類入教人士,出了噬魂窟後,要修的都是禁.術。”

    “此類禁.術可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修為。但禁.術是人盡皆知的旁門左道,難以掌控,會毀仙根,噬魂骨,亂心性。”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是常人所能掌控的。”

    “所以,要過心魔這一關的考驗。噬魂窟裏關押著的都是從古至今未被度化的怨氣,妖魔神人都有。”

    “入者,每分每刻都要聽魅惑入魔之言,受錐心刺骨之痛。且痛苦是層層遞進的,先受小怨,再熬大煞。”

    “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在我入教的時候,噬魂窟的痛苦階層已經上升到八千零八十層了。”

    “他入教那年,是我入教的第二十年。據說已經漲到八千三百多層了。”

    “痛苦是層層遞進的,所以每漲一層都是翻倍的痛苦。且這期間還會有怨氣煞念進入。”

    “據說他出窟那年,熬完了九千八百多層。”

    餘還音捏緊手中的筷子,道:“為何漲得這麽快!”

    “因為他的進入。每進入一個人,就會壯大邪念的力量,甚至可以憑空再生。吞噬他,是所有怨氣煞念的唯一目的。”

    “入窟的人,數不勝數。”

    “出來的卻唯獨他一個。”

    “他也算神人了。”

    “出來的時候幾乎是一具白骨。”

    餘還音的心如刀絞,痛如斷腸。

    她紅著眼,有千萬句話想說。但到了嘴邊,隻剩一個“他”字。

    “他................”

    宴三婆見餘還音著欲哭不哭的樣子,急忙道:“喲,這是你自己要聽的。哭了也不關我的事。你那位爺知道了,這總不能怪我吧。”

    餘還音道:“怪我!”

    宴三婆道:“對嘛,跟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怪我錯過了他這麽多。怪我沒能和他一起承受這麽多。”

    宴三婆聞言一滯。

    她那句“怪我沒能和他一起承受這麽多”使她飄蕩的心突然靜了下來。

    杯中的酒溢了出來,傾撒在桌上。

    白海子皺眉,往旁邊挪了挪。

    餘還音握住宴三婆倒酒的手:“姐姐?你怎麽了?”

    宴三婆迴了迴神,眨了幾下眼睛,才道:“沒事。”

    餘還音拿出了自己的手巾擦了擦白海子小爪子染上的酒。

    宴三婆舉起酒壺胡亂灌下。

    “姐姐你喜歡過人嗎?你知道怎麽樣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嗎?”

    餘還音澀澀地問道。

    宴三婆許是醉了的緣故,說話不像原來那樣刻薄,溫柔了許多。

    兩腮紅彤彤的,盯著酒杯,嘟著個嘴道:“我喜歡的人運氣很好,而我呢運氣真是爛成個狗屎。”

    她冷笑兩聲:“我父親在世的時候總笑話我說,肯定是咱們家祖祖輩輩的運氣都把你吸光了!”

    “嗬嗬嗬,我們家開賭房的。我父親為了讓我繼承家業,苦練我的技巧。”

    她舉起酒壺慶祝道:“最後老娘靠實力打敗了這該死的運氣!”

    餘還音總覺得..........這故事怎麽那麽耳熟啊!

    合著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營業開對頭的!

    一個玩錢,一個玩命!

    餘還音道:“那你知道你喜歡的人現在在哪嗎?”

    宴三婆收起了方才的傻氣,黯然神傷道:“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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