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經過當家的批準的,你不用為我們擔心。”


    明叔居然看出了韓雨竹的小心思,滿意的笑了笑,便是笑著說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每天兩人推著這些東西來迴確實累而麻煩,特別是下雨天,這山路本來就滑而不好走,需要耽擱好多時間,韓雨竹是個怕麻煩的人,但是跟怕給別人添麻煩,一手支著下巴想了想,便是道:


    “好,那就麻煩明叔了。”


    別的不說她或許能夠貢獻一兩道單菜給他們,就算是報恩吧,而這樣的話這當家的也會對明叔好一點。


    明叔給了她一個這才聽話的表情,一老一少坐在一起又嘮嗑了好半響,韓雨竹才起身道別,因為她估摸著時間,這個時候若初應該在來接她的路上了。


    出了茗香酒樓,她去了一家彈棉絮的店鋪,並且討價還價要了一床棉絮,這裏的棉花跟現代一樣,都是按斤兩來算的,很快就要入秋了,這被子棉絮遲早得辦,而現在手頭上的錢也不多,但是溫飽不成問題,家裏現在除了這套賺錢的行頭還真的算是家徒四壁了,她就計算著,這每隔幾天置辦一些家用品迴去。


    棉絮定的是十斤的,花了一百二十文錢,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裏算是貴的了,除了棉絮店又去了哪家布莊扯了幾匹布,然後又買了些七、七八八的家用品才走向迴家的路。


    “提這麽多東西怎麽不在鎮裏等我過去。”


    因為買東西而耽誤了一些時間,這還未走一半若初就迎了過來,在他眼裏看不到其他,有的隻是韓雨竹本人,更加心疼這手裏懷裏抱滿了東西的她,幾個大步上前,現實給韓雨竹擦了擦額頭和臉上的汗珠,然後便是將大的重的東西都轉移到自己手中。


    “沒事,這些都不重的。”


    就是不好拿......


    每天的這個時候,韓雨竹都會莫名的興奮,此刻,身上輕了下來,心情更好了,仰著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不過還在心裏墨墨腹誹了一句。


    兩人並肩走在山道上,烈日拉長著兩個人的身影,雖然高矮不一,但卻異常的唯美,而走了好一會路的若初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偏頭看了看韓雨竹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良久才憂心問道:


    “七姑娘...那個...那個...推車呢?”


    對於韓雨竹買這麽多東西他一點也不擔心也不過問,因為韓雨竹早就說過,他們兩個已經有自己的家了,家裏的東西隻會越添越多,而且等錢足了就給自己投資做生意,把地皮擴大,將房子擴大,而且對這點,韓雨竹是蜜汁自信的。


    這些日子雖然每天進賬幾百文,但是辦推車和蒸鍋還有打造爐子的時候花的最多,記得又一次整個隻剩下幾十文了,隻是幾天的時間,這錢又被韓雨竹給賺迴來了。


    在他的眼裏,對銀兩是沒有概念的,自己也從來不兜錢,全全由韓雨竹掌管,隻要她開心,樂意,安好就行。


    “這個還得謝謝明叔,是他幫著咱們向酒樓的當家的說話,那當家的居然答應了我們每天將那些道具都放在酒樓後堂的院子裏,所以,以後你也沒要必要每天來迴接送了。”


    說道這個,韓雨竹此刻的話語還滿是感激,然而,看向四周的土地,頓時有些歎息。


    不管是花生還是黃豆又或者是其他不耐水的植物基本都蔫的差不多了,一場洪水,在這樣的時代,還真的可以毀滅一切。


    “那咱做些餃子送過去吧,明叔人可真好。”


    拿人手短,這個道理若初漸漸的已經明白了,韓雨竹話落便立馬接話道。


    “嗯,這個就交給我吧,你放心,保證會令他們滿意的。”


    餃子偶爾送一次比較合適,要每天這樣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別有用心呢,再說了,即便送了人家當家的又吃不到,不過,若初能有這樣的想法她很欣慰,這段時間,自己每天都會跟他講好多話,就像是教孩子那般,他也不嫌煩,不管自己怎麽嘮叨,他都聽得很認真,有時候還會將自己的話背一遍,像是在討自己歡心。


    當天,韓雨竹做了幾十個餃子趁著天還未黑便給村長家裏送去,這段日子他幫自己太多了,雖然不顯形,但她都記在心裏,而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送點東西聊表心意了。


    當然,對於自己送的東西他們每次都是拒絕,可是自己這脾氣也是強,想盡辦法讓他們接受,不知不覺中,兩家也是走的越來越近了,關係好到像是自己的親叔嬸一樣。


    當晚,韓雨竹興致一來便是動手做起了衣服,其實自己對這個真的不在行,在布莊可是請教了這老板娘的,為此還收了兩文錢的師傅費,店裏做一件成人衣要五文錢的工錢費,兩件需要十文,若是多做幾套那得搭進去幾十文,說起來自己也是刻意的吧,在生意好的那會兒一忙完就會裝模作樣的去那布莊看布匹,實則是去偷師的。


    這家店鋪的生意之所以好是因為可以現量現做的,鎮裏有錢人多,穿著講究,即便是這價錢貴一點也無所謂,特別是那些貴婦人,一般都是在一旁監工的,然後根據自己喜歡的樣式搭配顏色和衣服的花式,在這一塊還是蠻新穎的。


    韓雨竹本來就聰明,不管學什麽,隻要看一遍這步驟基本就能記住,這一來一迴看的多了,在腦子裏也形成了各種輪廓,請教的隻是走針的方法,上次買了布匹,因為忙活也沒做,加上現在買的,一人可以做三套衣服了。


    想起今後能夠穿著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心裏像是吃了蜜那般的甜。


    “七姑娘,這布匹真好看。”


    若初正在將蘑菇切碎,一旁還放著一盆洗好的野菜,忙完還要將那坨肉剁成肉末,因為空間有限,兩人都是在同一個室內,所以,對方做什麽都看的很清楚,而當韓雨竹拿出一湛藍色的布匹出來之時,若初看的眼眸都呆滯了,這好像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嗯...你先過來,我給你比劃比劃。”


    在韓雨竹麵前他是沒有秘密的, 對於他喜歡的顏色韓雨竹早就知道了,不過是她套出來的,當時他還不知道怎麽形容這個顏色, 直到某一天,一貧如洗的天上出現了一朵湛藍的雲朵,她才徹底的明白過來,幾匹布之中,不管是質量還是顏色就這匹最好,價錢也是最貴的,她可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呢,如今,見他這般的意外而興奮,覺得也值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便是起身朝他招了招手。


    若初聽話的放下手中的刀,並且在一旁的抹布上擦了擦手,便是咧嘴笑著朝韓雨竹走來。


    因為沒有尺子,韓雨竹現實與他並肩站著,然後再以手測了測他高處自己的高度,其次就是三圍,當然,這些都是用手量的。


    而當她彎著身去抱著若初的腰之時,兩人的身子均是一震,韓雨竹臉更是紅了,火辣辣的,這種感覺還真的很奇妙。


    她不是沒有接觸過男人,雖然沒有到最後一步,但也不至於這樣吧,不免有些懊惱自己的慫。


    若初就更不好受了,而且兩人同一張床,好幾次他都產生一股衝動,甚至無法形容自己為何會如此,一次在山裏碰到了阿牛哥,他便硬著頭皮問了,結果被他笑了半天,但是還是給自己講了很多男女之間的事情。


    他想,自己在七姑娘麵前就是發、春了。


    “七姑娘,是不是每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麵前都會像我這樣發、春?”


    兩人的心跳都在加快,快到以耳朵能聽到,而韓雨竹雙手卻像是被黏住了那般,環著他的腰身久久不曾離開,知道若初疑惑的發問,她才收迴雙手,一雙如水的眸子瞪向她,若初被她看的不敢抬頭,韓雨竹便是嚴肅的說道:


    “是不是那個阿牛又給你灌輸了什麽不好的思想。”


    具體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韓雨竹有些反感,雖然很想若初快些成長,並且能夠懂得男女之間的事,可是那個阿牛真的很邪惡,每次都拐彎抹角將這些東西描述出來,到了他嘴裏立馬就變味了。


    “你..你..你別生氣,你不喜歡我下次不跟他說話就是了。”


    見韓雨竹拉長了臉,若初連忙無辜的揮著手,並且還向她保證。


    韓雨竹看了他幾眼,便是做了迴去繼續做她的衣服了。


    若初也是迴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忙活,可是每次都忍不住偷看她,想要開口說話卻又怕惹她生氣,一個晚上,就這在兩人的安靜中度過了。


    可憐的二哈轉動這碧綠的眼珠子看著兩人的沉默,這氣歎的一聲比一聲重。


    今年還真的是個災害之年,一季稻因為洪水而沒有收成,這二級到卻鬧蝗災,村民們的額頭可是一天比一天皺的緊,到處想辦法, 可就是無計可施。村長也是在短短的半個月蒼老了一大截,而這一切韓雨竹在事後的半個月才知道,因為她實在是太忙,這生意雖然不說紅紅火火,但是每天都會有這麽多收入,而且還一直在往上升。韓家陸陸續續來找過幾次麻煩,而且韓熾好像也定下了這塊地,至於是否交錢了拿到了地契韓雨竹還不知道。


    近來,已經在鎮裏看到乞討的人了,說白了就是乞丐吧,但是不是專業的,韓雨竹也耳聞了一些,上半年是整個大夏王朝都受到了洪水的影響,很多地方都顆粒無收,朝廷也未因此而見麵賦稅,可謂是民不聊生。


    板藍根村為此還死了好幾個年邁的老者,皆因為村民拿不出錢來為年邁的父母治病,一拖再拖,最後卻連命都丟了,聽若初說起的時候自己很難受,可卻也幫不上什麽忙。


    然而,出了這麽大的事,這宜州城的縣令好像從未出麵過,這稅每家每戶的收,卻不曾見什麽對應的政策下來,看的韓雨竹心急,自己人微言輕,說什麽也沒人信,而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是找上了村長。


    “嬸,馬叔呢?”


    往日裏院子的嬉鬧聲今天卻並未見到,隻有馬嬸一個人在院子裏孤零零的搓著草繩,韓雨竹還是有些不適應,站在院子門口踟躕了會兒,才牽強的露出一絲笑意,問道。


    村民們通常都會早早的將冬天的柴禾準備好,免得積雪或者是其他,而這搓的草繩就是用來綁柴禾的, 一般都是一捆一捆的堆放在院子裏,以備用。


    “雨竹啊,先進屋坐吧,你叔他這會兒不在家。”


    馬嬸抬頭看了韓雨竹一眼,而後便是露出慈母性的笑容,這聲音有些滄桑和疲憊,聽得韓雨竹心中一疼。


    村長一家真的是好人,自己搬離韓家之後兩家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她是真的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叔親嬸來看待的,雖然不說經常在一起,但是卻記在心裏。


    “嬸,我就不坐了,我來找馬叔就是向他打聽這蝗蟲之事的。”


    天色雖然還早,但是這也不是拉家常的時機,韓雨竹也沒藏著捏著,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到。


    一聽說這蝗蟲之事,馬嬸的眼眶都紅了,卻是極力的將這淚水給憋了迴去,良久,才歎息道:


    “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太忙了,忙的連一頓飯都吃不上,這脖子都胳膊都疼了好幾天了,走路也搖搖晃晃的,這會兒不是在祠堂就是在田裏探查情況。”


    夫妻兩的感情很好,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馬文也沒有那種大男子主義,非得每天迴來媳婦得像個丫鬟一樣伺候他,而且他年紀也不大,今年卻為了這村裏操碎了心,落了一聲的毛病,家裏可急了,就怕這小毛病成大毛病,這不是有幾家的老者都無緣無故過世了麽?


    “嬸,您放心,馬叔是個大好人,好人一般都會有好報的,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馬嬸的這份心酸韓雨竹懂,畢竟這事以夫為天的時代,可是,她不想誇大的去說些什麽,隻能這般安慰了。


    兩人又嘮嗑了幾句韓雨竹便告別了馬嬸,第一時間便是去祠堂,畢竟祠堂離這裏不遠,而且都是村裏有威望的人會去的, 至於這田裏,她不敢保證能夠找得到他,畢竟這整個村子的田這麽多,她怎麽知道他們會在哪一塊。


    而她的運氣是好的,遠遠的就見祠堂那邊沾滿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裏三層外三層的,當然,馬文估計就在人群的最中央,她沒有看到。而且,他們的爭論聲很大,像是在吵架一樣,氣氛卻莫名的透著一股淒涼。


    而這樣的大事必然不會少了韓熾,畢竟,在這個村裏,他的田地才是最多的,最急的應該也是他。


    而誰沒看到她,偏偏韓熾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此刻,本來還在說著什麽,卻是突然將話語停止,從嘴裏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你咋來了?”


    韓熾的這個動作雖然無疑,但還是讓馬文驚了一把,心中一突,便是墊腳朝著前麵看了看,一看是韓雨竹,立馬走出人群拉著她背道而行,連口氣也都莫名嚴肅了起來。


    與其說嚴肅還不如說是緊張吧,剛才還有人將話題帶到了她的命格之上,好像是想要將這責任推卸到她身上,自己一張嘴說不過別人,便隻能默默的聽著,反正隻要這孩子不出現他們說了也無妨,就怕她聽到了會傷心。


    “我聽說村裏鬧蝗災了,就想來看看情況,看能幫上什麽不?”


    透過剛才韓熾那眼神韓雨竹就知道,一定有人拿自己當借口找話題了,不然馬文也不會在看到自己之後這麽緊張,而她也未將自己想的方法說出來,畢竟事情的結果還是個迷,到時候若是自己的辦法不成功,那這罪名可就真的會定在自己身上了。


    “瞎攙和什麽,先迴去,等我有時間了就去你那裏。”


    背後已經出現不好的聲音了,馬文此刻心中有些慌,更是想要韓雨竹快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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