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09章用金餅砸死人,是什麽體驗?“這是本地的鳳岡茶,大人您細品,能品出乳香味。”費鶴先聞,後喝。


    金忠也有樣學樣。


    卻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品不出什麽特殊味道來。


    “這是乳.前茶。”


    “要先挑選十六歲以下的美貌玉女,在穀雨前采摘。”


    “把摘得的茶葉放在胸前用體溫滋潤著,讓茶葉吸收少女的體香。”


    “曬青、晾青、做青、殺青、揉撚等過程,全都由該少女一己之力完成。”


    “每次觸碰茶葉,都要焚香數日,誦讀經文,方可製作。”


    “更不許經男人之手,不許沾染任何異味,哪怕品茶的你我,都不能觸碰茶葉,會壞了香氣。”


    “品茶時,方能喝出少女的體香。”


    費鶴陶醉地搖頭。


    金忠一碗下肚,沒喝出任何異樣,卻提出異議:“少女就有體香嗎?”


    費鶴一愣:“提督大人的意思是?”


    “少女也拉屎放屁,和常人無異,何來體香?”


    金忠笑道:“所謂的體香,莫不是用的是胭脂水粉泡製的吧?”


    費鶴的臉登時沉下來,這是雅!


    你個太監懂個什麽雅!


    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死太監!


    太監最擅長察言觀色,雖然費鶴僅有一丁點異色,金忠就注意到了,假笑道:“費先生,那摘茶的少女,您見過嗎?”


    “是否聽商人介紹說的是美女呀?”


    “您想想,哪個大家閨秀會親自摘茶呢?”


    “就算是些小門小戶,家中有規矩的,也不會允許女兒拋頭露麵,還嫁不嫁人了?”


    “而那些奴籍的女兒,倒是能做這粗使活計,但長相嘛,嘖嘖,實在和美貌難以掛鉤。”


    “本督倒是聽說,很多民間青.樓裏,那些伎子的女兒,倒是長得貌美,又放得下身子,說不定您口中的美貌少女,就是她們呢。”


    費鶴嘴裏的茶湯,頓時不香了。


    “還有呀,賣茶的說全程不經男人的手。”


    “那賣給您府邸上的茶商,是男是女呢?”


    “本督可沒聽說過,有女子拋頭露麵經商的。”


    “再說了,全憑他們一張嘴,就算真沾了手,他們能承認嗎?”


    你笑本督不懂雅,本督笑伱智商低。


    費鶴看了眼奉若珍寶的茶,多少看著有些膈應。


    “嘖嘖,確實有那麽一絲絲香味。”


    “本督雖是個太監,但也見多識廣,這味道怎麽像是牛乳的味道呢?”


    “莫不是那些少女,喝完牛乳,排泄出來的牛乳味道吧?”


    金忠忍俊不禁。


    也許是嗝,也許是……屁?


    費鶴有些反胃。


    從有商業活動開始,造假就時時刻刻存在,智商稅啥年代都有。


    “本督也說了,這人都吃五穀雜糧,都會拉屎放屁。”


    “少女也沒高貴到哪去。”


    “本督在宮中伺候著,陛下的皇女那可是天下間最尊貴的人了。”


    “嗬嗬,本督還把過公主出恭呢。”


    金忠掩嘴輕笑:“這熥茶葉的少女,趕上拉肚子,這茶葉,嘖嘖……”


    嘔!


    費鶴想吐。


    細思極恐的惡心。


    “費先生,都吃五穀雜糧,誰沒個屎尿屁?”


    “何必如此在意?


    金忠笑道:“這製茶工藝如此繁瑣,經過多少工人的手,誰能保證那些工人出恭之後,淨沒淨過手呢?”


    “就算淨過了,就真幹淨了?”


    “本督還聽說,有茶商用廁籌攪拌茶葉,這世間的東西呀,哪有十成十幹幹淨淨的呢?”


    嘔!


    費鶴忍不住了,湧上來了!


    見金忠還要說話,費鶴趕緊擺手:“不、不許說了!不行了!”


    吐出來了!


    間隙時,費鶴指著桌上的茶碗:“都給我丟出去,砸了!把那個茶商抓起來,嘔……”


    “嘖嘖嘖,好大的威風呀!”


    金忠掩著口鼻。


    酸臭味太衝鼻子。


    “提督大人見怪!”費鶴說了句話,接著吐。


    金忠冷笑兩聲,用這破茶,羞辱咱家這個土包子?


    你也配!


    過了好半天,費鶴吐完了。


    讓人快點打掃,換了個偏廳,接待金忠,奉上十兩黃金。


    看著黃金,金忠兩眼放光:“何意?”


    “一點壓驚費,學生給提督大人賠禮道歉!”


    費鶴給管家使個眼色,立刻又備上十兩。


    二十兩黃金的壓驚費,可是不低的。


    可見梅林費氏財大氣粗。


    金忠揮揮手,讓人收了。


    費鶴登時笑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學生準備了宴席,請大人賞臉。”


    “可還有新花樣?”金忠笑眯眯問。


    費鶴麵露尷尬,知道自己輕狂了:“必然讓大人滿意。”


    “嗬嗬。”


    金忠收斂了笑容:“但本督可有新花樣等著費先生呢。”


    “啊?”費鶴一愣。


    “跪下!”


    金忠忽然爆喝。


    費鶴嚇了一跳,這太監收了金子,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呢?


    啪!


    金忠一個耳光甩過去:“本督讓你跪下,聾了?”


    費家管家要幫費鶴擋著打耳光。


    金忠瞥向他:“你要幹什麽?阻礙錦衣衛做事嗎?啊?”


    費家管家連道:“小人不敢!”


    “你不敢?”


    金忠伸出手,番子遞上刀來。


    金忠抽出刀,直接一刀劈向那管家。


    那管家下意識躲開。


    “你敢躲?”


    “要造反了!”


    金忠爆喝:“來人!費家造反作亂!”


    “把宅子封了!”


    “拿本督調令,令吉安衛所出兵!”


    “快去!”


    “大人,切莫大動幹戈,切莫大動幹戈!都是誤會,都是誤會!”費鶴懵了。


    他以為是金忠嫌錢少。


    趕緊讓人備上一百兩黃金。


    “本督讓你說話了嗎?”金忠冷眼俯視他。


    有下人端著黃金進來。


    “好多黃金啊!”


    金燦燦的金子,誰能不喜歡呢?


    金忠嘴角揚起,招手讓下人把金子送過來。


    是十兩重的金餅,一共十個。


    金忠拿在手裏一個,掂量掂量,啪的一下,打在那管家腦門上。


    管家慘叫一聲。


    鮮血順流而下。


    “躲呀!這迴再躲呀!”金忠拿金餅再砸他的腦門。


    力道實在太大。


    管家倒在地上,腦袋上血流灌注。


    啪嚓!


    金忠把全是血的金餅丟在地上,指了指費鶴:“過來,舔幹淨。”


    “啊?”費鶴大吃一驚,這是人血啊。


    他平時連螞蟻都不敢踩死,哪裏敢喝人血啊!


    那不是畜生嘛!


    “大人,學生究竟哪裏冒犯了您,您就算讓學生死,也死個明白吧?”


    費鶴讓人多取些銀子,給錦衣衛番子,每人五十兩。


    有錢能使鬼推磨。


    “本督這土包子,還是第一次拿錢砸死人呢!”


    金忠笑容古怪:“本督也是從宮裏出來,也是見過大世麵的。”


    “可用錢砸死人是什麽滋味,真是第一次體會。”


    “看看,你們費府,建得金碧輝煌,宅子比親王府都大!”


    “逛這麽大的園子,本督真真兒體會到了,當土包子的感覺!”


    “這茶這水,本督是連聽都沒聽過呀!”


    “還錦衣衛提督太監呢。”


    “本督都丟陛下的臉!”


    費鶴知道,這是露富了。


    立刻讓人再備上一百兩金子。


    隻要把錦衣衛打發走了,就好辦。


    這些金子,他金忠帶不出吉安府。


    “大人,這些金子是學生的一點心意,學生知錯了,求大人網開一麵。”


    “這宅子您要是喜歡,學生全家搬出去,您在這住著,住多久都成。”


    “求大人高抬貴手!”


    費鶴能屈能伸。


    金忠指了指那個管家:“沒砸死啊!”


    “學生立刻讓人處理掉,必然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案!”費鶴讓人把管家處理掉。


    雖然是他的心腹,但在生死麵前,他果斷選擇保自己。


    “不勞煩你的人了。”金忠給番子使個眼色,讓人拿著金餅出去,砸死他。


    費鶴明白,金忠擔心他藏私,不殺死這管家。


    “再去取一百兩金子!”


    見金忠還不肯鬆口,費鶴隻能又讓人去取。


    三百兩金子了!


    這是金子,不是銀子!


    “你哪來這麽多金子呢?”金忠問。


    “大人,這是家中積蓄,您也知道,費家家族龐大,都是祖上傳下來的。”


    金忠頷首:“看得出來,費家主頗為通情達理,這樣吧,給本督一千兩金子,此事到此結束。”


    “什麽?”


    費鶴瞪圓眼睛:“大人,一千兩?金子?”


    “你費家盤踞吉安府,已有千年,區區一千兩金子,對你費家來說,還是錢嗎?”


    金忠笑道:“本督也不為難你,若是不願意,等著吉安衛所的兵卒來了,怕是還要破費一番啊,每個兵卒都得給打點啊。”


    狗太監,就知道敲詐勒索!


    費鶴陰鷙地挑了金忠一眼,今天來的要不是錦衣衛提督太監,誰都別想走出我費府!


    這吉安府,是我費氏的!


    不是朝廷的!


    “大人,能不能折成銀兩,學生家裏實在沒有這麽多金子。”


    費鶴很明白,若是直接答應金忠,金忠還會繼續敲詐。


    就變相壓價。


    “那你怎麽不折換成寶鈔呢?”


    “還方便本督帶走呢?”


    “而且,你們費府還不用損失一金一銀,多美的好事啊!”


    啪!


    金忠一個耳光甩過去:“本督是給你活命的機會,你不想要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費鶴驚恐,因為金忠的刀,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去取!去取!”


    費鶴隻想自己活得舒坦,他不想管費氏百年存亡,跟他沒關係,隻要自己活得快樂就夠了。


    啪!


    金忠用刀背拍費鶴的臉,直接把臉拍腫了:“你剛才不是說,家中沒有嗎?”


    “大人,家中確實沒有,但費家支脈中可能有存著的祖傳黃金,隻能拿著銀子跟他家兌換,我家吃點虧而已。”


    金忠一聽,就知道這是騙人的鬼話。


    心裏納悶,這費家怎麽這麽富啊?


    他家也沒有朝中大員,倒是有些官員在地方任職,這也太有錢了。


    “大人,能不能讓學生死個明白,我費家何處得罪您了?”費鶴捂著劇痛的臉頰。


    “真想死個明白?”


    金忠挪開刀鋒,豎起一根手指頭:“那就先說公事。”


    “陛下下旨,令天下士紳拆分出一支,移民去湖廣,你家做到了嗎?”


    一聽這事。


    費鶴苦笑:“大人啊,我費氏對大明是忠心耿耿,陛下有聖旨,我費氏自然奮勇爭先,報陛下之皇恩。”


    “但我家族勢力龐大,讓誰遷走,他家都不願意啊,還跟我這個家主鬧呢。”


    “這件事學生已經上報給江西督撫馬大人了,求馬大人強遷一支,學生作為費氏族長,雙手讚成。”


    這不還是沒遷嗎?


    都是借口。


    金忠冷笑:“本督看你這一支就合適,去湖北吧。”


    “啊?”


    費鶴趕緊搖頭:“不行啊大人,學生這一支是費氏家主,您遷走別的支脈,學生必然雙手支持,我這一支不行啊。”


    “本督就看你順眼,你去湖北吧。”


    費鶴還要辯駁。


    但金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費鶴哽咽哭泣:“求大人能不能高抬貴手,換一支走?”


    “能啊,一千兩金子。”


    費鶴被這價格嚇到了。


    他去哪弄這麽多金子呀!


    “這隻是第一件事。”


    金忠道:“費先生,您這廬陵費氏,可不簡單呀,本督仔細打聽才知道,你家和寧王還有聯姻,藏得真夠深的呀。”


    費鶴張大嘴巴。


    剛剛傳來消息,寧王造反,已經被斬首了。


    和寧王有關聯的人,都有罪。


    “這……”費鶴想辯駁,但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越說錯的越多。


    他家還和靖江王聯姻了呢。


    朝廷遷居諸王親戚,他家上下賄賂,把他家名字勾掉了。


    這要是查出來!


    整個費家都沒了!


    “怎麽不解釋了?”金忠笑眯眯問。


    費鶴立刻磕頭:“那是東山費氏之事,求大人秉公執法,和我梅林費氏沒有關係!”


    “一筆寫不出兩個費字,費先生狡辯的水平不高呀。”


    金忠歎了口氣,伸出第三根手指頭:“這還不算什麽。”


    “本督來此,還有第三件事。”


    “你家是寧王姻親,為何沒有入京呢?”


    “為什麽在府冊裏,也找不到你家的名字呢?”


    “你來告訴本督原因!”


    完了!


    查到了!


    費鶴身體一軟,趴在地上。


    當初那事,還是他出麵辦的,還吞了東山費氏一萬兩銀子呢。


    “大人……”費鶴絞盡腦汁想狡辯。


    “先別急,一會算總賬。”


    金忠笑著豎起第四根手指:“你家可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你家和陳循還有聯姻呢?”


    轟!


    費鶴腦袋直接炸開了!


    這才是滅頂之災!


    陳循那是皇帝欽定的天字號第一大奸臣!


    可他家,卻和陳循家中,有聯姻!


    當年,陳循因為埋葬妻子的土地,和鄉人爭鬧,被拿上朝堂。


    朝堂上是皇帝維護下來的,而在吉安府,則是他費家幫著平的事。


    陳循死後,皇帝沒往下追查。


    他還以為自己家撿便宜了呢。


    卻不想,不是不查,是時候未到。


    “大人,您想要多少?”


    “您開個價,我費鶴就算砸鍋賣鐵,也給您!”


    “求求您開恩吧!”


    費鶴最瞧不起太監。


    但此刻,卻對著金忠磕頭。


    “這是四件公事,還有私事呢,都沒算完呢。”金忠淡淡笑道。


    還有?


    費鶴哭著說:“大人您就直接開個價吧!”


    我心髒不好,別折磨我了。


    “財帛動人心啊。”


    金忠咂嘛咂嘛嘴兒,卻問:“費先生,本督拿了錢,能不能帶迴京師啊?”


    “能!”


    費鶴趕緊磕頭:“隻要大人保我家無虞,以後每年費家都給大人送十萬兩銀子,永遠送,提前送,隻求大人開恩!”


    他一直自稱為學生。


    因為他也是讀書人,並且考取了舉人。


    江西文風蔚然,明初多少名臣出在江西,哪怕如今,江西籍的官員,仍舊泛濫。


    這也是皇帝派錦衣衛坐鎮的原因。


    挖了文臣的根子。


    “區區十萬兩,就想讓本督當你家的後台?本督這麽廉價嗎?”金忠反問。


    “一百萬兩!不,五百萬兩!”


    費鶴的開價,把金忠嚇了一跳。


    內帑有多少錢啊?


    皇爺玩命似的搜刮,兩千萬兩也就那麽多了。


    區區吉安費氏,一個民間的土財主,竟然張嘴就是五百萬兩,他哪來的錢?


    就算讓費家有十個人在外麵當官,玩死裏貪,也貪不來這麽多錢的。


    金忠知道,釣到大魚了。


    “那這筆賬,就作價一千萬兩,本督就幫你家遮掩下來。”金忠慢慢坐在椅子上。


    費鶴想說,這錢太多了。


    “大人,能不能分期支付?”費鶴想用五年,支付一千萬兩銀子。


    “你家有現銀二百萬兩?”金忠心裏卷起萬丈波瀾。


    這江西是來對了。


    太富了!


    江西也不是糧食大省,也不是礦產大省,也不是食鹽大省,還不靠海,哪來的錢呢?


    “大人,我家確實沒有,但那大園子,卻值二百萬兩的,我家隻能把這宅子賣掉,把錢給大人。”


    費鶴哭泣道。


    金忠知道,這家夥在藏私。


    他家裏絕對有這麽多銀子。


    哪來這麽多錢呢?


    金忠把費鶴扶起來,按在椅子上:“照這麽說,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費鶴想一拳打死他。


    哪有一家人,拚命勒索我家這麽多金銀的?


    “費兄,用這個眼神看著本督幹嘛?心有不滿?”金忠壞笑著問他。


    “不不不!”


    費鶴下意識要跪下:“大人,您是我家救命恩人啊!是活菩薩啊!”


    他含淚哭著說。


    這是真哭。


    “費兄可抬舉本督了,本督哪裏敢和菩薩相提並論呢?”金忠對這吹捧十分受用。


    費鶴說了一籮筐肉麻的吹捧話,嘴皮子都磨破了。


    心裏在流淚。


    被人勒索,還得供著人家,滋味難受啊。


    “費兄,本督是菩薩,心裏感激本督就好了。”


    “把本督供起來,就太過了。”


    “本督十分好奇,咱家有什麽發財的路子?”


    “能不能帶著本督一起幹呢?”


    就這一句話,費鶴的臉色一僵,吹捧的話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


    “費兄就別藏私了。”


    金忠笑道。


    費鶴氣得哆嗦:咋的,我家賺錢的生意也要搶走?


    “提督大人,學生也不敢隱瞞您,我家確實是做紙生意的,就靠著紙張,方有如今的家業。”


    金忠反唇相譏:“做紙能做出幾千萬兩的家資?”


    費鶴還要繞圈子。


    “本督是從宮裏出來的。”


    “本以為見過大世麵,但和您聊天之後,方知本督才是井底之蛙啊。”


    “是不是啊,費先生?”


    金忠眼睛看著金餅,慢慢拿起來。


    費鶴可不敢說,瞄了眼方位,想著怎麽避開金忠砸他。


    “說說,都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嘛。”金忠笑著說。


    費鶴不想說。


    這時,費鶴的弟弟費鸞帶著金子進來。


    費鶴給金忠介紹。


    費鸞不讀書,在外麵經商,還做土匪生意,附近的山頭,都聽命於他。


    一聲令下,就有無數山匪下山,把金忠千刀萬剮。


    “參見提督大人!”費鸞跪下行禮。


    他是商人,可不是舉人。


    現在大明雖然舞弊頻繁,卻還不是舉人能用錢買的,還沒爛到那個地步。


    “本督和你兄長,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你也不要見外了。”


    金忠說著,卻沒讓他起來。


    把玩著金餅。


    發現這金餅上還有官印,仔細再看,這官印造得有點假呀。


    而且,黃金是不允許流通的,並不是官方貨幣。


    大明也沒有這個官印。


    金忠來了興趣,誰會仿造官印呢?為什麽要仿造官印呢?


    這金餅有點意思。


    “大人,都是成色十足的金餅。”費鶴以為金忠懷疑黃金純度呢。


    費鸞也不知道是該起來,還是繼續跪著。


    “這金餅是哪來的?”


    “是學生家中祖傳的!”費鶴迴答。


    “你家十八輩祖宗也是大明人?用大明的官印?”


    金忠那金餅給他看:“你當本督瞎啊?”


    費鶴登時語塞。


    啪!


    金忠拿著金餅直接拍在費鶴的麵門上。


    費鶴慘叫一聲,鼻血長流。


    啪嚓!


    金忠嫌髒,丟在地上。


    “說實話!”


    “真是祖上傳下來的,這官印是怎麽迴事,我也不知道啊!”費鶴捂著鼻子,疼啊。


    金忠卻又拿起一枚金餅。


    費鶴嚇得站起來,捂著鼻子後退幾步:“大人,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別用這個,疼啊。”


    “你說!”


    金忠跟費鸞說。


    費鸞趕緊低下頭,死太監,老子讓你出不了吉安府!


    啪!


    金忠直接用金餅拍他的腦袋。


    費鸞眸中兇光一閃,兇厲地看了金忠一眼。


    “你想殺本督?”金忠站起來,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狠狠將金餅砸在他的腦袋上。


    “來啊!”


    “你動本督一下試試!”


    費鸞兇,金忠比他更兇。


    啪!啪!啪!


    金餅狠狠砸在費鸞的腦袋上,鮮血暴流。


    費鸞被砸懵了。


    本來還想反抗的,被砸了幾下,整個人暈乎乎的了,而且鮮血不停往下流,整張臉上全是血。


    啪嚓!


    金忠退出幾步,狠狠把金餅砸在他的腦袋上。


    費鸞被擊倒了。


    腦殼明顯凹陷下去。


    人也廢了,進氣少出氣多了。


    “大人,這是學生親弟弟呀!”費鶴滿臉驚恐。


    “怎麽?你也想跟他去作伴?”


    金忠冷笑:“再提醒你一遍,費鶴,本督是錦衣衛提督太監,是皇爺貼心人。”


    “本督有密奏的權力。”


    “別以為你費家是吉安府的土財主,在本地為所欲為。”


    “怎麽?你能擋住虎豹軍?”


    “哼!本督一紙調令,就能命令吉安府衛所,平了你費家!”


    金忠又拿起一個金餅,直接砸向費鶴。


    費鶴不敢躲,被砸到了胸口,痛得咳嗽。


    “別說是你弟弟,本督就算把你滿門殺了,你敢說個不字?”


    “你算個屁啊!”


    金忠慢慢坐下,又拿起一塊金餅:“說,金餅是哪來的?”


    虎豹軍駐紮在龍虎山上。


    正在整飭江西衛所,建立江西軍。


    這就是金忠最大的底氣。


    看看誰敢反?


    費鶴嚇得跪在地上:“學生知罪……”


    “別廢話,說正事。”金忠用金餅瞄他。


    “能不能讓人救治學生的弟弟。”費鶴哭泣道。


    “看你說得快不快了。”


    “若慢了,他的死就是你造成的。”


    “是你!”


    “把你自己親弟弟拖死的!”


    金忠冷喝:“說!”


    費鶴也想雄起啊。


    但江西可不是廣西,他家也不是土司。


    他家裏的家丁幾百人,土匪也就幾千人,真打仗的話土匪全都逃之夭夭。


    用腦袋打虎豹軍啊?


    就算楊信是豬,打過了,難道整個費家十幾萬人不要了?


    他清楚,太監就是索財。


    破財免災便是。


    “在蓮花山下有一個金礦,這些金子都是從那裏得來的。”


    費鶴說了。


    剛開始金子挖出來,流通到市麵上,買家不認。


    他家就想個轍,烙印上大明官印,金子反而加價賣出去,那些蠢貨以為是國庫流出來的呢,花高價買迴家藏起來。


    “蓮花山?是栗傳寨?那是土司的地界啊!”


    金忠對江西地圖了如指掌。


    “是,是。”


    怪不得呢。


    原來江西有金礦啊。


    金忠森然的眼神看向他。


    費鶴跪在地上:“大人,這金礦學生家裏願意全部交給大人,所有出產的黃金,都交給大人,學生家裏一分不要。”


    那費家可太富了。


    一個金礦都看不上。


    “你家究竟有幾個金礦啊?”金忠小聲問。


    費鶴登時變了顏色:“就一個,就一個。”


    “小聲告訴本督,本督不傳出去,幾個?”金忠又拿起金餅。


    都說太監喂不飽!


    費鶴真的領教過了。


    他磕頭:“大人,真的隻有一個啊,若大人不信,可派人去搜整個吉安府,隻有這麽一個金礦啊。”


    “本督不信。”


    啪!


    金餅狠狠砸在費鶴的腦殼上。


    費鶴被砸暈了。


    “吉安衛所到了嗎?”金忠厲喝。


    “迴提督,已經到了!”


    金忠來江西,隻帶著一個心腹,叫霍亮。


    “圍起來!”


    霍亮卻道:“提督,這費氏勢力十分龐大。”


    “吉安衛所究竟是聽命於大明,還是聽命於費氏,都未可知。”


    “標下猜測,大人調動吉安衛所,恐怕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若大動幹戈,對咱們不利。”


    霍亮是有腦子的。


    “你有什麽辦法?”金忠問。


    霍亮拱手道:“提督,咱們既然是來索財的,自然收了錢財便走,不要大動幹戈。”


    金忠看著他。


    霍亮麵色坦然。


    “就依你,你帶著本督令信,去龍虎山,調楊信來。”金忠臉上露出惡笑。


    錦衣衛在江西的第一把火,就要燒起來了!


    文官的根子,在江西!


    而在甘肅。


    寇深正在議事。


    甘肅左都督範瑾、總兵王璽、鎮守太監覃禮,全都在。


    “督撫大人,這些俘虜,全都貶為軍戶!”


    王璽搓著手,滿臉興奮,這迴不缺人了。


    “瞧你這點出息。”範瑾冷笑。


    “你好,你昨天晚上都沒睡覺,不就想著把人留在甘肅都司這邊嘛!”王璽反唇相譏。


    “本來就是嘛,像平涼、鞏昌都不缺人嘛,就咱們這邊都司缺人。”


    寇深擺擺手:“都別吵了,人口暫時不往內地遷了,哪怕是臨洮,也比這邊富裕。”


    “就安置在甘肅鎮裏。”


    “甘肅鎮恐怕也要撤鎮為府了。”


    王璽笑道:“那是好事呀,改為涼州府就好了,人也不缺了,隻要能開墾出足夠的耕地來,就能吃飽飯了。”


    範瑾臉色一緊。


    西北為什麽荒涼?


    就是吃不飽肚子嘛。


    曾經最富饒的關中之地,不也成了黃土高原了?


    “中樞既然劃分新省,就不會短了吃穿的。”


    寇深道:“當務之急,是蘭州衛北推,重修外長城。”


    “陛下定蘭州為治所,就必須要守住外長城,才能守住蘭州。”


    “其次,是重建西寧衛。”


    “再和朵甘借地,南推疆域。”


    “快要入冬了,今年肯定不能再打仗了。”


    “本督撫以為,入冬之前,要做好兩件事。”


    “其一,和朵思都司去談,朵思擅自撤都司,改為宣慰司,令朝堂極為不滿。”


    “如今我大明在漠北節節勝利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朵思,甘肅要派使者去朵思,和朵思交涉。”


    “其二,根據俘虜供述,禿巴思部洗劫了吐魯番。”


    “本督撫已經請奏聖上,萬望陛下允準甘肅出兵吐魯番。”


    眾人一愣。


    誰也沒想到,寇深還想打仗。


    吐魯番是富饒,但中間夾著朵甘都司和哈密,出兵容易,占領難。


    “督撫大人,咱家願意走朵思一趟,會一會這朵思的寨官!”


    “問問他們,為何撤都司,改為宣慰司?”


    “是要造反嗎?”


    一直不說話的覃禮忽然說道。


    覃禮也想立功。


    不想在這荒涼的甘肅吃沙子了。


    “好,就請覃公公勞動一趟。”寇深笑道。


    覃禮迴禮。


    “督撫大人,您想出兵吐魯番?那哈密王會答應嗎?”陶瑾訝異問。


    因為大明和吐魯番中間還隔著哈密呢。


    旋即,陶瑾就明白了:“大人是想假道滅虢?”


    借哈密的道,把哈密給吞了?


    寇深笑道:“哈密疲弱,吐魯番強勢,以前哈密仗著瓦剌的勢,現在瓦剌往西走,哈密就成了一顆糖果,我們想吃掉就吃掉。”


    “可禿巴思部並沒有吃掉哈密。”


    陶瑾這就外行了。


    哈密王那可是也先的外孫!


    借拓跋元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哈密啊!


    大明就不一樣了。


    “可惜了,今年快要入冬了,怕是這仗打不成了!”王璽苦笑。


    “無妨,就算不打,咱們也要開關收攏土、哈人口入關。”


    “督撫大人,若是收進來一些探子,可就要泄密了呢。”範瑾道。


    “憑借朵思、吐魯番、哈密那些散兵遊勇,能是咱們的對手?”


    寇深反問:“讓他們看看咱們的實力,反而能震懾他們!”


    “甘肅貧瘠,要多多收攏人口進入甘肅,才是正事。”


    寇深上書中樞。


    而在河套。


    和甘肅的喜氣洋洋不一樣,範廣垂頭喪氣的。


    俘虜都被勒索走了。


    寧夏正在籌建,原傑快要忙瘋了。


    他不理解,中樞為何讓寇深做兩省督撫?


    按理說,他原傑應該是寧夏督撫啊。


    好在寇深把寧夏交給原傑來管,他幾乎不插手。


    他收到消息,山西移民,正在往寧夏來。


    還有京畿移民。


    多是被開革出來的宗室,全都姓朱。


    這些可都是寶貝啊。


    他們起碼有知識有文化。


    西北文脈衰微,雖然皇帝數次強遷,但仍是滄海一粟。


    原傑不斷上書朝堂。


    西北什麽都缺。


    缺人才、缺物料、缺人、甚至水都缺,沒有不缺的。


    求中樞多多調撥。


    而在中樞。


    朱祁鈺住在永和宮裏。


    “愛妃,你是說,這腹中的孩兒是男孩?”朱祁鈺喉嚨發幹。


    談允賢是醫者,她最清楚脈象。


    如今懷孕三個多月,雖然無法百分百確定,但幾乎可以肯定,是個男孩。


    “陛下,如今臣妾有三成把握。”


    “等五個月時,臣妾就有六成把握。”


    “七個月,臣妾就有十成把握。”


    談允賢不敢把話說得太死,展顏笑道:“如今臣妾懷胎三個月,從脈象、吃食習慣來判定,應該是男孩。”


    “好,哪怕有三成把握,那也是好的!”


    朱祁鈺猛地掃視伺候的宮人:“任何人不許傳出去,若傳出去絲毫,小心你們九族!”


    “奴婢等遵命!”永和宮伺候的宮人全都跪在地上。


    “都出去!”


    等宮人全部退出去,朱祁鈺才道:“愛妃,以後這等事,不能當著宮人的麵說,人多口雜,對孩兒不利。”


    “陛下,臣妾知錯!”談允賢也明白過來了。


    她受孕後,從未見過唐貴妃。


    因為皇帝不許她見。


    四個受孕的嬪妃,彼此不允許見麵。


    所以,談允賢也不知道唐貴妃腹中胎兒是男是女。


    “不要行禮,快起來。”


    朱祁鈺把她扶起來:“等你誕下龍嗣,朕就封你做皇貴妃。”


    越過貴妃,直接做皇貴妃。


    談允賢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滿。


    若她先誕下長子,為什麽不能做皇後?


    “這後宮並不平靜,暫時……朕不打算設皇後之位。”


    朱祁鈺在防著嬪妃。


    她們為了讓自己兒子登基,萬一讓孩子早產呢?


    就算這個孩子死了。


    隻要某個人成為了皇後,她的兒子就是嫡子,第二個兒子就能順利登基了。


    後宮裏,什麽事都會發生的。


    千萬別把女人想得多善良,男人有多壞,女人就有多壞,都是人,不分男女。


    “陛下……”談允賢不明所以。


    朱祁鈺拉住她的手:“愛妃,你該知道,皇太後的心,不在朕身上,朕要提防著冷箭。”


    “兩宮太後關係不睦,彼此勾心鬥角。”


    “還有個常德在中間裹亂。”


    “還有那些公子哥、貴女們,這宮裏實在太亂了。”


    “所以呀,朕暫不設皇後,是為了你們好,等皇太後薨逝,後宮徹底整飭完畢,朕自然要設皇後的。”


    談允賢的臉色稍微好看些。


    皇後的兒子,才是嫡子,才是太子。


    “雲燕就是皇貴妃,你也是皇貴妃,位分不比她差,朕對你們都是一樣的。”朱祁鈺在笑。


    但是,依著皇帝的性子。


    怕是要把誕下男嬰的妃子,都封做皇貴妃的。


    那皇貴妃就不值錢了!


    物以稀為貴,都是一樣的,值什麽錢?


    “好了,睡吧。”


    因為有了身孕,不能同睡一榻。


    朱祁鈺倒是睡得香甜。


    談允賢卻輾轉反側,睡不著。


    誰不想坐上那個位子呢?


    看看諸王,再看看皇帝,天壤之別啊。


    夢裏,她夢到了自己的兒子,被唐雲燕的兒子殺掉了……


    她從夢中驚醒,捂住小腹,臉色發白。


    “怎麽了?”朱祁鈺也醒了。


    “陛下,無事。”


    朱祁鈺卻來到她的塌上:“怎麽坐起來了?可是哪裏不舒服了?宣太醫來看看?”


    “臣妾做了噩夢,不礙事的,您朝務繁忙,還是多睡一會吧。”談允賢不敢將夢中事告訴皇帝。


    “嗯,朕攬著你睡一會。”


    朱祁鈺作息時間嚴格。


    暖玉在懷,睡得更香。


    但他發現,談允賢一直沒睡,起床時問:“可是想娘家人了?朕讓你母親、姊妹入宮,伴著你一日。”


    “陛下不必……”談允賢眼睛發紅。


    朱祁鈺明白,談允賢還在惦記著皇後之位呢。


    若讓先誕下子嗣者,當皇後。


    怕是這四個孩子,都得夭折。


    他千盼萬盼的大好局麵,還會葬送。


    他決不允許!


    “讓你母親入宮,多多安慰安慰你,孕期不穩定是正常的,朕把你父親也詔迴京,讓你隨時能見到。”


    “陛下……”


    朱祁鈺擺擺手,走出寢殿:“就這麽定了。”


    談允賢看著他的身影。


    竟忍不住想哭。


    他騙了我!


    在他心裏,隻有江山社稷!


    沒有其他!


    他答應過我的,誰生下第一個兒子,誰就是皇後,這個孩子就是太子!


    可他食言了!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在給自己畫餅!


    讓她生兒子。


    生出來後,又變了!


    他心裏,難道就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嗎?


    和她一樣哭泣的。


    有唐貴妃、莊妃和敬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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