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04章不遵聖旨的後果,就是殺無赦!築京觀,把蒙人殺怕了!河套。


    經過四個月的建設,在長城外建設了一片城池。


    建造速度不快。


    主要原因是缺建築材料。


    關中不再是漢唐時代的關中了,經過一千多年的糟踐、摧殘,關中殘破,一眼望去,光禿禿灰蒙蒙,荒蕪陳舊破碎。


    曾經肥沃的關中,正在沙化、黃土化,建築耗材,幾乎找不到。


    原傑上書朝堂,求中樞想辦法,調建材到河套。


    如今木材多的多在南方,如雲貴兩廣,木材都是極多的,但運送到河套,運輸成本太高了。


    再就是東北,運輸成本也高。


    近的山西,被京畿連年砍伐樹木,從景泰年間開始,京畿過冬找不到樹木,就跑到山西砍伐,導致山西水土也在沙化。


    現在的江西,找棵樹都難,何況是成材的老樹呢。


    漠北倒是有大片的樹林,但要翻越沙漠,沒有水路可走,運輸成本更高了。


    皇帝禦批,令從雲貴兩廣運輸木材到河套。


    皇家商行成立木材行,親自管這事。


    當然了,既然是商行來做,就是商業行為,河套是要付錢的。


    督撫陝甘的寇深聽說了,也向皇帝上書,求中樞調撥木料入陝甘。


    皇帝全都批了。


    據說雲貴兩廣的木材生意大熱,多少商人做木材生意。


    為了方便運輸木材,皇帝下旨令地方浚疏河道,勾連水係。


    而範廣,則在包頭練兵。


    範廣赤膊著,和兵卒一起操練。


    包頭和五原兩城是最先建成的。


    沿著黃河構建棱堡,輔以墩台,構成一道道防禦陣線。


    大仗沒有,小仗不斷。


    但讓範廣頭疼的是,皇帝要拆分鄂爾多斯部。


    談了多少次了,都沒有效果。


    操練結束,他也不穿衣服,拿起水囊灌水,喊了聲爽,然後哈哈大笑,兵卒跟著哄笑。


    西北缺水,沒有洗澡的條件。


    他也不含糊,和兵卒一樣,兵卒不洗澡,他這個當總兵的也不洗澡。


    “總兵大人,那老頭還是不願意。”


    範昇看見範廣走過來,從大帳裏小跑過來稟報。


    範昇是範廣長子,本來被皇帝欽封為把總,但被範廣給擼了。


    蓋因範昇本事不佳。


    尤其聽說於康已經封了侯爵了,他兒子範昇和於康一比,丟人丟到了姥姥家了。


    於康是範廣的女婿,陛下賜的婚,等於康迴京便要操辦。


    “你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範廣對兒子沒個好臉色。


    範昇嘴裏的老頭,就是鄂爾多斯部的族長,改名叫李特。


    範昇捂著屁股跑。


    他也生氣。


    他自幼便和於冕、於康一起廝混,說好了一起躺平的,結果於康這麽優秀,讓他這個真躺平的紈絝子弟怎麽辦?


    “滾迴來!”範廣厲喝。


    範昇立刻停下腳步,躡手躡腳地轉過身,露出一個很尷尬的笑容:


    “爹呀,那北韃子不樂意。”


    “兒子的舌頭都快磨掉了,人家就是不聽,死不鬆口。”


    “兒子有啥辦法?”


    範昇很無奈。


    “完蛋貨!”


    “你小子怎麽就不能和於康學學?”


    “人家都封侯了,爵位比你老子都高,伱怎麽還不成器呢?”


    範廣真想抽死他。


    “爹呀,於康那是好運氣,讓兒子跟隨邢國公打仗,兒子也能取得……”


    範昇情急之下,說實話了,趕緊住嘴。


    範廣的臉直接就黑了:“你的意思是說,你爹不如邢國公?”


    跟著範廣的諸將,竟然點了點頭。


    範廣直接惱了,踹了範昇兩腳。


    旋即跟泄氣兒皮球一樣坐在椅子上:“老子確實不如邢國公,但老子也沒打過敗仗吧?”


    “來漠北有小半年了吧?”


    “大大小小戰爭,有過百場了吧?”


    “老子打敗過一場嗎?”


    這倒是沒吹牛。


    範廣鎮守河套以來,確實打了不少勝仗。


    “爹呀,一場震古爍今的仗,比你打一萬場小仗都行,兒子也能憑此功封侯了!”範昇小聲道。


    範廣聽著咋這麽別扭呢?


    “這不還是拚爹嗎?”


    範廣迴過味了,衝過去抓住範昇就是一頓暴打。


    然後氣洶洶迴來。


    “你們說說,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就是一塊滾刀肉!”


    “打仗不行,讀書不行,他還能幹啥?”


    範廣氣得不行。


    他沒架子,在軍中頗受愛戴。


    “總兵,範昇雖然嘴上吊兒郎當,其實打仗也含糊。”延安衛指揮使神英幫範昇說話。


    範廣看了神英一眼:“神英,要不你當老子女婿吧?”


    “老子算看出來了,指望這個貨,我範家門楣是光耀不了了。”


    “老二範炅也夠嗆。”


    “老三在講武堂,也不知道能學成啥樣。”


    “幹脆,你當老子女婿!”


    範廣非常欣賞神英,神英有名將之資。


    神英登時麵露苦澀:“總兵大人又拿標下說笑,標下是家中獨子,豈能入贅?”


    “不用入贅,老子是武人,不搞那一套,就當老子女婿就成。”範廣實在看上神英了,念叨招婿幾百次了。


    神英打仗穩紮穩打,頗有古之名將之風。


    “神英,你就答應算了。”在一旁的房能打趣他。


    “滾一邊去!”神英和房能廝熟。


    房能是延綏西路左參將,也是今年襲職。


    “我想當總兵女婿,關鍵總兵看不上我啊!”房能起哄。


    範廣臉都黑了:“你小子三十幾了?比我閨女大一輪,還有十幾房妾室,把我閨女嫁過去,豈不被氣死?”


    帥帳裏哈哈大笑。


    這天房子裏太熱,幹脆支帳篷,在外麵議事。


    他也欣賞房能,房能也是一員智將。


    “娘的,老子女兒國色天香,你們娶不上都得哭。”範廣這話,連自己都不信。


    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女兒好看就怪了。


    神英長得玉樹臨風,還想娶個文官之女呢,起碼要知禮懂禮,對下一代有好處。


    最好建立功勳,求陛下賜婚,那才威風呢。


    “都別鬧了,說正事吧。”張文質擺擺手。


    作為文官,他也和武將打成一片。


    在河套頗受愛戴。


    範廣登時收斂了笑容:“都肅靜,說正事!”


    “陛下聖旨,要拆分鄂爾多斯部,必須想辦法完成。”


    這是難題。


    磨嘴皮子十幾天了,沒有效果。


    鄂爾多斯部的李特,死不鬆口,不同意拆分,也不願意融入明軍,還想在河套放牧。


    就效仿朵顏三衛,充當客軍。


    大明強大,就在大明碗裏吃飯,大明衰落,掉頭就撕咬大明。


    完全闡釋養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求求原布政使,讓他想想辦法,咱們除了來硬的,還有啥轍?”興安伯徐賢拱手道。


    他被皇帝丟給範廣,跟隨範廣學習打仗。


    如今範廣手下可是人才濟濟。


    神英、房能、徐賢,都是會打仗的。


    張文質苦笑:“原布政使的意思是,斬草除根。”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河套漢人本就少,再招降這些人,河套成為多族聚居區。”


    “更加不好管了。”


    “這是動亂的根源,河套亂了,西北就要亂,咱們不能給朝廷添麻煩啊。”


    張文質也是個狠人,從土木堡跑迴來的。


    “原布政使說得對,就該斬草除根。”


    譚序道:“那些蒙人,就是看我大明強大,暫時依附罷了,等咱們大軍撤迴內地,他們立刻占領河套,和咱們翻臉!”


    “不如趁著咱們強盛,幹掉他們!”


    “什麽懷柔,懷什麽柔,強吃即可!”


    譚序的爹是譚廣,乃永寧伯,沒有世券,他想拚下一份世券,所以自告奮勇,來到河套,立功之心十分迫切。


    “陛下的聖旨傳來十幾日了,那些蒙人仗著有兵有將,敢視聖旨於無物?”


    “這是大不敬之罪!”


    “試問哪個漢人敢無視聖旨?”


    “照老子看,他們壓根就不想變成漢人!”


    房能冷笑:“幹脆都殺光,這河套,憑咱們漢人能守得住。”


    “把他們全都變成奴隸,給咱們建房子、疏通河道、修馳道,然後統統殺掉!”


    帳內都同意強行收編鄂爾多斯部。


    然後按照聖旨拆分遷居。


    至於剩多少,沒人在乎。


    於謙三大仗,讓明軍挺直了脊梁。


    範廣皺眉:“該如何殺呢?”


    諸將一聽,範廣也想殺。


    神英自告奮勇:“那太容易了,標下願意單刀赴會,直接火並了李特!”


    “別看李特府裏層層伏兵,在標下眼裏,如同無物,那李特也是個廢物。”


    神英想借機立功。


    房能翻個白眼:“你是水滸傳看多了吧,還火並,你咋不上天呢?”


    “滾滾滾,老子說的是正事。”


    神英笑道:“總兵,那鄂爾多斯部的兩萬兵,都是騎兵。”


    “若招降一萬,打散了之後成為咱們的人,咱們實力大漲。”


    “還不用每天窩在營帳裏鬥心眼,何不快哉?”


    他就是想封爵。


    “你想怎麽化胡為漢?”範廣問。


    神英冷笑:“當然是學孫尚書了,先把鄂爾多斯部的權貴殺光,然後派兵火並一場,讓兄弟們不封刀,嘿嘿,能剩多少,聽天由命唄。”


    這貨更狠。


    孫原貞做了一個錯誤的示範。


    邊將發現懷柔無用,把蒙人殺怕,剩下的自然就歸順了。


    現在邊將都這麽想。


    雖然皇帝在奉天殿上反複強調,蒙人亦是華夏苗裔,不能爛殺。


    問題是朝中按人頭算軍功啊。


    不多殺幾個人,哪來的軍功?


    “本將看你的辦法不錯。”範廣看向張文質。


    這些蒙人,聽調不聽宣,來河套當土司來了!


    敢輕視聖旨?


    全都該殺!


    張文質剛要說話,夜不收來報。


    “總兵大人,在西方發現不明騎兵,正在朝包頭快速靠近,具體數目不明。”


    “距離多遠?”範廣不得不終止討論,讓人拿來地圖。


    帥帳裏氣氛一穆,旋即喜氣洋洋起來。


    這是送功勞來了。


    “末將請戰!”神英立刻跪下。


    房能、徐賢、譚序等人全都請戰。


    範廣擺擺手:“先弄清楚騎兵是誰,究竟有多少人,又距離包頭多遠!”


    “夜不收來報,大概距離二百裏。”


    “在沙漠裏?”


    範廣立刻確定,這是瓦剌騎兵。


    明軍騎兵穿行沙漠十分困難,隻有漠北的牧民,才能忍受風霜,從沙漠中走出來。


    “再探!”


    範廣皺眉:“鎮遠關可有黑煙預警?”


    很快,墩台上的夜不收來報。


    鎮遠關沒有黑煙。


    要麽這股騎兵繞過了鎮遠關,要麽是還沒有抵達鎮遠關。


    後者的可能性很小。


    寧夏鎮沒這麽爛,有騎兵過境,一定會示警的。


    “總兵,可不可能是瓦剌一部來投降我大明?”房能道。


    “也有可能,等等看吧。”


    “傳令,快些做飯,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先填飽肚子。”


    “一旦有變,立刻出征。”


    “給兄弟們開開葷,吃點好的!”


    “讓牧民貢獻些牛羊上來,娘的,養那些不就是給大軍打牙祭的嘛。”


    “大明給他們地盤活著,那就得供養著我軍!”


    範廣親自登上了望台。


    範昇小跑過來,單膝跪地:“求總兵允許標下範昇出戰!”


    “好,你有這個勇氣就好!”


    範廣讚揚道:“把你二弟也帶上,上陣親兄弟,一起上!”


    “標下遵令!”


    範昇立刻退下。


    晚間時,夜不收再次來報。


    騎兵約莫過萬,已經穿過了鎮遠關,似乎沒有攻打關城的意思。


    “打什麽關城。”


    “咱們在這裏就建了兩座城,後麵沒有補給。”


    “要打,當然打我們了!”


    範廣罵那夜不收蠢。


    他心中癢癢,想親自打這一仗。


    趕緊召集軍議。


    這支騎兵預計後天清晨能攻城。


    “神英、房能、徐賢、譚序、範昇、範炅,你六人,各領三千兵卒,一千騎兵、一千步卒、一千火銃手。”


    一聽有仗可打,就有功勞要立了。


    “本總兵親自掠陣。”


    範廣也想打。


    但他是統帥,不能輕易上戰場。


    他手下有漢軍五萬,多是騎兵和火銃兵,步兵主要是盾牌手、長槍手,用來護衛火銃手的。


    真正的王牌,還是騎兵。


    “標下等遵令!”


    今天休息,明天出城。


    這新建的包頭城,守城幾乎沒什麽意義。


    何況範廣手握五萬雄兵,外加收服的蒙兵,擁兵十萬。


    就是要熬練膽氣,要敢打野戰,打贏野戰,壯漢兒雄風。


    等眾將下去準備。


    張文質道:“總兵大人不提番將,是想做什麽?”


    “嘿嘿,什麽都瞞不住張先生。”


    範廣小聲道:“本將也想學孫尚書,強收蒙人之心!”


    “這些蒙人雖被我軍強行收服,還是口服心不服,聽調不聽宣。”


    “索性,本將借機做掉這些王八蛋。”


    “收其兵,首領全都幹掉!”


    “不服的,直接送去見也先!”


    “神英那小子說得對,本將單刀赴會,看看那李特有沒有種!”


    範廣和張文質想一起去了。


    皇帝把張文質派來,就知道張文質不是普通文官。


    他是能打仗,敢打仗的。


    “總兵大人既然做了決定,便要快,一旦事泄,於我軍不利。”張文質發狠。


    “張先生的意思是?”


    範廣尊稱張文質為先生,真心敬重張文質。


    張文質樂了:“今晚就動手!”


    “啊?”範廣反而懵了。


    “那些番將,也不是傻子,慢則有變。”


    張文質更狠:“正好,夜不收來報,外麵有騎兵襲營,那些番將必然心中沒有警惕。”


    “咱們借機整合蒙軍,化整為零,為大明所用。”


    張文質把範廣嚇到了。


    “可,可是不是太倉促了?”


    張文質道:“倉促才能讓他們始料未及,總兵大人沒有準備,番將自然也沒有準備。”


    “正好我軍行事,神不知鬼不覺。”


    “就你知我知。”


    “總兵大人不要調動大軍,隻將親兵調歸本官執掌,用最快速度,拿下瓦剌各部權貴,全部殺掉!”


    張文質低聲道:“咱倆大吵一架,把戲做足!”


    範廣壞笑。


    然後,帥帳裏發生激烈的爭吵。


    範廣氣洶洶走出帥帳,鑽進李特的屋舍。


    李特正在吃席,桌子上都是好菜,正喝酒呢。


    他還不會說漢語,需要翻譯。


    “總兵大人因何大吵?”李特明知故問。


    “那些文人娘們唧唧的,就這點事還要上書告本將一狀,張兄你來評評理。”


    範廣灌了口酒:“菜好酒也好。”


    “張兄,拆分你部,是陛下的意思,你既然歸順了,便順著陛下的心思,拆了吧。”


    一聽範廣是勸說來了,李特有一百套說辭等著他。


    “總兵大人,我族一定是無比尊敬皇帝陛下的,不然我族不會千裏迢迢內附大明的。”


    李特打死也不願意拆分。


    達拉特的下場,他已經知道了。


    對明軍恐懼。


    但對未來更害怕。


    “張兄,隻要遵從聖旨,本官親自上書給陛下,求陛下封你爵位。”


    李特登時翻個白眼。


    若是幾個月前,大明皇帝真能敕封爵位。


    但現在韃靼被一戰打崩了。


    瓦剌一心向西。


    草原空虛,無法給大明形成巨大壓力,怎麽可能給他一個異族封爵呢?


    他可聽說了,那譚序,父親是伯爵,傳到他身上爵位沒了,還得奔波。


    範廣算明白了,磨破嘴皮子也沒用。


    那就對不起了張兄。


    “罷了,先不說這糟心事了。”


    “夜不收來報,有大股騎兵靠近包頭。”


    “我軍即將出征。”


    “本將要征鄂爾多斯部出戰!”


    “張兄意下如何?”


    範廣沒直接強征。


    而是跟李特商量。


    “這……”


    李特可不願意部民拿出去被明軍消耗,正在想搪塞之詞時候。


    範廣放下酒碗。


    慢慢站起來:“李特,這是打仗,隻要你在大明的領土下,就得遵從聖旨,遵從本總兵之令!”


    “否則呢?”李特反問。


    “殺無赦!”


    歘!


    李特的怯薛軍抽出腰刀。


    範廣是自己進來的,沒帶扈從。


    所以李特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但範廣則伸出脖子,拍拍自己的脖子,滿臉兇厲道:“來呀,往這砍!”


    “一刀就能削掉本總兵的腦袋!”


    “這大好的腦袋,就在你們刀下,來啊!”


    “但是!”


    “你整個部族,都得陪葬!”


    “這是大明的領土!”


    “誰敢違背陛下的聖旨,誰敢擅殺上官,就是誅九族的重罪!”


    啪啪啪!


    範廣使勁拍自己的脖子:“來呀!往這劈!”


    李特臉色一變,趕緊讓手下收了腰刀。


    賠笑道:“總兵大人,您怎麽能說出如此傷和氣的話呢?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


    啪!


    一個響亮至極的耳光響起。


    範廣結結實實一個耳光,抽在李特的臉上。


    歘的一聲,蒙兵腰刀出鞘。


    “一家人?”


    範廣毫不在乎,反手又一個耳光,把李特抽倒在桌子上,一桌子酒菜稀裏嘩啦撒了一地。


    碗碎杯裂的聲音傳來,屋舍之外,無數明軍把屋舍包圍,明火執仗,照得通明。


    “他娘的,你們那的一家人,用刀指著家人啊?”


    範廣又給李特一腳。


    李特也是壯漢,但和範廣比起來,就是獅子和野兔。


    “誰他娘的敢砍老子!”


    “過來啊!試試啊!”


    範廣厲喝:“都他娘的把刀給老子收了,聽沒聽著!”


    蒙人不聽。


    範廣快速走過來,劈手奪刀,一刀就把那個蒙人給劈翻了。


    兇性大發。


    見血了!


    怯薛軍紛紛舉刀相向。


    “別!”李特嘴裏都是血,臉蛋子腫得通紅。


    “想劈老子?”


    範廣用刀尖指著一個蒙人,揚手就劈。


    那蒙人舉刀相迎。


    範廣使勁猛劈,劈,劈,把那蒙人的刀劈斷了,刀尖劃開了蒙人的胸口,慘死當場。


    然後他得勢不饒人,連著劈翻兩個人。


    而門外的明軍快速湧進來。


    “都殺了!”範廣渾身是血。


    “不要啊!”李特慘唿。


    但是,明軍人多勢眾,頃刻間,就把李特府內的所有兵卒殺光。


    其中還有李特的兒子。


    倒在血泊裏。


    “範廣!”


    李特怒吼:“老子率領部眾投靠大明,不是任爾等砍殺的!”


    “他們造反,老子就有殺他們的理由!”


    範廣反手一刀,架在李特的脖子上:“你他娘的有意見?啊?”


    李特臉色一白。


    眸中俱是怒火。


    這些都是他的心腹啊,他兒子是要繼承部落的啊,全都被範廣給殺了。


    他下意識要造反逃跑。


    可是,明軍五萬強軍,俱在河套。


    他鄂爾多斯部所有人丁口加在一起,不足五萬人,可戰之兵兩萬,能打得過明軍?


    “我也是明人!”


    “你憑什麽殺我!”


    李特嘶吼:“不公平!本官要上書陛下!求陛下給我一個公道!”


    “還公道?”


    “老子苦口婆心勸你十幾天了!”


    “你聽進去了嗎?”


    範廣冷笑:“現在跟老子講公道了?以前幹什麽去了?”


    “把陛下搬出來!”


    “你遵從陛下的聖旨了嗎?”


    “你看看整個漢軍,陛下聖旨一下,誰敢不服?”


    “哪怕陛下的聖旨要砍了老子的腦袋,老子的兒子範昇,就得乖乖砍了老子腦袋,雙手奉上!”


    “這是陛下的聖旨!”


    “誰敢不從!”


    範廣嘶吼。


    用刀指著李特:“你敢不從?”


    “仗勢欺人,我不服!我求陛下做主,求陛下……”李特用漢語說出來。


    這時,張文質押著十幾個還活著的鄂爾多斯部權貴,死了的不計其數。


    全都押進屋子裏。


    李特直接傻眼了:“大明是要招降我們?還是要殺了我們啊!我們是主動內附的,內附的!”


    “去你娘的內附!”


    範廣拿刀就劈那些鄂爾多斯權貴,一刀一個。


    “你們是求著大明,收容你們的!”


    “狗屁的內附!”


    “你們就是乞丐!”


    “跪著求大明,賞你們一口冷羹殘飯!”


    “還敢說不服?”


    “你們算個屁啊!”


    “陛下下旨讓你們去死,你們自己就得抹脖子!”


    “這才叫感恩!”


    一刀一個,一邊罵一邊殺。


    所有權貴,都被範廣給殺了。


    鄂爾多斯部沒了!


    範廣的刀,指向了李特。


    刀尖還不停滴血。


    “明人不講信用,不講信用,殺我部民,血債血償……”李特張牙舞爪,想撲過來。


    噗!


    範廣直接一刀,劈在他腦門上。


    “你敢辱明人?”


    “老子把你挫骨揚灰!”


    “永世不得為人!”


    範廣抽出刀,使勁劈他的腦殼。


    把李特整張臉都砍爛了。


    “陛下隻對明人講信用,不會對狗講信用的!”


    “你算個屁!”


    “狗東西!”


    哢嚓!


    範廣一刀砍了他的狗頭。


    把腦袋提在手裏,才用刀拄著地,氣喘籲籲。


    他渾身都是血。


    殺的人實在太多了。


    “總兵大人,既然做了,就把事情做絕!”張文質厲喝道。


    “傳令,神英等六將率軍攻伐鄂爾多斯部大營,一個時辰,不封刀!”範廣厲吼。


    所謂不封刀。


    就是見人就殺。


    蒙人最喜歡用這個辦法屠殺漢人。


    現在,一報還一報。


    神英等人帶兵,直接把鄂爾多斯部給圍了。


    神英神采奕奕。


    聽說範廣單刀赴會,他十分眼饞,這麽好的機會,被範廣得到了。


    這鄂爾多斯部的兵卒,被安置在一起。


    範廣為了控製他們,讓他們把兵器交到兵器庫裏,身上帶著腰刀。


    神英、房能六將,把鄂爾多斯部給圍了。


    直接開銃。


    營盤是範廣建的,他最清楚。


    很多鄂爾多斯部民還在傻眼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營盤就炸了。


    神英等人率軍進去屠殺。


    “殺!”


    神英哈哈大笑:“死了的築成京觀!兒郎們,立功嘍!哈哈哈!”


    後麵的漢軍,傳來陣陣大笑聲。


    聽著營盤裏的慘叫聲。


    他們笑得更厲害。


    張文質捋須而笑:“陛下交給的難題,迎刃而解。”


    範廣看著張文質,多少有些害怕。


    這個文人就是個瘋子。


    根本不把蒙人的命當成命。


    他之前上書表功,收降鄂爾多斯部兩萬兵,今晚這麽一殺,能剩下一萬人就不錯了。


    “他娘的!”


    “這邊交給你們!”


    “老子去殺其他部去,幹脆,今天晚上,全都殺幹淨了!”


    “省著讓中樞安置,讓陛下頭疼!”


    “這些狗娘養的,都去見閻王吧!”


    範廣兇性大發。


    這迴徹底把蒙人歸化。


    因為不願意歸化的,都會被築成京觀,就放在自己的領地裏,看著當一樂。


    與此同時。


    巡捕營裏。


    嘴硬的秦老漢怕了,他眼皮上支著棍,隻要他眼珠不動彈,就用刀割他的肉。


    “求求你了,讓我睡覺吧,讓我睡覺吧!”


    鐵打似的秦老漢,被困意折磨瘋了。


    曹吉祥要審。


    範青不許,還繼續折磨秦老漢。


    終於熬了四天四夜,秦老漢熬不住了:“我都說,都說,你們聽聽啊,我都說啊!”


    範青姍姍來遲。


    進了審訊室時,就聽見了秦老漢的求饒聲。


    範青慢悠悠坐下。


    “範大人,我都說,我都說啊!”秦老漢撐不住了。


    “這大半夜的,勞動本官來。”


    範青抻個懶腰,讓營丁搬個凳子過來:“讓本官睡一會!閉嘴,本官不想聽!”


    “大人!”


    秦老漢都哭不出眼淚來了。


    隻要他眼珠不動,就割他的肉啊。


    這還不算什麽,那兩支柴火棍,撐著眼皮子,紮眼珠子疼,已經出血了。


    “求求大人了,讓小人說了吧!”秦老漢反複哀求。


    哀求了半個時辰。


    範青才睜開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就給你一次機會。”


    “我都說,我都說!”


    秦老漢招了。


    他本名董哲,乃是浙江衢州人。


    本來隻是個商販,後來被吸納進入一個商幫,叫江左盟,商人彼此互助,互通消息。


    但後來就變味了。


    被一股勢力滲透,漸漸地,開始幫那股勢力做事。


    他們的財富也水漲船高,也不止在江左做生意,生意遍布全國,越做越大。


    但是,他們賺的錢,要上繳盟裏一半。


    不許任何人脫離盟裏。


    “如何滲透官場的?”範青問。


    “其實都是常規路數,一者是支持貧困舉子,為入京科舉提供盤纏,收為己用;”


    “再者,就是批量培養師爺,地方官都要配幾個師爺的,讓師爺一點點滲透官員,進而收為己用;”


    “三者,則是用當鋪,給新科進士貸款,用利滾利的方式,用錢逼迫讓那些新科進士為盟裏賣命。”


    “也有作弊的,但不多,因為不敢批量作弊。”


    “還有很多辦法,比如在外地做官的官員,清明沒人掃墓,盟裏代為掃墓;喜歡女人的,喜歡珠寶的,都會投其所好。”


    秦老漢說得是實話。


    “我剛開始也以為,盟裏不斷收買官員,是為了賺取更多的錢。”


    “但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


    “他們不是想賺錢。”


    “而是想掌控大明,做地下皇帝。”


    “這次鼓動民夫造反,就是例子。”


    秦老漢全都招了。


    範青覺得觸目驚心。


    一旦查的話,恐怕大明官場,都會被一網打盡。


    科舉作弊,反而是小兒科。


    這個江左盟,無孔不入。


    “你可有上峰?如何聯絡?”範青問。


    “沒有,真的沒有,我入京,做的就是死間,沒有活路的!”


    秦老漢嚎啕大哭:“他們控製了我的家人,我不聽話,他們會死得非常慘!”


    “所以我不敢招!”


    “因為江左盟的懲罰,比你們巡捕營裏,殘酷百倍!”


    秦老漢崩潰大哭:“大人,我全都招了,讓我睡覺吧!睡醒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範青又反複審問一些細節。


    然後報與宮中。


    九月的天,京師仍舊十分悶熱。


    朱祁鈺收到秦老漢的供述。


    “江左盟,是不是還有琅琊榜啊?”


    馮孝不明所以:“皇爺,奴婢願意出宮,坐鎮南直隸,把江南翻個底兒朝天!”


    “沒必要了!”


    “這些人估計在秦老漢被抓之後,就會金蟬脫殼,就算現在去抓,也都是小蝦米。”


    朱祁鈺並不在乎:“魑魅魍魎,成不了什麽氣候。”


    “這個秦老漢,被洗腦了而已。”


    “哪有什麽地下皇帝,這天下就朕一個皇帝。”


    “真當什麽江左盟是萬能的?”


    “傳旨,令巡捕營把江南商賈,全都抓起來,一個個查!”


    馮孝眼睛一亮:“皇爺聖明!”


    “再給南直隸傳旨,令江南每縣,征入京中一百個商賈,做不到的,縣官誅族!從屬誅族!吏員誅族!全縣人強遷入廣西,不問死活!”


    “每縣再征一百個文人。”


    “強征入京!”


    “再令士紳準備好了,隨時遷入廣西,違令者誅族!”


    “李震在哪呢?”


    “令李震原地擴軍,南直隸擁兵十萬,調宋偉出京,做南直隸守備,李震做副守備。”


    馮孝瞳孔微縮。


    皇爺這是要巡幸南京了。


    “最晚後年,朕要去南京坐一坐。”


    “朕倒要看看,什麽江左盟,什麽魑魅魍魎,看誰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一群異想天開的笑話!”


    朱祁鈺冷笑。


    他還真不把什麽江左盟放在心上。


    隻要他活著,什麽盟也翻不起風浪。


    “皇爺,這江左盟的真正魁首,一定在朝中。”馮孝這話反倒點醒朱祁鈺了。


    “宣張鳳入宮。”


    朱祁鈺要在江南布局了。


    “奴婢遵旨!”


    朱祁鈺開始處置奏章。


    天快黑的時候,張鳳進入養心殿叩拜。


    “張卿,委屈你了。”


    朱祁鈺讓他起來,賜座。


    “老臣為陛下效忠,並不覺得委屈。”張鳳心裏是有怨氣的。


    戶部的確是爛攤子。


    但這個爛攤子是從永樂朝開始爛的,跟他關係不大。


    他也貪了,但哪個官員不貪呢?


    “張鳳。”


    “朕用你去砍勳貴,不是讓你去死。”


    “你對朕的忠心,朕能不知道嗎?”


    “朕還有用意。”


    朱祁鈺解釋道:“朕想派你督撫浙江。”


    張鳳瞳孔微縮:“陛下要……”


    “沒錯,最晚後年,朕就要巡幸南直隸,親自坐鎮南直隸。”


    “所以你去給朕打前站。”


    “本想讓你去南直隸的。”


    “但南直隸勢力錯綜複雜,你去,怕是鎮不住場子。”


    朱祁鈺站起來,親手把他扶起來:“張卿啊,你去浙江沒有危險,但去南直隸,怕是兇多吉少。”


    “老臣不怕!”張鳳倔勁兒上來了。


    聽說皇帝是派他去南方,做一任督撫,他反而心結打開了。


    別以為放去地方是貶謫。


    看看放去地方做督撫的,都是皇帝看重的人。


    張鳳也想做一任。


    “好!”


    “朕就命你做南京吏部尚書,兼兵部尚書!”


    “朕賜你天子劍!”


    “再賜你王命符牌,還有朕的禦筆聖旨!”


    “你坐鎮南直隸,為朕整飭南直隸!”


    “等待朕巡幸南直隸!”


    朱祁鈺招手。


    馮孝送上天子劍,朱祁鈺鄭重放在張鳳手中。


    他走到禦案前,奮筆疾書。


    “朕已經令宋偉出京,擔任南直隸守備,擴軍征召十萬大軍!”


    “朕給你王命旗牌,你可隨時調軍。”


    “浙江備倭軍、護漕軍、包括南直隸、浙江所有衛所,全都歸你調動!”


    “朕給你最大的權力!”


    “你為朕掃清南直隸!”


    朱祁鈺擲地有聲。


    聖旨寫成,送到張鳳的手上:“朕就將南直隸,托付給你!”


    張鳳泣然而拜:“陛下信任老臣,老臣必不負陛下信任!”


    朱祁鈺扶她起來:“天子劍在手,聖旨在手,王命旗牌在手。”


    “誰都可殺!”


    朱祁鈺溫聲道:“張鳳,放你地方,朕絕不是貶謫你,你的功勞,朕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


    “你兒子張景、張林,朕都會重用!”


    “一個入戶部做郎中,一個入都察院做禦史。”


    “無論事成與不成,朕都絕不會薄待你家!”


    朱祁鈺非常清楚,南直隸是天下最難整飭之地。


    所以他給了張鳳這麽多好處。


    他本以為需要於謙親自坐鎮呢。


    “求陛下收迴成命!”


    “老臣之子,皆是中人之姿,揠苗助長對他們不利。”


    “依老臣之意,日後能做個富家翁,已經很好了。”


    張鳳說得沒錯。


    他兩個兒子,確實沒什麽資質。


    “無妨,朕親自調教他們,使其成才。”


    朱祁鈺無比認真道:“南直隸極難整飭,朕非常清楚。”


    “張卿,萬勿以自己人身安全為重。”


    “朕不要求你一定完成,隻要你能活著。”


    “等朕臨幸南京,便可!”


    “若受了委屈,就暫且受著,等朕去,給你出氣!”


    朱祁鈺拍拍他的肩膀:“張卿,你活著,等朕去!”


    “老臣謝陛下掛懷!”張鳳哽咽。


    “朕見過你小孫女,品貌極佳,朕親自下旨,許配給於冕做正妻。”


    張鳳張大嘴巴。


    皇帝這是在保護他。


    天下間,除了皇帝,隻有於謙,才能護住他。


    “可於冕已經有了正妻。”張鳳道。


    “朕聽說於冕之妻,結婚數年尚無子嗣,就貶為妾室,你之嫡孫女嫁給他做正妻,朕下旨賜婚,由不得他。”


    張鳳再次磕頭。


    皇帝對他庇護至極。


    之前的任務,沒有順利完成,他心中有愧。


    打發走張鳳。


    “兩京十六省,隻剩下浙江無人督撫了,朝中適合誰去呢?”朱祁鈺躊躇。


    浙江的難度,排在第二。


    朱祁鈺猶豫的時候,淨室房太監進來:“皇爺,今天該翻牌子了。”


    名字都很陌生。


    都是新物色的美人。


    馮孝立刻將資料奉上。


    “毛勝的孫女?”


    “皇爺,此女國色天香,是太後娘娘送過來的。”馮孝迴稟。


    這是走吳太後的門路。


    毛勝是懂得博取聖心的


    但毛勝長得五大三粗的,孫女能多好看?


    朱祁鈺直接翻了牌子。


    晚上,扛進來一個被卷。


    露出臉來,確實長得不錯。


    “你祖父是毛勝?”朱祁鈺問。


    “不敢欺瞞皇爺,奴婢祖父確實是毛勝。”毛氏聲音中姓。


    其實毛勝長得很勇武,但其血脈高貴,歸附大明後,又找漂亮女人稀釋血脈,後代自然就漂亮了,朝中勳貴都是這樣,一代比一代好看。


    “封選侍吧。”


    朱祁鈺還算滿意。


    巡捕營收到聖旨,再次猛虎出匣。


    京中再次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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