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慘叫,隻有骨頭的碎裂聲,亮子的手下捂住了男人的嘴,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看到這一幕的人,有的按捺不住直抽氣,有的女人直接叫了起來。


    “好了,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吧,剩下的大家也別掃了興,繼續玩。”我起身往外走去,亮子自然跟上來送我。


    出了賭場的門,亮子給我打開車門,我沒著急走,“亮子哥,那人的醫藥費我們出,讓他以後不要再賭了。”


    “是的,小老板。”


    我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萬一有用呢。


    “溫嘉偉那邊一有消息就告訴我。”我叮囑道。


    他點點頭,目送著司機送我離開,賭場的事還得他來操心,我可以做甩手掌櫃,他不行。


    迴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洗手抱孩子,一天不見真的很想他們,胡姐把他們照顧得很好,通過視頻我也能看得見,但是一迴來完全就失控了,就想抱抱她們、親親他們。


    “夫人,我給你準備了湯,美容養顏的,喝一點吧。”胡姐道。


    我翹起唇角,“謝謝胡姐。”


    我喝湯的時候,兩個孩子在睡覺,我一喝完就給他們衝奶,算算時間他們等會要喝奶了。


    給他們喂完奶,我才去洗漱,洗漱完我覺得好累,第一天上班工作強度有點大,我還沒適應,工作的時候沒覺得,一安靜下來就很累很累。


    我摘掉助聽器,它讓我的耳朵不舒服,我怕孩子哭我聽不到,睡前又戴上了。


    結果半夜,胡姐來敲我的門,我才發現孩子哭了我沒聽見,我怎麽睡得那麽死,兩個寶寶哭我都沒聽見。


    有一瞬間我真的自責地要死。


    “夫人,要不然我和寶寶們睡一個房間吧,我白天不累的,他們睡覺我也能跟著睡,但是你不一樣,你太辛苦了。”胡姐皺著眉,心疼地看著我。


    我越看越覺得她很想梁姨,不由得對她的信任都多了起來。


    “謝謝你胡姐,那這幾天就讓孩子跟你睡吧,我實在是有點累。”


    “哎,好嘞。”胡姐喂完了孩子就把床推到了她的房間。


    我揉了揉腦袋,昏昏沉沉的,賭場是我的責任,我既然決定迴來打理,那就得好好做,也算是給何老板和亮子一個交代。


    我摘掉助聽器,安安穩穩睡到了天亮,起床的時候神清氣爽的,比昨天感覺好多了。


    我洗漱完就看孩子,兩個小家夥還在睡。


    “早上五點鍾就醒了,我年紀大了睡不著,正好跟小寶貝們的作息吻合,他們又睡著了,夫人正好你趁著這個時間能吃一頓安靜的早餐。”


    我感激地看著胡姐,“謝謝,你想的很周到。”


    “做事情嘛,既然不做,做了就要做好,我不能光拿薪水不做事,吃飯吧。”胡姐樂嗬嗬地說道。


    說得對,我也應該這樣,要麽不做,既然要做就得做好。


    吃完飯,我換了一套淡紫色的職業裝,我喜歡這種成套搭配好的,省的我再花心思,亮子的車準點過來接我,我覺得挺不方便的,要是我自己會開車就好了。


    “亮子哥,我想學開車,有沒有這附近的駕校,拿證上路快一點的那種。”


    “有,我可以幫你去駕校掛個名,我來當教練,時間你來定。”亮子安排得幹脆果斷。


    我笑了,“成,越快越好,這樣每天耽誤你們的時間,我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小老板,你學會開車了,我們還是會接送你,你一個人來來迴迴,我放心不下。”


    我擰眉,“這就沒必要了啊。”


    “有必要,因為……”亮子的神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我已經打聽到消息了,溫嘉偉就是衝著孩子和你來的。”


    “我猜到了。”我思考的時候喜歡咬口腔裏的嫩肉,一點疼會讓人集中精神,“隻有他自己?”


    亮子點點頭,“暫時是,季少昨天又打電話給我,說虞總不願意做手術,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


    我心忽然像針紮似的疼,“他想逼我迴去。”


    “……”亮子沒接話。


    “幼稚。”我狠心道,“不管他,昨天那個人呢?送到醫院去了嗎?”


    “連夜做了手術,情況應該還好。”


    我不再說話,明明有那麽多事等著我去想,可我偏偏想到了虞銳,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淨幹小孩子的事。


    我打心眼裏不喜歡這種逼我的方式。


    一上午我都把自己沉浸在工作裏,各種資料看啊、記啊,還要分析,不懂的要經常請教亮子,我寧願用這種方式麻痹自己,也懶得去想虞銳。


    中午去餐廳吃飯,我特地點了跟昨天一樣的牛排,這次的味道很不錯,我點了個讚。


    下午兩點,上客人之前,我召集大家開了個會,初步提出我的管理方式,大家聽了沒有反對的,我覺得挺好,小範圍的改進他們都願意,我也樂意去做。


    守業太無聊,創新才是我喜歡的。


    溫嘉偉又來了,我沒露麵,讓亮子派人去探他的虛實,他兜兜轉轉又輸了幾萬塊。


    我覺得躲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先下手。


    “把他帶到上麵來。”我吩咐道。


    不一會兒,亮子就帶溫嘉偉到了我辦公室。


    “有段日子沒見了吧。”我主動道。


    他大大咧咧一坐,架子倒是很足,“別說這些客套話了,你對我們家老爺子做了什麽,他提起你都恨得半死,知道你來了澳門,立馬派我過來監視。”


    我笑了笑,“沒做什麽,就是做了一件你們都不敢做的事,我虐待了他。”


    “你膽子可真大,那你就等死吧。”溫嘉偉一臉畏懼,還夾雜著點嫌棄。好像跟我在一起就會被連累一樣。


    “你膽子也挺大的,我連溫傳雄都敢下手,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對你下手?”我挑眉。


    他臉色一變,“你……”


    “亮子哥,別讓他跑出了這間屋子,卸掉他身上的武器和通訊工具。”我厲聲道,亮子的動作很快,溫嘉偉想摸口袋都沒來得及。


    一刹那,我們不是談話的人了,變成了我威脅他,而他隻有服從。


    “溫嘉偉,現在擺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一個呢,就此消失在這間房,另一個呢,幫我做點事。”


    他臉上帶著遲疑,“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放心吧,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讓你帶點假消息而已。”我繞到他麵前,他想動,被亮子按得死死的,“溫傳雄讓你來監視我,你告訴了他什麽?”


    “我……我就說你在澳門賭場。”溫嘉偉眼神躲閃不定。


    “似乎不止吧。”我示意亮子,溫嘉偉頓時慘叫一聲。


    “還說你昨天斷了一個人的手。”


    “哦。”我故意把尾音拖長,“就沒提到孩子的事?”


    溫嘉偉連忙說沒有,“真沒有,爸特地叮囑我,看你有沒有把孩子帶到澳門,我還沒顧得上說。”


    “正好,你告訴他,孩子都在漠城,讓他不要惦記著我這裏了。”我看溫嘉偉,“記住了嗎?”


    他立刻點頭,“記住了。”


    “別想跟我耍花樣,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就算我拚死也會拉上你當墊背的,你看景炎,他就是個例子。”


    他咽了咽口水,額頭上的冷汗騙不了人。


    “亮子哥,把他送下去,找個好點的台子讓他好好玩兩把。”我迴到位置上,繼續處理我的工作。


    “是,小老板。”


    溫嘉偉出去了,我的心裏亂亂的,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騙過溫傳雄,但願能吧。


    我看著新手機上的幾個app,我一個都沒敢用,不敢登錄以前的賬號,怕看到一些我不想看到的東西,我也不想麵對自己的內心。


    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出改變,虞銳一個苦肉計就讓我迴到解放前?我不要。


    可萬一……


    “林桑,沒有萬一,你不是都已經想好了嗎?為什麽還要搖擺不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傻了吧唧的,就像曾經你最厭煩的人。”我敲敲自己的腦袋,努力告誡自己。


    晚上賭場的生意比昨天還要好,我以為昨天我那一出會嚇跑客人,但是沒想到客人反而多了一些,誰都喜歡純粹而又公平的賭錢,出老千這種開掛似的行為,誰都不喜歡。


    “亮子哥,場子別盯了,教我開車吧。”


    “行,走吧。”


    亮子找了一輛普通的車讓我上去,給我講解了車上的東西,這一幕讓我想到了小黑丫,她也跟我講過,講得特別仔細,還給我說駕校的笑話,我真當笑話聽的,記得就特別快,而且很牢。


    “都記住了嗎?”亮子問我。


    我嗯了一聲,集中精力,以前我就是卡在操作上麵,因為那時候我正要學,被季飛給發現了,隻好就此罷休,現在不一樣,我一定得學好開車,總不能孩子大了,我們三個人總讓別人接送吧,這樣顯得我太沒用。


    “別緊張,踩油門要循序漸進,別那麽快。”亮子一說刹車塊,我就想踩油門,結果踩太快,安全帶差點沒拉住我。


    “對不起啊。”我撓撓頭,好尷尬。


    亮子還是那張臉,“不錯了,我見過比小老板更厲害的女司機,直接把我送溝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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