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身子稍微挺起,“我不敢讓你放下手頭上的事來這裏找我,我也沒辦法離開劇組,這種感覺真是……說不上來的無力。..”


    “傻子,我們是夫妻。”他彈了我一個腦瓜崩。


    我嗷了一聲,“你下手輕點,明天還拍戲呢。”


    “請一天假,留給我。”


    “那……好!”明明是雀躍到不行,我還要故作一下矜持,不過天亮之前我們都隻能在車裏將就了。


    小玩意在後麵趴著,臉朝著坐墊,我相信我的狗懂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它肯定明白,它要是不明白,我就下載一個道德經什麽的給他聽。


    天一亮,虞銳就在縣城裏到處找酒店,總算被他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房間,我們倆第一件事不是吃飯,也不是洗澡,而是像兩條抵死纏綿不肯冬眠的蛇一樣黏在一起。


    關機之前,我給孫若謙發了短信,跟他說投資人來了,我得負責陪,後來想了想,我又給譚卿發了一條,我怕她一覺醒來看到我和小玩意不見了,以為我倆離酒店出走了,就跟她說了聲。


    一整個上午,我和虞銳都沒分開,吃完飯就補眠,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我除了腰酸沒有別的感覺。


    “虞銳,你胡子都冒出來了。”我手在他下巴上磨磨蹭蹭的。


    “你幫我刮。”


    我搖頭,“電動的會用,刀片的不行,我害怕。”


    “小心點就沒事了。”虞銳把帶來的刮胡刀給我。


    他所有的東西都現代得不行,就這個刮胡刀一直沒換,刀柄和刀片是分離的,每次用都要把新的刀片換上,然後在下巴上刮來刮去,男人刮胡子就像一種藝術,和女人擦口紅一樣。


    他坐在椅子上昂著頭,我按照他說的做,先用泡沫把胡渣覆蓋,然後一點點刮。


    “我突然想起了村頭的王師傅,也是個專門給老頭刮胡子剃頭的小老頭。”


    虞銳沒說話,趁著我直起腰緩口氣的時候他才發話,“不難吧。”


    “難倒是不難,我總怕刮到你的肉。”我又提刀上陣,直到刮完才鬆了口氣讓他去洗臉。


    我從浴室的鏡子裏欣賞著他的盛世美顏,“我做夢都會被你帥醒的,老公。”


    “臉皮越來越厚。”他捏捏我的臉,順手搭上我的肩,“狗憋了一天了,走,出去遛狗。”


    “好嘞。”我摟著他的腰,他牽著狗,一家三口壓馬路去,“對了,你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之前給你打電話,我都沒聽出來你在路上。”


    “我熄火,你當然聽不出來,不是你說要浪漫嗎?”


    我咧開嘴笑得十分得意,眉梢都跳起來了,果然老公是要一點一點調教的。


    “那婆婆那邊的事搞定了嗎你就來。”


    他點點頭,“我媽說等修養好了就搬迴漠城,有些賬,我們母子是該和溫家算算。”


    我心頭一緊,手術恢複期不會要太久,我媽那個時候也沒住院太久,到時候我這部戲肯定沒拍完,虞銳還帶著虞媽媽,我不放心。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相信你老公。”他一歪頭,在我額頭親了一口。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老頭子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時候都覺得他不像個人,因為他的世界裏好像沒有人性這迴事,我們正常人有的那些感情和羈絆,在他哪裏全被利益等價衡量了。”


    虞銳牽著我的手,力道緊了幾分,“這部戲你好好拍完,有什麽事等你迴漠城再說。”


    “那姬穎那筆錢匯到你賬上了嗎?”


    他嗯了聲。


    “我沒有用錢的地方,暫時先留著你用,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舊賬也該清了。”我的腦袋貼近他的胳膊,他鬆開我的手,選擇抱著我的方式。。


    小玩意也停了下來,看著我們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它也要對象……


    虞銳在這,我當然是陪著他多一些,七點鍾左右,搭他車的那個背包客過來取東西,對方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一米七五的個頭,穿著打扮看起來像大學生。


    “謝謝你啊哥,這是嫂子啊。”他很熱情,看著我就招手,隻是打招唿的方式有些……弱智。


    正常的是不做手勢,或者握手之類的,他竟然對我敬禮,我當時就有點懵圈。


    虞銳開了後備箱,“東西在這,你自己拿。”


    男人自己去拿東西,還樂嗬嗬地跟我們說話,“嫂子,我陳雙陳,我哥人可好了,路上見著我走路辛苦就把我給捎上了,我可省了兩雙鞋呢。”


    “你這一路都是走來的?”我對背包客的事僅僅隻是聽說,沒想到他們還真執著,這走起來得多久,多費勁啊。


    陳雙陳人很開朗,我一問等於打開了他的話匣子,“我家是唐山的,我一路從唐山徒步來青海的,走了小半年了,路上也搭過車,不過啊,大部分都是走路。”


    “你厲害,那這腳跟赤腳大仙有的一比了。”我豎了豎大拇指。


    他聽我誇他,快笑抽了,“那可不,我以前身體弱,我媽總說我像個秀才,不抵用,現在迴去……”


    “我估計你媽會認不出來你的。”我接道。


    他又笑,“嫂子你說得對。”


    收拾完了東西,他就走了,他一般住青旅,省錢為主,有時候要是不想洗澡花錢,就住自己隨身攜帶的帳篷。


    “哥,嫂子,再見啊,好人會有好報的。”


    我和虞銳送他到門口,然後轉身上樓迴房。


    剛才我跟陳雙陳聊天的時候,虞銳好幾次都憋著笑,被我看到了。


    “你想笑為什麽不笑,你看你,現在笑容又少了。”我兩根食指抵住他的嘴角,往兩邊一扯,倒把我自己逗笑了。


    虞銳有些無奈地摸摸我的腦袋,“我隻喜歡對你笑,外人在,不習慣。”


    “這樣也好,不然就衝我老公這姿色,男人我也挺擔心的。”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他眉心微蹙,估計是惡心到了。


    我立馬不說這個話題,“裝的都是你啊,你上哪找我這樣對感情始終如一的好女人。”


    “驢也專一,跟你很像,一樣強。”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劇組裏還有點事。”我轉身就打算走。


    他伸手撈著我的腰,把我往他懷裏帶,“想跑?門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能過來待兩天,我怎麽舍得離開他一分一秒,明天虞銳就要走,這一晚誰都不舍得睡覺,即使我今天不是安全期,也沒有任何避孕措施。


    小玩意被我倆虐的不願意睡在床邊,直接鑽進浴室不出來了,人和動物之間有些事是不言而喻大的,大家都懂。


    第二天一早,虞銳就要走,我幫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接到了譚卿的電話,說她快不行了。


    接電話的時候,虞銳就在我旁邊,他知道譚卿跟我在一個劇組,說什麽都要跟我去看看,絕對不讓我一個人過去,我沒時間解釋,隻好帶他過去。


    幸好縣城裏的酒店跟酒店之間距離很近,開車過去不過五分鍾的事。


    譚卿肚子疼,忍了一整晚,到了早上熬不住了才給我打得電話,當時沒驚動什麽人,我和虞銳把她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你肋骨斷了一根,你別告訴我,這是吃壞肚子了。”我雙手環肩,審犯人似的看著她。


    譚卿看了眼虞銳,視線迴到我身上,“林桑,不是我搬弄是非,也不是自己摔跤,是吳嘉讓人打的我。”


    專挑我身邊人下手,她還挺會刺激人。


    “我不是讓你別跟她碰麵嗎?”我皺眉。


    “我要說她帶人來房間打我的你信嗎?”


    我一驚,她膽子竟然那麽大?還打斷了譚卿的一根肋骨,醫生說這要是折的再狠點,戳到內髒,譚卿也就沒救了,這裏的醫療條件救大出血,救十個死八個。


    我拍了拍譚卿的肩膀,“我信,你先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她點點頭,我們才走。


    除了醫院,虞銳不肯走,但是我明白,他那頭的事才是重中之重,不可耽擱的。


    “要是連收拾吳嘉這種小蝦米我都做不到的話,還怎麽當得起虞姬娛樂的老板娘,迴去吧,婆婆迴來代我問好,我會盡快拍完戲迴漠城。”我抱著他的頭狠狠親了一口。


    我繼續道,“吳嘉膽子沒那麽大,她背後肯定有人,而且這人一定在漠城,你迴去幫我揪出來這個人,我這邊自然好辦多了,好不好?”


    虞銳猶豫了幾分鍾才點頭答應,這一路走來,我從來就不是脆弱到需要他時時護著的小女人,不是喜歡鬥狠嗎?那咱就好好鬥。


    送我迴劇組之後,虞銳走了,我把小玩意放到房間,跟上劇組大部隊去拍戲,剛到,孫若謙就把我拉去談話了。


    “你和譚卿怎麽迴事?”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果不其然,孫若謙開始罵娘了,“早知道這小丫頭心這麽狠,我調解個屁。”


    “好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下手那麽重,還挑我身邊的人,很明顯是衝我來的,囊謙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可我們不知道她們跟這邊有沒有牽上關係,先忍忍,等虞銳那邊的消息。”


    可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虞銳那邊的消息,吳嘉的手就伸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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