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麽就說。..”


    虞銳對我不止是寵,甚至接近縱容了,我知道他心裏有愧疚,所以我怎麽要求他就怎麽做,包括讓他學著被我套路,學著說情話。


    可是現在我要說的這件事,我自己認為很嚴肅,如果我真的開始對姬穎下手,我怕他會受不了,他對我的那些愧疚,能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姬穎鬥得死去活來,最後我勝利而歸嗎?


    當然了,前提是我真的能鬥得過姬穎。


    不過,我能不能,虞銳總是得表態的。


    “我臉受傷的事,你知道多少。”我離開了他的懷抱,靠在床頭跟他談這件事,這才是開始,我還能夠心平氣和。


    他看著我,“你正在拍戲,有演員把茶杯摔在地上,瓷片濺起來,傷了你的臉。”


    “你知不知道摔了茶盞的人是誰?”


    “姬穎?”他的肯定大於疑問。


    我點點頭,“我們劇組拍戲有習慣的,明知道摔這個動作對其他演員有可能造成傷害,一開始的鏡頭隻會要求演員做出動作,後期才會補東西碎裂的鏡頭,姬穎是老戲骨,她明知道這些規則,還是把茶盞摔在了我麵前。”


    “我明白了。”


    我皺眉,“我想知道你的態度,如果我跟她鬥下去,勝者為王,你不可能保持中立。”


    他忽然笑了,嘴角勾出輕微的弧度,“傻瓜,我說過會保護你的,你受傷已經是我的疏忽了,我不可能允許其他意外再發生,況且,我出了名的護短。”


    “護短等於護林桑嗎?”我已經習慣把他的話打上林桑的標簽,這樣才有滿滿的安全感。


    “是。”他很肯定地迴答我,我才安心。


    這一晚,他守在我床邊守到了半夜,我說要抱著他睡,他才跟我一起擠在了病床上,病床小,我側著身睡,他也是半側著,他要把我扶到他身上,我怕壓著他的手術切口,堅持不要,結果睡到早上,半邊身子麻了。


    我活動了半天才活動開,輸完液之後,我堅決要求出院迴酒店,醫生沒什麽好不同意的,畢竟是皮外傷,隻要按時來輸液就行。


    我躺了三天,虞銳陪了我三天,每天去醫院換藥輸液,迴來就一起吃飯,所有的飯菜一律和醬油絕緣,我隻吃利於傷口的食物。


    紗布拿掉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了額頭上一個手指骨節那麽長的疤,我迴頭瞅了眼虞銳,哭了。


    “好了,一點都不難看,很有特色。”


    “你騙人,哪個女人沒事給自己頭上安那麽大一疤,還說有特色。”我抽噎著道。


    虞銳有些無奈,對我更多的是寵愛,我一句兩句的抱怨他還能接的上,後來幹脆就詞窮了,這妻奴的路他走的一點也不順,我還有很長時間的課程要給他上。


    雖說是美容針,但也不是一點看不出來的,迴去我就開始找各種祛疤的方法,勢必要把那條大的疤痕去掉。


    “林桑,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報仇雪恨。”我態度明確,就四個字。


    他笑,“具體計劃?”


    “還沒想好。”我錯在沙發上,把手機一扔,開始冥想。


    “姬穎在國外的事業最近有些波動。”他提醒道。


    我眼珠子一轉,“那就趁現在,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我這臉都是拜她所賜,原諒我肯定是做不到了,咱就有仇報仇,有賬算賬。”


    “好,我就讓伍依把資料傳過來。”


    生意上的事我懂的沒有虞銳多,他這麽做很明顯就是在幫我,找姬穎的軟肋,然後攻擊她的軟肋。


    可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這樣我就算把毀容的仇給報了,那也不是我親自出的手,總是膈應得慌,要幹還得自己上。


    第五天的時候,姬穎上門了,我琢磨著她也該來找我了,畢竟我受傷的消息已經在各種社交軟件上被人炒的快糊了。


    “林桑,我們談談。”


    “你想談什麽?就憑你這心機,我跟你談什麽都撈不到好處,說不定你身上還帶著錄音筆什麽的,好抓住我說話的把柄給自己洗白。”我堵在門口,壓根沒想請她進去喝茶。


    她當著我的麵深吸一口氣,“幼稚。”


    我一愣,隨即別氣笑了,“跑到我門前,我當你要說出個什麽好的理由解釋你為什麽故意弄傷我,你倒好,說我幼稚?”


    “成熟的人是不會這樣解決問題的。”


    “大姐,我們倆之間那叫問題嗎?那叫仇恨,你見過有人能心平氣和的解決仇恨的嗎?要是能,你也不會把茶盞摔偏在我腿邊,把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姬穎的臉色越來越差,終於繃不住了,她近乎猙獰地看著我,“這樣還隻是開始。”


    “你……”我往後退了一步,她的神情實在讓我驚愕,以至於一瞬間沒迴過神來。


    “林桑,你在逼我,逼我的後果你要負責。”她瞪著眼睛,那種狠絕不亞於電視劇裏的大反派。


    她真的沒病嗎?


    我咬咬牙,看著她轉身走掉。


    虞銳今天一早就走了,我房間隻有我一個人,姬穎她這麽巧現在過來找我,難不成她忌憚虞銳?


    第二天,我去了片場,趙導見我恢複不錯,就讓我去上妝,他安慰我說有後期,不礙事,我也就放心繼續拍攝了。


    我該慶幸,他沒換掉我。


    接下來的拍攝,姬穎收斂了許多,也許是怕惹人閑話,畢竟外界說她公報私仇的人很多,她是公眾人物,該顧忌流言蜚語的。


    中午我坐在車上吃飯,張霜打電話過來,“林桑,最近ip被炒的很熱,虞總一出手買了兩個,一個盜墓,一個仙俠,主角都暫定是你。”


    “都是我?”我有些詫異,這後門開得很敞亮啊。


    “你是我手下的藝人,撇開你和虞總的關係不說,你有潛質又上進,捧你也是應該的,好資源當然讓你先挑,對了,那部仙俠的是這兩天剛定下來的,我聽說姬穎工作室也試圖搶這個ip,沒搶過虞總。”


    我頓時明白了,怪不得虞銳這兩天在捯飭什麽,“霜姐,你費心安排,我這邊還要忙,先這麽說了。”


    “好,你好好拍,說不定就一炮而紅了。”她叮囑我,“不過現在你挺紅的,粉和黑各占一半,比以前全民黑好多了。”


    我哭笑不得,“那借你吉言。”


    掛了電話,我舒了口氣,吃完飯就去找趙導說戲,他吃飯的時候心情好,我問什麽他都能說一通,中國人飯桌上愛說話的習慣我喜歡。


    下午這場戲拍完就是姬穎殺青的時候,而這場戲也是我翻身的戲,不過不是像她對我那麽暴力,我要演繹的是心理戰術,給她致命的一擊,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場戲。


    有了之前和她的衝突,這場戲演起來得心應手,把她拉下馬,看著她被賜死,哪一幕都酣暢淋漓。


    趙導一直誇我進步大,他不知道,我和姬穎演的都是自己,她在前麵的劇情演自己,而我在後麵的劇情演自己,到底誰能笑到最後,還得再看。


    “殺青了,你也不用看到我了。”姬穎笑著對我道。


    我現在一看到她笑,就想到她臉上曾經出現的猙獰的麵孔,“那最好不過。”


    我迴到房車上,空調的涼風吹的很舒服,我很累想睡覺,想睡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自己變成了被水藻綁在水底的人,絕望而又恐懼,卻隻能無可奈何的等死。


    “林小姐,外麵有人叫你。”


    小王喊了我好幾遍,我才轉醒,醒來之後心情粘膩的像蜂蜜,一沾上就忍不住想要洗幹淨,我也很想把心情拿出去洗一洗。


    我打開車門下車,一看到孫若謙時,我傻了,揉揉眼再看,真的是那塊黑炭?!


    “孫導?!”我驚喜地叫了一聲。


    “說好的接風洗塵呢?”他咧開嘴,一口白牙甚是顯眼。


    我高興地跑過去,直接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怎麽迴來不打聲招唿,還曬得這麽黑,得虧現在是傍晚,要是晚上,我都看不見你人。”


    “一迴來就擠兌我,我看你是不想混了。”他故作嚴肅。


    我打了他一拳,沒什麽殺傷力,就是打著玩,“走,咱吃飯喝酒去,給你接風。”


    “我去叫趙導一起,明天我們倆再單獨喝,我有事跟你說。”


    我點點頭,趙導也很高興,敬業的他難得提前收工,咱們幾個熟悉的直奔飯館去了,臨走的時候我還特地留意了一下,姬穎走了。


    想來也是,她跟孫若謙不適合見麵,看到孫若謙,她也會避而不見吧。


    跟一幫男人吃飯喝酒侃大山,我就隻占了吃飯的份,剛想喝兩口,趙導就提醒我頭上的傷,我悻悻地放下酒杯。


    “林桑,你這那麽大的疤,哪來的?”


    “大嗎?”我指指額頭。


    他點點頭,還衝我比劃了一下,“有那麽長,你說大不大。”


    我臉一拉,不高興了,特想忽略的東西被他那麽殘忍地說破,我能高興嗎?!


    “咳咳,若謙,林桑的疤是拍戲意外導致的。”趙導替我迴答了重點。


    孫若謙皺眉,“意外?什麽意外能把女演員弄毀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曾與幸福毗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仟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仟瑤並收藏我曾與幸福毗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