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銳,阿銳照顧從善已經好幾年了。”梁姨一開口,讓我驚訝不已。


    可是我不明白,虞銳他是吃飽了撐的嗎?前女友拋棄他給他帶來巨大的經濟危機不夠,他還心甘情願的幫人家照顧弟弟,一照顧就是幾年?!


    典型的腦子被驢踹了!


    我深吸兩口氣,才算緩過來,“姨,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你知道這些事,季飛卻連季從善都不認識。”


    “季從善現在的姓是不是季飛一樣?”


    我嗯了一聲,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


    梁姨從梳妝台移到我旁邊,“從穎和阿銳談戀愛的時候,從善還在外地讀書,後來阿銳把它接到漠城來上學,從穎為了事業出了國,從善沒人管,一直都是阿銳管著的,供他讀書留學,說起來我也好幾年沒見過他了,好像從穎一走,阿銳就把從善送出國了。”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麽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了。


    “我都沒見過虞銳這樣上杆子倒貼的。”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重情重義,這些年對我比我親兒子還上心,所以即使他對你……”她說到這歎了口氣。


    我知道梁姨想說什麽,即便虞銳負了我,她還是沒辦法責怪他。


    我搖搖頭,“反正這種事我是做不到,看季從善對姬穎的態度,他好像挺煩她的。”


    “你家裏人把你拋棄了,你說你煩不煩?”


    “煩。”


    梁姨一副那不得了的表情,我還糾結於虞銳智障般的行為,過了三秒鍾突然想到了我和季從善合作的事情。


    “姨,季從善和虞銳的關係是不是特別好?”


    “你說呢?雖然從穎是他親姐姐,但是阿銳對他的照顧,比他親姐姐還要多,又加上阿銳跟他沒有血緣關係,所以這份恩情,他記得格外清楚。”


    我大致算是明白了,季從善眼巴巴找上門來跟我合作,其實是虞銳授意的,隻有虞銳的話,他才聽。


    我忽然想起上次他們姐弟倆見麵的場景,季從善逃避和厭煩的態度不是假的,他沒道理幫姐姐的眼中釘。


    “多管閑事。”我又癱了,“這不是讓我欠他人情的嗎?”


    梁姨的手搭上我的,“也許是他真心想彌補你。”


    “要是彌補有用,還用法律幹什麽。”我知道我講的道理有點歪,但我咽不下心裏那口氣,姬穎是他選擇的,現在後悔了才來找我。


    我明明白白告訴他,門都沒有!


    “小桑,有些事阿銳他也不想的,那個叫釋湛的現在都死了,能不計較的,就別計較了吧。”梁姨苦口婆心地勸道。


    “如果不是他在那個節骨眼上選擇放棄我,釋湛就不會掉過頭來咬我,我無所謂,吃點苦受點罪都行,可是小偉……”我垂著眸子,不想讓人看到我眼裏的怨,“小偉他差點連命都沒了,雖然他現在保住了命,但還是丟了一個脾,我心裏覺得對不起他,一輩子這裏都不安。”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耳邊是梁姨的歎息聲。


    我不想接受虞銳的好意,迴到客房,我也不管季從善能不能看到微信,反正我發了,跟他解除合作關係。


    第二天,他就出現了。


    “林桑,你哪根筋搭錯了,好好的錢不掙,非要單幹,說好四六分,哪兒虧待你了。”季從善腰杆挺得筆直過來興師問罪。


    我慢悠悠地喝著茶,不像之前那麽緊張了,反正做不好還有虞銳擔著,我何必費那個心思給他賺小錢。


    “我現在不想四六分了,二八分行嗎?”


    “行,你說什麽都行。”季從善一說話就露餡了。


    我搖頭歎息道:“你沒這個智商就別這個差事,說吧,虞銳怎麽交代你的?”


    “交…交代,沒啊。”他視線亂飄。


    “那你自己在這好好幹,我帶著我的人要走了。”我威脅道。


    他立馬急了,跑過來把我按在椅子上,“林桑,你就別為難我了,知道我智商不夠還欺負人。”


    “那你老實交代,他怎麽跟你說的?”


    “銳哥說讓我不露馬腳的接近你,幫你,可我想想我剛迴來能幫你什麽呢?除了宣傳也幫不到什麽,我又不出名,宣傳的效應比較小,你賺的也不多,後來銳哥就給我盤了個工作室,之後我就假裝這是我的工作室找你去了。”


    我點點頭,他果然經不住嚇,我才說了幾句話,他就把什麽都交代了。


    “行吧,我賺夠了錢,你拿去給虞銳,就當我買下那個工作室了,現在的錢我先欠著。”


    季從善腿長,靠著桌子就相當於坐在上麵,“你又何必呢?我知道你們倆的事,也知道姬穎在裏麵充當了什麽角色,其實銳哥他真的挺喜歡你的。”


    “喜歡有個屁用,能幫我遮風擋雨還是讓我衣食無憂?哪一樣都不行,我要這個喜歡做什麽?”我問得他啞口無言。


    生意我得做,仇我得報,沒空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林偉眼看著就要高考了,我更得努力送他上大學,傷好這半個月來,我也存了點錢,可是季飛那邊的醫藥費我還沒給,到處都是窟窿,心好累。


    一想到賺錢,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晚上迴家倒頭就睡。


    虞銳這一晚沒有來打擾我。


    然而,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寫字樓下麵被人堵了。


    “眼睛紅的跟兔兒爺似的,昨晚幹什麽去了?”我實在沒忍住,調侃了一句。


    他瞪我,“梁姨把從善的事情告訴你的?”


    “不然呢,你藏得夠好的,季飛都不認識季從善那麽一號人物,你可真是義薄雲天,我林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語氣裏的嘲諷掩飾也掩飾不住,我索性不掩飾。


    “誇我,還是罵我呢?”他看的眼神變得無奈。


    我挑眉,“你認為你做這事該誇?拯救了一個沒人管的孩子是應該誇,但我一想到這孩子是你狠心前女友的弟弟,我就覺得你腦子進了水,我不針對季從善,我就是看不慣你對姬穎容忍到極致的那個樣。”


    “吃醋了?”


    我沒忍住,懟了迴去,“我吃你個頭。”


    虞銳拎著我的衣領把我塞進了車後座,他也上來坐在我旁邊,車門被他鎖死,我想跑也是枉然,這是他的習慣,抓我的時候總習慣把後路堵死。


    “惱羞成怒了?”我雙手環肩,戒備地看著他。


    他扣住我的後腦,狠狠在我唇上一吻,“這是對你亂指責的懲罰。”


    “你還不承認。”


    “懲罰完了,現在該解釋了。”他坐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姬穎走的時候,從善跟你差不多大,他有輕度自閉症,知道親姐姐離開,他的病情一度加重,學校也下了建議書建議他退學。”


    我心裏一咯噔,跟季從善相處有段日子了,我怎麽都沒看出來他像患過自閉症的人。


    “我跟姬穎的事,說實話,我也恨過她,但是從善在我眼裏隻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我照顧他,純粹是因為同情。”虞銳抽出一根煙,想想又放了迴去。


    “為什麽不抽?”


    他轉過頭,抵著我的額頭,“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你做了結紮手術。”


    我渾身一僵,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


    “你……”


    “我重新抽煙並不是忘了你的話,是我無意中發現你做手術的記錄,知道你不想跟我生孩子。”他語氣很輕,卻重重撞在我心上。


    我垂了垂眸子,“什麽時候?”


    “和姬穎結婚那天。”


    所以那一晚他過來態度才那麽冷淡,還當著我的麵抽煙。


    我心裏一陣愧疚感升起,“當時大家都那麽忙,我演員的路剛起步,不想要孩子。”


    “一開始理解不了,後來你為了對付釋湛而自殘,我才明白當演員對你的真正意義。”他的手在我耳畔磨蹭來磨蹭去,“你想利用公眾人物的影響力來幫那些跟你遭遇同樣事情的未成年少女博得關注,我沒重視你的夢想,硬要把我對孩子的渴望加在你身上,還因為這件事氣你,是我不對。”


    他長長的一番話讓我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虞銳。”


    “嗯?”


    “你昨晚幹什麽去了?聲音啞了,眼睛還那麽紅。”


    “我在你家樓下想了一夜,還是決定今早過來跟你說清楚。”


    “……”我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他的唇有意無意地蹭著我的,我沒抗拒,他越來越深入。


    就像以前那樣,一切都發生的那麽自然,我想過反抗,可是,對待這樣的他,除了淪陷,我什麽都不能做。


    “你跟她……”


    “什麽都沒做,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他的吻很溫柔,溫柔的如同香醇的酒,我都快要醉了。


    我緩緩合上眼睛,心裏想這是我對他最後一次縱容,而虞銳沒有那麽簡單,他就想一種毒,染上就會上癮,無論是精神的癮,還是身體的癮,想戒,不容易。


    “現在是早上,這裏是停車場。”我按住他在我腰際的手。


    “人都去上班了,玻璃我做過特殊處理,前麵擋板放下來,什麽都看不見。”他一邊對我做心理攻勢,另一麵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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