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銳的話還沒說完,我的臉就紅了。


    “你要上廁所。”他緩緩吐出五個字。


    我一愣,瞬間明白過來他在逗我,我抬腿一頂,他悶哼一聲。


    “這裏是我家,我現在不怕你。”我挑了下眉,心情美美的起來穿衣,誰知道我剛掀開被子的時候就瘋了。


    睡褲呢?


    “虞銳,你……”我慌忙把被子蓋好,“我褲子呢?”


    “你昨晚要上廁所,褲子太不方便,扔了。”他臉色鐵青,好像還沒緩過來。


    我要相信他才見鬼了,平時我從來不起夜的,就算被尿憋醒也不會一點意識沒有啊,他肯定在撒謊。


    我扯過床單圍在腰上,一進洗手間整個人都不好了,褲子確實在地上……


    我拿了套衣服換上,虞銳這才起床。


    “我沒有地方住。”他道。


    我擰眉,“幾個意思?”


    “晚上我還會來,你別想著搬家,我不是找不到,是之前忙著離婚不想找,現在有的是時間。”他平靜的一點不像在威脅別人,倒像是在開玩笑。


    我一巴掌扇飛他的心思都有了。


    “無賴。”我瞪了他一眼,去客廳吃早飯。


    我早上八點起床,小偉早就上學去了,我媽這個點肯定去菜市場買菜,所以虞銳大大咧咧地我家逛也無所謂,吃完早餐,我提前叫了個車在樓底下,整理好昨晚完成的工作就要走。


    “林桑,我愛你……”鳥見我要走,突然叫了一聲。


    好家夥,怕我忘記喂它就來討好我,不錯,是隻好鳥。


    “自己在家等我迴來,千萬別罵小偉了,省的他趁我不在把你的毛拔光。”我邊說邊把它愛吃的東西裝進食盒送進籠子裏。


    “林桑,我也愛你。”我的腰上纏上了一雙手。


    鳥跟著叫:“林桑,我也愛你……”


    果然,就是跟他學的。


    “沒臉沒皮。”我忍住心底那一絲貪戀,轉身走掉。


    今天很奇怪,我下樓看不到我叫的那輛車,虞銳開著他的車慢悠悠地晃到我麵前。


    “我幫你把叫車服務取消了。”他單手搭在門上。


    幫我?


    我肺差點都氣炸了,“你耽誤我上班,這叫哪門子幫我?”


    “那為了不耽誤你上班,上車。”他給我使了個眼神。


    我氣都快氣死了,哪有那個閑心上車,看著他的副駕駛,我一百個不願意,我就不信攔不到車。


    我往小區門口走,他開著車不急不緩的跟,有這輛車停在我麵前,幾乎沒有一輛空車願意停在我麵前的。


    “虞銳,你能不能快點消失。”我氣得跺腳,眼看著已經快錯過上班時間了。


    “上來。”他依舊是淡淡的兩個字。


    我沒辦法,一分鍾過去還是沒車,我隻好鑽到了車後座,這種無賴,我再不想辦法治治他,他都要上天了。


    送到門口,他遲遲不開車門。


    “虞銳。”我腎上腺素直線飆升,打人的心都有了。


    他從後視鏡瞄了我一眼,把座椅調平了一些,他仰視著我,指了指自己的臉,擺明了讓我親他。


    我咬牙切齒地親了他一口,一排壓印印在臉上,我突然又很想笑,堂堂虞姬娛樂的總裁,臉上帶著一排壓印,這大概是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打開車門,“晚上見。”


    “我見你個頭。”我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下車上班。


    虞銳突然跑出來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他如果不這樣,我還可以堂而皇之的對付姬穎和他,可是現在我心裏那塊堅硬的地方在動搖。


    “桑姐,你昨天剛談好的生意,今早人家老板打電話來說,被秦書他們搶走了。”


    我剛進辦公室,一個員工就跟了上來。


    “搶走?”


    “是啊,我們接的都是口頭上的生意,沒有合同,他們說反悔就反悔,太過分了。”


    我皺眉,“不是說秦書被人打了嗎?這麽快就恢複過來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有人去看了她,我沒去。”


    “你私下把去看他的人統計一下,下班之前告訴我,剩下的事我來處理,該忙什麽去忙吧。”我坐到辦公椅上。


    她點點頭,“那桑姐我去了。”


    秦書他反擊的那麽快,我早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他出了那檔子事還有精力對付我,如果不是姬穎給他施加壓力,他該不會這樣對付我才對。


    他知道我因為他挨了刀,釋湛的死訊他也應該知道,如果沒有姬穎,他就是任我揉捏的小螞蟻,可是小螞蟻住進了大樹洞裏,這就難辦了許多。


    季從善還是沒有消息,我越想越覺得詭異,以前我在娛樂圈的時候幾乎沒聽過他,怎麽偏偏在我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他冒了出來呢?


    打聽娛樂圈的事,我第一個找的就是張霜。


    “霜姐,五分鍾的時間有嗎?”我知道她是個大忙人,在不適當的時間打電話,要是說了廢話,估計她能罵我祖宗十八代。


    “說。”


    我抿了抿唇,“我跟你打聽一個人,叫季從善,姬穎的弟弟。”


    “季從善?沒聽過。”張霜幾乎是立馬就給出了答案。


    “謝謝霜姐,這兩天有空嗎?我知道有家溫泉,現在這時候去剛好。”


    她沉默片刻,“好,正好我也累了,你定時間地點,後天晚上和大後天晚上我都有空。”


    “成,我訂好了找你。”


    掛了電話,我坐在椅子上晃悠,姬穎的弟弟季從善,他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天上掉下來專門砸我的大餡餅?沒道理啊。


    對了,還有季飛,上次我們碰麵的時候,他明顯不認識姬穎這個弟弟,沒道理啊……


    我很快收迴了思緒,該幹什麽幹什麽,下午的時候季飛打電話來說,我主演的那部電影上映有兩天了,他買了票讓我一起去看,我看看手頭上的事情,果斷推了事情去看電影。


    “給你的,拿著。”季飛捧著爆米花,臉上有一絲不自然。


    我勾起嘴角,這大老爺們是害臊呢吧,一個爆米花就讓他這樣了,那娃娃機裏的娃娃呢?


    “季飛,反正電影還沒開始呢,咱們去抓娃娃?那個可難抓了,我就沒抓到過。”我故意給他挖了個坑。


    他切了一聲,“我讓你把這個機子拉迴去,你迴去慢慢抓。”


    我一臉嗬嗬的表情,跟他玩套路根本就會對牛彈琴。


    看自己演的電影看哭了也是一種境界,我看到的不止是情節,還有自己當初的努力,幸好它上映了,幸好……


    “林桑,你別說,演的還挺不錯的。”季飛看著大屏幕點點頭,跟誇獎小孩的大人似的。


    “可惜,這是第一部我主演的電影,也是最後一部。”


    出了電影院,心頭莫名湧起幾分傷感的情緒,入演員這一行完全是個意外,或者可以說就是個陪襯,由始至終都不過是虞銳的一顆棋子罷了,他拉我進去,又推我出來,我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他,恨不起來,卻也喜歡不起來,有太多阻礙我喜歡他的理由,首先我心裏那一關就過不去。


    季飛的手搭上我的肩,我不動,他也不動,最後還是他笑出了聲,“這時候,你能不能按照劇本走?”


    “什麽劇本?”


    他的手一用力,我一個前傾撲進了他懷裏。


    我提了提鼻尖,“還真以為自己是十幾歲的大男孩?你已經奔三的人了。”


    “奔三的男人該怎麽做?拖你去民政局領證?”他拍拍我的背,本來充滿溫情的動作愣是被他做出了父親安慰女兒的味道。


    我不著痕跡地離開他的擁抱,“領個屁,說真的,我想梁姨了,今晚去你家借宿。”


    “好啊,想我就直說,別含蓄,不像你。”


    “我一點都不想你。”我確實不含蓄。


    為了躲開虞銳,我隻能借宿,我就不信他還能找到這裏來,我和季飛迴去的時候梁姨正在敷麵膜,看到我來,她有點奇怪,緊接著就是高興。


    我進了梁姨的房間,說出了自己的煩惱,有時候我不能跟我媽說的,跟梁姨都能說。


    “就是這樣?”梁姨有些哭笑不得。


    我無奈地點點頭,往沙發上一癱,“姨,對付無賴用什麽招啊,他還是個武力值和智商都爆表的無賴。”


    “這種無賴可真沒什麽好辦法。”她攤攤手。


    我歎了口氣,“梁姨,我隻好讓你收留我了。”


    “收留你不是問題,重點是,你對阿銳……”


    “打住。”我望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不可能的事,再追究其中的聯係又有什麽價值呢?”


    她拿掉麵膜去洗臉做護膚,我懶散的躺了一會,竟然覺得這樣懶著真好,可是一安靜下來,大腦不受控製的去想那些複雜的事,姬穎和姬穎的弟弟,我實在是搞不懂。


    “梁姨,你知道姬穎有個弟弟嗎?”


    她拍著臉看向我,“這件事你怎麽會知道?我連阿飛都沒說過。”


    “這麽說你知道咯?!”我眼中一亮,立馬坐直了身子。


    她點點頭,有些猶豫,“你問這個幹什麽?”


    “季從善前段時間找上我,幫我做宣傳介紹生意,後來又跟我合夥幹工作室,我也是才發現他是姬穎的弟弟的。”


    “合夥?你知道他這些年都是誰在照顧嗎?”梁姨似乎很驚訝。


    我一頭霧水,“不是他自給自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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