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銳一直沒醒,司機拚了命的開,直到把虞銳送進醫院我才反應過來,那個司機已經走了,說好我負責的呢?不知道他這一路闖紅燈扣下來的分有多少,會不會讓他丟了工作。


    “請問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迴過神,“不是,我隻是恰巧看到他暈倒。”


    “老婆,我想喝水。”虞銳幽幽地出聲,小護士的臉都抽筋了。


    “他可能還有別的病,你能不能叫醫生再來看看。”我撓撓頭,十分無奈。


    小護士指了指腦袋,我默默地點頭。


    病房裏很快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很明顯剛才的小動作沒逃過虞銳的眼睛,不然他本該蒼白的臉怎麽會那麽黑。


    “你把看病住院的錢給我。”我伸手。


    他的手握住我的要,用力一拉,我整個人倒在他身上,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揍他,也不是生氣,而是怕自己壓到他的胃,他剛才疼到暈倒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他用力箍住我,像是怕我跑了。


    “昨天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年紀大,記憶力不太好,需要我複述……”我話還沒說完,他扣住我的後腦狠狠吻住了我。


    他的吻帶著壓抑,又充滿深情,他像個不會表達的小孩,隻知道把我吞進肚子裏。


    我皺眉,手抵著他的胸膛,“虞……”


    他的吻一寸寸深入,我再怎麽抵抗在他的攻勢下都顯得蒼白無力,我的雙手漸漸失去力氣,他吻得越來越深情,直到我喘不過氣他才罷休。


    我唿吸,他繼續。


    我狠下心,抬手在他胃部往下一按,他悶哼一聲,雙手抱緊了我。


    “疼。”


    “你再不放手,我會讓你更疼。”我威脅道。


    他在我肩頭蹭了蹭,“放開你,我會死。”


    我渾身一顫,明知道他說得是不靠譜的情話,可我還是感動了。


    “我們已經結束了,從你出現在婚禮殿堂,默認我是小三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結束了。”我心平氣和地陳述著事實。


    “我從沒默認過你是小三。”


    我擰眉,嘴角勾勒出一絲苦澀,“我是耳朵聾過,又不是瞎了眼睛。”


    “姬穎求我給她一場婚禮,除了那份協議,我承認我念了舊情,答應了她婚禮的事,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去,也沒料到她會趁此機會對付你。”他語氣裏有後悔。


    “當天晚上,你毀了我們之間的合同,拚命跟我撇清關係,這你又要怎麽解釋?全部推倒姬穎的身上?如果你一直縱容她,那就不叫舊情,那叫愛。”


    虞銳看著我的眼睛,“簽合同是為了利用你,債務也是為了讓你聽我的話,我想了很久,認為這些東西出現在我們的感情裏不合適,所以打算毀掉,跟你重新開始。”


    我眉心變得糾結,“你……”


    “想問的可以一次性問完,別再說小三這兩個字,我不喜歡聽。”他連解釋都要那麽酷嗎?


    “沒什麽好問的,我今天很忙,先走了。”


    虞銳不讓,手還是拉著我,“胃疼。”


    “活該,我下去給你買點東西,你放手。”他聽我這麽說才鬆手。


    我走了還會有迴來的可能嗎?除非我傻,我本來打算東西都不買的,後來想想他疼成那個樣子讓人挺不忍的,還是買點吃的讓人帶上去吧。


    搞定這邊的事,我立馬趕迴去繼續工作,這小老板當的真費勁。


    我休息的時候翻了下朋友圈,發現季從善在曬圖,風景和人,好不愜意,我本來打算在底下好好控訴一番的,最後就評論了三個字:你等著。


    傍晚我準點下班,季飛說的對,事是做不完的,還是命要緊。


    “媽?”我剛出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保安帶著我媽上來,“怎麽了?”


    “林小姐,還真是你母親啊,她非要上來找你,又不知道你在哪,我就帶她上來了。”


    “謝謝你啊。”我上前攙扶我媽,“你怎麽找到這來了?”


    我媽拎著保溫的飯桶,“小偉說你在這的,我給你送湯,那個梁阿姨到底是別人,要喝就喝自己家的。”


    我嘴角浮起笑意,“那咱們到我辦公室來喝。”


    我把門帶上,打開保溫桶,整整一桶都是雞肉和湯,連腿都在裏麵呢。


    “真香。”我給自己盛了一碗料很足的,正好餓了。


    “我看那個梁阿姨就是打你的主意,想讓你給她當兒媳婦的。”


    我豎了豎手指,“這都被您看出來了。”


    我媽睜大了眼睛,“還真是?那個季飛看起來還沒有虞銳好,你可要想清楚。”


    “我有分寸,你就放心吧,我現在呢一心想把工作做好,多賺點錢,好讓咱們在漠城安家落戶。”我寬慰道。


    她點點頭,我吃完喝完她快走的時候,才支支吾吾地問我要不要迴家住。


    我欣然同意,說晚上跟梁姨打個招唿,明天就迴家住。


    送走了我媽,我坐地鐵迴梁姨那裏吃飯,提起我媽今天的表現,梁姨美滋滋的邀功,我又是捶背、又是捶腿的,就差沒捏腳了。


    “梁姨,我媽她一輩子都待在農村,難免有點封建,其實她打心眼裏不是不在乎我的,你說對吧。”


    “哪有母親不疼自己的孩子的,你沒生過小孩你不知道,疼得緊呢,阿飛小時候對皮,每次打他兩下,我比他還痛。”梁姨每每迴憶這些的時候,神情就多了幾分慈愛。


    我嘿嘿笑,“那我今晚就迴家住。”


    “你呀……”她點了下我的頭,“雖然有雞湯喝,梁姨做的飯還是要吃的,吃完讓阿飛送你迴去。”


    “好。”


    季飛晚飯沒有迴來吃,等到九點多他還是沒迴,我打了電話過去,才知道他有事,而且那邊很吵。


    我自己迴了家,拎著那隻鳥,把鳥放在離床不遠的梳妝台上,我睡覺,它也睡,可我一閉上眼就是白天虞銳吻我的樣子,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林桑,林桑。”


    我掀開被子,坐在梳妝台前,“你怎麽知道我叫林桑?”


    “林桑,林桑……”它隻是叫,沒有解釋。


    我上網搜了一下教鸚鵡說話,有人說你一直在它麵前念叨你想教它的話,它聽著聽著就會了。


    我一愣,虞銳該不會天天在它麵前提起我吧?他那樣的人會跟一隻鳥說話?


    腦補了那種畫麵之後,我嘴角變得不受控製,“他都說些什麽?”


    “我愛你,我愛你……”


    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那麽過去了,他說他愛我?怎麽可能,這隻鳥也忒壞了。


    “亂說。”我揚手嚇它,它撲扇著翅膀,亂飛,“林桑什麽?你不說我就把你送去醫院閹了你。”


    “林桑,我愛你,林桑,我愛你……”


    殺手鐧拿出來,還是這句話,難不成虞銳說的就是這個,我單手托腮想了許久,最後還是蒙著頭睡了過去。


    孫若謙要迴西北繼續他的靈感之路了,臨走的時候他跟我告別,說讓我去火車站送送他,我樂意之至。


    “就帶這麽點東西,會不會少了?我聽說那邊的物資蠻匱乏的。”


    他的大黑臉好像白了點,不過白一點對他來說也沒什麽用處,“沒有電腦和手機的日子,過過也不錯,這次一走,再迴來可能要些日子了。”


    “要不是因為我的事,也不會耽誤你的旅行。”我心裏有些愧疚。


    他擺擺手,“不是你的事,電影是我們所有人的事,你不用把什麽事都攬到自己身上,肩膀隻有這麽寬,你累不累啊。”


    我們兩閑話一會,他坐的那輛火車就要檢票了。


    “我特意買的綠皮車,不知道坐起來是不是以前的感覺。”孫若謙的眼中掠過期待。


    我勾起唇角,“孫導,你暴露了年齡。”


    他絲毫不在意,年齡和皮膚都是他魅力所在,拿著票的旅客都自覺地排著隊進候車室。


    “一路順風。”我還是免不了俗套說些祝福的話。


    孫若謙看看人群的隊伍,又看看我,“林桑,其實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解決的,是虞銳虞總,他找了不少人才讓我們的電影上映的,姬穎那事我知道你們不好,可是他對你,是真不錯,我之前去的幾場飯局都有他,他為了這事被灌了不少酒。”


    灌酒?我突然想起了虞銳的胃。


    “好了,趕緊去吧,大西北在等你,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孫若謙走了,從進站口到地鐵口大約五百米,我走了十多分鍾。


    我對虞銳的感情複雜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地步,他對我好還是不好,我心裏的天平早就塌了,我衡量不好,也不知道該怎麽選。


    剛坐上地鐵,電話就響了。


    “林桑,我迴來了。”季從善在電話那頭放飛自我,我耳朵差點又聾了。


    我把電話拿的老遠,“迴來就幹活去,公司一堆事要處理呢。”


    “剛迴來就讓我幹活,再怎麽著也得等到明天吧,你現在在哪呢?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去。”


    我想想今晚也沒什麽安排,那宰他一頓又何妨?我們約好了見麵的地點,他再開車帶我去餐廳,沒想到剛進大廳就碰到認識的人了。


    姬穎朝我這個方向走來,我以為她是衝著我來的,豁出去的心思都想好了,誰知道她並未關心我,而是問:“剛才和你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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