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很隆重,堪稱世紀婚禮,虞銳對她真好,給了她國內最大的教堂,最隆重的賓客名單,最漂亮的婚紗禮服,最知名的媒體全程直播,姬穎可真好福氣。..


    估計這場婚禮會被津津樂道許久吧。


    下車前,張霜拉住我的手,“林桑,你想清楚,萬一四麵楚歌呢?”


    “總比當縮頭烏龜要好。”我苦笑了一下,毅然決然地打開了車門。


    張霜沒跟我下來,而是派了保鏢保護我。


    外麵的記者看到我,蜂擁著圍在我身邊,我多擔心誰把我碰摔了,別沒看出什麽情況還被踩成了肉餅,挺不劃算的。


    “林小姐,你是不甘心虞總被姬小姐搶走,特地來搶婚的嗎?”


    我微笑,“這位大兄弟,你腦洞有點大啊。”


    “昨天還跟你在一起撒狗糧的男人今天就要結婚了,請問你作何感想?”


    “讓他提前來體驗一下怎麽結婚也不錯,以後就有經驗了。”我的迴答讓記者一頭黑線。


    一直走到門口,那些記者才被攔在外麵,我看到別的賓客都拿著請帖,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根本沒有這玩意。


    我本想迴頭讓張霜給我弄張請帖來著,結果還沒等我打電話,門口的侍應生竟然領著我進去了,還說認識我。


    我哭笑不得,保鏢被攔在門口,我獨自一人走進了偌大的禮堂,他們正在行禮,底下一片安靜,我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郎才女貌的他們,心隱隱作痛。


    我從沒想過會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結婚,他說過隻給她一天婚姻的,他說讓我給他生個孩子的,可是他現在卻跟姬穎把戲演的那麽認真。


    如果真是他對我說的那樣,為什麽他入戲這麽深?


    牧師問他願不願意,他說願意,牧師讓他戴戒指,他就把象征著一輩子的承諾的婚戒戴在了姬穎的手上,牧師讓他們親吻,他就真的吻了她。


    好刺眼啊。


    所有的賓客都熱鬧著,隻有我是特例,就像三人行裏的那個多餘的人,也許我根本不是第三者,我連第三者都算不上,我隻是虞銳的一顆棋子而已。


    “林桑,你也來了。”季飛不知何時坐到了我的身邊。


    “嗯。”我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捂住了我的眼,“你來瞎湊什麽熱鬧。”


    “挺養眼的,你不覺得嗎?”我推開他的手。


    “那你看我,小爺我也很養眼啊。”


    要是在平常,我肯定有心思跟他鬥嘴,可現在我真沒有,季飛像是猜到我在想什麽似的,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陪我看戲。


    姬穎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他們年少時期的戀愛過程說了一遍,我從不知道虞銳還有那麽單純的時候,其實每個人不是生下來就那麽複雜的,他也曾經簡單的愛著一個人。


    隻不過那個人的名字叫姬穎,而不是林桑。


    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同樣不會有結果的,我的夢該醒了。


    “林桑,銳哥隻是逢場作戲,你別放在心上。”季飛蒼白的安慰道。


    我目不斜視,眼睛酸脹,很難受,“你到現在還以為他對姬穎是逢場作戲?”


    “你什麽意思?銳哥可是當著我媽麵表態的。”他一聽我這麽說就炸了毛。


    “隨他去吧,他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擋的了。”我起身,不想再看。


    臨走前的最後一瞥,他也看到了我,隻是目光並未停留太久,眼神也並不熱切,如果這就是我跟張霜說要來看的情況,我想我已經看得不能再明白了。


    “林桑,你去哪兒,我送你。”季飛跟著我走了兩步,誰知牧師台前突然發出了一個聲音。


    是姬穎在叫林桑的名字。


    她說:“我特別感謝一個叫林桑的小妹妹,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替我陪伴阿銳走過了一段時日,我常常叮囑她要好好照顧阿銳,她做得很好,今天是我們修成正果的日子,我和阿銳都很感謝她。”


    我的身體變得僵硬,連轉身都費力。


    姬穎輕而易舉地把小三的帽子扣在了我頭上,我記得這裏是有直播的吧,她這是在昭告天下我是她的委托人和第三者嗎?


    “林桑……”季飛喚我。


    我按住他的胳膊,讓他別衝動。


    姬穎的話沒說完,“阿銳,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感謝林桑?”說著她把話筒遞給了虞銳。


    我看著他,眼神裏帶著最後一絲希望。


    有人說,天下最傻的動物,不是別人,就是女人,以前我不覺得,現在發現這特麽說的就是人生真諦,女人永遠不會在遍體鱗傷之前果斷拒絕,非要把自己傷個透徹才會覺悟。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種傻女人的代言人。


    虞銳薄唇輕啟,隻發出了一個單音節,他說:“嗯。”


    我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一句話沒說就走了,這種時候,我越說越錯,那不如就閉緊嘴巴,不給別人可趁之機。


    季飛一直跟著我,“林桑,你得相信銳哥。”


    “季少,你讓我靜一靜行嗎?”我幾乎是哀求著說的。


    他臉上滿是不忍心,“不行,走,我帶你散心去。”


    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他的車上,我已經是有心無力,無法跟他吵架,也不想掙紮,就算沒有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該去哪裏。


    季飛今天開的是他那輛紅色的超跑,擱平常,我肯定出言損他是來泡妹的,今天坐在上麵也沒有感覺。


    “林桑,你別難過,我給你當備胎啊。”他帶著墨鏡的臉笑對著我。


    我從他的墨鏡上看到了狼狽的自己,“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我覺得這種方式我挺受用的。”他邪氣地揚起嘴角。


    “沒個正行。”我別過頭去,“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備胎,省的給我戴綠帽。”


    “放屁。”他把墨鏡一摘,脾氣忽然就起來了,“你自己想想,我跟你在一塊待的日子裏,我跟哪個妞出去玩了?”


    我雙手比叉,“打住,誰跟你待一塊了?還嫌我當小三的名聲不響,再給我安個劈腿的頭銜?”


    季飛擺手,“得得得,反正你知道我是你備胎就得了。”


    我沒忍住,扯開嘴角笑了一下,跟他在一起傷感還真傷感不起來。


    “我才不要備胎,沒有男人又不是活不了。”我嘴唇嚅動了兩下,噤了聲。


    “知道你比仙人掌還能活,快到飯點了,我沒吃上酒席你得負責,請我吃飯去。”他加速,不知道往哪兒開。


    我打開自己的包包給他看,“隻有一部手機,別的都沒有,我請不起。”


    他嫌棄地看著我,“林桑,打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這麽窮,到現在還是這樣。”


    “我也很絕望啊。”


    整個漠城沒有季飛不知道的好吃的,他還是個紈絝公子的時候,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玩,找到一家好吃的餐廳是他的絕活,然而,我卻沒有胃口。


    點完了菜,季飛抽了根煙。


    “姬穎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銳哥遲早跟她離婚。”


    “遲早?”我反問,“我管他遲還是早,離不離婚跟我也沒什麽關係。”


    他挑眉,“真沒關係?”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總提他,我心煩。”我拿起桌上的檸檬往嘴裏噻,酸的眼淚直往外飆。


    季飛笑著拍我的背,“傻帽。”


    我瞪了他一眼,不說話,菜上來的時候,我的胃還是很沒出息的抗議了。


    季飛很懂得吃,知道我心情不好,他就全點了硬菜,一點都不清淡,大紅大綠的根本沒法抗拒。


    “再怎麽著也得吃飯,我餓死了。”他把筷子遞給我,自己盛了碗飯就扒著吃。


    我嘴角抽了抽,看他吃得那麽香,我也吃點好了,一碰到辣的,我的胃口不由自主地變好了,剩下的就是跟他一起不優雅的扒飯。


    季飛憨笑兩聲,吃得更歡。


    我們吃飽喝足之後,我滿是陰霾的心情已經不那麽難以承受了。


    “我想睡覺。”我打了個哈欠。


    “吃飽了就睡,典型的豬。”他起身,把我的包拿起來,“走,送你迴去睡。”


    我伸了個懶腰跟在他後麵,隨便他怎麽說,我都沒力氣跟他爭論,今天就暫且讓著他好了,這筆賬以後再慢慢算。


    下午我在家待了一下午,迷迷糊糊地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到外麵天黑。


    電話嗚嗚地震動,我從毯子裏伸出一隻手去摸,看到虞銳的名字,猶豫片刻才接起來。


    “你在哪?”


    “在家。”我閉著眼迴答。


    “下來。”


    我大腦一瞬間反應過來,他在樓下。


    現在是怎樣?結了婚連我這裏都不能來了?我苦笑著應了一聲,起床套上牛仔外套。


    我穿戴整齊下樓,他腳邊丟了好幾個煙頭,所以之前當著我的麵把一盒煙扔了也是逢場作戲?


    “虞總,今天可是你結婚的大喜日子,找我有事嗎?”我的語氣不由自主地變得疏離。


    “這份合同,提前失效。”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拿著一遝白紙,我心頭忽然一緊,他要像對付譚卿一樣對付我?他們結婚還不到二十四小時,我就變成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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