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銳伸手一撈我就靠在了他的臂彎之中,不想看還是四目相對了。


    “我是不想丟梁姨的人,才借了套衣服穿的。”


    “站好。”他把我扶正,沒有什麽別的話。


    我哦了一聲,站的筆直,我臉上掛著無所謂,其實心裏有一點點失落,我這樣裝扮他都沒覺得跟平時有差別,大概是不注意我吧。


    季飛笑我穿著高跟鞋還那麽粗魯,我想想也是,今天就老實一點。


    因為季家家庭的關係,來的大部分都是政界的人,商界的很少,我現在也不做公關的工作了,認識與不認識那些人也沒什麽關係,我找了個沙發坐那吃點東西。


    梁姨跟所有的人都顯得很熟絡的樣子,但是我想她是寂寞的,站在那麽高的地方做一個寂寞的人,跟我這個滿地打滾爬一輩子的人比起來呢?


    各有各的好吧。


    “在想什麽?”


    “梁姨好優雅。”我根本沒注意是誰問我的話,一迴頭才發現是虞銳。


    他遞給我一杯酒,“手好了,可以喝一點。”


    “我跟溫傲分手了。”我的手撫著杯沿,不想喝。


    我一點都不喜歡喝酒,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也不用逼自己一灌一整瓶。


    “正好。”他拿出一串鑰匙,“你媽媽現在住的隔壁那套公寓我也租下來的,一樣的格局和裝修。”


    我眼睛一亮,接過他的鑰匙,這樣的話我就能跟我媽和我弟住在一起了。


    “房租都是你的吧,反正我欠你那麽多,慢慢還,不著急。”我都沒發現自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還不清就慢慢還。


    虞銳沒接話。


    我管他呢,心裏盤算著明天拿行李迴家的事,我已經很久沒跟家人住在一起了,這樣的安排我很滿意,多少次我都夢想著跟我媽和我弟生活在一起。


    一個漂泊了太久的靈魂很渴望家的溫暖。


    我端起酒杯,“陪你走一個。”


    他和我都抿了一口,我端起桌上的小點心,“你吃點這個吧,空腹喝酒對胃不好,萬一你胃病犯了怎麽辦。”


    “喝粥。”他看都不看。


    “生日宴會上哪來的粥。”我無奈地笑。


    他嘴角微揚,“你會煮。”


    我皺眉,“這也算是命令?”


    “我說的那句話都是命令。”


    我語塞,麵對他的霸道很多時候我都是束手無策,算了,隨他去吧,他不吃我吃,反正我愛吃甜食,這裏的點心都是出自大廚之手,難得吃上一迴。


    我吃著吃著,虞銳忽然吻了我的額頭,絕對是偷襲,當時我捏著的點心就落到了盤子裏,碎成了渣。


    “你幹什麽?”我詫異,也生氣。


    他沒說話,唇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溫傲早上吻我的畫麵在我腦海一閃而過,所以,虞銳是在吃醋?


    我半天都陷入在他喜歡我不喜歡我的沉思中,我不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猜測,“虞總,你喜歡我?”


    他捏著高腳杯的手一頓,“你是女人嗎?林桑。”


    “我是啊。”我下意識地挺胸。


    他的視線自然地落在了我的胸上,抹胸裙最顯胸,我這樣一挺,本來就不平的胸部起伏更加明顯了,我忙變成鴕鳥,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不好意思。


    平時不注意慣了,有點沒收住。


    虞銳移開眼,麵不改色,我繼續吃點心,完全把剛才問他的話忘記了。


    生日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梁姨站在中間跟大家說話,說完了之後就開始切蛋糕,季飛果然切了一塊大的給我,不過有點太大了,占了盤子的三分之二。


    我端著盤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就不能不那麽缺心眼嗎?!


    “分我一點。”虞銳拿起叉子豎著割了一半。


    我把盤子往懷裏挪,“給我留點。”


    我看得出來他其實不愛吃甜食,分去的蛋糕也沒吃多少,我吃完了自己的,順便把他那一份也解決掉。


    “吃飽了?”


    他問我,我點點頭。


    “走,迴去了。”他起身,順帶拉起我。


    我疑惑,“去哪?宴會還沒結束,我的衣服還在樓上。”


    “讓季飛明天拿給你。”他似乎很急,直接把我帶到門口,從傭人手裏接過大衣就往我身上裹。


    一直到他的車上,我剛坐好他就偏頭吻了過來,一如既往地霸道。


    我腦子有點短路,想到要推開的時候他自己已經離開了,我抹抹嘴,“有話好好說,幹嘛老是親我。”


    “林桑,做我的女人。”


    我一愣,“不行。”


    “你有選擇的權利嗎?”他腳下油門一踩,黑色的車飛馳在公路上。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是啊,遇到他之後,我哪裏還有選擇的權利,他一路不停歇,遇到紅燈直接闖,就這樣到了別墅。


    我死死地抓住安全帶,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就是不下車。


    “下來。”


    “不下。”


    他穿的很薄,僅僅是一套西裝,就站在車門旁邊抽煙,一根煙抽完,他用力打開車門,我死死抱住椅背,這車我堅決不下,下了誰知道後果是什麽樣的,隻要能有反抗的餘地我都堅決不妥協。


    他拉疼我了,我索性就哭,我以為他會放過我,誰知我一哭手上的力氣就變小了,接著被他直接扛在肩上走進了別墅。


    “虞銳,你變態,色狼,你放開我,放開……”我拚命捶打著他的背。


    他開了門直接把我扔在床上,“閉嘴。”


    “我就不閉。”我打了個滾站在床的另一邊。


    他鬆鬆領帶,“你過來。”


    “我不過去。”我打算死扛到底。


    虞銳往我這邊走,我直接從床上再滾到那一邊,兩三次之後,他在我滾的時候直接把我按在了床上,我頓時有一種溺水感傳遍全身,就好像噩夢再度襲來。


    “虞銳,我求求你,別碰我,別碰我……”我是真哭了,有些事情是這輩子都沒法直視的。


    他起來坐在床邊,又點了根煙,“說說吧,總放在心裏憋著難受。”


    我吸了吸鼻子,抹掉眼角的淚,“沒什麽好說的,這樣的事在我們那個小地方很多見,隻不過不見光罷了。”


    “你的第一個男人呢?”


    “我沒有第一個男人。”我垂下眸子,想到那個人,我心裏對他還存著一絲感激。


    他吸煙的動作一頓,直接把煙頭撚滅了。


    我蠕動雙唇,漸漸把那段不願意迴憶的往事拿出來,“你沒去過我家鄉,那裏是個破舊的小縣城,我們住在縣城最邊緣的地方,上小學都要騎自行車走田埂,後來上了初中,為了學習我就住在學校。”


    他靜靜聽,連話都不插。


    “我沒想到,那個決定會成為一輩子的噩夢。”我感覺很冷,索性靠在床頭用被子裹住身體,“我們初中的校長是個色眯眯的老男人,他有一個獨特的癖好,喜歡猥褻女學生,越小的越合他口味。”


    “一開始我不知道,有一天放學我去打水,竟然看到他在女生寢室,強迫我們班裏的一個女生給他……”我實在難以啟齒,“我目睹了全過程,也看到了那個女生的慘狀,但是我不敢告訴別人,那時候我甚至不知道那就叫猥褻,甚至強jian。”


    “後來呢?”虞銳想摟我,被我躲開了。


    我縮在被子裏成了球,“後來那個女生瘋了,她家長來接她的時候還拚命打她,罵她不爭氣,那個校長就在旁邊看,我永遠都記得他臉上那種得意而又yindang的笑。”


    “這種事在我們學校發生不止一起,我看到過也不隻一次,我們學校住校的女生,總共就三層樓的寢室,哪個寢室發生點事都知道,那個校長很肆無忌憚,就算是白天也會以關心同學為由過來找女生,我們都很怕他。”


    我提了提鼻尖,“每次他來的時候我都藏起來,但是避免不了被他問長問短,問我想不想讀好的高中,他可以保送我去,借著問我話就摸我的手和臉,真的很惡心,他每次摸我我就想到被他碰過的那些女生,我就逃跑,後來他恐嚇我,逼的我實在沒辦法……”


    我皺著眉,被子下的手握成拳頭,“我恨不得弄死他。”


    “他不會有好下場的。”虞銳連人帶被把我抱在懷裏。


    “他確實沒有好下場,可是這些事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那些男老師……”我一提起來就恨不得咬死他們,“我當時心想,就算我弄死了校長也沒用,這種事在我們各個學校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些女生甚至認命了,還跑去跟老師做交易。”


    “虞銳,你知道那些女生有多慘嗎?她們其中還有人被校長和老師賣了,我都不知道那些禽獸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可以那麽狠。”


    他捂住我的眼睛,“都過去了。”


    “過不去,就是到現在這種事還很常見,你不知道那些女孩子被迫做那種事有多可憐,她們一生的命運都會因此而改寫。”我眼淚不停地往外湧,“我隻是看,就已經厭惡到吐了,她們是做啊。”


    “你後來是怎麽避開那個校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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