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雪雁立刻道:“小姐,先喝藥吧!”


    黛玉搖了搖頭,有些惆悵地看向窗外:“我娘胎裏帶的疾,還未吃飯,就已先喝藥,方子換了不知道多少,還不是成日要病倒床上!”


    雪雁囁囁道:“喝了藥總會好些——”


    話音未落,一個玉麵粉腮的少年已是衝了進來,“妹妹不想喝便不喝!我替妹妹喝!”


    說著,他竟然真的端起了案頭的藥碗,一飲而盡!


    旁邊的幾個丫鬟都看傻了去!


    黛玉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這一次,她一邊咳,一邊反倒笑了:“還是你懂我——”


    雪雁氣得一跳腳:“懂什麽懂啊!”


    她一把奪過了寶玉手中的碗,“我再給小姐熬一碗去!”


    寶玉要阻止她,卻被黛玉捉住了手,她一邊咳,一邊道:“叫她去,省得在旁邊就要嘮叨我!”


    寶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黛玉這才問道:“你怎地來了?”


    寶玉立刻道:“我去給老祖宗請安,沒見到你,又聽鴛鴦姐姐說你病了,立刻就過來了。”


    黛玉手中一方白帕一直堵在嘴邊,聞言惱道:“我這副癆病樣子,有什麽好看的!”


    她素手朝外一走:“你走!快走!”


    說著,又是一串咳。


    寶玉嚇得忙道:“我走,我這就走,你別氣了。”


    待他領了丫鬟出來,小丫鬟立刻打抱不平:“二爺,您對林姑娘那麽好,連藥都肯替她喝,她還趕您出來!”


    寶玉擺了擺手,腳步一頓,卻是繞到了窗下,偷聽起了黛玉房裏的動靜。


    “姑娘,難得二爺來看您,您又把他氣跑!”


    黛玉幽幽的聲音響起:“我這殘軀,不知還能拖多久,多發些脾氣,待我死後,他就隻記得我的壞,也就不會太傷心。”


    窗下的寶玉掩住口鼻,瞬間淚流滿麵。


    他旁邊的丫鬟羞愧地低下了頭。


    班級裏鴉雀無聲,所有學員都震撼的看著前方——


    這第二組的表演,前麵可以說中規中矩,遠不如第一組一上來就是新婚棄婦獨守洞房來的刺激,沒想到,鋪墊到了最後,林黛玉的一段話瞬間升華了整個劇本。


    不少人的眼圈都紅了。


    寶玉由周琪反串,她哭起來得樣子也十分好看,眼淚是一顆一顆滾下來的,就像是荷葉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宋浣溪:“……”


    她突然發現訓練班真的是臥虎藏龍啊,連哭的樣子,都很值得她去學一學!


    到了第三組,又是一番風景。


    第一組薛寶釵,第二組林黛玉,到了第三組,兩位美人終於同時出場了。


    這次的黛玉,氣色比上一組好多了,斜靠在榻旁,手裏捏著一張紙,吃吃笑了出來:“寶姐姐,學堂的先生出了個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題目,你快看這呆子寫了什麽!”


    薛寶釵坐在榻前,手裏拿了個抹額,正做著針線,聞言笑道:“寫了什麽?我騰不出手,你讀來聽聽。”


    黛玉便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其師一是姨母家的姐姐,溫柔可親,講話從不高聲,還做得一手好針線。”


    薛寶釵愣了下,隨即啞然失笑,“還有兩位,其中之一是不是妹妹?”


    黛玉輕咳一聲,繼續讀道:“師二是姑姑家的妹妹,文采風流,出口成章,又擅丹青,可學之處甚多。”


    薛寶釵輕咦一聲:“妹妹還擅丹青?”


    黛玉抿唇淺笑:“不過是上次給他畫了個扇麵,一叢竹子罷了,倒叫他記掛上了。”


    黛玉又道:“前麵也就罷了,反正未提你我名姓,誰知道是他哪個姨母,又哪個姑姑家的姐姐妹妹呢!”


    薛寶釵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催促黛玉莫要釣人胃口。


    黛玉笑道:“第三師嘛,自然是我自己,先生總說我不務正業,請問先生,何為正業?若隻有連中三元進入官場才叫正業。”


    “那請問,是不是先生也不務正業?”


    “若先生迴否,那我之所務,就是正業。”


    薛寶釵不知何時停了手裏的針線,專心聽了起來。


    這段話實在有些繞,薛寶釵也是迴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由撲哧笑出聲來:“這呆子,就是歪理多。”


    話音未落,寶玉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兩位姐姐,救命啊!”


    兩位美人同時抬頭,“怎了?”


    寶玉一臉委屈:“我昨天的作業把夫子氣到了,今天他告了假,結果被父親知道了,罰我重寫三人行必有我師,還要拿去給夫子過目!”


    黛玉忍住笑:“那你就寫吧。”


    還是寶釵厚道,問了句:“你怎麽不自己寫?”


    寶玉哭喪著臉:“關鍵是還要拿給夫子看啊!那老先生可嚴了!”


    黛玉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隻是這一笑,不知牽動了哪裏,引得她一陣咳嗽,屋子裏頓時一陣兵荒馬亂,丫鬟們倒水的倒水,墊背的墊背。


    薛寶釵更是親手喂了她水喝,擔憂地看著黛玉:“前幾日不是說已經好了?”


    黛玉隻笑笑:“怎敢奢望它好了,不嚴重已是極好。”


    半晌,黛玉終於好些了。


    兩個人這才一人抽了張紙,給寶玉代起筆來。


    代筆前,黛玉笑道:“不如我們先一人寫一個名字,看看默契?”


    寶釵頓覺有趣,應了下來。


    片刻後,兩張紙往一起一湊,隻見其一上書一字,“農”,另一張上,同樣寫了一個字,“耕”。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一個是夏日池塘裏的荷,一個是怒放的牡丹,看的人挪不開眼。


    黛玉又笑道:“不如我們再寫一字看看。”


    薛寶釵自是應了下來,轉眼,兩個人書寫完,隻見一張紙上是一個柔美的醫字,另外一張紙是一個有些瀟灑的藥字。


    一旁的寶玉已經看呆了去。


    學員們也看的目不轉睛,相對前兩組,這一組真的是有趣的多了。


    黛玉抿嘴笑道:“來來,我們再寫這最後一字,看還有沒有默契。”


    薛寶釵笑著點了點頭。


    這第三字,結果卻和前兩次有些不大一樣。


    兩個人都寫了一個雙字詞。


    隻不過,黛玉寫的是舅舅,寶釵則是先生。


    ……又成功打卡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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